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想沐浴啊;这个简单;奴婢为你烧两桶水;然后你出门左转;那本是我们这些丫鬟沐浴的地方;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到那里去洗。”
我脸色一喜;本也没指望可以好好洗满身的污垢的;想不到这个小丫鬟还挺善解人意的;我连忙笑着致谢道;
“那可要多谢你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嫌弃什么啊;倒是要麻烦你了。”
这厨房可是比我在山上的那间权当厨房的小房子大得多了;我在那丫鬟的指点下烧了些水。
坐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我满身的疲劳才算稍微有所缓解;倚在浴桶上;我闭上杏眸;本想着是休息一下;却是睡着了。
醒过来是被凉下来的水冻醒的;我打了个哆嗦;赶紧从浴桶中爬出来;擦干了身子;匆匆将衣衫穿好;打开门一看;都五更天了;隐隐闻得有鸡鸣狗叫的;还有早起的下人开门的声音。
踏出门来;我伸了个懒腰;便向着秦冰的寝室走去;想必他还没有起身吧。
想着的功夫就到了门前;没想到已是有丫鬟在外等候着为他梳洗了;看到我怔愣的站着不前;那端着脸盆的丫鬟对着我友好的笑了笑。
我也会以她一笑;然后轻声道;
“你们怎出这么早就过来了?”
“哦;你是刚来的吧;庄主一般都是在五更天的时候起身处理庄内事务的。”
“他的身子不是不能起吗?”难道我看到的那些都是他乔装出来的假象;是为了骗我的。
“嗨;庄主这些日子都是在寝室中处理的。”那丫鬟轻轻叹息一声;只说了一句;却是胜过千言。
怪不得他的身子怎会如此差劲;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眉头一挑;绕过门外等候的众人;直接在她们诧异的眼神中;连门也没有敲就推来而入。
“哦;你到哪里去了。”一道不悦的声音在我刚关好门就响了起来。
看着轻纱后那个虚弱的身影;我若有所思。
听不到我说话;他语音有些急切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道;
“难道是你反悔了。”
“我反悔什么了;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若是不想早死;最好不要乱发脾气。”
我轻步走到床榻边;俯视着脸色有些好转的他;冷声道。
“你……”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你的精神不错;给你一天时间安排好了;明天我们就出发。”
我边说着;便将他身上扎的针拨下。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我斜了他一眼;这话听在耳中怎是令外一种滋味。
“好了;庄主醒了;你们都进来伺候梳洗吧。”
我提高声音对着外边等候的丫鬟道。做下人的也真是不容易;早早的在这春寒料峭清晨等着主子苏醒;伺候了还要忙碌一天的活计;我摇了摇头;不去在想;每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活法;感叹别人生活的无奈;又岂知她们是否甜在其中。
因为确定好了第二天启程;秦冰这次是去疗伤;时日长短殊难预料;所以要交代的事自然也不少;他没有烦我;我自然也不会找上他;所以就去陪挚儿玩了一天。
第二天;春风送暖;草长莺飞;天气不错;人的心情也顺带这好了起来;我在装门外都等了有半个时辰了吧;这秦冰比女子还能折腾。
为了一路之上;不引人注意;我特意嘱咐管家把本来秦冰出行用的豪华马车换成了一辆可容纳三人;外边看着同普通的马车毫无区别;里面却是舒适耐用;一应用品齐备的马车。
正在我不耐烦要下马去请的时候;见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为首的自然是那长著一脸欠揍模样的秦冰秦大庄主了,同时管家手中还领着一个孩童;不用说;是挚儿。
挚儿还没到庄门口就眼尖地看到了我;挣脱了管家的手;忽闪着两条小腿欣喜地向着我跑来;
“娘亲;娘亲。”
“挚儿;慢些。”我一把将挚儿抱在怀中;看着他粉润光滑的小脸蛋;忍不住亲了一口。
“娘亲;我要跟你骑马。”看着我身边的马;小家伙眨动眨动灵动的眼眸;语不惊人地道。
“不行;挚儿要和爹爹坐马车。”我沉声道。
这骑马我一个还勉勉强强;带着这么一个小祖宗;他在闹将起来;我可是就招架不住了。
见我不肯;挚儿粉红小唇撅的高高地;哭声道;
“呜…呜……娘亲;我要骑马吗;呜……”
被他这一哭;我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秦冰将我们这里的状况尽收眼底;薄唇轻抿;魅惑的笑容浮现在俊逸的有些苍白的面上;迷煞了那些前来为他送行的女人们。
“挚儿;你又不乖了;再惹你娘生气;小心娘亲跑了不要我们了。”
这话说的如此暖昧不明;害的我站在一旁尴尬不已不说;还频频接受到他的女人们纷纷投掷过来的嫉妒的白眼。
“磨磨蹭蹭的;还要不要走啊。”我火大的道。
斜眼撇去;挚儿还真的不哭了;两双含着泪水的大眼一眨不眨的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真受不了他父子两个;本来是觉得挚儿可怜;想到他终日呆在庄子里;闷也闷坏了;趁着这次机会带着他到山里去玩玩;可是要知道这平日乖巧的小孩子这么难带;我说什么也不会有这个想法。
“好了;我们这就走吧。”秦冰难得好脾气地笑笑;抱着挚儿一跃上了马车;若不是前日看到他奄奄一息快要没气的样子;真不相信他身上有伤。
尘土飞扬;庄外是依依不舍的目光;我摔鞭打马;向前飞驰而去;身后是秦冰的马车;这次我们出门秦冰带了四名护卫;都是庄内数一的高手。
第一百一十一章节 突然的大婚(5171)
一路飞驰,开始我还隐隐不安的时不时的就回头扫一眼后面的马车,可是看到紧跟其乒,没有喊停的紧闭的车厢,我心里约安。
时候紧迫,我也不想这般赶路的,可是万一秦冰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就束手无策了。
“卿姑娘,主子请姑娘过去有事相商。”迎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一直守护在秦冰周围的护卫快马赶上我大声道。
“哦,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姑娘说的什么?”
