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这么巧的。”公子李嘿声笑道,”又行雷又下雨……”
阿珍怖然叫道:“怎么你笑得像粤语残片里的色狼一般……”
“什么像!”公子李好得出了面、也下流得出了骨,一步一步地逼近阿珍:“简直就是。”
阿珍正想逃跑,忽然天旋地转,她抚着头,“乒”地手上的杯子打碎了。
“怎么我的头会昏昏的……”
“当然了。”公子李兴奋得什么似的,“我下了药嘛。”
阿珍正极力想逃,大声呼救。
“没有用的,”公干李追逐她,一面喘息一面笑说,”在我这儿,你喊破喉咙也不有人救你的。”
外面雷声、风声、雨声。
电闪。
阿珍惶惧,匆忙问打翻了一口花瓶。
一束玫瑰落在地上。
阿珍抓着台灯,想要反抗。
公子李逼近,冷笑着,踩过地上的玫瑰。
紧接着是“兵”的一声巨响。
屋里传出挣扎、低号、哀呼。
别墅外的守卫又想看、又掩住嘴笑。
“公子这次可‘得米’咯。”
“这次公子选的可是“正呀”。”
屋内电灯全熄,完全静了下来。
“‘掂晒’。”一个守卫叨了根烟,有点没瘾他说,“咐就玩完。”
忽听到别墅门内在敲响。
“笃笃。”
接着又“笃笃”两声。
三名守卫大奇。
去看看。
一人掏钥匙开了门,“公子……”
只见黑暗里,有两只春葱也似的玉指,在招他们过来。
于是他们互觑一眼,大惑不解的走了进去。
门关上。
打斗声。
这是,门口又来了四个黑衣女子。
正是“的士高”那四个时麾的小女孩。
她们试探的叫:“珍姐,珍姐”。
门忽然开了,里面的人“嘘”了一声。
她们走进去以后,“怎么这么黑?”灯就开了。
三个守卫全被击倒。
公子李被脱剩下一条内裤,倒吊起来,还五花大绑,嘴里至少塞了十朵玫瑰,哭丧着脸、全身抖哆。
四个女子都笑了起来,然后满屋乱跑,赞羡这别墅的豪华。
那个甜甜的小女孩过去握着生电珍的手说:“珍姊,你真本事。”
生电珍俨然是这些人里的领导,逐一吩咐说:“闲话少说。MIM1.你们看着他们。CICI你去把值钱的都搜走,GIGl你去外面把风。sOSO,你开夹万抽屉,听这二世祖说,钱都在这里。”她拍拍桌子。
四个小女孩都爽快而且勤快地应道,“是。”
外面一道闪电,轰的一声响。
阿珍拿着个小纸包和一杯酒,向公子李走近,惋借似的叹道:“你想骗我饮春药?好”她把整包药全倒进酒杯里,轻轻摇匀,“你自己来喝光它。”说着把公子李嘴里的玫瑰花抽了起来。
公子李几乎哭了出来。
嚓地又一道闪电。
外面的雨好大。
第三章伤心比伤身更伤
一、文胆武胆
当李公子脸青鼻肿、四肢无力的走进会议室哭诉的时候,李大鳄铁青着脸,愤怒得连雪前都咬断了。
他的手下很少见过李大鳄会那么生气。
他臂劈面就给他公子一巴掌。
“你丢脸不要紧,你丢的是我的脸!”李大鳄怒斥,“你衰不要紧,竟衰在女人的手里!你居然还是我的儿子!”
李公子垂头丧气的抗辨:“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李大鳄的巨手一拍桌子,“女人就是女人,难道还有四个乳房四张嘴不成!?”
李公子递出一个红包。
李大鳄怔了一怔,接过来:“什么?”
他身边的一个虬髯壮汉立道:“恭喜发财!”
李大鳄吼道:“司空神经,你真的发神经啦:现在八月十五未过,你就想过年拿红包啦!”
司空神经是李大鳄手上的“文胆”。“不是,大佬大大,”文立时申辨;“这红包是女飞贼‘恭喜发财’的记号。”
李大鳄呆了一呆,喃喃地道:“是她?她不是已经洗手不干了吗?”
