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官府又派人到各家通知各位秀女的考试时间,只是得到通知的只有二百七十六人,理由是上次尚宫来登记各位小姐的真实姓名时,把容貌不够姣好的小姐剔除了,留下的小姐才能参加由王子们打分的三品试。
参加三品试的秀女们按宫中的安排住进了蕙兰苑,每个秀女可以带一个贴身丫头,每人再带一套跳舞的衣裙。进入蕙兰苑后,每十二个秀女住进一个院子,按规矩她们还是要戴面纱,不得和任何人交谈。
杨绿茵带着晰王送来的一个大丫头住进了蕙兰苑,当她看见从前在灵凤学苑负责查夜的管事姑姑之后,她就明白了今夜又有一批人被淘汰。
杨绿茵在偷看睡觉姿态的管事姑姑走后,才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次日天明就有三十三个秀女被送走,这次她们被赏赐了金簪,这批人将有资格和贵族的世子配婚。
剩下的秀女又被太后安排沐浴更衣,穿上统一的宫装参加考试,等杨绿茵沐浴出来之后,又有二十几人被送出宫,想必是沐浴时被发现身材上的缺憾,宫中不留。这批人被指定为可做女官的人选。
沐浴之后,两百一十六位帝国之花被带进了蕙兰苑的大厅,这里也叫宣召厅,所有从蕙兰苑走出去的妃嫔都是在这里听诏书的。拿到五十九分的杨绿茵就要在这里开始新的一轮血拼。
大厅的中间坐着九位王子,他们都穿着代表他们爵位和身份的礼服,秀女们不少都面带羞涩地偷偷打量面前的少年们。
杨绿茵觉得参加这场竞技的女人很无奈,一群女人拼尽生平所学就是为了成为这九个男孩的女人,只是现在才能看到拼搏到最后的奖品,真是女人的悲哀。
杨绿茵大大方方抬眼看,和晰王的目光相聚,他笑了,颇有些赞许的意思,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长大了的杨绿茵穿华美的衣服,和平时的素服想必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杨绿茵也笑了,眼波流动,一不小心和睿亲王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热切,那么充满占有欲,让杨绿茵不敢对视。
被睿亲王认出来的事,杨绿茵不敢告诉晰王,怕在敏感的晰王心中留下防备,他也许会立刻想办法让自己不能继续考试。还有他和睿亲王的关系会变成怎么样,谁也不能预测。杨绿茵情愿睿亲王误会是她故意闯入晰王的生活,这样发生什么事还有一个转身的空间。
杨绿茵同样也不会告诉赵员外夫妇,他们已经够难的了,如果知道她暴露了身份,他们该有多为难了。她只有选择相信爱情,相信睿亲王。等选妃结束,她会安分认命做晰王的妻妾或者情人,只要能影响和操纵他就行了。
三品考试正式开始后,最先的四分是王子们每个人选出自己第一眼看后最中意的人选,每人给一分。这一点杨绿茵很占便宜,她的容颜之美足以称之为艳压群芳,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太美了,有三个王庶子没有给她票,其余的六人都给了她一票。
晰王看见睿亲王第一个走向杨绿茵时,脸色都略变了,杨绿茵知道是他担心自己被认出来,随后晰王和郡王,两个王世子都投票给杨绿茵时,晰王才放松下来,和睿亲王开了一个玩笑说到:“明睿,我们兄弟喜欢的女人都一样,看来等一下要让杨氏女来挑我们六兄弟了。”
睿亲王也笑了,说到:“到时候怕是只有我们两个争吧,我觉得我很英俊,只有王弟你能和我抢女人。”
杨绿茵看见睿亲王和晰王在一块交头接耳,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能拿到这六分是好事,自己的门庭分数太低,想拿到前十二的机会必须在各位王子手中多拿分。
