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抬头看那皇帝,但是听到他愠怒地质问,顿时不敢在言语,这可不比在外边,那皇帝可不是随意什么人都可以顶撞的,算了,不说话总行吧,你总不至于为了几朵破花就把我斩了吧。
“怎么不说话。”
“陛下说的是,民女不敢说了。”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可知道月阳公主至今还缠着太后要你做她的驸马哪。”
我顿时瞪大了杏眸看向御书案后那一脸严厉的男子,驸马?乖乖,这可了不得,什么玩笑都好开,这玩笑可不好玩。
“怎么,怕了吗,朕现在就可以治你个欺君之罪,推出去斩首。”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的?”玩味地看着跪在下面惊慌失措的我。
怎么不可啊,我大脑飞快地搜素这不可的理由,“陛下,这一者若是民女当时女扮男装也是情非得已的,当日在大殿之上,陛下可是亲口说那个功过抵消的,怎能再出尔反尔,这二者吗,民女早就听闻陛下是一个爱民亲民的好皇帝,又怎能乱杀功臣。”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大脑,在这种状况下,还能胡扯出这个理由,只有他是不是爱民亲民也管不得了。
“你也算是忠臣。”
“陛下,民女就算算不上,那也多少擦点边的吧,您想啊,那女儿国的凤发是那么好要的吗,若非民女有人情与那女皇,她又怎舍得给。”
“朕记得当日说的功过抵消好像不是你女扮男装一事,而是你不得朕的允许私自接受他国的官职一事。”
这个臭皇帝,竟然跟我玩起了文字游戏,太过分了。
我垂头丧气地道,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民女啊。”
“这倒是为难朕了,按理说你欺骗了宫中最为受宠的月阳公主,就是千刀万剐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你又有功于太后。”
我眼眸一亮,有门,这皇帝看来还不想我死,我楚楚可怜,为了效果逼真,我还好歹得东挤西挤,掉下两滴清泪,道,
“陛下,…。”
美人泪,英雄棹。就不信他不心软的。
“罢了,朕便罚你在宫中做宫女吧。”
什么,要姑奶奶做宫女,你想的倒美。姑奶奶也是你能留得住的吗,好啊,你想玩,姑奶奶就陪你玩玩。
“是,民女遵命。”
没有想到我竟然如此爽快地应了下来,没有反驳什么,那皇帝不由多看了我一眼,随口道,
“自今日起,你就在朕这里听差吧。”
“是”
“出去吧,朕要批阅奏折了。”
“是”
这小丫头怎会如此柔顺的,莫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招,想起昨夜那数十个妃子美色缭绕地大胆地围在自己身边诱惑自己的景象,心里就发憷。
估计不仅是自己在宫廷中从没有见过这等香艳的场面,历代先皇估计也没有见过吧,若是被母后知道,那还不知要闹出如此的轩然大波。
其实我刚才也没有怕他将我推出午门斩首,因为我手中是有一张王牌在手的,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用。
第六十四章 五师兄的身世
我轻轻地走出御书房,看看两旁站立的宫女、太监,心里直打鼓,这样站着不是累死,也得无聊死,谁知道这烂皇帝什么时候才会召唤一声啊。想想,他刚才好像也只是要我出来,也没有吩咐我要做什么的,那本姑娘可就不在这恭候大驾了。
“啊”一声尖叫刚要出口,却是被一只大手快速地捂住。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挣扎。
“是我。”一道低哑地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怎么会是他,我闲着无聊便找了棵大树爬上去赏景,看着看着,这上下的眼皮直打架,于是我就与周公去下棋了。谁想到这似梦似醒时,感觉到有人在我耳边吹气。
我呜呜了半天,指了指他的手,要他放开了,真是讨厌了,没事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喂,这可是皇宫禁地,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揉搓着有些僵硬的胳膊道。
“你还好意思讲,进了宫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也不知道告知我一声的。”陆若离没好气地躺在我身旁的树杈上,抱怨道。
“生气了。”
师兄转过头去不理会我。
“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有意的,谁愿意呆在这破地方了,我天天都想着离开这里。”
“那好啊,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好了。”师兄一喜,转过头对着我道。
“喂,你不要命了,以为这是你家啊,这可是皇宫大内。”我瞟了他一眼。
“那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本公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师兄不屑道。
我看了看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没好气道。
“是啊,我还差些忘了五师兄那妙手空空的本事本就是无人能及的,皇宫大内又怎难得住师兄进出的。”
“好了,姚儿,你也不必说这些气话了,若是你想离开,我这就带你走就是了,除非你不愿走。”
“嗨,五师兄,我又怎会不愿走哪,只是这样一来岂非要把四师兄给陷进去了吗,你等我几日可好?”
