奇的注视着被珠帘遮掩的主台。
众人窃窃私语,“唉,那主台上是什么,怎弄的如此神秘,还不带看的?”一名达官显贵的夫人低声问着另一边的女眷。
“可不是,你看这四周布置的,让人看着就舒服。”那女眷掩着唇角笑了笑。
“你不知道吧,我听说这次可不但是给太后过寿那么简单,听说还要为太子选妃呢?对了,你家闺女不也在选妃名单上嘛?”隔桌的夫人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道了出来,还顺便告知旁边的夫人。
“我就说嘛!难怪我家那位命人将闺女好好打扮了一番,我琢磨着是给太后祝寿,这才隆重了些,敢情是为了选妃。”旁边的夫人嘴角笑容扩大,这一旦选上了,不是个太子妃,好歹也能做个侧妃。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奴才尖着嗓音吼道。
众人或是含蓄的,或是窃窃私语的,均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跪下了身子,齐声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头顶凤冠,嘴角始终挂着笑,在皇上的搀扶下,坐到高座上,“都起来吧,起来吧,承蒙大家赏脸,来参加我这个老婆子的寿辰,今个儿不谈国事,大伙尽情的吃喝玩乐,好好乐呵乐呵!”
太后虽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当,身子骨也是硬朗,再加上今日高兴,刻意提高了音量,让底下众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谢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又是异口同声,众人福了福身子,这才逐一站起了身。(。pnxs。 ;平南文学网)
“皇帝,你来主持吧。”太后背依靠向铺着靠垫的太师椅,舒服的眯了眼,心中暗道这安排之人纯属有心了,竟知道她最近腰疼,只有靠着软的东西才舒适。
“是,母后!”皇上是个孝子,向太后恭敬的弯了弯腰,这才走到主位旁,一双锐利严谨的眸眼睨着底下站着的众人,柔声又不失威严的嗓音传出:“众卿请坐。”说罢一个转身,轻甩龙袍袖摆,坐到了主位上,随后仪态万千的皇后也跟着坐在他的下方,面容祥和,嘴角挂着浅笑。
“谢皇上。”众人又微微弯了弯腰,见主台上的人皆已入座,这才相继落座。
场中一片静谧,皇上不发话,众人也不敢吱声。
良久,皇上轻轻一咳,“想必众人也知晓,这次首先是为太后祝寿,其次便是太子选妃,因太子在外来不及归来,故这才选妃由朕与太后定夺!”
此话一出,皇上故意顿了顿,果然下面开始叽叽喳喳聊开了。
“太子选妃?今个儿不是太后寿辰吗?”一名略显年纪的大臣疑惑道。
“怎么?李大人没有收到皇上的密旨?”另一名同等年龄的大人也是疑惑顿起,按理来说,他这个三品的都在受邀之列,李大人一个二品的皇上怎会漏掉?
“胡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李大人底下不过一子,哪来的闺女过来选妃?”只见对面位居前方的丞相,臃肿的身子挤在那张小凳子上,言语之间,竟是带了几分嘲笑意味儿。
“你!”李大人瞪着他,气得面色铁青,最终冷哼一声,偏过了头,不再搭理他们。
“众卿稍安勿躁,稍后朕便会将受邀之人一一举出,容太后寿辰过后,便会让其们逐一登台表演。选妃比赛总共设立三关,分别为琴、舞、才。”
皇上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底下面色不停变化的众人,尤其是在丞相与颜亲王身上,刻意顿了顿,接着又道:“这琴,自然是指精通各种乐器;舞,则是指舞蹈或是武功卓越,至于才嘛,便是才华出众之人。但凡是过了此三关之人,皆成为太子妃候选人。”皇上言语隐晦,一张风华不减的俊脸,隐隐透着一股威严,若仔细看,还能自他深邃的眸里看出一抹算计,然转瞬即逝。
“候选太子妃?不该是直接成为太子妃吗?”丞相总是按耐不住性子,急急问道。想他们准备了这么久,接过不但没用着,连那些被贿赂的大臣名单也被偷了,倘若这才他的女儿不能成为太子妃,那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话一出口,满室皆静,皇上若有所思的目光淡淡撇了他一眼,煞是,他臃肿的身躯一震,忙低了头,便见颜亲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他,顿时不爽,狠狠瞪了回去,倘若不是这颜亲王怂恿,他哪能这会儿在此担惊受怕。
“对啊,皇上为何不是直接成为太子妃,而是沦为候选妃子?”方才那名心中暗喜的夫人不顾夫君的拉扯,不知死活的又问了出来。
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主位上虽是但笑不语,却仍能感觉到微微散发怒气的皇上。每个人心中暗暗打鼓,捉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只能个个提着一颗心,谁也不敢再乱言。
终是太后看不过去,轻咳一声,“好了,今个儿怎么说也是哀家的寿辰,这太子选妃一事,容后再议。来来,皇后,替哀家敬敬那些远道而来的使臣、皇子们。”
“儿媳遵命。”皇后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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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4 章 回忆初遇(一)
因着太后打了圆场,众人这才缓了些,没有方才那般战战兢兢。
“来人啊,传歌舞!”太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站在的奴才说了声,又抬眸睨了一眼开始吃菜喝酒的众人,这才转眸向皇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操之过急。
皇上哪能不懂太后的意思,抿了抿唇,轻轻笑了笑,端起酒杯道:“母后,儿子敬你一杯,多谢母后多年来的教育。”说完一仰头先干为敬。
太后略微欣慰,点了点头,抬手也是端起茶杯轻撮了口,“皇帝将国家治理的如此国泰民安,哀家也很是欣慰。”
两母子含蓄一番后,太后突然微蹙了眉,“对了,你可有见惜儿那丫头?”边说边微撑起身子,四处望了望,这寿宴已开始到一半了,反而布置这些场地之人。倒是不见露面过。
皇上眉宇轻挑,“惜儿?”
