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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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飘香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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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唤来堂倌,结清酒帐,又对少女说道:“文儿,我们走吧!”

少女无可奈何的跟在老人身后,向门外走去。

老人在经过曲玉枫和龙寒秋的面前时,故意放慢脚步目光一扫两人,然后轻咳一声。

曲玉枫和龙寒秋,这两个稚气未退,童心独存的大孩子喋喋叙谈不休,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浑然不觉。老人的一声轻咳,将两人惊醒过来,本能而自然的齐齐瞬目循声望去,目光相接老人望着两人微笑着将头轻轻一点。

龙寒秋对老人还礼貌而善意的微笑,绝不感到什么只是感到老人,慈爱可亲,令他泛生好感,逐也报以一笑。

而曲玉枫的感觉,则就不同了。

他只感老人这微微一笑,含意深长,令他怔然一动,同时,不知为何?在这刹那间,他对老人生出无限孺慕亲切之感。

身形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怔怔的竟启唇欲语。

老人不等他开口,又颔首微笑,转身走了出去。

曲玉枫怅然若失,颓丧的坐了下来。

少女一直立在老人身后,脸色冷穆微露怨意,她故意将目光移开望向别处,好似对两人不屑一顾。

她这种故作的违心之举,那能持久,所以,就在要快跨出门口的刹那间,黛眉微皱,面露犹豫之色终于勾将来。

曲玉枫颓然就坐,神情若失,而两道目光,却依然直勾的向老人的背影,盯望过去。

少女遇眸一望,恰与曲玉枫的目光相接!

就在这四目相接的刹那之间,曲玉枫只感少女的脸上眸一连闪过多种不同的神情,裒,怨,喜……。

四道目光,隔空凝住顷刻,暗传心声,约有一两句话之久,少女才硬着心肠,收回目光跟在老人身后,走了出去。

曲玉枫径注着少女渐去渐远的纤巧身影一瞬不瞬,而脸上则充满了失望怅然之色。

龙寒秋将这种情形看在眼里,面容一寒冷“哼!”一声:“枫弟弟,人家已经早就走远了,要是舍不得的话,赶紧追上去,还来得及。”

曲玉枫如梦初醒,暗叫一声:“惭愧!”

目光慢慢移向龙寒秋见他嘴噙冷笑,一脸的不高兴,剑眉不由微微一皱,暗暗付道:“这人的脾气真是古怪的可以就像是变幻莫测的天气,忽冷忽热,忽怒忽喜,令人难以捉摸!”

他微忖之下即对龙寒不高兴的缘由然于胸,感声唤道:“龙哥哥!”龙寒秋冷冷的轻“嗯!”一声。再无下文,目光向他斜睨着,他轻轻抚摸着龙寒秋的一双手掌,低声继续说道:“龙哥哥,我看适才出门的那位老人和那位姑娘,大有来历,因为那位老人家功力之高为当今武林中,极罕见的内家高手,龙哥哥,你比我见多识广,是不是已看出他们的来历?”

龙寒秋双唇一动,语撤声低冷的回道:“我倒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来历?我只是感到那位姑娘,生得秀美绝伦有如天仙下凡,令人一望而神魂飘然,忘其所以!”

曲玉枫连忙插嘴问道:“哥哥,你心里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龙寒秋双目一瞪,“呸!”的一声,道:

“我才不像你们这种臭男……”

“男”字出口,他及时顿住,心里暗叫一声:

“好险呀!差一点露出马脚,被他识破我的真象。”

曲玉枫心地坦诚,龙寒秋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他太大注意,只是感到龙哥哥这句话,语意未尽,奇怪他为什么?突然的停了下来,不由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神光湛然的大眼,向他望着。

龙寒秋被他看的,窘羞不安,头低低的垂了下来,两片红晕很快,升上双颊,垂首默然。

曲玉枫久久不见龙哥哥“继续说下去”他真幼稚的可以,至到现在尚未看出丝毫端倪,竟又低低的问道:“龙哥哥,你怎么了,究竟你不像什么呢?”