“唉,我也听说她退出江湖了:怎又……”文胆讨好他说,“不怎样,她敢惹上公子,咱就得要她好看!”
“武胆”金童川页是个形状猥琐、瘦削的汉子,即站起来道,“大佬大大,这交给我好了。”
李大鳄倒是平静了下来,”听说‘恭喜发财’颇有几分姿色?”
文胆点点头。
李大鳄喈喈怪笑。
众手下也跟着笑。
李大鳄忽地把笑容一敛,示意叫手下替他点上一根雪前,“上次她盗取了咱们的丹风朝阳翠玉舟,吃了咱们一局,这给那姓张的拿去立功,呜呜,我迟早要他们……”
语音一落,“不过,在那批货未到手前。咱们先不要惹事,不许轻举妄动。知道了没有?”
众手下齐声道:“知道了。”
李大鳄游目四顾,问:“阿COOL呢?”
武胆立即显出很不以为然之色。
文胆忙答:“他正押一批货到泰国,今晚就会回来了。”
李大鳄弹弹烟灰,“他回来就叫他来见我。你们这些人,都没有一个及他能干。”
二、朋友酒搂
在这家金碧辉煌的“朋友”海鲜酒家里,游白云正据了一桌,跟三五个朋友大谈他当差的“威水史”。
“……那次那个匪徒,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凶!他左手拿刀,在手拿轻机枪,左腋夹了一名小孩子,右时箍着一个女孩子,都是人质·……那时候,一地都是死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那只狂魔又想杀人,‘嘶’的一声,他竟在众目睽睽下,把那女孩子——”
“女孩子的衣服撕破!”一名听众说。
“哗!”另一名听到入了神。
“那女孩子靓不靓?”阿忠认真的问。
“靓啊!”游白云一说,大家都“噢”了一声,更有趣味听下去,“可是那狂魔不是撕那女孩子的衣服,而是撕那女孩子上那本书,”
“车!”众皆强烈反应。
“后来怎佯?”阿忠问,“那人发神经不成?书都好撕的!”
“他正是发了神经,’游白云兴致勃勃的说了下去,“就是因为他老是考不上大学,所以大发神经,伤了几个人,我看情形下妙,奋不顾身,见义勇为,勇者无惧,仁者无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国为民,有勇有谋,至死不计,行侠仗义,功高盖世,名满天下……”
阿忠见游白云越说越奋亢,连忙拍拍他两腮:“喂喂喂,你也发神经啦。”
“我冲了过去,呀啼,左手进步螳螂拳、入步擒拿手,右手边环劈挂、飞星赶月拳,左肘撞肚,右膝顶腹,太阳魁,右朝天,哼嘿,就把那厮给制住了,可闹也!我一出手,他就趴在地上喊妈妈,我说:“‘不准!’你道怎地?”
众人都吓了一跳:“怎么?”“哗,你真威风连妈妈都不准人叫。”
“嘿嘿,”游白云得意洋洋的说:“我只准他喊爸爸。”
众皆鼓掌。
“不过,”阿忠叫却思前想后都想不大通;“他只是个学生,又怎么会有机关枪?”
“‘这……”
“他至少只十多廿多,还能挟住两个人,难道他比史泰龙还魁梧?”
“那……”
“你冲过去的时候,他没开枪吗?”
“这个嘛一一这个问题嘛……”游白云忽见了救星似的叫道“方姊来了。”
果然是方心如走了过来,笑盈盈地问:“游白云,你又在车什么无烟大炮呀?”
众皆哄笑。
“游白云说他勇救佳人,一个打五个——”阿忠笑说。
“游白云还只手空拳,不怕机关枪,怒杀大狂魔,赢得美人归——”阿奸唱戏似的接下去一
“我看你呀,”方心如摇着头叹说,“你也该成家了。”
游白云苦着脸、忽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辩解之法,“方姊也未结婚,几时才轮到我?”
