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想到他我的心就剧烈地痛起来。伴君也有多年了,却从没猜透过他的心思,在那么多清冷难眠的夜里,想象着别宫的美人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情景,就如一把刀狠狠地刺在我的心脏,让我妒忌得不以呼吸,心痛得不能言语,尤其在每年新人入宫之时,我就恨不得把那些如花娇艳的女人,通通掐死!当然,她们就算不死,好日子也不会太久。
以前有个苏采女,我着实不明白皇上的眼光,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居然想让她凌驾于我之上,他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对于这样一个我永远无法掌握的男人,真有些入骨的惧畏。现在又来了个子夜!一个因为生了点小病而令全太医院都震荡的女人!还住了我一直不知了求皇上多少次要赐住的宫殿,慧雅宫!因为那宫,是先皇最宠爱的晴贵妃所住,这么轻易就给了她……真是不甘心啊!连我,贵为妃,落水了去请赵太医,也只能等那些奴才研究完她的病情才乱指一个来!真是反了,反了。
可是父亲,我的父亲却对我说,“青儿,我们的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看得远一些。”如何才叫看远一些呢!皇帝是那么的年轻俊美,谁不想获得他的专宠啊!难道是我的美貌不够,可以前他明明说我才艺双绝!他明明说我娇柔可人!
前个儿父亲进宫前个儿父亲进宫,还抱怨,我的肚子怎么不争气?其实,皇帝自打从青龙山回来,就再也没有翻过我的牌子得进过玉翎宫了。难道,是他觉察到了什么气息吗?是因为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吗?连死了都要把阴影留在这里。这样一个怪异的女人,相貌和我提鞋都不配,居然也能在他心中当这么重要的位子,而我的处心积累的讨好,他却视而不见!还有现在,居然又来了一个这样奇奇怪怪的女人!很明显,皇上对她的态度,不同于我们,不同!
轻轻抚上手腕,有一天,我必定要戴上它,那国母之镯!是的,父亲说得没错,要把眼光看得远一些!有权力,才有一切!
我轻抚上娇艳如花的玉容,既然皇上不来,那我就送上门去!
宫女来报:“娘娘,玉昭仪求见。”
哦,这么快,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呢还是来幸灾落祸?这女人的心计不同一般,但现在一至对外的同时,估计她也不敢有异心,也好,先利用她做棋子,用完了再慢慢收拾她。我冷笑着对珠儿吩咐道:
“叫她候着,本宫要更衣。”
混了这么久,也只是个昭仪,看来,皇帝对她也一样,并不上心,无论你有多娇媚,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混帐!我又想起那个野女说的那句话“子夜的确是容貌丑陋,可,皇上喜欢呀!”
皇上喜欢,喜欢又如何,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采儿,把本宫那套明锦千云缎拿来!”
上部 42、又进狼穴
“姑娘,您的这一头长发长得真好。”
红歌真诚地叹道,的确她是个乖巧的可人儿,懂事得体,我越来越喜欢她了。
刚沐浴完,贪恋这夕阳枫林的美景,索性趴在窗台,任红歌把这一把长及膝的头发弄干,现在,除了这一头耀眼光亮的头发外,真是无一可取了呢,因为,我悻悻地想到,脸上的皮肤也跟这头发一样,黑!。
窗外时不时轻拂过的柔风再加上红歌训练有素而又温柔的手势,让我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什么都不必想,只想这样安静,单纯地坐着就好……
直到感觉到红歌好像不经意扯疼了我一下……我顺势往后向她轻轻一靠,手也同时轻拍上她正拿着的梳子的手,笑出声:
“红歌,你很不温柔哦。”
感觉到她梳的动作忽然停顿,而被我靠中的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红歌?我不解地把头轻轻向上仰起……对上的竟是一双漆黑深遂的凤眼……
如果这个时候,我的脸不是那么黑的话,在黄昏的美景中,也许这真是一幅最唯美最浪漫的画面,我心中自嘲地笑了下,我仰起头的时候,他一定也是很遗憾的吧。
“你……”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他用力按在了原位……但心中的震惊还是一圈圈地荡漾开,为何这样做?我记得明静说过,从背后看,我也是美人一个吧?这样的温柔,想必是训练有素了,不知多少女人受用过?我不禁冷笑出声……
他的手加重了力量,声调里有着些许无奈:
“为什么你总可以对别人笑,对朕却总变回这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呢?”
“那你为何又会有这么多老婆,爱完一个又一个永不厌烦?”
话一出口,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我是个有理智的人啊,为什么总是脱口而出些这种不经大脑的话!人家是皇帝,能让我用你呀我呀这些话来批评的么?捏死我不比捏死只蚁容易啊……我又想起何太医那只手没有了手指的样子……
“真不该放你走。”
背后传来他的低叹,沉沉的。
“放我走?!!”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句话当中了,没听错吧??
“是放我出宫吗?是让我自由吗?!”
我兴奋地转过身去,完全忘了自己还中着毒这回事!两眼放光地望着他,喜悦得不能形容!忘形地紧紧抓住他的手,心中高呼,同志,好同志!
