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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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浪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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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静接过白绸,把白绸上的字迹,仔细看完,娇躯一扭,甜笑道:“晓枫哥哥,任千珊对你蛮不错呢,你看上面写着,又是‘久慕风采’,又是‘盼君慎之’,看来这位‘九天玄女’,芳心已动了‘窈窕君子,淑女好逑’之意……”

  程晓枫苦笑道:“铁妹妹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却问你那绸上所书的‘鹰王’二字,自然是指‘鹰爪王’季长风,但‘公明’却是谁呢?”

  铁静眉头微皱,略一思索,摇头道:“这‘公明’二字极为陌生,不知是名?是号?从未听得江湖朋友谈过,但‘九天玄女’任千珊,偏又指出‘公明技高’……”

  程晓枫道:“铁妹妹既然不知,无须苦冥,你对那‘铁剑藏凶,燕尾剧毒’二语,可有什么推断?”

  铁静应声说道:“燕尾之语来意不明,但那个‘摘花使者’季天彪的惯用兵刃,却是一柄降魔铁剑。”这时,那边司马啸天司徒雷二人,均已看过那方白绸。司徒雷向铁静道:“铁大妹子,你方才不是说那‘诛仙教主’的心爱弟子,是位风神绝世的白衣书生么?”铁静点头道:“正是,司徒三哥有何高论?”司徒雷道:“我认为‘鹰王’‘铁剑’,既是季长风季天彪父子,那么‘公明’‘燕尾’,极可能也是他同来之人,那少年白衣打扮,日月为明,又同为白色,昭然悬于天,岂不可称为‘公明’?”铁静听至此处,“呀”了一声,点头接口道:“司徒三哥,你说得对,我怎么未想到呢?”

  程晓枫朗声道:“那‘诛仙教主’既派他心爱弟子,来翠云坪争夺‘五霸至尊’之事,自然武功极高,看来任千珊飞书之言,乃是实情善意,我们在明日英雄大会上,不要对敌手掉以轻敌!”语至此处,侧顾铁静笑道:“铁妹妹,夜色已深,你是明日大会主人,定极辛劳,早些去歇息吧,一切事情,等明日临场,方易定夺。有我和二弟三弟全力帮你,定让那‘铁观音’尊号不落到外人身上!”

  铁静玉躯站起,玉颜一展道:“这次英雄会,得见久违渴念的晓枫哥,又结识了司马啸天司徒雷两位大哥,委实心原已足,对于‘铁观音’尊号得失,小妹倒毫不萦怀,无须着力争夺……”语音微顿,美目一扫,又道:“这厢房是临时改建,难免简陋,不宜款待贵客,晓枫哥哥你们请随小妹妹来,换个雅致宽敞住处……”

  程晓枫道:“一宿之间,何须讲究,铁妹妹请早点歇息吧,莫要再劳神了。”铁静素知江湖儿女,无须太过客气,说道:“既然如此,晓枫枫哥哥请歇息吧,小妹暂且告别,那‘紫罗兰’酒性虽烈,但已喝过颇具灵效的信阳毛尖茶定会无恙。”

  铁静话毕,遂带着贴身侍女婵娟明月,告别程晓枫等人,向后宅走去。

  程晓枫等三人正欲安睡,门外响起脚步声。

  程晓枫二目如电,扬视门口道:“哪位深夜来访?请进。”房门“吱呀”一声响,走进了一个贼眉鼠眼,身材矮瘦,毫不起眼,约莫四十来岁的灰衣汉子,但两道目光却神气十足地盯在程晓枫身上,抱拳陪笑问道:“这位相公可是威震江湖神功盖世的‘玉面神龙’程晓枫程大侠么?”

  程晓枫素性谦和,心地善良,绝不因对方神貌狼狈,轻视于人,遂站起身形,抱拳还礼点头答道:“在下正是程晓枫,江湖微名,何足挂耳,不敢劳尊驾如此盛赞,恕小弟眼拙,我与尊驾素昧生平,不知……”那灰衣汉子道:“实不相瞒,在下杜闲,确实尚无缘结识程大侠,但家妹杜月娥,昔日在回家途中,险遇强盗玷污,曾受程大侠救命之恩……”程晓枫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杜闲兄便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妙手……”

  程晓枫素向不揭别人伤疤,倏然住口,但杜闲却毫不在意,点头答道:“程大侠说得对,我是极不成材的鸡鸣狗盗之徒,江湖中被我偷过之人,不计其数,江湖中人不屑与我为伍,给我送了个绰号‘妙手神偷’!”司徒雷一听,面前站着的灰衣汉子,就是江湖中的第一神偷,向杜闲笑脸道:“杜闲兄,你是当世第一神偷,小弟司徒雷想拜托一事……”他话犹未了,杜闲便面带微笑地,接口答道:“司徒三侠是想查你与司马二侠,在途中失窃之事么?”

