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说了!是谁数你这套谬论的?”东方映麟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俯下头瞪著聂雪若。
聂雪若也毫不畏惧的站起来,直视著他:“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是以大欺小,叫你一声叔叔岂不占我便宜!”
“什么!?叫我一声叔叔就是占你便宜?”东方映麟气不过她的谬论。
“本来就是,叔叔给人家的感觉是又老又罗唆,如果只是哥哥或者是朋友,那感觉又不一样了。”聂雪若自己编出一大串歪理。
东方映麟霎时忍不住爆笑出声,“好吧,既然你认为叔叔这个名词与你有代沟,那从今以后我就做你的大哥和朋友,这样就如你的愿了。”
聂雪若没想到东方映麟真的这么简单就投降,答应做她的大哥哥和朋友,她顿时欣喜若狂地大呼一声:“耶!”并伸出两根手指做出胜利的手势。
东方映麟连忙压低声音:“嘘,你要将屋里的人全叫醒吗?”
‘噢!'聂雪若听话的也压低声音,美丽的唇角不禁扬起欣喜若狂的弧线。
东方映麟瞅著眼前令他觉得讶异的聂雪若,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怪想法;不过有一点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她的古灵精怪一定会为这沉寂已久的家注入一股全新的感受。
但是他心里却暗暗祈祷,希望她的加入不会把这个家搞得天翻地覆!
第三章
东方映麟神色沉稳地坐在办公室聆听各级主管的早餐会报,每一个主管都面色谨慎,小心报告公司近日来的营运状况。
此时,他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昨夜与聂雪若相处的情景,她率性的表示不想喊他叔叔,因为他的年纪做她的叔叔不够格。
思至此,东方映麟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双手交抵在下颚,突然纵声大笑,令在办公室里开会的主管们为之一惊,莫不错愕地面面相觑。
通常东方映麟的笑声几乎都带著几许的诡谲和冷漠,然而今天的笑声却是毫无城府的愉悦爽朗,这是大家鲜少见到的。
刹那间,东方映麟察觉到自己的突兀和失态,迅速止住笑声,拉回自己的注意力,“继续开会。”
东方映麟心里不禁为自己的失态而纳闷,他从来没有如此失常过。
突地,东方映麟的助理神色仓皇地走进来,弯著身子在他耳边低语,只见东方映麟怔仲片刻,随后神色逐渐冷凝。
听完了助理的报告,东方映麟猛然拾起头紧蹙著双眉,“今天开会到此结束。”
主管们的神情为之一愕,他们从未见过东方映麟的脸色如此阴沉,他们皆有相同的想法,他一定遇上了非常棘手的问题:于是众人肃静无声地默默走出办公室。
东方映麟确定每个人部离开后,神情严肃地命令:“将刚刚的传真递给我。”
助理将传真递到东方映麟面前,随即离开他的办公室,
东方映麟迅即拿起面前的传真,仔细看著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突然,电话声响吓了他一跳,他接起电话。
(东方映麟!)对方唤了他的名字,接著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东方映麟不由得一怔。是他!这个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贺曼!”
“啊!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贺曼故作惊喜。
果然不出他所料,真是贺曼,“叙利亚政府真礼遇你,这么快就放了你?”
“哼,你以为就凭几个没用的政府军就能擒住我?东方映麟,你也未免太小觑我的实力。”贺曼发出阴沉的笑声。
东方映麟顿时明白了,原来叙利亚政府根本没逮到他。东方映麟的眉头慢慢地皱在一起,“那你今天找我有何贵事?该不是缺少跑路费,要我提供你逃亡的盘缠吧!”
“这等小事还不劳你费心,相信以我的财力独自应付还绰绰有余。”贺曼讥讽的话刺耳的传过来。
他不是要钱?!
此时,东方映麟整个人无来由的感到一阵麻凉,“那请问阁下找我到底有何贵事?”
“东方映麟,套你们中国人一句话,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和冷神联手毁了我的一切,我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贺曼诡异地冷笑几声。
“不然你想怎样?”东方映麟冷漠地面对贺曼的警告。
贺曼只是阴笑几声便挂上电话。
东方映麟不由得一僵,瞅著手中对方已收线的电话,他紧蹙著眉,冷峻的脸上有著一抹不安,缓缓的挂上电话。“他到底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靠向椅背,东方映麟必须放松自己定下心来,控制妥因贺曼的警告而紊乱的心,飞快地揣测每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最后的答案,就是必须亲自去一趟土耳其,因为只有“冷神”北堂修灵了解中东的一切,或许他能从修灵那里得到一些情报。
他毫不思索地按下桌上的对讲机,“通知座机,我要去一趟土耳其。”
聂雪若呆在家里几乎快疯了,她已经三天没见到东方映麟了,不禁猜测著,他该不是故意在躲她吧!只因她表明无法接受叫他叔叔。
聂雪若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眺望著远方,冀望那部熟悉的黑色轿车会再次出现在眼前,但是她连续失望了三天。
在这三天内,她漫不经心的逛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认得花园中的每一朵花,每一株草。
每天都过著干篇一律的日子,吃饭、睡觉,睡觉、吃饭,无聊死了!