那护卫显然听不清我说了些什么,我也不再跟他浪费功夫,打马减速,等着马车走到切近,我靠近那扇小窗道,“秦冰,你没事吧。”
“进来再说。”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不对,但是我还是一个利落的纵身落在马车车辕上,那车夫也是驾车极好,车身轻微晃动一下便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向前行进。
我站稳身子,掀开车厢门帘,大叔跨入,只见挚儿安静的躺在软毡上,身上裹着毯子,想必是睡着了,而秦冰则是那一副不羁的样子斜倚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不要命了,还喝。”我压低声音,紧蹙双眉,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酒壶搁置在一旁。
“我只喝一点儿,没关系。”他嘴角一扯,似乎是对我刚才的举动很是开心。
“哼,喝死你最好了。找我进来有什么后事要交代。”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了。
“姚儿,我怎么发现你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没事就不能找你进来吗?”
“我的脾气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既然没事,那我出去了。”我转身便要掀帘而出。
“等一下。”
我叹息一声,回头看向他,只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中捻着一只精致而不失大方的簪子,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所制,却是没有金银的庸俗之气,“这个是送给你的。”
我一怔,淡声回绝道,“我用不着,你还是留着给你那些女人吧。”
他手一扬,手中的簪子已是插在了我的头上,我微恼,若非看他是病人的份上,这次我一定好好修理他。
看着我要敢下来,他闭上眼,慵懒地躺在软塌上,“你出去吧,我累了。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的。”
这人还真是霸道的要命,知道我必然是不会收下,后边又加上了那么一句。
“我也是不会无缘无故地乱收人家的东西的。”
我补充上一句道。
“东西送出,你随便怎么处置好了。”
说罢,他好像是真的累了,舒服地翻了个身,不再理会我。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再与这个人纠缠不清,他的东西不能要,可是看到他如此坚决,若是我不收,他还不知要搞出什么事来,我只得悻悻地放入怀中,等到找个机会偷偷还给他也就是了,免得他又弄出什么名堂来。
如此星夜兼程,终于在四日后赶到了青云山山脚下,还是老规矩,除了本门弟子,外人不得入内。
我先嘱咐他们几个在山下小镇中歇脚,我独自一人回山禀明师父在做安排。
师父见我如此短促的时间就回来了,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福伯开心激动地不得了。
我与福伯将秦冰和挚儿接上山来,那四名护卫先在山下安顿下,等候秦冰伤好后再会和。
午膳时,我引荐秦冰拜见了师父和福伯,挚儿一张小嘴甚是甜的要命,本来我还顾虑师父会怪我带个孩童上山,扰他清修,谁知道被挚儿几句爷爷叫下来,师父笑得眼睛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比对我还亲热了。
“姚儿,这才分来几日,你怎么又瘦了这许多,吃了不少苦吧。”
用完膳后,师父为秦冰医治,我闲来无事便帮福伯收拾碗筷,福伯乐呵呵地看着我笑道。
我摸了摸脸蛋,好像是有些瘦了,“福伯,你倒是身子更加健壮了,还是山中岁月好啊。”
“是啊,这山里养人啊,对了,这次怎不见你那几位师兄跟你一起回来啊。
“啊,福伯,你偏心啊,记挂他们几个总比记挂我多些。”我笑指着福伯的鼻子道。
“你这臭丫头,福伯对他们几个哪有对你好啊,只是奇怪他们出山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也没有回山而已。”
说到他们几个,我就有些落寞,想到昔日师兄妹几个在山上是何等的快乐,无忧无虑。
“哦,大师兄,五师兄留类了东郡,怕是近几年是无暇回来的了,三师兄偌大的农业还需要他搭理,估计也是没什么空了,二师兄回了苗疆探亲,这一来二去也是要半年的时光吧,四师兄他……”
听到我说到四师兄突然停顿下来,福伯不由抬头疑惑道,“秋白他怎么了,哦,是不是当爹了,没有空闲来看师父和我这把老骨头了。”
当年秋白在山上与欣雅的事虽然没有公开,但是既然其他几位师兄都知道了,福伯毕竟是过来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听在我耳中却如一道伤伤疤被硬生生的扯裂般的疼痛。
看着我神色有异,福伯停下手中的活计,关切道,“姚儿,你没事吧?”
