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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属于他的温柔
“哦。”瑾儿懵懂的点了点头,顿了顿,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抬起崇拜的双眸,“对了,小姐怎么知道太后宫里有内奸的?”想她昨个夜里进来时,还见她一副颓废的样子,然就在她转身离去时,却被她叫住。
“瑾儿,你出去后,替我去趟慈宁宫……”说到此,只见叶铃惜招了招手,瑾儿便附耳过去,两人咬着耳朵。
“这样可行吗?万一婢子被发现了怎么办?”瑾儿听完,面色焦急,略带了几分犹豫,唯恐干不好这事。
“不打紧,你只需看到有可疑之人便回来向我禀报即可,无须打草惊蛇。”叶铃惜紧了紧眉,安慰着她。
想到此,瑾儿眸色越发的明亮了些,眨着一双大眼,一闪一闪,极其可爱。
“想知道?”叶铃惜挑了挑眉,轻笑了声。
“嗯嗯。”瑾儿拼命点头。
“嗯…”叶铃惜故意哼了声,见她越发焦急,莞尔一笑,将脸帕递给她,扭了头做了个鬼脸,“不、告、诉、你。”说罢见瑾儿瞬间愣住,顿时再也忍不得‘哈哈’大笑,趁她还未回过神来,转了身便往外跑。
刚踏出门,便听瑾儿气极的声音传来,“小姐,你又欺负我。”叶铃惜抿唇一笑,轻摇了摇头,脸色骤然暗了下来,傻丫头,你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单纯。
经过早上这番打闹,心情虽还是有些低沉,但终是好了许多。
“月姑姑,皇奶奶可有醒过。”一踏进慈宁宫,叶铃惜阻止了欲行礼的月娘,倪了一眼床榻上的太后,压低了声音。
月娘也是望了一眼床榻,面色竟是忧愁,轻摇了摇头,“回郡主,不曾醒过。”
“月姑姑怕是一宿未睡吧?”叶铃惜收起失落的情绪,抬起眸,硬是扯了抹浅笑,现在的她不能再低落下去,要相信皇奶奶一定会坚强的活下来,相信皇奶奶一定不会轻易抛弃她们不管的。
“月娘不累。”
“彻夜未眠,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月姑姑去歇息片刻,这有我。”倪着不过一夜时间,竟多了些许白发的月姑姑,叶铃惜鼻子一酸,哪还肯让她继续守着。
“可是…。”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她态度坚决,只得住了口,这悦惜郡主的性子,她多少还是了解的。福了福身子,“那有劳郡主了,月娘告退。”
叶铃惜点了点头,直到看不见月娘的身影,她这才长舒口气,走至太后的床榻前,伸手掩了她的被角,盯着她惨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容,眼眶红了红,嗓子带了几分哽咽,“皇奶奶,你要快点好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慈宁宫内,太医进进出出,面色也是极其疲倦的皇后微微拧紧了眉,“怎么样?可有起色?”眼见太医施完针,忙上前几步问道。
太医满色凝重,看了一眼趴伏在床脚直愣愣看着他的叶铃惜,又看向面色焦急的皇后,终是幽幽一叹,“回皇后,此毒恶化的极快,倘若再寻不得解药,太后怕是熬不过明晚……” 话音刚落,皇后面色刹那惨白如纸,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贴身宫女急忙扶住她,疾呼出声:“皇后!”皇后摆摆手,凤眸直看向床榻中气若悬丝的太后,浓密的睫毛轻眨,一滴泪便滚了下来,“母后…” 叶铃惜也是鼻尖酸痛,喉咙紧的发疼,突然站起身便往屋外疾奔,一鼓作气跑到御花园,这才狠狠吸了吸鼻子,面色竟是痛楚。
“你怎么在这儿?”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叶铃惜偏了头没吱声。 来人一袭黑衣锦袍束身,身材修长,斜长的眉宇飞扬,一双墨瞳如宝石般泛着幽光,忽明忽暗,一眼望不到底。他上前两步走至叶铃惜的面前,睨着低眉顺耳的她,薄唇抿了抿,“发生什么事了?”
