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的木方青,气嘟嘟地把怀里的李梦仙交到急跳的李孟俯手里,“庄主!照顾好我姐!否则,没你的好日子过!”恶狠狠地瞪了张重远一眼,回身来到卓老板身后,看着李梦仙——文生与李三还在长喘气。
三老一齐出手切脉,十秒钟后,“孟俯!仙儿没事,只是很累了!你抱她下去休息吧!”——陈汝清急忙把机关关了。
李孟俯急忙抱着李梦仙下楼去了,三老扭头来看卓老板四人,张重远严厉地说:“你们四个这下该说个明白了吧!”
卓老板冷冷一笑,“我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妹子!明明白白摆着我妹子已经累得不行了,还拿话激人家!还有,一飞帮付的五十万两租金是不是落到你们三人手里了?我看你们倒像是勾结外人来捣乱!”
“你这个小丫头也知道租金这事?”陈汝青笑了笑,“看来你也并不是普通的人啊!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教仙儿邪门功夫!不说,老夫一掌拍死你们!”晃了晃手掌。
“我们怎么能不知道?一飞帮的风尘四侠见面打招呼时,给我们说明了这件事!至于,我是什么人?对于你们这些阴谋家应该早就知道了!”卓老板反唇相讥。
“风尘四侠告诉你们的?我呸!你们这些小混混他们会告诉你们?你们是不是一飞帮派来卧底的!”万九朋指着外面怒气冲冲地问。
“你们三个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耍诡计?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为了我妹子,定要问个明白!”
“你们老实交代,我们三人为了李孟俯妇女泼出命去也不怕,气急了老头子,别怪我们以大欺小!”
……
舌战就此开始,直到李孟俯上得楼来,双方这才归位,把问题全扔给李孟俯,李孟俯来打和:“一边是照顾我多年的三位长辈,一边是小女的贴心朋友,我看大家先把问题放着,今晚就先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谈!我得去照顾小女!来人啦!带三位叔叔去休息!来人啦!带四位贵客去休息!”
……
战斗暂停,双方都戒备着对方地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亮,卓老板四人和张、陈、万三老人不约而同地守在李梦仙的房间外等着,互相视而不见,眼睛盯着门,耳朵贴着墙。
“女儿!你醒啦!”一阵杂声,“来人啦!服侍小姐起床!”李孟俯的声音响起。
“爸!你出去!我要起来了?”李梦仙打了个哈欠。
脚步声,“嘎”门开了,李孟俯闪出门来,合上门,扭脸看看守在门外的双方,“哟!三位叔叔起来了!卓姑娘你们也起来了!走!咱们到外边去用早饭!”带路请双方离开。
双方听见李梦仙的说话声就放开了自己对房间内的注意力,互相的仇视又占了主要位置,却并不开口,在李孟俯身后排成两列紧紧跟着,在这中间也较着劲。
众人来到庄子里正牌的大厅,以昨晚的模式坐下。李孟俯一拍手,看着李兴钱二两个管家应声而入,吩咐:“李兴你把这个折子递交到省城巡抚大人手中,带上一份厚礼,请他务必上转朝廷!”从怀里掏出一份厚厚的上了封印的折子交给李兴,“你去吧!”对钱二招手,“钱二!你到庄子各个门口贴上告示!内容为:本庄从今日起开始封庄,谢绝一切客人,除买生活用品的佣人外,一律不得进出!”顿一顿,“这事办完,你就把庄子里的所有财物清点一次,庄子外的产业也清算一次,把详细的账目交给我!顺便把佣人、门卫、守卫一切人员清点一次,把详细名单交来!去吧!”钱二应声而去,扭头禀告三老,“三位叔叔!麻烦你们继续在庄子里坐镇几日!待小侄办了一切手续,再跟三位叔叔去隐居山林!”扭头对卓老板四人一揖,“四位小女的朋友!也请在此期间陪伴小女,事后,我这个庄主还是有能力支付你们一些酬劳的!”他真有主家的风范,事事上心,“你们间的矛盾纯属误会!我三位叔叔是跟顾天小子约好了租金,这租金并没有落到我们在座的手里,而是被他们作为供养庄子的开销了!至于卓姑娘四位的身份都是明明白白的,除文公子是游玩的读书人外,都是正大光明的买卖人,为了小女跟一飞帮发生过不少摩擦!这次封庄后,也是唯一得到消息前来帮忙的朋友,这使老夫很惭愧!”起身行礼,“卓姑娘!文公子!木公子!李先生!老夫在这里向你们赔礼了!”