  司徒雷怪笑一声,诧然说道:“咦,杜闲兄怎知此事?莫非你……你们这一行中,组织严密……”

  杜闲不等司徒雷再往下说,便接着道:“不是我们这一行有甚严密组织,而是这桩荒唐事儿,就是我杜闲亲手所为……”

  司马啸天气得“哇”的一声怪叫,瞪着两只铜铃大眼,欲挥拳打杜闲,杜闲已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袱,双手捧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司马二侠不必动怒,你与司徒三侠的所失银两,全数在此,分文未少,杜闲我完璧归赵!”

  程晓枫笑道:“杜闲兄为何既施肢箧之技于前,又主动送物于后?”

  杜闲赧然道:“见财手痒,是穿窬肢箧之徒通病,但在下既知司马司徒二位,是程大侠程恩公的金兰至好,又怎敢不惶悚已极地,即刻归还原物呢?”司徒雷奇道:“杜闲兄,你是怎样知道我们与程大哥的兄弟关系呢?”

  杜闲正待答话,程晓枫已微微一笑,接口说道:“三弟有所不知,杜闲兄挟一身妙技,大概是想在赴会群雄间,做桩大票生意,他在铁妹妹到来之前,便已隐身屋上,在那里边喝酒边唱歌道:“‘对月当歌,人生几何,今日钱多!’”杜闲听得满面佩服之色,讪然道:“程大侠别取笑我了,原来早知我在屋顶,但你怎的未曾出手,对我这等客气?”

  程晓枫道:“来意不明,怎可操切,何况杜闲兄听得铁静向她亲侍婵娟明月,说出我的名号时,曾不自觉的身形一晃,这动作代表了非友既仇,与我必有渊源,猝然出手,伤了仇人,还有可说,万一误伤了好朋友,后悔莫及呀!”

  杜闲见自己在屋顶上的一点极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程晓枫的极聪耳力,不觉对这位“玉面神龙”,越发佩服得五体投地。司徒雷道:“杜闲兄虽未逃过我大哥的法眼,却使我司徒雷、司马啸天以及‘铁观音’铁大妹子等,竟毫无知觉,可见得轻功极俊。”

  杜闲苦笑道:“干我们这一行,非在小巧之技上,下些苦功不可,杜闲平素对轻功造诣,颇为自信,今夜方知仍极浅薄,不然,也不会才到屋上,便被程大侠有所发觉……”

  话方至此,司马啸天突然把脸一沉,向杜闲板着脸儿道:“杜闲兄,你虽看在大哥对你胞妹有恩份上,把所失银两,还了我们,但却害得我和好小子司徒雷,腹中无食,肚内无酒,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几乎爬不上悬崖,死在凌云壁下!杜闲未料到他们仍旧事重提,加以责询,不由为之呆住。程晓枫本想为之缓和,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两位义弟都是大智若愚。遂不加干涉,只是含笑旁观。

  司马啸天见杜闲满面窘色,方换了笑容道:“杜闲兄你是认罚?”杜闲见是如此,心中方自略宽,干笑道:“认罪,认罚在下只会一些小巧之技,鸡肋委实难当尊拳,认不起打!”司马啸天笑道:“认罚好办。罚则有两样,第一样便是罚杜闲兄一杯‘紫罗兰’!说完,倒上一大杯‘紫罗兰’递给杜闲。杜闲大笑道:”我对这‘紫罗兰’慕名已久,只可惜‘铁观音’铁女侠,不舍得款待一般宾客,司马二侠竟以此作罚,杜闲真是恨不得你罚我三杯才好!“

  话毕,举起酒杯,一倾而尽。但却被“紫罗兰”的香烈酒劲,呛得猛咳嗽几声。司徒雷在旁边道:“杜闲兄不必嘴馋,只要你认完第二样罚则,我负责向‘铁观音’铁大妹子,再讨十斤‘紫罗兰’来,与你放杯一醉!”