头顶射来他灼热的视线,叶铃惜咬着下唇瓣,移了个方向。
末忧拢紧了浓眉,“什么时候叶铃惜也这般胆小怯弱了?”
“我没有!”她的性子哪能受得激,转了头睁大着眸子瞪着他。
“你哭了?”她眼眶泛红,鼻尖也是通红,分明是才哭了的样子。
叶铃惜小脸挤出两朵红晕,扭了头,显然是不愿再搭理。
末忧见状幽幽一叹,突然伸了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揽进宽阔的怀抱里,一只大掌禁锢住她欲挣扎的纤腰,一只大掌摁住她的头颅埋进自己的胸膛,薄唇轻启,嗓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柔意,“别逞强。”
他带着磁性深沉的声音传入耳里,叶铃惜本欲挣脱的动作一僵。
什么是逞强?她柳眉斜挑,唇瓣勾了抹讽笑。
她六岁被生父母抛弃,流落到鬼街最黑暗的地下组织,她清楚记得进去时,当黑衣教官将她带去那些刚被送进去的孩子,所关押着的地方,她在门外洞里亲眼见到那些胆怯的孩子不是被人生生撕裂,便是被猛兽生吞活剥的情景,如今想来,她浑身依旧颤抖。那时,黑衣教官只跟她说过一句话,却令她在那组织一呆便是六年。
黑衣教官带着铁制的面具,一如他浑身散发着噬骨的寒冷般,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让她一颗心霎时寒若冰霜,“记住,在这里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活着走出这条门。”他指着面前拿到窄小的铁门。
叶铃惜咬了咬下唇,从被抛弃那刻起,她便知道凡事都只能靠自己。深林的猛兽,蛇洞的拼死厮杀,最后亲手杀死朝夕相处的同伴,浑身是血的走出地下组织,哪次不是靠她顽固的逞强一步一步走过来。
好不容易逃离那如地狱般的噩梦,浑身是血的倒在马路边,被前世的父母带了回去,这一收养便是十年。本寻思着过几年清净日子,好报答他们十年前的救命之恩,无奈却被穿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或许是前十几年每天活在噩梦厮杀中,深恶痛绝了,在这十年平静的日子里,她的性子越发慵懒,养父母待她极好,也就纵了她变本加厉的懒散。
前世二十五年,前十几年她活得亦步亦趋,战战兢兢,却仍是咬着牙一步步走了过来,后十年她安谧惯了,险些都忘了她曾是黑暗之中满手血腥的人。穿越到这,虽说她是带了前世的记忆,可又何尝不是重新活了一次。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她太清楚皇宫的尔虞我诈,她不过是想图个安逸自在罢了,奈何身边却围了一群不知底细的夫子,容不得她说拒绝,一桩桩阴谋接踵而至,令她防不胜防,倘若不是因为每日偷偷练习前世所学的功夫,留着防身之用,怕是她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胸前的衣襟微微透着凉意,末忧心中酸涩,抚了抚她墨黑的乌发,她终是个孩子。
过了好一会,叶铃惜自他怀中抬起头,睨着他带了几分戏谑的眸子,小脸酡红,竟是有了些许女儿态。
知她不好意思,末忧只是勾了勾唇,“现在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吧?”他虽与她相处不过数月,却也知道她的性子,如非不是遇到什么极让她难过的事,怕是不会轻易落泪。
“皇奶奶的病情加重了…”叶铃惜柳眉拢紧,面色又逐渐变得苍白。来到这个世上,最令人欣慰的事不外乎得到了前世所失去的亲情,虽说养父母拿她当亲生的对待,可哪比得上这自骨血里留着的血脉相亲。
“太医没有法子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太医说,倘若再寻不得解药,皇奶奶怕是……”
见她乌瞳里开始银光闪闪,末忧紧了紧斜眉,俊逸的面容浮上愁丝,“太后中的是什么毒?”