“出宫比当皇后还好吗?”
他复杂地看着我,眼角一丝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个……”
我更复杂地看着他,说真话,是呢又怕惹火他,说不是,表情早就出卖了我……
“只是送你到宫外解毒,好了,还是要回来的。”
他轻抿嘴角,满意地看着我的笑容凝固在我的脸上……还要回来?
“是到天狼国去么?”
我的热情熄灭了一半,不过也好,至少这也是上机会!而且,我的毒有药可解,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况且,我真的想活着,好好地活着,漂漂亮亮地活着,心下感激还是满满的……
他锐利地盯了我一眼……我赶紧补充道:
“是我前几天偷听你问话太医的。”
他防备的神色才松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朕已安排妥了,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从一国之君他的口中说出来,让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定。
“可天狼国不是宿敌么?他们怎么会允许……?”
他再一个尖锐的眼神扫来,我自动自觉地把还没说出口的半截自动消化掉了。
“后天,北狼的使者就来接你,好好准备下吧。”
有些什么我是不能知道的吗?而我知道的总是结果。
忽然,他抬手轻轻地抚上我的左脸颊:
“一年之后,朕派人迎你回宫。”
“如果,一年之后,我,还是这个样子呢?”
怔怔地后退了一步并脱口而出这样一句不合时宜的煞风景的话。
“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不知道到底自己想听到的是什么样的回答,但却总觉得这样一句话,让心里酸酸的,失落的感觉在全身充斥开来……
我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堆积着如山的问号……例如,为什么又要把我弄回宫?为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的两国会有了邦交?还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句,我把他的老婆们推下水的事……
天狼国……为什么我总觉得无论怎么么变,最后好像都是按照某些原定的方向走?
随后的几天,他没有再踏足慧雅宫,就连现在要出宫了,见到的只是李公公那职业化的嘴脸……静静的去,正如当初静静的来?后宫的女人,估计想放鞭炮来庆祝了。
“子夜姑娘,您保重,老奴就送您到这了。”
这?我看着这城外的行馆……寂静庄严,外面把守的士兵着装明显不同于泽国人的打扮。难道,这就是天狼国使者暂住的别馆?连皇帝的使臣的到来,虽不是正式的朝见,但也不至于如些不近人情吧,这还不是你们天狼的地盘就这样嚣张,只有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前来接应,我严重的感觉到,像是贩卖人口。
最最善长观颜察色的的李公公明显地看出了我的疑惑,犹豫了下开口解释道:
“子夜姑娘,这是和天狼国达成的规定,只许您一人前住狼国圣地,所……皇上已经在条件上说明,您一定会得到最优厚的款待!”
语气似有些许的不甘心。
“条件?达成了什么条件?”
我的心有些不自然地提了起来,这是交易吗?那筹码呢,是什么?
李公公复杂地轻轻扫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都化成一句和他身份好像极不相称的低叹:
“慧,姑娘,皇上对您可真谓尽心了。”
然后闭口不言,面无表情地把交接到一个天狼国打扮的士兵手上,恭敬地行了一个宫礼,默默退下。
那个士兵向我行了个礼,开口说道:
“*%¥#¥#¥##”
我目瞪目呆地看着他目无表情地说了一通像英文,而又不是英文,又不是中文的语言,真的吓和不轻,天啊,语言的是人类沟通的第一首选!他们国家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完了。早知道要穿越就学多几国语言,说不定他说的是西班牙语呢!我的挫败感,无力感觉汹涌而至。
我呆呆地用英文回了一句:
“eagain?”
“Idon'tknowwhatyoumean。”
我挑衅地看着他,外语可不只你一个人会说。
轮到他外星人似地瞪着我,最后也急得不耐烦了,聪明地用了人类最原始的方式……肢体语言,伸出食指向我勾了勾……我晃然大悟,哦,原来是叫我跟他走呢。
怪不得你是当士兵的命呢,早勾手指不就行了么!蠢。
最让我气晕的是,他边走还边咕嘀着,是用中文嘀咕着:
“奇怪了,夜叉国的人居然不懂自己国家的语言。”
……天杀的李公公为何叫我到了这里要把面纱摘掉!!!
我任由着那两个也是做如此打扮的待女,准确来说应该是天狼国装束打扮的待女,把我身上的东西拆了,再换上和她们一样的装束……
这身衣着,的确是漂亮……镶有花边的白色连衣裙,袍袖子较宽,除衣襟以外不开衩,在衣领、开襟、下摆、袖口等处缝上十字绵绣镶边。外套浅紫云缎轻纱,下则是络云纱长裤,脚蹬浅紫鹿皮软底长统靴。
她们还把我的一头挽起的秀发编成十几条如意梅花辩,前额沿缀有一排色彩华丽、熠熠闪光的珠子和银链,配以耳环、各种宝石项链和称为“阿勒卡”的圆形银胸饰……有着异域风情的着装,最让我惊异的是,还必须要戴上只露出眼睛的面纱,那两个待女也不例外?穿上这一身装备,第一次,中毒草以来的第一次,我呆呆地在镜子前转了好一会,娇美、艳丽,楚楚动人的那个镜中人,是我吗?从小到大,对西藏,新疆,苗族,或尼泊尔这些带着浓郁民族风格的衣服和饰物爱得不得了!现在,有机会亲自己试穿,有如灰姑娘穿着玻璃鞋般的心动。
“姑娘,主人要见你。”
待女话把我扯回了现实。“主人”这名称怎么这么熟悉?这的头明明是天狼的使者,难道,他们都喜欢把自己的主子称为主人么?