“哦,福伯,我没什么,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福伯担忧地看了我两眼,试探道,“说到老四成家的事了,对了,你下山难道没有见过他吗?”
我苦笑一声,避开福伯探索的眸光,低头清理着刚摘好的菜,装作漫不经心地道,“见过几次。”
看到我没有要多说的意思,福伯虽然心中疑惑更深,但是也没有开口在提。
第二日,师父为秦冰药浴,而要浸泡两日,我看看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便随着福伯出山去买些菜,顺便添置些日常用品,也好带着挚儿去转转。
以前秦冰哪里有空带着他上集市啊,丫鬟庄丁出门采购也不敢带着这位小祖宗,再有个闪失谁担待的起,这就是生在那种家庭的无奈啊。
挚儿倒也是十分乖巧,才来了这半天就把福伯和师父给收服了,出门福伯都是抱着他生怕他累坏了,倒是我悠哉地四处乱瞟。
“喂,你这玉质地算不上上品怎么卖的这么贵啊,就是南玥城内也没有高过你这价的了。”
“这位客官你没听说吧,这南玥城中过些日子便要办一场隆重的大婚迎娶东郡的公主,现在所有的好玉都被管家征收了去了,这块玉却如客官你所说,算不上上品,在前一个月的时候也不值这个价,可是现在可就不同了,不瞒你说,这块玉可是小店里最好的一块了,若是你再晚些时日来,说不得连这块也没了。”
我从一家店铺前经过无意中听到这话,不由一时起了好奇心,东郡,公主,我怎么没有听闻东郡有什么公主啊“,这东郡搞什么玄虚。
我跨步进了那家玉铺,掌柜的见有客上门,赶紧笑脸相迎道,“这位公子,想要些什么啊?”
“哦,想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好玉,我是要送人的,你就把你这里的上品都拿出来吧。”
“哎哟,这位公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小店的上等玉就只剩下这一块了,你看看吧。”
那掌柜地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说玉贵的人,意思自然是再说,你看吧,这玉就不是不好也是供不应求了。
“掌柜的,你莫不是讹我,这是上等玉吗?”我瞥了一眼,装作行家道。
其实我哪里懂得什么玉啊,只是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找个借口好探探东郡城的这位公主是和许人物罢了。
刚才的那买家一听我这话,也来紧了,“我就说嘛,掌柜的,就你这玉质地充上品差的多了。”
“嗨,好了,今日两位出个价吧,看着合适我就卖了。”
“掌柜的,怎么,看你这宝号在这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号了,怎么连块像样的玉都拿不出来?”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那掌柜地道。
“客官,好玉都被官家征去筹备东郡公主与王爷联姻大婚所用了,小店能拿出的这块玉在这十里八乡,我敢保证是最好的一块了,若是两位不信,可以去看看便是。”
王爷?东郡公主要嫁给的不是慕容睿,是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紧张,嘴上却是状似随意地问道,“东郡公主,掌柜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前些日子我家亲戚才从东郡回来,可是没有听闻东有公主啊?”
“客官你有所不知,这东郡的公主可是最近才刚刚册封的,你家亲戚怕是在册封之前回来的吧。”
“哦,倒是也有可能,不知这公主是何人啊?”
“这位客官,宫中的事我怎么知晓,那些还是榜文上写的,若是公子不信,可以到那边张贴的榜文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按照那玉铺掌柜的手指方向,向着榜文处走去,心中怎么会越来越不安,我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确的,莫不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张榜处挤满了人群,我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心里大惊失色。
榜文大意是,为促进两城友好往来,特将东郡新册封的公主赐婚与南玥朝逸王爷为正妃,大婚将在十日后的黄道吉日举行,此次婚典按城主婚典隆重举行,同时南玥大赦一年,免一年兵役,一年赋税,举国同庆五日。
逸王爷?南玥何时又出了一个王爷,难道是南玥那场内乱中有功的大臣被慕容睿册封成了民性王爷,按照慕容睿多变的心思,还真说不准,不过如此拉拢人才倒是也真令我大吃一惊。
他们大婚关我何事,只要不是秋白就好,可是为什么我老是心神不宁,回来了都有两个时辰了,坐卧不安。
“姚儿,你生病了吧,怎么脸色不好?”
福伯看着我把好好的芹菜菜叶都放进盆里,其余的都丢了地上,不由担心地道。
我勉强如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很好啊,没事,没事。”
低头一看,啊,这菜,我懊恼地低吼一声,端起盆中的菜叶就要去倒掉。
“姚儿,你放那里,我来吧,老实说,你是不明有什么心事啊,不能告诉福伯吗?”
“福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心里老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心烦意乱的,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我蹙眉使劲揉搓着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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