  杜闲大喜道:“司马二侠快说,这第二样你打算如何罚我?”司马啸天伸手向房上一指,说道:“我要请杜闲兄再飞屋顶,重为冯妇……”杜闲耳根一热,低语道:“说吧,你要我为你去偷什么东西?”

  司马啸天尚未答言,司徒雷在一旁边笑道:“杜闲兄,傻大个不是要你去偷东西,是要你去探听一些消息?”杜闲说:“司徒三侠,要我为你们打探什么机密?”

  司马啸天对司徒雷吼道:“好小子,你别卖弄聪明,猜我心思,便由你说,倘若说得不对,我便请杜闲兄再把你银两偷走,饿你几日。”司徒雷笑吟吟地说道:“鹰王、公明、铁剑、燕尾。”这八个字,自得骊珠,猜对了司马啸天心思,但却使杜闲莫名其妙,如坠云雾中!

  程晓枫道:“杜闲兄,事情是这样的……”当下遂把“鹰爪王”季长风为子求婚,并与那“诛仙教”勾结,偕“诛仙教”的爱徒与会,企图囊括“五霸至尊”,进而统一黑白两道,称尊武林,以及“九天玄女”任千珊飞衣传书,衣衫上写着:“……鹰王阴损,公明技高,铁剑藏凶,燕尾剧毒……”等语之事,向杜闲重复的说了一遍。

  司徒雷在旁边插嘴:“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能早知身妙,洞悉敌情,知彼知已,方能百战不殆。“

  “妙手神偷”杜闲恍然道:“司徒三侠要我去到‘鹰爪王’季长风等所居之处探听消息。”司徒雷点头道:“杜闲兄小巧之技,盖世无双,这桩买卖,自然非你不能胜任!”,“妙手神偷”杜闲,哈哈一笑道:“程大侠对家妹有救命之恩,又是杜某所钦佩之人,只要有他一句话,杜某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三位在此小坐,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话音未落,杜闲身形已腾空而起,恍若一缕轻烟,消失夜色中,动作果然灵妙已极。

  程晓枫剑眉深锁,满面都忧虑神色!

  司马啸天惊道:“大哥怎的面带忧容?莫非那杜闲此去有险?”

  程晓枫“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皱眉说道:“有险无险,尚自难论,但我总觉得三弟作错了一件事儿!”司徒雷惑然道:“我作错何事,大哥尽管说吧!”程晓枫叹道:“世上事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司徒雷闻言大感不悦,转向司马啸天道:“傻大个,你说说我何事不对?”

  司马啸天咧开大嘴,向程晓枫笑了一笑,缓缓道:“大哥,你是认为好小子不该让‘妙手神偷’杜闲兄干了那杯‘紫罗兰’酒儿?”程晓枫对于司马啸天,确极喜爱,闻言连连点头,说道:“二弟,果然是浑金璞玉,猜得不错!”司徒雷闻言之下,苦笑道:“我真是当局者迷,弄不懂敬他一杯酒,错在何处?”

  程晓枫道:“二弟三弟,咱们习武之人,自然该懂得那武功之道,若遇低于自己之人,稍有疏虑,或可弥补,若遇强于自己,尤其是绝世一流高手,委实出不得半点差错!‘九天玄女’任千珊飞书示警,说明‘公明技高’,而那‘诛仙教主’的爱徒白衣书生的一身武功,功力纵或比不上我,但也不致相距过远!”

  司徒雷默然不语。司马啸天道:“适才杜闲兄此去‘鹰爪王’季长风等住所,不露痕迹便罢,万一功亏一篑,事败垂成,定是那杯‘紫罗兰’之罪!”司徒雷摇头道:“不就区区一杯酒,何至于……”

  程晓枫在一旁道:“三弟别忘了,刚才杜闲兄喝酒时的情形。由此可见,杜闲酒量不豪,而‘紫罗兰’酒性又过烈香,在你说来,或许独饮十五斤,尚不过瘾,但对于他说来,只要略有酒意,足下稍重,便可能败露行迹,甚至于遭人毒手而入枉死城中。”

  司徒雷听得一头冷汗,“哎呀”一声,惶然说道:“真千万不该。因我一时无心之举,害了杜闲兄,我真该打,我马上去为他打个接应!”他刚刚神色惶急地站起身形,程晓枫便摇手道:“三弟,不要过份着急,我所作推断,虽有可能,并非绝对,好在杜闲兄天资过人,足以应付,不至于暴露自己,最多有惊无险,弄得灰头土脸而已,作苦一去,反而会弄巧成拙,把事情越发闹得不可收拾!”