我的直觉一向较准,果然是他。
上部 43、狼戒
“狼”坐在上位,隔着珠帘,仍能感觉到那逼人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巡视。
我怔怔地站着,穿着这一身的“狼”衣,该行什么礼好呢?
他撩起珠帘向我走来……用珍贵裘皮镶边的黑长袍显得雍容华贵,明显不同于第一次见他,也不同于天泽国男子的装扮。
“又见面了,子夜。”
他居然淡淡地扯出一个像水中倒影一样朦胧的笑容,在这样坚毅的脸上,那笑容如昙花的轻轻一现,绽放的同时,却快得让人无法捉摸。
“你早就料到了,是么?”
我抬起头,对上那对我一直都猜不透的黑蓝眸子……
“我到底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呢?”
我无奈地轻叹出声,我到底,在他们之中,起着一种什么样的媒介作用,如果是因为我而让龙承乾妥协了些什么的话,那该如何为报啊??欠人家的,始终是要还的,对吗?
他又笑了,那样的笑得我心好慌,是目的达到的那种满意,满足的笑容,如一只晒饱了日光浴的猫,不,是狼。
“这会,你好像太低估计自己呢。”
慷懒的语气,如鹅毛,轻轻拂过我的耳边,却令我头皮微微地开始发麻,这只“狼”不同于我在古代认识的任何一个男子,他太深沉。太胸有成竹,让我无所适从,而且,好像,我一直都是栽在他手里……
“为什么只选我担任这些倒霉的任务!”
我有些气恼了,如果毒解不了,或如果太医不知道还有个天狼国可以解毒,那我不是活不过春分了吗?!
“你有一年的时间,慢慢弄明白。”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这样的性子,也怪不得,他喜欢了。”
他?他是谁?我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疑惑脱口而出,和这只“狼”谈话,一会就头昏脑胀了,怎么说都像暗语。
“连我倒也想看看,你恢复容貌后的样子了。”
他高居临下地俯视着我,狼眸里的蓝光,更加妖异如炽。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
最终都还是没能捂住脱口而出带满讽刺的语句,现代人在古代的毛病,也许就是忘记了那里根本不是一个言论自由的社会吧!
“哦?那本公子将更拭目以待下次的见面。”
我傻了眼地看着他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种人,惹起来,应该是很可怕的吧?对着龙承乾,我都不会这样慌张和处于下风。
“明静。”
他优雅地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轻一挥手。明静立刻从门外闪电式出现,还有另一个人,一个和他着装差不多相同打扮,但明显地位低于“狼“的50多岁老者。
“客布大人,这一路,就有劳你咯?”
那个被“狼”称为大人的客布,神情恭谨尊敬,一副受庞若惊的激动样子。
“客布遵命。”是跪下回的礼。
难道,这才是天狼国的使臣?那,他和明静的身份是什么呢?天狼国的皇帝?绝不可能,因为听玉雅说,皇帝的脚是瘫的。皇帝的手下?更没可能了,给手下这么大权力,那不是自取灭亡,况且,这样的人物,是甘居人下首的吗?
“明静,”
“狼”顿了一下,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不容有失,明白吗?”
淡淡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压力和不容拒绝,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发号施令的王者,明静的英伟的身子,也在这种气势下不易觉察地轻轻一震。
不容有失?失的是什么?
“狼”缓缓地转头看向我:
“过来。”
肯定没错,是叫我。有那么一刻的迟疑,但在他那蓝眼射出的冰一般的视线注视下,理智终于告诉我,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瞪着他这一切极不合时宜的动作,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随时戒备着。因为他轻轻抓起我的手……从他的左手小尾指上滑出一个狼形尾戒,看了下我的手指,便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我吃惊地看着他,同时也发现而其它人的表情,更惊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明静的眼睛,轻轻地垂了下来。
那只手指是能随便套的么!!?我狠狠地盯着他,看等下你一转身我就把它给撸下来!虽然那戒指看起来像很贵重的样子。
“除非你想毒发身烂掉,那就可以把它摘下来。”
他了然于胸地看着我,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和讽刺。
“一个烂戒指还能解毒?”
我开始鄙视自己的的语气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不会骗我?
“烂……”那叫客布的家伙估计是听到我用这样轻浮的语气和他的偶像说话,居然面带怒气地冲着我叫嚣,但一接触到“狼”的视线后,便马上冷却了。
“它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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