她神情落寞地望著远处,双手挂在栏杆上,整个人软趴趴的。“唉!又过了一,天。”随即又掹然大叫一声:“无聊!”
倏怱,她的脑子里传来一道声音:—无聊?你不会自己出去找乐子啊!
这道声音让聂雪若颓丧的心情立即为之飞扬,手指轻轻一弹,“对呀!我可以出去栈点乐子。”
她换了衣服神色愉悦地冲下楼,不小心撞进迎面而来的老柯怀里:聂雪若怔了下,抬头望著脸部始终没有多余表情的老柯,“噢!对不起。”
老柯低头瞅著聂雪若:“小姐,看你的样子好像准备出去?”
“嗯!在家闷烦了,我想出去遛遛。”聂雪若毫不隐瞒地说。
“有教养的小姐不能说‘出去遛遛',你可以说出去逛街或者是散步。”老柯严肃地抿著嘴纠正她的说辞。
聂雪若无奈地道:“好吧!我在家里闷得慌,想出去逛街、散步。”
“好,我会叫人备车,载小姐到你想去的地方。”老柯恭敬地表示。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出去逛街、散步。”聂雪若连忙阻止。
“不可以,你一个人出门很危险,还是有个人陪你一起去比较好。”老柯坚持道。
聂雪若心里纵然是百般不愿意,但也肯定自己绝对拗不过老柯的坚持,除非她愿意打消出门的念头;于是她不情愿地努起嘴看著老柯,妥协地道:“好吧,麻烦你了。”
老柯立即转身吩咐下人为聂雪若备车,并吩咐司机要紧紧的跟牢她。
聂雪若彷若无事,欣然坐进豪华无比的轿车里:心里却在盘算著要怎么甩掉跟屁虫。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玩乐:自从她懂事以来,行动就一直处在被限制中,如今好不容易摆脱这一切,她为何不好好享受被释放的自由?
“小姐,你想去哪里?”司机询问著聂写若。
聂雪若顿时被难倒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哪些地方好玩。
“没有一定的目的地。”
“你是要买东西呢,还是要去哪里用餐?”司机故意从问话中透露一点选择给她·
聂雪若嫌烦地蹙起柳眉:“除了这些无聊的地方,就没有其他地方好玩了吗?”
“玩?这我就不清楚了。”司机登时也被她问傻了。
倏然,聂雪若记起同学们曾经提过东区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又可以尽情眺舞,“不如你就载我去东区。”
“东区?”司机微怔了下,“好。”
来到热闹非凡,处处人潮熙攘的东区,聂雪若的眼睛为之一亮。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东区一定有许多好玩的地方。
“我就在这里下车。”聂雪若掩不住心中的兴奋。
“小姐,这里严禁上下车。”司机恭敬地回答。
聂雪若眯著眼偷瞄著前方的司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她可以乘机甩掉跟屁虫。
车子驶进禁止停车区,红灯正好亮起,聂雪若见时机到了,立即以迅雷不及掩
耳的速度推开车门,飞快地走进人群中,依稀听见司机急切的叫唤声。
聂雪若得意洋洋地甩掉了跟屁虫,逍遥自在的跟著人群漫无目的地向前行;倏忽,一群打扮时髦的女孩嘻嘻哈哈的从她身边走过。
“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PUB,里面有好东西喔!”其中一名女孩神秘地说·
“真的?那我们就去吧!”另一个女孩没有追问那女孩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彷佛她早巳知道那是什么。
“走!大伙儿就去那家PUB捧场!”
女孩扬声说道,全部的人都欣然附和。
聂雪若心里纳闷不已,她们口中的“好东西”到底是指什么?为什么那女孩一提及,其他人都显得兴奋异常?
这引起了聂雪若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聂雪若佯装若无其事的尾随她们来到一家闪烁著亮丽霓虹灯的店门前,从里面窜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她仰头瞄了一眼门前的招牌,上头写著“乐乐PUB”。
聂雪若早就捺不住想冲进去—探究竟,伴随著让人禁不住沸腾的音乐,她能感觉全身沉睡的细胞在刹那间苏醒,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踏著轻快的脚步走进PUB里。
旋即,一位服务生来到她面前。“小姐,几个人?”
聂雪若兴奋地回答:“二个人。”
服务生领著她来到酒吧前的一个位置。
“小姐,要暍什么酒?”酒保礼貌地问。
聂雪若闻言一怔。这里是喝酒的地方?她惊疑地观察著四周,发现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杯饮料,但是她无法确定每个人面前的都是酒,
在她的印象里,酒不是金黄色就是号珀色,但是她周遭的酒却有著五彩缤纷的颜色:有绿色,蓝色、红色,甚至还有美丽如彩虹般多采多姿的颜色,令她眼花撩乱。
“给我一杯和他一样的。”聂雪若手指著身边一位男孩面前的酒,随即好奇的望著眼前一群疯狂跳舞的年轻人。
她的心情随著大家的舞动而High到最高点,不免跟著一群人疯挘С吨砹饨小
突然,隔壁的男孩倾身靠近聂雪若,让她吓了一跳,看著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她立即全身警戒地瞪著他。
“小姐,我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男孩扯著声音在她耳边问。
聂雪若倨傲地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满有个性的嘛。”男孩有趣地打量著她,锲而不舍地问:“想不想跳舞?”