第二场比试的是歌舞,杨绿茵除了丝带舞,并不会其它的歌舞,只得在众人面前献丑了。这种舞蹈是曲高者寡合,只得了睿亲王和晰王的两分,一下子就被灵凤学苑的五位小姐给比下去了。
第三场本不是六品的项目,是丽太后让人暗中考察了睡姿和体态后,自己加上去的。这次是各位王子将自己的诗词不署名拿出来给姑娘阅读赏鉴,让每位姑娘对最有感受的诗句写出点评,限时一炷香,大约就是半小时。
杨绿茵觉得这个环节设计地最合理,文如其人,王子们可以觅得知音,姑娘们也可以借此明确自己的良人是谁。在所有的帝国之花里,应该有真正想寻找爱情的人,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每个人的手中都拿到了一份刻印的诗词,一首悲哀的词打动了杨绿茵的心,诗句是借春花凋零,来寓意对爱人逝去的哀悼,结尾还抒发了此情不渝的忠诚。杨绿茵见文中暗藏她的名字,便知道这是睿亲王的手笔。
另一首带点年少轻狂的诗作,杨绿茵怀疑是晰王所作,此刻她有些为难,这新欢旧爱如何摆平,这分数又不能不要,看来只有回避他们,给别的男孩写点评了。
我住的城市今天下雪了,现在好冷呀,亲们的家乡下雪了吗?记得要给父母和心爱的人打电话,给他们带去温暖。
第十八章 还是被包办了
更新时间2010…12…16 15:43:39 字数:2850
杨绿茵为了掩饰自己的为难情绪,为每首诗词都做了几个字的点评,现在每一分都很重要。她批注睿亲王的诗词时写了一句:“此情不渝留心底,新欢未必不如旧爱。在疑是晰王的诗作上批注“意气风发,真豪情”一句。
所有应选秀女的批注送上之后,试题官把诗作的作者公诸于众,给睿亲王写批注的秀女最多,秀女们的言情于表,等待着睿亲王最先给分。
睿亲王把卷子读完之后,读出了杨绿茵所写的那一句:“此情不渝留心底,新欢未必不如旧爱。然后说到:“我的知音人就是此女,四分全给她。”
秀女们一阵哗然,谢家千金还斗胆对睿亲王说到:“睿王爷,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睿亲王一脸无辜地问试题官说到:“大人,太后指定的规矩里有说知音人的四分不能投给一个人吗?”
试题官讨好地说到:“太后并没有这么说,知音难觅,亲王您想把这四分投给一位小姐是可以的。”
听见试题官这么说,谢家千金只有愤愤然退回自己的位置。随后晰王打分,他没有明显偏向杨绿茵,只是给了她一分,却出乎意料的把三分给了谢家千金,没办法谁让他是人家的表叔呢!
其余的王子见睿亲王和晰王开了头,也跟着效仿,给自己看中的姑娘多点分数。杨绿茵在其他王子手中又收获了两分,总算拿到了暂时的总分第三。
打总分的时间到了,加上家势的分数,杨绿茵的名次被落在了百名之外。太后的懿旨到了,让一百二十名之内的秀女入宫,其余的秀女除了让诸王的庶子挑出四名为正妻之外,都收入蕙兰苑调教,等待以后入宫或是为王室成员的姬妾。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有不少秀女很沮丧地离开,她们害怕自己的命运还不如前一批被淘汰的人。
决战在即,每个有入选女孩的人家都捏了一把汗,睿亲王可娶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夫人四人,这些都是朝廷承认的命妇,晰王可娶正妃一人,侧妃一人,夫人两人,显郡郡王可娶正妃和侧妃各一人,其他两位郡王的世子也都只能娶正嫔和侧嫔各一人,也就是说一百二十名秀女要争取十九个皇家命妇的资格,那竞争失败的女孩将何去何从?