“等你几日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师兄,你放心了,我是谁啊,现在那皇帝要我做他的宫女那,我只要笨手笨脚的,惹得他心烦了,自然也就会赶我走了。”
“是吗,若是真的这样,他又怎会要你入住采薇宫。”五师兄带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说道。
“咦,师兄,你不是在宫外的吗,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采薇宫住的。”
“哼,这有什么稀奇,一个民间女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魅惑君王,得到君王的特别恩宠入住;了采薇宫,早已传遍南玥城的大街小巷了,如今你也算是成名在外了。”
“可恶,怎么会这样。”
“还有更难听的那,你以为呢?”师兄冷哼道。
“师兄,我们这就出宫找他们评理去,我可是清白的,哪有用什么手段的。”我抓过师兄的手就要出宫去。
师兄却是纹丝不动,我火大的一甩手,怒声道。
“刚才要我走的也是你,现在你怎么不走了,你是有意气我是不是?”
“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你要去请便,可是到时候闹得更是声名远播了,那传到了师父耳朵里,哼。。。哼。。。”
“喂,陆若离,你吃错药了,若是你敢告诉师父,我就。。。。。。”
“你就怎么样,还杀人灭口不成。”
“我。。。。。。”我被他气得真想不管不顾地一巴掌打在他那张吹弹可破地白皙的俊颜上,什么时候起,这陆若离也这般的恶劣了。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喊声。
“卿姚儿,卿姚儿,你在哪里?”
师兄脸色一变,看了我一眼,飞身便消失了,我刚才也是气极了,才如此的失去理智。
看着师兄走了,我才平静下心情来,才出声道。
“我在这儿。”
顺着我的声音,跑来一个小宫女,她看到我站在树旁,立马神色慌张着跑来,连额头上的汗水都顾不得擦,便急急地道。
“卿姚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陛下正在发火那。”
他发火干我何事,我还在发火那,不过看那小宫女紧张的样子,想必是吓怕了。
“你慢说些,陛下他为什么要发火?”
“你不知道吗,陛下要你站在外殿伺候,你却跑了,这下你可惨了。”
不由我分说,那小宫女便催促着我赶紧过去,生怕惹祸上身。
他什么时候说要我在外殿伺候了,我向着天空抛了个冷眼,却是正看到碧蓝无垠的天空中飞过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它用那柔嫩的翅膀撑起小小的身体自由地飞翔在广袤的空间中,我竟然好是羡慕。
那只令我无限羡慕的白鸽此时却是飞向萧妃的云萝宫,此时正在对镜梳理乌发的美人看到窗前停靠的那只乳白色的信鸽,不由心中一喜,看来是父王已经看到自己的书信了。
接过信鸽,从它的腿上取下一绑得解释的纸条,细细地展开,只见得四个字,“十日后到。”
本来欣喜的神色僵化在脸上,父王竟然要亲自赶来,这。。。。。。该来的总归要来,父王这次想必是真心悔过了,想到另一个相似的面孔,暗暗忧心,只是他又是那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会原谅父王吗。
这到底又是谁的错,是父王们还是自己的母妃,又或是。。。真是孽缘啊,若是当时不是母妃与父王那般爱的天翻地覆,海枯石烂,又何至于害的他们母子数十年来吃尽苦头,无论如何,这次就算是跪求,也一定要帮父王、母妃完成这个心愿。
二十多年前,在东郡的郡王府,东郡郡王与无意中邂逅的萧云萝的母妃一见钟情,从此接入府中,百般呵护,万千宠爱,对于府中的其他的女子都再也不屑一顾,这其中自然包括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陆氏。
当时的陆氏已是怀有三月的身孕,她本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闺秀,此前夫妻说不上有多恩爱,但是却也是相敬如宾,但是自从夫君有了新宠,却是再也不曾踏入她的房门一步,每次的期盼,每次的成空,那份凄楚可想而知。
可是多年的素养左右着她出嫁从夫,以夫为天,她只是简单的生活着,希望有朝一日,孩子出生了,能够得到夫君的一丝关注。
可是就是如此简单的期望终有一日也成为了泡影,他的夫君要给那个女人名分,因为那个女人也怀了他的孩子,不要侧妃,只要正妃,甚至为了给她挣来那正妃的头衔,他的夫君不惜在皇宫中跪求了一日一夜。
失去可夫君的爱,只有一个正妃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她欣然地入宫成全了他的夫君与那个女人的爱,而她成了下堂妻。
他的夫君总算良心未泯,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答应她封为侧妃,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她在东君皇帝的面前摇了摇头,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纸休书,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陆氏带着满腔的悲伤离开了京城,回到了娘家。她娘家也是当地的大户,经营着多家产业,每年朝中需要银子救灾、修路、搭桥,也是多得他家的缴纳,就是因此,皇帝才为他陆家女儿纸婚给了郡王。
