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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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浪花-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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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药,我仗此对药在途中为夏群燕自己消弭一场劫数,适才又以所余喂食与任千珊,如今她不仅已无他日之患,并因得你之助,益增元气,颇有所获。”

  程晓枫惊奇万分地看着梅冰燕,失声问道:“冰燕,你居然扮成‘冰雪美人’钱娜,并担任过诛仙教的军师?”

  梅冰燕说道:“不单如此,事情太多,如今我已恢复原来身份,但昆仑山鸣春谷内,却还有位‘逍遥仙子’梅冰燕呢!”

  除了夏群燕之外,在场诸人一齐听得目瞪口呆,莫明其炒。

  梅冰燕目光一扫,嫣然又道:“其中情事,除了群燕外,大家都未知晓,如今反正无甚急事,我便把来龙去脉,说给大家听!”

  话完,她对程晓枫深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柳眉微扬说道:“晓枫弟,话儿要由你我分手之日谈起,你知不知道,”你在嵩山*洞口,狂呼顿足,终于含泪而去之际,我并未远去,只是强制情怀,隐藏在你头顶上方青藤之处……”

  这位倜傥江湖的“玉面神龙”程晓枫,在“逍遥仙子”梅冰燕面前,象个做错事的小弟弟,胀红着一张俊脸,叫了声:“燕姐姐……”,但目光却连一刹那都不得离开,半瞬不瞬,紧盯在她清秀美绝的绝代娇靥之上。

  梅冰燕毫不避怯的,与他目光微对,低低叹了一声……跟着,便把一切别来经过,直到目前,毫无所隐地,向程晓枫、任千珊、夏群燕、铁静、司马啸天、司徒雷等人,详细说出。其中,自然可歌可泣,妙处令人解遗,险处令人咋舌,听得程晓枫等人,一齐出神忘我。

  梅冰燕慢慢而细细地,把自己与夏群燕魔巢脱脸,诛仙教如今已被胡云飞等人控制,“九龙天尊”夏人龙可能连行动都不太自由等情况说完,看着程晓枫,娇笑道:“晓枫弟,该你说了,你让司马啸天与司徒雷转话‘潇湘剑客’彭老前辈之命召赴崆峒山,进参上乘技业,以备在诛仙教大会上,卫道降魔,完成大业?怎么这么快便又出江湖……”

  她未说完,便发现程晓枫俊脸之上,已布满了纵横泪渍!梅冰燕大吃一惊,道:“晓枫弟,你……你怎么了……”

  程晓枫一面拭泪,一面答道;“师恩罔极……”他在说话之时,并伸手入怀,取出一本淡绿色的绢制手抄小书,双手捧着,向任千珊恭恭敬敬递去。

  任千珊接过手书一看,见书外写着“青城心法”四个隶书小字,不禁一震,把两道秋水眼神,紧盯着程晓枫道:“晓枫,这……这是我师傅手书的青城派武功秘诀,你……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程晓枫道:“‘青城魔女’兰老前辈……不,我应该称为师母,她老人家业已从终南山移驾到崆峒山……”

  任千珊一喜道:“这样说来,黄金笛白玉箫双主人业告言归于好,把多年误会,都解释得清清楚楚了么?”

  程晓枫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老人家们道妙通神,哪里还用得着多言解释呢?见面时,只是双方相互一笑,各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便告满云雾皆散……”

  梅冰燕在一旁皱眉问道:“晓枫弟,黄金笛白玉箫双主人重修旧好,不论对整个武林,或对你个人均是天大喜事,你怎么脸上并无喜色?反而……反而有……有戚戚之容?”

  程晓枫低声一叹说道:“燕姐姐,这是桩天大喜事,也是件天大憾事!”

  任千珊全身一震,骤然变色,颤声问道:“也是天大憾事?晓枫,你……你此话怎讲?”

  程晓枫长长叹息一声,看着任千珊道:“千珊妹,两位老人家,功行圆满,已双双成道,羽化成仙了!”

  江湖练武之人,能够功满成道,当然是最高修为,也是天大喜事。

  但古洞长对,人天永隔,对于满怀孺慕,深切师恩的门下弟子,何尝不是一种无法弥补的强烈悲戚……任千珊的泪珠儿,随着程晓枫的话,扑簌簌的滚落了下来,玉手微颤地,持着那本《青城心法》,悲声说道:“你刚才给我这本师门秘笈之时,我心中已有不祥预感,不想恩师果然已然得道飞天了!”