“他也不知道,只知这毒极其恶劣,具体中的是什么确实闻所未闻。”叶铃惜柳眉挤成了‘川’字形,以前直道那电视剧里演的什么毒发身亡,什么奇毒无比不过是夸大其词,纯属做戏,今个儿才知经当真有毒教人拿它没有半点法子。
末忧闻言,抱着膀子,眼帘垂下,默默噤了声。
倘若知晓是什么毒,还可以对症下药,可这连是什么毒都不知,想解毒却是难如登天。
两人面对面而站,微风袭来,吹起叶铃惜垂落耳际的一撮头发拂过鼻尖,末忧抬眸看见,鬼使神差的抬手撸过那撮头发别到她的耳后,敏感的地带被碰触,他温热的指腹带来一阵酥麻,叶铃惜微微瑟缩了下身子,往后侧了侧身子,小巧的耳廓泛着微红,小脸带了几分窘色。
此番模样,煞是迷人,末忧闪了闪深不见底的眸子,嗓子竟是干的发疼,他略带尴尬的放下手,暗恼自个儿情动,说来也怪,近日与她相处,总会时不时的盯着她那娇小的面容走神,脑海里也是会时不时的冒出她狡點的乌瞳,一闪一闪,搅乱了他的心。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正当两人尴尬之际,却闻瑾儿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叶铃惜柳眉跳了跳,转了身扶住奔跑过急的瑾儿,“什么事让你这般慌张?”
瑾儿喘着粗气,“小…小姐…死…死…”她一口气喘不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全。
听到她吐出‘死’字,叶铃惜的心便徒然冷了半截,紧握住她的肩膀,急问道:“什么死了?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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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洛妃向支持的你们深深鞠一躬,谢谢你们一直一来的支持。
洛妃的胃病近期调整得当,好了不少。无故断更数天,实属抱歉,但洛妃决计不会弃坑,这是洛妃作为一个作者应当赋予的承诺,承担的责任。
女主马上就要长大,后面男主戏份会增多,当然近日估计会虐文了,不过不虐,女主怎么会成长?又怎么会强大?(捂脸忏悔中~~)
其次,洛妃还是想说,谢谢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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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香魂早逝
“你先别急,让她慢慢说。”末忧拉过叶铃惜的身子,对着瑾儿道:“你缓足了气儿再说。”
瑾儿胡乱点了点头,深深吸吐了几口,待不再喘的厉害,她这才道:“小姐,月姐姐死了。”说完睁着大眼看着徒然震愣的她,额头满是薄汗,想来是一路疾跑过来。
“你…你说什么?”叶铃惜面色惨白如纸,再也没了血色。
末忧对她们口中的‘月姐姐’不熟,但觉着不是太后死了,终是松了口气,可瞅着她如此木讷哀戚的神情,微紧了紧眉,“好短短一个大活人怎会说死便死了?你打哪听来的?”宫里步步惊心,不能不留个心眼。
“回末公子,今个儿一大早,宫里的的婢女太监们便围在那荷花湖里指指点点,瑾儿恰巧路过上前去问了问,赫然见那湖上漂浮着一抹浅白色的人影。待侍卫将其捞起时,翻开那人黏在脸上的湿发……”说到此,瑾儿的面色白了白,望了一眼小姐,小脸上显出忐忑。
末忧也是将目光转向她,俊脸流露的担心溢于言表。
她紧了紧眉,拼命抑制喉间涌上来的酸楚,闭了闭眸,良久才睁开,面色已恢复正常,“带我去看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死便死了。
瑾儿点了点头,唯恐她受不住这打击,如今怕是她说干什么她都会随了她。
末忧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浓眉紧缩,徒然转了身形,往慈宁宫而去。
绝尘曾说过,近日宫中怕是不会太过安宁,倘若有什么事可以去寻慈宁宫的小卓子,如今那‘月姐姐’一死,便是死无对证,若是再寻不得法子救太后,那惜儿怕是……