龙寒秋还以为曲玉枫,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不由越发感到羞赧难耐,心里怦怦直跳,暗道:“事情迟早是要告诉他的,他既然识破了自己的真象,就不如干脆告诉他好了,那样也免得自己整天提心吊胆。”

他之心意一定,猛的将头抬了起来,强仰着心头的跳动正欲启唇欲语之际,突然,发现曲玉枫一脸疑惑之情根本不像识破他之真象的样子,心里一动,立时又改变主意,遂顺口说道:

“不像你那种讨厌像见美色而心动,恨不得一口把人家姑娘给吃下去,方称心意。”

曲玉枫被龙寒秋说的,面红耳赤,急急的否认道:“龙哥哥,我绝对不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感到,那位姑娘,面熟得很,好像在那里会过。”

同时,又对那位老人的绝世神功,由衷的敬佩,我看两人的举动貌相,又不似坏人,意欲结纳,故而多看了几眼,想不到却引起你这么大的误会,竟视我为登徒轻薄不肖之辈。”龙寒秋与曲玉枫交往为时虽不太久,但对他的为人心性却了如掌指,知其所言非虚,不愿太为已甚,使其过份难堪遂展颜笑道:

“傻弟弟,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何必如此认真!”

曲玉枫苦笑一声,道:“龙哥哥,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少开一点的好,因为我有点受不了!”

龙寒秋看到曲玉枫那种哭丧误真的神情,心里感到有点后悔,悔恨自己的言语有点过份,致使枫弟弟太难堪。

她怕曲玉枫再说下去话一定更难听,所以急忙插嘴将话题岔开,说道:

“枫弟弟,适才出门上路的那位老人家,和那位姑娘,所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曲玉枫将头轻轻一点,低声说道:

“大部分都听到了,只是……”

略忖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只是,我对他们的谈话,有甚多不解之处,因为那老人家的绝世功力,已达飞花伤人之境,堪为当今武林中罕见的绝顶内家高手,可是他在提到一个名叫“金爪玉貌”楼无畏之人时,言语之间,竟充满了不安和畏怯之意!

然而“金爪玉貌”楼无畏,其人其事,我却讳奠如深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龙哥哥,你行道江湖日久见闻阅历都较小弟渊博识广,对“金爪玉貌”的来历当知之甚祥。”

龙寒秋听到“金爪玉貌”一语时,脸色竟微微一变两条斜飞入鬓的风眉,亦紧紧的皱在一起,对曲玉枫的询问并未立时作答,凝眸沉思有顷,才轻吁一声,缓缓的说道枫弟弟,关于“金爪玉貌”楼无畏的—切,我只是略知一二,不甚详尽,据我所悉……”

略忖才缓慢而低沉的继续说道:

“远在二十余年前,“金爪玉貌”楼无畏,即已名震江湖,与当时的东尼、西儒、银猬,共享盛誉。

此人心性狠毒,功力绝高,横行江湖多行不义,廿余年前,突然绝迹江湖,其因何在知者甚少。

据家祖母说,老贼于廿余年前,被一位姓氏不详而一身功力已达化境的奇人,雪峰绝顶,将老贼一身功力废掉!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老贼就退隐不出,再未出现江湖,这事是真是假?至今犹传说绘纭而莫衷一是。”

曲玉枫轻“噢!”一声,道:

“龙哥哥,我知道?“东尼”大概就是指那位素为武林同道所尊崇的东海神尼老前辈而言,“西儒”就是指谈笑书生柳老前辈而言,那“银猬”又是那位老前辈呢?”

龙寒秋将头轻轻一点,道:

“是的,东尼就是东海神尼,西儒就是谈笑书生柳老前辈,而“银猬”则是与“东尼”“西儒”同时享誉武林的“飞天银猬”公孙蒲老前辈,因其一头白发,粗如刺猬故有“飞天银猬”之称。”

“龙哥哥,我真是孤陋寡闻,这几位享誉武林的老前辈,除西儒,柳老前辈,适逢其缘得以拜识外,再就是东海神尼老前辈,因是吾兄的尊长,得以聆悉一二,其余的公孙老前辈及楼老贼,我则是讳莫如深,第一次听说。”

“枫弟弟,适才那位老前辈,因何提到“金爪玉貌”楼无畏呢?”