十月天凉,丽太后让众位秀女着毛皮衣服从北门入宫,她则和太皇太后以及先帝的妃嫔在太平楼上看视,按规矩每个秀女都要给她们叩头,并回答她们的问题,并由她们给出决定命运的六分。
杨绿茵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出身四品低微门楣的秀女,也是唯一的女户和孝女。她不敢越制打扮,只是穿了一件用白狐皮和羊毛呢拼接而成的大斗篷,头上只用银簪点缀,整个服饰搭配都没有出格。
杨绿茵不是第一次入宫,她神态镇定,没有丝毫紧张情绪,当她见到太皇太后和丽太后,以及一干太妃之后,很从容地行了君臣之礼,等待她们的提问。
“抬起头来,我听说明睿和明晖都很看重你,让哀家看看你的脸。”问话的正是丽太后。
杨绿茵知道丽太后是被丽姝贞死魂控制的躯体,也知道她拥有青魂灵石这样的宝物,心里早有了对策,反正这个老妖怪只见过自己的童年长相,那次她哭得像个花猫一样,丽太后也没怎么看她。现在事隔多年,杨绿茵就赌她认不出自己,每句话都说实话,谅她也找不出毛病。
杨绿茵抬起她不施粉黛也明媚的脸,丽太后看过之后就笑了,说到:“果真是个美人坯子,但完全没有那狐媚的样子,这让我这个做娘的很放心。”
接着谢太皇太后开始提问了,说到:“杨氏女,你出身如此低微,没想到才学还如此出众。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让你当正妃,你如何服众。”
杨绿茵不卑不亢地回答到:“不少开国的王侯将相当初也是出生低微,后来都是凭本事得到的爵位,他们的子孙才得以富贵。小女子能有机会得到入选的资格,是小女子的福缘,也是和小女子的努力分不开的。假使有机会成为王爷的正妃,就是太皇太后和太后,众位太妃看得起我,管理王府事务,上有律法,中有家规,不得已就求各位长辈做主,哪个敢不服,自有规矩让她服。我做人循规蹈矩,也就可以服众了。”
丽太后笑了,她说到:“好一张巧嘴,母后,您看这丫头做媳妇还真是不错。您就别为姨妈担心了。”
丽太后对身边的太监说到:“给杨氏女绿衣六分,赐玉簪。”随后杨绿茵给诸位妃嫔谢恩,便有宫婢拿来玉簪,让她立刻戴在发间,然后出去候命。
杨绿茵在宫中用过午膳,便被安排回家等待最后的结果。听说接见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最后留下有机会做皇家命妇的人,共有二十七人,灵凤学苑的小姐五人均在其列。
有过了一天,正好是丽太后的千秋,她说要儿媳妇给她暖寿,便把共有二十七人都招进了宫里。
五个王子穿着喜服,身后的掌礼太监拿着册封的信物等着姑娘们的到来,每个姑娘都被叫到梳头太监那里补妆,然后再选夫。
杨绿茵排在十二人之列,是属于最有机会成为正妃的人选,只是排行最后,要由别的女孩子先选。
她看见睿亲王和晰王都在用眼睛瞟她,心里也在碰碰乱跳,在现实中没嫁掉的她,如今马上就要有丈夫了,心里还是有种特殊的感觉。
轮到她梳头了,梳头太监小声对她说到:“太后让你站在安阳郡王世子跟前,你可要记住了。”
杨绿茵心里一惊,从头到尾她都认为这次选秀挺公平的,为什么太后要她选安阳郡王世子,难道这次配婚还是有内幕的,到头来还是包办婚姻。
再看其他十一位脸上的表情很不一般,有些人是喜上眉梢,有些人是一脸冷漠。
司仪太监大声说到:“选妃大典开始,请第一位秀女上台。”
那位秀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谢家千金,她一脸得意地站在了睿亲王身边,还用挑衅的眼光看了一眼杨绿茵。
随后出现的情况让杨绿茵相信了这次选秀就是一场到最后才包办的婚姻,前七名的秀女毫无悬念地站在了睿亲王面前,如果是正常的选择,到了第四名左右,应该会有人选择晰王,或是显郡郡王,大家都知道正妃只有一个,能当晰王的正妃为何要当睿亲王的侧妃或是夫人。
在场的王爷和王子们也不是傻子,睿亲王也露出诧异的表情,丽太后在位置上笑着打圆场,说到:“看来大家都想当我的儿媳妇,我生的儿子当然是抢手的好夫婿。”
丽太后身边的一干命妇也纷纷接过话头,顿时一片阿谀之声。