  梅冰燕在一旁加以劝慰地温言说道:“恩师道成,虽然音容永渺,终是大喜之事,你暂抑孺思,且听晓枫弟述事原委,看看兰老前辈有甚遗物遗言。”

  程晓枫说道:“师母还有遗物……”说至此处,又怀中取出一支黄金笛和一支白玉箫,向任千珊递去。

  任千珊自然认识是恩师“青城魔女”兰蓉的降魔成名之物,接在手中,略一摩挲,不禁又泪流满颊,看着程晓枫道:“晓枫,我恩师还有什么遗言?”程晓枫俊面潮红,略一嗫嚅,方举着手中那管黄金笛道:“师母要我好好照顾珊妹,并说和六女联烟,光扬正道,笛箫合璧,天下一统!”

  任千珊自然听得这些话的弦外之音,不禁心中慰贴,脸上飞红地,低声问道:“晓枫,恩师既要我们以笛箫合璧,冲道降魔,则她老人家昔年与师公沥血沤心,合剑精研的那曲‘万魔归宗清平世界同心曲谱’……”

  程晓枫不等任千珊再往下问,便接口说道:“那曲‘万魔归宗清平世界同心曲谱’。是我们师门中最高绝学,就在白玉箫的箫管之内,珊妹请先看上一看,我们恐怕要寻个清静所在,立即合参,才能加以运用方妙。”任千珊闻言,赶紧从白玉箫的箫管之中,抽出一卷曲谱,注目细看。

  程晓枫趁任千珊读谱之际,转脸向梅冰燕、夏群燕等人,缓缓说道:“我恩师、师母因大道已成,曾以数十载功力传授给我,我才速成绝艺立出江湖,师母并在成道前,对我说出一桩有关燕姐姐和群燕的身世的天大机密!”

  梅冰燕听得程晓枫闻听此语,愕然皱眉问道:“有关我和群燕妹妹的身世……”

  程晓枫道:“燕姐姐,你和夏群燕,不是外貌相同巧合而已,乃是亲生姊妹……”他以为梅冰燕与夏群燕闻言,定必惊诧万分,谁知她们两人,只是相顾一笑。

  两人一笑,倒令程晓枫笑得莫明其妙起来,看着她们二人问道;“你们笑些什么?难道早就知道这桩秘密了!”

  梅冰燕道:“我们二人容貌身材声音十分相像,加上全是弃婴,曾有疑是姐妹想,如今意竟加证实,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而已。”

  程晓枫剑眉微挑,目光奇异,略带诡谲神色,说道:“夏群燕不必改性,自可归宗!”

  夏群燕一惊道:“难道我本姓夏就是姓夏?否则,你怎么如此说法?”

  梅冰燕聪慧敏捷,听了程晓枫的那句“不必改姓”之语,立刻悚然一惊,失声问道:“晓枫,我和群燕的生身之父,莫非就是昆仑山鸣春谷中,群雄之首的夏教主?”

  夏群燕闻言,似乎呆了,急急追问道:“晓枫,我姐姐的揣测,有可能吗?夏教主若是我的生父,又怎会变成我的义父?”

  程晓枫说道:“燕姐姐灵心慧质,猜得半点不差,这桩事儿,大有曲折,便是由于你们姊妹,才引起你们父母反目?”夏群燕妙目含泪,神情凄楚道:“晓枫,你快告诉我,我和姐姐的母亲是谁,如今人在何处?”程晓枫道:“伯母大人姓兰,芳名佩玉,人送雅号碧玉仙子……”梅冰燕突然把手伸向夏群燕,略一摇晃,急急说道:“群燕,你快细想一下,母亲名叫兰佩玉,你师傅也号称碧玉仙子,而居处唤水月洞天,她们之间,是否有点关系?”

  夏群燕默然有顷,满面泪渍,连连点头,说道:“不会错了,难怪恩师对我慈爱,有逾常情,而我对于她老人家也有一种难以形容之亲切感觉!”