陆父看到女儿无故被休,气愤难耐,就要上京讨个公道,却被知书达理的女儿拦住了,这是她自愿的,就算是他给了她正妃的头衔又能怎样,也不过是在郡王府多了一件摆设,心没了便也无可挽回了。
看着女儿整日郁郁寡欢,陆父着实心痛,早年陆父郊游甚广,学了一身的功夫,而自己的儿子却是个个都没有学武的天分,为了分散女儿的注意力,也是为了使产后体质虚弱的女儿早日好起来,便把满身的功夫尽数传授,没想到女儿天分甚高,竟是学武的奇才,不过几年的光景,就隐隐有了超越的势头。
学成了武艺之后,心境也有所不同了,便带着年幼的儿子一手创建了飘渺派,封为宫主。
第六十五章 飘渺派
飘渺派,在江湖上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但是在短短的两年内迅速的崛起,且名声大噪,成为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之一。论其声势,大有超过江湖六大门派之势。
其实说白了,飘渺派无非就是一个杀手组织,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声势,不过是因为她们的行事神秘莫测,杀人于无形之中。
飘渺派中只收女子,这些女子大多都是被夫家抛弃的,或是无家可归的,入派全屏自愿。入得派来的,可以为她完成一件心愿,但是一旦入了门,那便是终生不得脱离本派,就算是宫主也依然,除非是有一个男子心甘情愿地肯为这个女子一死,那这个女子才可以脱离本派。
这个规定看似是无情,却是宫主一手所定,若是有违此规定者,将立时处死。
这飘渺派虽是杀手组织,却也并不滥杀无辜之人,凡是所杀之人,大多是负心之人,所以百姓也常常拿飘渺派来劝说自家的男人,听到这三个字的无不是胆战心惊,不知有多少浪子回头的。所以朝廷也没有实质性的去干预。
天下间的苦命女子何其之多,所以飘渺派也是日益壮大,曾有人传言可与丐帮有的一拼了。
飘渺派无男子却也不尽然,对于那些入派早些时候的人都记得,那时的宫主身边时常带着一个小男孩,想必是宫主的孩子,后来便也不知道这孩子被送到了哪里去。谁也不敢过问。
因为宫主是个十分沉默地人,武功却是深不可测。她们的功夫十有八九都是得自宫主的真传。宫主一般不会轻易出手,除非她们遇上比较棘手的人物,解决不下来。但能接住宫主百招的人却是不曾见过。
还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头陀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被教中姐妹碰上了,十个人齐上都不是那头陀的对手,急切中发了信号向附近的教中姐妹求救。没想到赶来的竟是宫主。
宫主喝退她们,一人与那头陀打得是天昏地暗,到了八十八招时才拿下那头陀的首级。后来才知道这头陀出家少林,在派中也是一号人物,却因不守清规被驱逐出寺。
作为杀手组织的飘渺派也有不同于其他杀手的地方,她们会在天灾人祸时救济灾民,会锄强扶弱,也就是因为此,她们在民间的声誉也是极高的。
教中众人对宫主不但敬佩有加,更是推崇备至。她的身份却是更加的耐人寻味起来。她很少出教,就是在教中也是带着人皮面具,就算是教中人也没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民间说书的便把她当成了仙女一般的传诵起来。
更有甚者,在有的地方竟然依照着她的外貌建了一座祠庙供奉,那里常年香火缭绕不断,据说凡是有什么灾难,这玉女祠比观音庙更加的灵验。
我跟着宫女一路小跑之下,总算是到了御书房门外,却是得知皇帝已起驾去了云萝宫,这次没我什么事了吧,他去看自己的女人了,我难不成去做电灯泡啊。
却是事与愿违,房门外等候的公公尖细着嗓子装腔作势道,“卿姚儿,你可知罪吗?”
知罪,知什么罪啊,姑奶奶不就是没有在房门外傻站着吗,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少惹这种小人的为妙,我故作害怕地低下头,喃喃道,“奴婢知错了。”
“嗯?”想不到我如此便认错了,那公公本是得了皇帝的指示,要压压我的气焰的,这下后边的戏便也唱不下去了,只得挥了挥手道,“知道就好,陛下仁慈,念你初犯暂免刑罚,下次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多谢陛下,多谢公公。”
“好了,你还不赶快驾前伺候着去。”
“是,是”
驾前伺候,难道皇帝和他的女人亲热,我也要在一旁看着吗,真是岂有此理。
在山上,一道清瘦的身影双手枕头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幽深的黑眸深情地看着苍茫的穹宇中的点点繁星,才分开了短短的几日,已是相思成灾了,满心满眼都是那俏皮丫头的音容笑貌。直到分别的这段日子,才方醒悟,那道娇弱的身影早在不知不觉中审慎地植根在心底的最深处了。
姚儿,你一切还顺利吧,父王有没有为难你,为何你还没有回来,你可知道我好想你吗。
在山上那情盅有发作了一次,但是在大师兄和三师兄的帮助下,勉强压制住了,二师兄还没有消息,想来不是那么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