  司徒雷双眉愁皱,叹一口气说道:“我真后悔出这个主意,万一杜闲兄,有甚差错,岂不叫我于心不安,终生悔恨!”程晓枫伸过手,一面替司徒雷斟酒,一面安慰道:“三弟宽心,刚才我观杜兄气色,见他晦纹不显,印堂不暗,日内并无甚巨灾大祸,否则,我也便早加拦阻,不会让他去了。”

  话虽如此,但司徒雷终不放心,那等爱酒如命之人,拿着一杯“紫罗兰”竟自喝不下去了!

  程晓枫、司马啸天、司徒雷在精舍内,焦急地等待着“妙手神偷”杜闲的消息。

  一更……二更……三更……夜已三更,仍未见杜闲转回报讯,也未闻得有什么事变喧哗!程晓枫虽说杜闲无甚大碍,仍不免有点为他担心,但又无法探听,只得向司马啸天、司徒雷道:“二弟,三弟,不必焦虑,我们且静坐调息,好在天光亮后,英雄大会上,便知杜闲兄的吉凶祸福!”

  司徒雷道:“倘若杜闲兄有任何不测,小弟誓尽全力,必报此仇……”司马啸天笑道:“好小子,你不要说尽丧气语,杜闲兄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会有性命之忧?再者那‘诛仙教主’志在统一江湖,称霸武林,正须招兵买马,用人之际,或许会看上妙手神偷的肢箧绝技,给杜闲兄弄个‘妙手堂主’名位,过过瘾呢!”程晓枫点头道:“二弟朴实寡言,但每发一言,都还颇合妙理,三弟适才把‘紫罗兰’着实饮了不少了!虽说有信阳毛尖奇效,但仍且运气调功,周行百穴,驱脉会经,护身要紧!明日英雄大会上,你与二弟一身‘乾坤混元金刚气’神功,必将大放异采,名震江湖,应稍作准备充本固元才好!”

  司马啸天,司徒雷也知明日大会上群豪毕集,好戏连场,不敢为杜闲这事忧心,双双盘膝静坐,一心向上,一意乾元,暂时排除一切杂念置度之外。程晓枫也毫不大意,神与天会,运起绝顶内家功力,调起七经八脉,神功护体,浑身四周冒起一团白气红雾。

  天色微明,一声声的悠扬钟韵,惊醒了梦中群雄。享用过“铁观音”铁静待客的精美早点之后,便向翠云坪演武场进发。

  翠云坪演武场,距翠云山庄有一小段路程。一盏茶功夫,群雄便至英雄大会山谷入口。

  一条青石板路,通向演武场,这是道深谷,也只有这一条甬道通入这片演武场,路口处,宽仅三尺多,除此一条山谷外,四周绝壁封阻,再无可通之路。

  只见山势突然开阔,成了数十亩大小一片平缓之地,四周都是排天峭壁。

  平地之间,有两亩地大小一片水塘,碧波无痕,水光照天,也许因四周千丈峭壁,挡住了外面风霜,谷地内香风阵阵,而且温暖如春,和外面刺骨寒风仿如两个世界。阳光照耀下,把山顶的积雪之光反射到山壁上,宛如银光闪烁,端得壮观。

  青青绿草如茵,红色山花竞艳,片片翠竹随风摇曳,一阵阵袭人芳香,三五只戏水翠禽,景物幽美,如临仙境。

  群雄个个看得痴了,啧啧赞不绝口。遂边走边看,迈进英雄大会现场。

  在广阔而平坦的演武场中,上百座位的两旁,摆设了十八般兵器架,一只青铜大鼎内,插着三支六尺余高的奇贵名香,随风散出令人清怡的香气。程晓枫等三人的座位,经过安排,设在主座左边,以便铁静遇上伤脑筋之际,好与她敬若神明的程晓枫,有所讨教,互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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