曲玉枫遂将老人和少女的谈话,简单的说了—遍。

龙寒秋听罢突然“啊”的惊叫一声,道:

“枫弟弟,从重重情形及那位老人家的威猛像年来,那位老人家定是,归隐巳久的“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

因为,我猛然想起“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与昆仑当代掌门人,悟慧上人,是莫逆之交,昆仑派遭遇险难公孙老前辈,定不会袖手旁观,此次远来昆仑定是为老友悟慧上人助拳。”

曲玉枫双手轻轻一拍,道:

“龙哥哥,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位老人家定是“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

因为,我曾注意到,他那一头,特别惹人注目的银发,根根粗的象刺猬,所以,我说那位老人家就是公孙老前辈。”

龙寒秋不声不响,沉吟少顷,倏然又发出一声“啊!”

的惊叫,脸上的神色也微微一变,接着急急的说道:“枫弟弟,从重重情形看来,那位老人家,定是“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事不容迟,我们要赶紧追上去。·曲玉枫莫名其妙的问道:

“为什么?”

“上路后,我再告诉你。”

说罢,唤来堂倌,结清饭账,龙寒秋拉着曲玉枫飞步出门,纵身上马,飞驰而下。

天空仍然飘落着,鹅毛般的大雪,毫无停歇的迹象,冷风挟着强劲的呼啸!掠空而过。

大地一片宁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划破这清寂的长空!

路上积雪及膝,马行其上,积雪纷飞,扬空蔽天,将人马重重的包裹着,远远望来,人马就像是驾着云雾随风飞驰。

曲玉枫望着龙寒秋的模糊背影,心里疑惑不解的说道。

“龙哥哥行事,真是令人莫测高深!”

鹅掌般的大雪,仍旧不停的飘落着。

砭骨生痛的冷风,依然狂吹不息,发出呼!呼!呼的劲啸!灰暗的云空,紧紧的低垂下来,与地面相接,仿佛伸手可及。

曲玉枫双手轻挽着马缰,蹑随在龙寒秋的马后,向前飞驰着,而他满脸都是疑惑不解之色!

直到现在他还猜不透,龙哥哥究竟是为什么在确定那位老人,就是归隐不出已达二十余年之久的一代大侠“飞天银猬”公孙蒲老前辈时,就不顾一切的冒着风雪之苦,急急上路尾随而下。

他俩离开“阳膝”已经有十多里路子,一路紧追,竟未发现,先他们一步离开酒店的老人及少女。

这时,前行的龙寒秋,突将马缰向胸前一带,坐马飞驰正急,经他这一带之势,登时昂首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唏聿……”的长呜,四足立地,稳如铸雕。

曲玉枫见状,遂也将坐马放慢,踱至龙寒秋的近侧,与其并辔而立,他不知道龙哥哥为什么停了下来,遂问道:“龙哥哥,为什么停了下来?”

第二十章 义拯昆仑

龙寒秋紧锁在双眉,向前一指的说道:

“枫弟弟,你看这条上山的小径,本来就蜿蜒狭窄的难行,现在被积雪深埋,已无法辨认,我发愁马行其上,—旦失足落空,我俩就难逃坠崖粉身之险,所以,我未敢冒险登山。”

曲玉枫顺着龙寒秋手指的方向,远望过去。

目光到处,心里亦不由感到发愁,只见那条积雪深埋的登山小径,只能概略的看出一点痕迹。

小径的左面是一座一望无际的危崖削壁,而右首就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狭谷,婉蜒而上。

如沿径登山的话一不小心,就有飞堕绝谷之险。

曲玉枫向那条模糊不清的山径,打量少顷,转脸问道:“龙哥哥,除此而外,就再没有登山的途径了!”

龙寒秋回望着曲玉枫,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除眼前这条登山的小径之外,另外还有一条,为外人所难窥悉的秘密小径,经年深藏杂草乱石之石,如不经人指点的话,是很难发现,所以眼前这条小径是唯一登山之途。

再者,这条小径,看来极长极远,其实只有二里多地为昆仑派的一道天然屏障。有一夫挡开万夫莫敌之险。

目前昆仑派已是强敌压境,焉有不加派门上,严加防守之理。

我担心稍时登山之后,昆仑守关的门下,将我俩误以为“红宫”党羽,突加袭击,而发生不堪设想的危险后果。

所以,当我认定这位老人,就是“飞天银猬”公孙蒲老辈时,急急追来,相与公孙前辈相偕登山可免除不少的危险性!”