众又笑了起来。
方心如脸上掠过了一丝寂寥之意。过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只淡淡的说:“我不得空,不跟你们说那么未多。”
剩下游白云等人在喽喽细语。
“你得罪方姊了。”阿好恐吓地道。
“方姊曾说过:她是个拒绝期待的女人,你还够胆挑起她伤心事,问她嫁不嫁!”阿忠也火上添油的说。
游白云听了很难过。
“记住、凡是过了三十岁还没嫁出去的女人,不要问她几时嫁?”阿奸一副专家、先知的模佯,“正如过了三十岁还未立业的男人,不要问他几时当老板,知道了没?”
游白云唯唯诺诺。
忽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什么事情这般热闹呀?”
原来像风一阵般卷进来的人,正是阿珍。
生电珍。
还有她那四个崇拜者。
——四个死党。
她们在进入“朋友酒家”之前,方巧争(阿珍)早已嘱咐她们(MIMI、GIGI、CICI、soso):“我们干的事,千万,千、万,千万千万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让方姊知道,知不知道?”
——她的跟随者自然都答:知道。
然后阿珍才敢走人酒家。
——这酒家是方心如开的。
生意一直都很不错,高朋满座,但方心如就是太大方、豪爽了,很多姊妹或道上的人都过来向方心如要求接济,方心如也很少拒绝他们,所以赚不了什么钱。
方心如常亲自招呼客人;
方巧争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在酒楼帮忙。
MIMI则是酒楼里的女待应。
GIGI是电视台的舞蹈艺员,ClCI是在大百货公司的化妆摊位上当职员,sOsO则跟她家人在士多店里帮手。
她们五人有说有笑,叽叽喳喳的走了进来,方心如穿着一袭旗袍,高叉开到腿根上去了,露出一截粉光微微的大胆。
穿旗袍的方心如看来更美不可方物。
阿珍心虚,立即先发制人哇哇声:“方姊好漂亮啊!那么美的人,那么好看的腿,看了我都想咬一口!”
“死丫头饿疯了不成?”方姊笑骂道:“一回来就把我当鸡腿。”
阿珍拉住她缠缓着说,“方姊是好看嘛,”掉头问那四个女孩:“你们说是不是?”
那四个女子立即如奉玉旨纶音地齐声应道:“是。”还挤眉弄眼。
“酒楼的生意这么忙,你们只知四处逛,也不晓得帮忙,不知检点!”方心如没好气的一个个用手指点着她们的额头说:“还不快回家去!”
阿珍、MIMI,CICI、soso,GIGI,都齐声恭谨的应道:“是
五个女孩子一齐转身。想踏出酒楼。
方心如连忙抓住阿珍和MIMI:“你们是按月受薪在这里招待客人的,别走哇!”
阿珍和MIMI无奈,摊了摊手,只好去帮忙招待人客。
方心如又叫住了她们:“你们要做事,也得要换上工作服呀。”
五个女孩子又一起漫声应:“好——”然后一起往楼上跑。
方心如奇道:“sOsO,GIGI、cICI,你们不用回家、上班么?”
那三个女孩子一面上楼一面笑嘻嘻的应:
“我今天放假!”
“我迟些回去不要紧!”
“我帮方姊做事!”
说着都跳蹦蹦的上了楼。方心如望着她们如青春小鸟般的背影,没奈何地喃喃自语:“这干反斗垦今天一定又不知在外面干了什么麻烦事,想来讨好我……”
忽听有人叫:“方姊。”
方心如回首,只见一个浓装艳抹,穿金戴银的女人热烈又热切的走了过来。
方心如喜叫:“玉姐。”
两个女人抱住在一起,大颠大沛的问长春短。
那桌上有四五个彪形大汉,像在密斟些事情,刚刚谈完,就开始高声谈笑,猜枚酗饮。其中一个形貌猥琐的汉子,显然是其中的老大,喘笑说:“你们看,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我看了,真巴不得是其中一个。”
有个手下不懂事,问:“老大,喜欢当女人?”