“嗯。早来了,这会儿也不见人。”太后低低应了声,又抬眸四处张望。
“母后可是要寻她?要不朕派人去寻她过来?”见太后略带心急,皇上忙起身扶住她的身子,询问道。反正这宫里的侍卫也多,寻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太后就着他搀扶的手,又自顾靠向椅背,略微沉疑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罢了,她也不小了,识得轻重,估摸着待会儿便回了。”
“母后似是极其喜爱那丫头?”皇上睨了一眼底下已然看的兴趣勃勃,略带微醺之态的众人,眼瞅着这酒貌似也喝的差不多了,嘴角隐约噙了一抹浅笑。
太后半掀眼帘,侧目斜了他一眼,终是惆怅一叹,“皇帝,咱堰家愧对叶家…,倘若可以,哀家希望太子妃是惜儿,未来的皇后也是惜儿。”
闻言,皇上先是轻笑一声,待看向太后略带认真严肃的眸子时,方缓缓道:“母后,这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知他心中顾忌叶家,太后垂了眼帘,“皇帝,你敢不敢与哀家打个赌?”
“哦?不知母后想赌什么?”
“赌风儿会不会选择惜儿那丫头做他的太子妃。”太后抬眸直视着他,老成的眸子里竟是笃定,自信也是徒然跃入脸上,眼角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坐在皇帝身侧的皇后。
皇上‘哈哈’一笑,“母后当真是对惜儿那丫头宠爱至极的很。”
“那皇帝是赌还是不赌?”太后嘴角也挂着浅笑。
皇帝,你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今个儿不与叶家关系处好,终有一日你会对叶家顾忌万分,从而铸下大错。到时,想要挽回,已是为时晚矣。然这些话,她又哪能跟他说,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硬是让他猜忌叶家,怕是越发得不偿失。
“赌!怎么不赌!难得母后如此有兴致,做儿子的岂能拂了您的意!”皇上又是‘哈哈’一笑,话虽说了出去,然眸子里竟是漫不经心,像是全不在意。
“倘若风儿同意了,也就是哀家赢了。那么皇上必须允诺哀家,不得插手他们两人之事。”
“好说。朕答应便是!”皇上爽朗的应道,说完满脸均是笑意,“母后心里可舒坦了?”
太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眸光扫向皇后,略带了几分抱怨,“皇后,你管管皇帝,瞧瞧他,越发没个正行了。”
“呵呵,皇上不过想逗母后开心罢了,母后哪能当真呢!”皇后浅浅一笑,话中有话。
然太后只当不懂,兀自垂了眼帘,静等稍后的选妃比赛。所谓君无戏言,哪能一句寻她开心便抹灭皇上所说的话。
另一边,叶铃惜围着那群舞姬一阵挤眉弄眼,小小的身子围着她们团团转。
终是月姐姐忍不得,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惜儿,你停一停,转的我头都晕了。”
“不行啊,我一停下来便要睡着了!”叶铃惜伸出小手揪了揪自个儿的一头乌发。
“哎,别揪,这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鬓,可不能再被你弄乱了。”紫裳舞姬忙拉下她的手,轻笑了笑。
叶铃惜倪着一左一右拉住她衣袖的两人,嘴角扁了扁,终是一把甩开两人的手,“月姐姐,紫姐姐,这次是你们出场,为何偏要扯上我,还将我整成这般模样?”叶铃惜又伸手拽了拽垂留至胸前的乌发。
瑾儿嘴角挂着笑,傻乎乎的倪着她。
只见她一袭白纱罗裙,腰间系着一条浅色腰带,领口两边扩张的极大,露出雪白的香肩与诱人的锁骨,柳眉轻描,朱唇微点,一头及腰长发整个高高挽起,只于发间插着一枚白玉簪,额际两边还特意留了两簇发丝,自脸颊两边自然垂落至胸前。再加上今个儿略施粉黛,生生将那副平凡之姿换了个容貌。
“我觉着如今的小姐极美!”看的入了迷,她才发现,原来她家小姐稍加打扮一番竟如此美艳动人。
“看吧,连瑾儿都说好看了!”紫姐姐得意的挑了挑眉。
“那丫头一张嘴整日跟抹了蜜似的,她的话哪能信得。”着粉色衣裳的舞姬与其他两位对视了一眼,几人眸里均是笑意。
众人闻言,一哄而笑,就连本是郁闷的叶铃惜,嘴角也扯了扯,颇有些忍俊不禁。
“悦惜郡主可在?”众人还在闹腾,屋外却响起宫女的身音,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月姐姐反应快,“在,不知有何事?”