  程晓枫向碧玉潭边群侠,含笑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且请各位休息一下,容我详细道来吧!”群侠谁不好奇,连任千珊也拭去脸上泪渍,收起那“万魔归宗清平世界同心曲谱”,静听程晓枫讲武林旧事。

  程晓枫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多年前,夏人龙前辈醉心武艺,遍访名师,终于在四川青城山中遇见一位武林奇人,但却不允传授,原因在那奇人所习功力,不是正宗,属于旁门,欲参穷奥,必将永绝宗嗣……”

  夏群燕听得叹道:“所谓江湖旁门与正道之分,便在此处……”梅冰燕道:“群燕不可打岔,且听晓枫说将下去。”

  程晓枫道:“夏老前辈为求绝艺,不惜绝嗣,遂在那奇人面前,立了血誓归入门墙,苦学武功二十年,果然无敌于白山黑水之间,成了西域一代霸主。”夏群燕问道:“我母亲呢?是怎样与我父亲结识?”

  程晓枫笑道:“你母亲的武功造诣,不单不在于夏前辈之下,可能还有过之,而这样两位男女英雄在青城山上相遇,为当地黎民百姓铲除武林败类及奸恶凶徒,共为义侠之后,便惺惺相惜,互生爱念,不久便结为夫妇……”

  梅冰燕眉头微蹙道:“我父母结婚既毫无挫折,怎会又互相反目大起风波?”

  程晓枫叹道:“两位老人家结合未久,兰老前辈便有了怀孕迹象,而夏老前辈也从此皱眉终日闷闷不乐……”

  梅冰燕颔首道:“我明白了,父亲定是由于立下绝嗣之誓,以为自己已丧失生殖能力,遂因我母亲怀孕一事,对她老人家的操守,都发生了怀疑!”

  程晓枫点头道:“冰燕你猜得一点不错,但夏前辈对于兰前辈一向爱重情深,又找不出兰前辈的半点不贞差错,只好闷在心中,惟因坚信自己没有生育能力,遂投计哄骗兰前辈和他远游至四姑娘山,在四姑娘山生产,并遣人伪装仇家,大举攻袭,他于仓惶应战中,只顾大而不顾小,救走了兰前辈,却把初生不久的女婴遗弃。”梅冰燕恍然道:“这女婴就是我了,怪不得我师傅‘雪花女神龙’李湘君说是在四姑娘山织金洞前,把我拾得。”程晓枫又道:“夏老前辈安排此计,虽颇周密,但却留下蛛丝马迹。有一日,兰前辈在整理衣物时,发现了一封夏老前辈写的秘密信函,遂始明白了夏老前辈平日里的不寻常事,及夏老前辈的苦心之事……”

  夏群燕叹道:“原来两位老人家便为此反目……”梅冰燕笑道:“没有没有,燕妹你粗心傻得可爱,荒唐得可爱,两位老人家若是由此反目的话,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梅冰燕这句话儿,惹得群侠不由得哄然大笑!

  夏群燕红着脸儿,剜了梅冰燕一眼,并向程晓枫催促道:“晓枫,你快说下去,我母亲得知缘由,有没有向我父亲大人兴师问罪?”程晓枫摇头道:“没有,兰老人家根本不动声色,只拉着夏前辈,一同住在一处被兰前辈取名为水月洞天的幽僻洞府之中,并用尽万般柔情,半步不离地,约莫一年有余……”

  夏群燕插口道:“我知道这水月洞天,便在鸣春谷后,就是我母亲碧玉仙子的修真之所,难怪我父亲会严命诛仙教属下,绝对不允许水月洞天附近惊扰。”程晓枫继续说道:“几个月后,兰前辈又复有孕,到瓜熟蒂落,又生下了一名女婴。”夏群燕苦笑道;“这是我了,原来我比大姐,只小两岁……”

  司马啸天失声叹道:“兰前辈的心思太妙,用事实作证,不辩自明,这么一来,夏教主应该大为痛悔,不该胡乱起疑,甚至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程晓枫道:“调养数日,兰前辈便起产床下地,询问夏前辈这第二个女婴,是不是他亲生?要再中原远游,不要设法把这所剩唯一骨肉,抛弃到四姑娘山织金洞?或是其他幽秘之处?”

  梅冰燕妙目微闪,抚掌娇笑道:“娘的这一招真高,爹爹是不单无词可辩,也必无地自容的了!”