接下来的四个人,分别站到了余下的四位王爷和郡王世子面前,最后轮到了杨绿茵了。
杨绿茵才不管什么太后的吩咐呢,她径直走到了晰王身边,在看丽太后,她的脸色未变,难道是她早就料到自己不会乖乖听话。
睿亲王看见杨绿茵毫不犹豫地走向晰王,眼睛里满是怒火,随后他换上了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对杨绿茵说到:“做我的女人何其荣耀,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本王很开心。你还算识时务,要是你厚着脸皮贴过来,我能容你,我出身高贵的女人容不得你。”
晰王听了这话,脸色未变,很淡然地回敬了睿亲王一句,说到:“小王我是没有王兄的齐人之福,只求带着我的糟糠之妻安静地过日子,改日还是要带她去府上拜访,王兄的女人不会把她撵出去吧。”
晰王的话音刚落,他就做出了大家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牵着杨绿茵的手,拉着她跪在了丽太后的面前说到:“明晖请太后做主,明晖愿立杨绿衣为正妃,本次不再纳其他妃嫔。”
丽太后惊讶地说到:“明晖就算钟情于杨氏女也不必委屈了自己的身份,立杨氏为正妃之后,再纳几个妃嫔有何不可。”
晰王低着头说:“侄臣情有独钟,不想辜负美人恩,望太后成全。”
晰王的态度如此决绝,也令杨绿茵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她不能猜透的男人,如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这就是上天给她的一段真爱。
第十九章 女户当自强
更新时间2010…12…17 15:07:13 字数:2715
丽太后看晰王如此痴情对杨绿衣,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册立杨绿衣为晰王正妃。不过丽太后不同意晰王不纳侧妃的请求,她问到:“我还有问题要问,晰王可是对杨氏女一见钟情?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早有互定终身之事?我可听闻晰王对杨氏女特别照顾呀。现在哀家不追究你们早有私情的事,但你不纳侧妃就显得你的正妃善妒了。”
杨绿茵此时不敢多说,只由着晰王说话,别看晰王平时挺高傲,此刻他却说出了一番感人的爱情宣言,他对着众人说到:“侄臣我初见杨氏女,便一见倾心。和她相处之后,更觉得佳人难得。她便是侄臣心中的仙女,侄臣愿意和她共接连理枝,一生相守,此情不渝。若不得她相伴,侄臣情愿看破红尘,终身不娶。现在我的眼中只有她,太后既然成全了我,又何必把别的好女子送到我身边独守空闺。”
在场的人无不对晰王此番表白动容,丽太后却继续泼凉水说到:“少年时,话可说不得太满,有一天仙女也会看腻。这样吧,杨氏女正在守孝当中,即使册封了,也不能完婚。站在你面前的金氏女和后面站着的十五位秀女的前三位,哀家就替你留着吧,等明年三月时,你若改了主意,就一同办了喜事。”
晰王见丽太后给了他台阶下,就拉着杨绿茵给太后等人磕头。随后侧妃大典开始,除了晰王只是册封正妃,其余的王爷和王子没都配齐了正妻和有名分的妾室,皇家明天就给他们张罗喜事。
杨绿茵违背丽太后和太皇太后谢氏的心愿在前,让晰王拒收妾室在后,也被丽太后借机报复了一番。
丽太后以杨绿衣在守孝为名,安排杨绿茵仍旧住在杨府,除了节日和长辈的寿辰等大日子可以晰王正妃的身份接受赏赐,任何时间都不准和晰王会面。若是两人偷偷相见被发现,立刻以杨绿衣妇德有亏为名,剥夺她的封号,收入宫中为奴婢,终身不得放出。
杨绿茵和晰王都明白丽太后隔绝两人,就是希望让两人的感情变淡,或许其中还有什么阴谋。只是好不容易争来的姻缘岂能轻易放弃,两人只有等待。
杨绿茵到了府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