“回姑娘,选妃比赛即将开始,太后命人寻悦惜郡主。”
众人闻言,面色皆变,月姐姐面色白了白,心中徒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然她不敢猜。楞楞转了眸,直直看向叶铃惜,唇瓣颤抖,“选…选妃?”
叶铃惜笑容一僵,瞒不住了。轻叹了口气,“瑾儿,你先带她们去御花园,我们稍后便来。”
瑾儿犹豫的看了她们两人一眼,终是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扯了扯面面相觑的几位舞姬,相继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屋中便只有她们两人,叶铃惜动了动唇,“月姐姐……”
才唤出一声月姐姐,然她快速打断了她,“是…是他吗?”
叶铃惜鼻子一酸,涨的发疼,上前一步,伸手搭上她瘦弱的肩,“月姐姐,你别这样……”
见叶铃惜这般模样,月姐姐心中的猜疑更加确定,霎时面色惨白如纸,身子轻颤,险先站不稳。
她苦涩的扯了扯唇,“我总以为时间还长,我还能多看他几年,却不知时间竟如此之快,两年,不过两年时间……”说到此,她早已泣不成声。
叶铃惜扶住她的身子,眼眶刹那红了起来,回忆更是骤然袭来。
还记得那年初遇,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笼罩着大地,因在慈宁宫处处睡不得安宁,又见屋外阳光明媚,顿时起了晒晒太阳之心。
躲过小歇的宫女,只身一人晃了出来,本只想寻个静谧的地方补一觉,然走着走着,便没了方向感。
倪着面前一模一样的石子小道,她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好吧,她又迷路了。
弯腰从地上捡了个石子,在地上使力磨个尖形出来,待能辨出与其它石子不同,这才转了身,背对着两条小道路。嘴里嘀咕道:“石子啊石子啊,我能不能回家就看你的了。”说完便高举着小手臂,上下甩了甩,闭了闭眸,一个用力甩了出去。
石子一离手,忙转了身形,猫着腰找那个石子,原地转了一个圈,也没看到,霎时皱起了眉,“奇怪,怎么不见了?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
“哼,怕是长了翅膀飞了。”身后一名略带稚嫩的低沉嗓音传来。
叶铃惜微微愣住,直起身子转身看向来人,只见对面站着一名墨色衣袍的少年,他剑眉微蹙,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黑眸半眯着,手中赫然捏着一个石子。
“咦?我的石子!”叶铃惜惊讶一声,伸手便想拿。
少年高举一只手,倪着在自个儿面前跳来跳去的小女孩,不知何故,平日不显喜怒的紧绷俊颜,竟是松了松,嘴角扯了抹笑。
“你…你作甚?”叶铃惜见抢不过,只得停下,气的红了脸。
“咦,你脸怎么了?”方才离的远,这会儿近了,竟发现他俊颜左边的眼角下方,赫然一片通红。
不说还好,一说,少年顿时变了脸,掂了掂手中石子,“这石子是你扔的?”
“我那是投好不好。”
少年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长像虽普通,可身上这衣料却是匪浅。不禁微微蹙了蹙眉,“你好端端的投个石子干嘛?”
叶铃惜见他去了警惕,一个伸手抢过他手中的石子,抬眸白了他一眼,“投石问路,你没听过吗?”
“投石问路?”少年皱着眉,低低重复了句,“如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方才是背对着这边的吧?那你石子掷落的地方不应该是你的身后吗?莫不是这石子当真长了翅膀,飞跃到我的脸上不成?”
听到这儿,叶铃惜总算是明了他为何紧揪住她不放了,敢情是她甩石子时砸到了他。
“你这人,怎如此小气,不就是砸了你一下嘛,至于这般紧紧揪住我不放嘛!”说着扁了扁嘴,略带鄙夷的斜了他一眼。
“小气?”少年冷哼一声,“世上怎有你这等不讲理的女子,砸了人不道歉不说,还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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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妃知道你们不喜发言。可是洛妃还是想问,太子好久没出现了,今个儿出现的少年太子,可让乃们喜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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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5 章 回忆初遇(二)
“……”叶铃惜扭了头,扁着嘴,硬是不说话。(。pnxs。 ;平南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