“哟!小女子可受不起!”卓老板几人连忙起身还礼,“倒是我们给贵庄惹了不少的麻烦!”
“好了!大家随便点!吃点东西!”李孟俯一拍手掌,精美的食物端了上来,各怀心思地吃起来。
“哟!怎么你们都不等我了?”李梦仙和她的声音一起冲了进来——她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张爷爷!你昨天可气得仙儿吐血了,你现在还吃得下!”“大姐,是不是把你家妹子给忘了?看来,我还是没人疼啊!”“哎!”“嘿!书呆子!我昨夜写的那两首诗还行吧?”“怎么还是这个味道,都吃烦了!还没一飞帮那些家伙做的爽!”“小青子!你姐昨晚耍得也不赖吧?结果跟你一样,都受了伤!看来我俩还真有些缘分!”“三叔!你别老看着我,快吃啊!虽然这些东西不怎么好吃,外面也很难吃到的!”她的话跟放鞭炮似的,嘴里塞着点心也堵不住,弄得大家哑口无言,一笑了之,“爸!那一飞帮不是说租一年吗?还有几个月啊,他们怎么逃了?”总算立起耳朵要听答案了。
“女儿!你可是大家闺秀,教你的礼节全忘了?以后不许这样!没大没小的!”李孟俯装着板了十秒钟的脸。
“爸!你快回答问题,从今以后我就这样!”李梦仙微微生气了,把一个点心一口塞进了嘴。
“好!我不管了!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他们派人通知我一声,所有的人就全撤了!”李孟俯耸了耸肩。
早餐又安静下来,李梦仙又开口:“张爷爷!你可是个高手,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说我的是邪门歪道?说不出个理由来,这辈子,休想我认你们三个一个鼻孔出气的糟老头!”
“好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有了三两小本事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张重远含怒说,“你的功夫是以迷人心智为主,这与正道的宗旨完全背道而驰,这不是邪门歪道是什么?我劝你尽快废了她,要学功夫,我们三个老头的就够你学三五十年的!”
“哦!‘迷人心智’?就是这个?”李梦仙笑着吃了两口点心,“张爷爷!你要知道,我那是舞蹈,而不是功夫!这其中的差别显而易见!舞蹈表达的是一种意境和身体姿态动作的优美,而你所说的功夫只是争强好胜的暴力!不能让人有点心理感应的那就不是舞蹈!再说我这功夫的创始人除了教我点内息方面的东西外,其他什么都没教,这种用法是我自创的!”瞪着三老,“有本事的话——张爷爷你来破掉这种舞蹈!”不怀好意地笑着吃点心。
“好!仙儿!来!咱们当场来比划比划,看能不能破掉你的邪——门——歪——道——”张重远撇下手中捏得变形的点心,起身严厉地说。
“对不起!张爷爷!我说的很明白了!这是舞蹈!不能像比功夫那样比斗,应该像大街上唱戏玩杂耍的一样,能得到观众喝彩最多的才是胜利者!或者至少也能引起某一个群体爱好,那个可不是把对方打残废了能解决问题的!”李梦仙不动身,反而舒服地坐下,“爷爷!你就来一支舞蹈吧!看看能不能吸引在座各位的眼珠!如果反应超过昨晚,我就输了!”