曲玉枫轻“咦!”一声,恍然而悟的说道:

“龙哥哥,原来你急急追赶公孙老前辈的原因在此!”

龙寒秋将头轻轻一摇,道:

“此非主要原因?”

曲玉枫追问一句,道:

“另外还有什么重要原因呢?”

龙寒秋大睁着一对,深幽明亮,澄澈如水的大眼,盯望着曲玉枫,意味深长的缓缓说道:

“说来话长,记得当我奉到家祖母之命。远来回疆的前一天晚上,家祖母慰勉有加语意深长的对我说,要我遇事三思而后行。以“怨”为先,以“忍”为上,无论任何事情,不要偏激用事,更莫操之过急。尤其在涉及儿女……”

顿了一顿,语声变的异常低细的继续说道:

“尤其在涉及儿女之私时,更应多思索多想以“忍”为上,不要太过认真。她老人家并暗示我,如能看破“情”关,视色为空,不为情孽所累的话,当可免除无数的无谓烦恼,不然……”

他好像有难言之隐,“然”字出口,轻轻的叹息一声,目光缓缓移向被冰雪所封的山岭,又幽幽的说道:

“不然,若我一旦沉沦情诲,将难以自拔,终生将为情孽所累,烦恼索身,至死方休……”

说至此处,又幽幽的轻叹一声,目光移向曲玉枫,望着他凄然一笑,语意深长的继道:

“当时我听从家祖母的一番话心里生出无限警惕,曾暗下决心,这一生决不稍涉儿女之私。也许是天意如此,也许是命旧魔星高照,刚刚离开东海未及数月就自毁前念,深深的喜欢上一个人……”

“现在想来,家祖母所说的话,确非无矢之谈的。回想我自从对那个人,发生好感的那一天起,我就深深坠入苦恼的深渊。欲拨无力,痛苦万分,我亦曾痛下决心,挥剑断情。可是,可是,尽管我下定决心,一旦看到“他”的时候原先所下定的决心,就自然而然的消之于无形。”

曲玉枫一直静静的听着,见其说的认真,心里不免生出无限同情。

不过他又认为龙寒秋这是自寻烦恼。

同时,他又奇怪龙寒秋,数月不见,竟变的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

他刚才说的那一大片话,正所谓是文不对题,与急急追赶“飞天银猬”公孙蒲一事,是毫无关系!

他心里虽然生出这种想法,而嘴上却不好意思问出来,遂笑着道:

“龙哥哥,你真会自寻烦恼,以吾兄这过人的才华及仪表,还怕找不到一位才貌双全,姿容绝世的嫂夫人吗?换句话说,能够被吾兄垂青的姑娘,那还不是她几生修来的福缘。我敢保险,只要吾兄觅机对那位一心爱的人儿略示爱慕之意。我想她定是趋之若惊,千肯万肯,绝无推拒之理。龙哥哥,你告诉我是那家的姑娘。等此间事了之后,我陪你去一趟,保管龙兄得赏凤愿与那位姑娘,共偕良缘。”

龙寒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狠狠一瞪曲玉枫通眼“你,你这个大傻瓜……”

曲玉枫只说的眉飞色舞。

在他心中的想像中,龙哥哥一定化忧为喜,尽释愁怀,那知,却换了一句傻瓜。

他心里感到很不是意思,暗道:“真是不知好歹,一番心意,却换来一句傻瓜。”

龙寒秋见他嘟着双唇,知道他心里已是不高兴,遂笑着说道:

“枫弟弟,是不是因为哥哥我,骂了你一句大傻瓜,就生起哥哥的气来了,那我可是有点不好意思!”

曲玉枫依然嘟着双唇,负气低声说道:

“我那有生您的气,倒是我笨嘴笨舌的不会说话,以致惹得吾兄气恼,挨了一句骂,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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