另一边,瑾儿与叶铃惜往荷花湖方向疾奔而去,一路上叶铃惜紧抿薄唇一言未发。
到了荷花湖旁,众人还未散去,叶铃惜停下步子,睨着那躺在地上露出来的熟悉绣花鞋,嗓子蓦然一哽,脚步艰难的往前挪了一步,却是迟迟没勇气走上前去。
瑾儿担忧的眸子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那围成圈的众人,想来怕是还未惊动宫里的主子,毕竟太后中毒,人人处在战战兢兢的份上,谁敢拿这事儿去找皇上,让其龙颜大怒。
叶铃惜深呼了口气,远远见宫中御林军的将军过来,见他行了礼,便道:“劳烦将军将这些人遣散了去。”这事儿不能惊动皇上,否则,这儿的人谁也活不了。
“这…”将军面露难色,遣散众人,便是让悦惜郡主处理这事儿,可他身为御林军将军,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如今无故出了人命,若是没个解释,怕是会闹得宫中人心惶惶,流言蜚语漫天飞,到时再传到皇上耳里,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将军放心,悦惜一定给个解释。但如今这众人围堵在这儿,倘若传到皇上耳里……”知他担忧什么,叶铃惜眸子变了变,语气霎时冷了下来,隐隐带着几分不怒而威的威严。
将军沉思了片刻,他哪能不懂她的意思,这会儿太后中毒,追查刺客一事始终没个下落,皇上的脾气已是濒临待发,若再把这些琐事拿去烦他,恐是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点了点头,抱着拳道:“宫中女子大多生在贫困之家,还请郡主还其公道。”说罢,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带着众人散了去。她是叶将军之女,叶将军为人忠厚严谨,是个一丝不苟的正直之人,想来他的女儿定然也不会是什么恶人,更何况,既然有了主子揽下这事,此事他便不便多加干涉。
眼见众人在将军的带领下,尽数散去,叶铃惜长舒一口气,慢慢挪步走至那袭白衣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睨着那张苍白的毫无生机的小脸,大大的乌瞳里骤然蓄满了泪。
昔日那身浅白色衣纱的女子,面容恬静,眉不施而黛,唇不点而朱,一双如弯月般皎洁的眸子静如水、黑如墨。还记得昨个儿她还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幸福是靠自个儿追寻的,然不过一夜之间,她竟是香魂早逝,如今竟是再也看不到她那娴熟静谧的温柔。
她双肩瑟瑟发抖,垂落身侧的小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进肉里,渗出血丝,一滴一滴滴在女子浅白的衣衫上,如一朵盛开的花,荡漾晕开。
良久,叶铃惜狠狠闭了闭眸,突然一把站起身往慈宁宫方向一步步走去,她心中默念:月姐姐,惜儿一定会查出凶手,让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得到安息!
她的速度太快,瑾儿还为反应过来,只觉一缕风拂过面颊,再回神时,她的身影已走出数远,睨了一眼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女子,缩了缩身子,转了身急追着叶铃惜而去。
没走多远,果然见那将军站在一旁,叶铃惜不过顿了顿,便走上前道:“有劳将军了。”
将军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自然知她指的是何事,点了点头,“不过是分内之事。”眉宇紧了紧,又道:“倒是郡主,不知要怎么处理?”
“以将军多年经验而言,这是蓄意谋杀还是跳湖自尽?”叶铃惜抿了抿唇,不答反问。
素来说这郡主不学无术,乃堰禧国最无用之女,如今看来,怕是传闻也当不得真。将军眸里染了几分赞赏,“这月姑娘性子喜静,平日也不见她与宫中哪位主子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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