“这……这……”张重远说不出话来,鼻子中喷出个“哼”字,坐到椅子上。
“张老歌!昨晚你没发现什么吗?”陈汝清开口排解,引起了张重远的注意,“你给仙儿切脉时,难道没发现她的内息很熟吗?我就是一直想不起是谁的内息!”陷入了沉思。
“对!我是感觉到的,可咱们跟那么多高手都有过切磋,咱们见识过的内功何止千万!谁能记住?”张重远沉声反问。
“哎哟!大哥啊!仙儿还是个孩子啊?咱们都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仙儿的事咱们要管也是管不来的!人家需要我们帮助时,再出手不迟!这样两边都好过!”万九朋来打和。
第二章
“万爷爷说得有理!还是万爷爷知道疼人!”李梦仙放下吃的,一溜小跑到万九朋跟前,扯着他的胡须撒娇,“万爷爷!你可得教教张爷爷怎么疼我!”
“哟!哟!痛!痛!仙儿!放手!放手!”万九朋有点吃不消了,伸手抓住李梦仙的手,抚摸着,语重心长地说:“仙儿!是个好孩子,是个聪明人,知道该走什么道路的!仙儿,我说得对吧?”
“对!太对了!”李梦仙抽回手,做个鬼脸,“不过,万爷爷始终是个老色鬼!把人家的手都揉碎了了!”跑开。
“你瞧!咱们的仙儿可比以前快乐多了,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实在是忍不住摸摸她的手!”万九朋笑了。
李孟俯现在才说话:“万叔说得对!仙儿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张叔、陈叔、万叔咱们大人还是赶快吃完,那帮佣人还得咱们去镇住,否则,庄子里会一团糟的!”他这番话打动了三老,“让他们去玩吧!闷了几个月了!”
庄子里的事按部就班地展开,一个多月过去,转眼到三月间。朝廷批准撤销擎天山庄及其相应官位的公文发了下来,李孟俯带着几个贴心的佣人,跟着三老走了,李兴与钱二留在庄里与官府办理交接手续——卓老板、文生、木方青、李三带着刚回归大自然的李梦仙早在三天前就离开了庄子,走在通往文生的学习之地——九原的路途上。
李梦仙拉着木方青在路上东奔西跑,上蹿下跳:把路边的每一棵草都看了看,闻了闻,摸了摸,甚至有时还会尝一尝!如果草叶上有一滴水,他们就会研究好一阵,看看为什么一滴水总是在草叶的细毛上托着,那是多么细的毛啊!一会儿有一两只什么虫子在周围运动,他们都要抓来看上一看,研究上一阵!一会儿路边出现一棵奇怪的树,他们的稍微一阵研究也得花上半天!这些事举不胜举,其中最绝的是,他们俩竟然把这些写了下来甚至画了下来!
今天,已经是离开庄子二十天后,离庄子的距离只有五十来里。这样个走法弄得卓老板开始皱眉了,于是:“文生!三叔!我打算从现在起开始接买卖!眼看半年就要过去了,咱们的买卖可还没有动过!我实在是手痒了!”
文生表现得很快活:“好啊!我也摆个摊子代人写字画画!自从得了这对武学奇人的感化,我的笔功大涨!我得看看天下有没有识货的人!”