  程晓枫说道:“夏前辈理屈词穷,只有连声认错,恳求宽宥,但兰前辈却一改数年曲忍柔情,扳起面孔,冷若冰霜地硬把夏前辈赶出水月洞天之外!夏教主虽也个性刚强,心高气傲,但因错在自己,愧对爱妻,遂在被逐后,并未远离水月洞天,就在洞外潭边,直挺挺跪了三日……”

  梅冰燕苦笑点点头道:“这个跪得好,跪得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大丈夫应该知错能认,知过能改才对!”

  程晓枫道:“冰燕说得对,夏前辈连跪三日,毕竟跪出了点名堂。”铁静因这件江湖旧事相当奇妙,早听得心痒难搔地,急急问道:“晓枫哥哥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卖关子,夏老前辈究竟后来怎么样了?”

  程晓枫道:“夏前辈于长跪之中,静心思过,想通了自己当局者迷,乱起疑心,连生两女并未举雄,可见恩师所云‘练功绝嗣’之戒,实非虚言;怎会于长女诞生之际,起了那么笨拙疑念之举?”

  梅冰燕苦笑一声道:“这大概是我命运多舛,应该到逍遥教下,转上一转,然后再仗着一点先天慧根,不惑不迷,硬从魔中悟道!”

  夏群燕拉着梅冰燕的纤纤玉手,妙目流波,嫣然笑道:“从魔中悟道,比从道中悟道,难得太多,所以大姐不论在功力参炼,灵性修为等哪一方面,都比我们高得太多……”

  梅冰燕笑道:“群燕怎么也会给人戴高帽子了?我在灵智方面,或是先天颖悟,但功力参炼方面,毕竟属于旁门,比不过你兼获父母真传,也不会比铁静高出太多,也比不过任千珊妹的凤凰血剑……”任千珊不等梅冰燕说完,便“呀”了一声,娇笑接口道:“冰燕姐,你怎么又对我客气起来?”

  梅冰燕笑了一笑,侧顾程晓枫嗔笑道:“还有我们的‘冰雪美人’陈丽娜姐姐呢?以及那未来的六妹谁也不知道呢?晓枫,你请说下去,我爹爹是不是把我娘亲跪得有点心软了!”

  程晓枫看着围绕自己的这四位美娇娘之间,相亲相爱,和谐无比,不禁心花怒放,高兴万分地看着梅冰燕,点头说道:“冰燕智慧真高,猜得丝毫不错,夏前辈跪到第三日上,兰前辈便隔洞传音,声称自己勘破山盟海誓,冷透夫妻之情,却不忍令爱女无父,六岁以前,当悉心为爱女扎好内功深厚根基,待到七岁时,令夏前辈亲来带走,自己也闭洞静参玄功,不再闻问红尘俗事的了!”

  任千珊叹道;“女子毕竟心软,女人天生善良,兰前辈这番话儿虽欲忏情证道,实则仍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梅冰燕看着任千珊道:“我同意千珊的未能免俗之语,天地之间,儿女之情,最是弥坚!亘古以来,又有几人逃脱开一个‘情’字呢?”

  程晓枫道:“夏前辈遂在水月洞天外立誓,彼此终身不离昆仑山鸣春谷,永伴爱妻,并尽力设法寻找所弃长女,等有了消息,再同来水月洞天,交还掌珠,听从发落!”

  梅冰燕虽一向洒脱,但由于感慨身世,也不禁双目之中泪光潜然说道:“关于江湖寻找爱女之事,爹爹定费尽苦心,必然踏遍四姑娘山织金洞的每一角落,甚至于诛仙教诛仙大会,都与此有关,但我爹爹去哪里想得到,我会被偶然路过织金洞的恩师‘雪花女神龙’李湘君抱去逍遥教,变成江湖七鬼之一的‘逍遥仙子’,并且就在四姑娘山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啊!若不是灵根不泯,把持坚定,并与晓枫邂逅,巧定良缘,几乎从此堕落,作了逍遥教的第十七代掌门人!”

  程晓枫想起了逍遥别府*洞的逍魂往事,也不禁是惆怅满胸,从心湖中起了一阵激荡……夏群燕突然把两道秋水目光,盯在程晓枫的脸上,说道:“晓枫,我有一桩疑问,你是在崆峒山参师之后,才知晓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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