武胆金童川页一拍桌子,“蠢材,我是说,我要是其中一个,那么老板娘就是抱着我了。”
另一个手下不知趣:“那如果老大是老板娘呢?”因为另一个女人“阿玉姊”无甚姿色可言。
武胆嘴边暧昧地笑着:“那我就天天‘食自己’。”
众皆哄笑。
还有一名叫黑仔的马脸孩子更不会说话,“老大有同性恋的嗜好?小心染上那一回事一……”
武胆勃然大怒,脸色一沉。
一名手下立即“识做”,立向黑仔威胁地道:“你知道上次得罪老大的人怎么个下场吗?”
黑仔懵然。
“我们老大请他在尖沙咀喝酒。”
黑仔更不明所以。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飞鹅山下,他那宾士被拆成六百五十一块,他仔细一看,原来其中有三块是自己的骨头。”
黑仔脸色大变。
另一名手下更加极尽恫吓之能事。
“你知道最近一次得罪马老大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黑仔几乎要求饶了。
“哦,没什么,”那手下悠哉游哉的说,”他只不过看到他家里的一处奇景罢了。”
“奇景?”
“对呀。阿马哥把他的头塞进马桶里,他不就看到他家里那排粪管的奇景罗!”
这时,游白云正好把一众友人送出酒楼,阿忠还说:“下次我去警署看看你的怎么个威风法!”他回到座位时经过那一干人的桌子,刚好听到了部分的谈话,他耸耸肩,快快的走了开去,避得远远地免得招惹了这干人。
黑仔脸色发白,几乎哭了出来。
偏在这时,阿珍已换了酒楼招待员的旗袍,跟MIMI走了下来,边说边笑。
“……我们捐这么一大笔款子,那人还以为我们是富家千金呢!”阿珍说。
“哎,那笔能是我的就好咯!”
“怎么可以!咱们劫……这样来的钱是不可以自己花的!”
“我真希望能够有钱、很有钱。”
“我希望我会很有名很有名……”
“有名有什么用?有名不如有钱。名是空的,利是实的。”
“可是我有才华呀,”阿珍进入幻想境况他说,“我青春貌美、能跳会唱,但一直没有表演的机会,哎……”
方心如过来给她一个凿,把她自幻梦里惊醒过来。
“你想又跳又唱,就当舞女去,我这里可要做生意的,你再在发白日梦,我连你都炒了,你信不信?”方心如斥道,“还下开工,”摇摇头走去招呼正进入酒楼的熟客。那个叫阿玉的妇人则仍坐在座位上等她回来。
阿珍和MIMI的职务是在酒楼门口负责招待和带位的工作。
两人摸着被方心如一记凿的前额,不情不愿的去“开工”。
“闷死了……”阿珍心里闹别扭。
“小心,”MIMI细声警告她,“别让方姊又听到了。”
“幸好我们干的事……”阿珍吐吐舌头,“方姊没听到……”
忽然叫了一声。
原来“武胆”在她臀上摸了一下。
阿珍气极,缓缓转过身来。
那一桌子的人都笑了开来,有人还吹口哨。
“后面正,前面更靓。”
“好,值钱,”武胆把自己的手提到鼻端去闻,”还弹手的呢。”
“原装货吧?”
“老大,我看她对你可有意思哩,不然她为啥一直望着你?”
大家又淫狠地笑了起来。
“不要脸!”阿珍怒骂。
武胆凑过脸去,指了指脸颊,妖声妖气的道,“我这张脸是不要了,你要啊,你要啦,”还用手去扯了扯阿珍的旗袍,学女人说话的语音:“你要嘛。”他还牵道阿珍的手去摸他满是胡碴子的脸。
MIMI上前一步,怒道:“你们干什么!?”
“唷,”武胆叫了一声,退后一步说,“怎么每个女孩子,都在明知道人家要干什么的时候,来问别人要对她干什么的呢?”他色迷迷的凑过脸去,“难道这种事一定要说出来才痛快么?”
他的手下提醒他:“老大,这个更嫩。”
武胆涎着笑脸:“两个都好,两个都要。”就伸手过去搭阿珍和MIMI的肩膀。
阿珍一闪,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武胆脸上就泼。
武阻脸上、衣衫尽湿。
这时围观的人渐多,游白云一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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