“老板!你这个决定太好了!我几个月没算账人都没精神了!马上开始最好!”李三赞同。
“好!三叔!又得麻烦你给我写个小招牌,插在我背的背蔸上!好久没看见你的字,我的心都痒了!”卓老板扯出一块绸布铺在文生的背上,就叫李三写。
卓老板的“屠”字飘在她背的背篼上,文生又挂上一个小旗,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字画”——这下不得了,一俊一丑走在一起,丑的威风八面,俊的意味隽永,成了这群人又一道奇观。
动植物研究者李梦仙、木方青看见了这两个旗号,羡慕得跟什么似的,李梦仙不甘心,她也挂了一面小旗子,一个清秀的“舞”;木方青也不落后,他撑起一面小幡子,一个“力”字,写得十分遒劲!两人一溜风跑到卓老板、文生、李三之前装着若无其事地走着。
李三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旗子,他再次挥动大笔写了两字“算账”!再回归队伍。
卓老板和文生张大嘴看着这三面新招牌,“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惊叹地赞叹。
“什么不得了啦?”李梦仙、木方青、李三不约而同地反问。
“当然啦!天下有三十六行!我们这里聚齐了五行!真是天下奇观!令人不得不叹服!”文生笑得合不住嘴。
“嘿!现在大家都自立门户了?我可却少帮手啦?我看大家还是散了的好!”卓老板转喜为忧。
“不行!千万散不得!”四个人同时围住卓老板。
“为什么不行?咱们又不是什么老板与伙计的关系,而是五个独立的老板,聚到一块会互相抢客人的!”卓老板认真地说,“我们五个老板走在一起算什么啊?”
“老板!你这理由很明显不对!我们又不是同行?我只听说过‘同行如世仇’,可没听说过不挨边的行业也如世仇!”李三的经验之谈。
“对!姐!没有你在我身边,别说做买卖了!我连走路都没安全感,无论我干什么,你必须当我的后盾,我就像一张膏药紧贴不放,除非我死了!”李梦仙抱着卓老板哭了起来。
“老板!我们分开肯定是不行的,买卖的实力就减小数倍,我们五人聚成一体,实力大增,走遍天下也不会没买卖做!如果有什么人捣乱,五个人的力量肯定大过一个人单干吧!老板,散不得!”文生不但哀伤还很惊慌。
卓老板的神情告诉别人她还是无动于衷,“哎!你们守着我算怎么回事?如果真要跟我在一起,那就得答应我的要求!”
“答应!”“答应!”“答应!”……“答应!”连着十多二十声,没有一点犹豫。
“好!我的要求是:我们谁要做一笔买卖必须经过五个人全体同意!”急忙点头,“第二、我们五个人最多同时接受两个买卖!第三、没有接到买卖的人给接到买卖的当伙计!第四、赚到的钱大家分,不许一个人独吞!第五、我们现在必须争取中秋节前赶到文生的家!第六、我得当你们的头!”
“答应!”四个人齐声赞同。
“老板!这钱咋分?我可不想在你家附近买下座窝,我得存很多钱!”木方青紧张问。
“这好办!咱们都是老板了,那接买卖的当然收大份六成!一个人收六成!其余四个人平分四成!大家看怎么样?”卓老板喜形于色。
“还算可以!”三个男人沉思着。
“姐!你不会赶我走吧?”李梦仙还有些疑虑。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晚你自己就会想走的!你可以留下直到那时!”卓老板怜惜地给李梦仙擦去泪水。
“好了!我也做老板了!”木方青欢呼着往前跑。
一阵马蹄声急促地转过弯,冲了过来,五人连忙闪到一边,看着单人单马疾驰而过——一阵马鸣声,那人却停了下来,提着马在路上转圈,突然发话:“卖力气的!你手下有多少人?看你这身装扮不像苦力!”
木方青一惊一喜地说:“这位老板你要多少人?”
“我们还缺五六十个人!如果你有,我也不用到村子里去召集了!”
“先说说干什么?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好算算!对了,还有要干多久?”
“我们一飞帮在前面荒山中挖山!大概要三四个月吧!包吃包住,一天五文工钱!怎么样?老板?我们帮主可急着嘞!”
“嗯!对不起!”他瞟见卓老板摇头了,“我的人手不够,而且也干不了那长的时间,你还是找其它人吧!”
骑马的人一脸失望,拍马疾驰而去!
木方青不见了骑马的踪影,大拍胸口,“还好没答应!否则,我肯定会累死的!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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