跳舞?多吸引人的提议。
“我又不会跳。”聂雪若自卑地小声回答。
在震天价响的音乐声中,男孩根本听不见她说什么,只是见她眼里流露出羡慕的光芒,二话不说随即起身拉著她。“走!我陪你跳舞。”
聂雪若顿时羞怒交加地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和你跳舞,神经病!”
她扭头走回座位上,一把端起面前装著蓝色液体的杯子,一古脑儿地灌进喉咙里,猛然的辛辣感让她忍不住又把它喷出来。“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难暍!”
男孩也回头贴近她身边,“这叫腾空,暍了会让你有腾云驾雾的舒畅感。”
聂雪若嫌恶地斜睨他一眼,恶声警告他:“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男孩仍旧紧黏著她,“偏不,我就喜欢有个性的女孩。”
聂雪若斜瞪他一眼,随即避开那双令人作呕的眼睛,将视线栘向场内,欣赏里头HiGh得惊声尖叫的男女,不由自主地融人其中。
倏然,聂雪若发现肩膀上多出一条手臂,她惊慌地跳起来,瞪著男孩,“你这是什么意思?叫你离我远一点,你是听不懂吗?”
男孩故意和她装傻,大声嘶叫:‘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耸一耸肩,他手指著场内的嘈杂情况。
聂雪若登时怒得随手抓起面前的酒怀,将里头的液体一把泼向男孩的脸。男孩
咬牙切齿地瞪著聂雪若,“你竟敢用酒泼我!”
“泼你就泼你!难不成还得看黄历?”聂雪若不屑地冷哼。
男孩怒不可遏地伸手抓住聂雪若,“我要让你知道用酒泼我的下场!”
聂雪若先是一怔,惊怒交集下,她顺手拿起吧台上的一只酒瓶,不假思索地往男孩头上击去;男孩顿时抱住头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头上立即渗出鲜血,霎时周遭传来尖叫声,场内立即一片紊乱。
聂雪若整个人吓得傻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紧握著酒瓶的手一松,酒瓶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少爷,小姐出事了,你快回来。
从手机中收到老柯传送给他的简讯,东方映麟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雪若到底是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不然老柯不会特意传简讯给他。
什么时候不闯祸,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惹麻烦;贺曼的事还不知道要如何解决,现在又要面对这么一个惹祸精,看来今年他一定是犯了什么冲。
东方映麟匆匆跳下飞机,随即跳上座车直奔家里。
老柯收到东方映麟今天会回家的消息,心急如焚的站在门口引颈翘盼。
终于盼到东方映麟的座车驶进大门,老柯迫不及待地来到车旁为他打开车门,紧张的禀告:“少爷,小姐现在人在警察局里。”
警察局!?东方映麟的心猛然漏跳一拍,拖著疲惫不堪的身子走下车,“她为什么会在警察局?”
“小姐在PUB里跟人家打架,结果将一个男孩的头打破,所以……”老柯歉疚地说。
“PUB?”东方映麟顿时停下脚步,面色铁青地回头瞅著老柯,“我出门前不是一再叮咛你要看紧她,你怎么会让她跑出去,而且还去了PUB?”
“小姐一直吵著要出门,我只好让司机陪著她,可是据司机回来说,小姐吩咐他去东区,趁著红灯时冲下车,随即混入人群中,所以司机才跟丢了。”老柯将司机的回报完完整整的告诉他。
东方映麟怒不可遏地瞪大双眼,“真是一群饭桶,居然看不住一个小女生,哼!”他忿然走进屋里,“不管它,就让她在警察局里安静地想两天!”
“可是……少爷,你真的不管她?”老柯心有不舍地望著东方映麟。
“不管!”东方映麟气冲冲地回答;但是过了半晌,他还是不争气地拿起电话通知律师,要他即刻前往警察局了解案情。
东方映麟偕同律师走进警察局,整个警察局因为赫赫有名的东方映麟出现,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当局长亲自接见他们时,东方映麟也坦然地说明来意:“听说你们捉了一个在 PUB打伤人的女孩?”
局长闻言立即回道:“没错,她叫聂雪若,据我们调查您是她的监护人?”
“是的,她是我收养的女孩。”东方映麟表明自己的身分。
局长笑了笑,“她刚被带到警察局时,还倔强的不肯说出名字,直到我们在她身上找到一张写著地址的字条,随著这字条上的地址找,才得知她是您的养女。”
东方映麟闻言,不由得冷冷一笑。她出门还带著家里的地址?
“现在对方的伤势如何?”东方映麟担心的问。
“那男孩头上缝丁十几针,现在已经不碍事了;不过据现场目击者的证词,都说聂小姐是出于自卫,所以只要彼此不提出告诉,相信这件事可以私下和解。'局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