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倾羽动了动,想从澈月的怀抱出来,身子却有着她不可不信的疼痛,完了,真的是……
脸上顿时像爆血一般红了起来,心跳加剧,在澈月那温柔无比的目光下,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澈月……澈……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样……”
明知故问,明明是中了夜香,然后就发生了这种事。
澈月轻笑一声,扬了扬眉,轻轻地吻到了她的额头之上,“羽儿,是你强了我哦……”
喷!
庭倾羽哭笑不得,她隐隐约约地记得,当时自己的确拼命地拉住澈月,但那时是想让他帮解毒,虽然没想到用这种方法,可是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她强他……
大囧啊,悲剧啊!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庭倾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看看近在眼前的澈月,他正满眼迷乱,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对,不是梦,这是现实!
是不是后悔了?
心里涌上了百般的滋味,还没爱上,就发生了这种关系吗?虽然她是21世纪的人,虽然那个时代的人将这种事已视为很正常,可是庭倾羽却是那种思想开放行为保守的人啊!
眼里涌起了那张妖艳的笑容,不由得百般惆怅,失神,是悲伤,还是……
“羽儿,你还好吗?我……刚刚我也不太记得是怎么样……羽儿,不要怕,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羽儿也不要离开我……”澈月满心欢喜,虽然之前很厌恶被人算计,但如今木已成舟,一切已成定局,也只能如此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炽热的气息涌出,千言万语,却尽在不言中,伸出手轻轻地理了理那凌乱的发,庭倾羽那张小脸仍然桃红着,水嫩嫩的皮肤,但她的眼神,却是如此空洞。
澈月的心一阵揪痛,公主是不是后悔给了他?是不是后悔了?
当时两人都没有意识,要后悔也后悔不及了。
“羽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看到庭倾羽没有反应,澈月急急地坐了起来,为她把了一脉,只觉得她的脉象极为凌乱,看起来心情在波动起伏着。
一起身,那被子便滑下,露出她诱人的身子,澈月顿时脸色大红,想到两人已是夫妻关系,不由得满目复杂的神色。
公主……好象不太喜欢他……
“澈月……我们回去吧。”庭倾羽终于回过神来,都已成这样了,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惊喜,只有复杂的味道。
一不小心,这身子由女子蜕变成了女人,真像一场梦一样。
再对上澈月那关切又温柔又羞涩的目光,她脸上更为深红,扭过头,伸出修长花白的手臂,将自己的衣袍抱了过来,可是一起身,却全身酸痛,不由得轻轻地皱了皱眉。
“澈月,你这小子……也真不温柔!”庭倾羽不由得不悦地咕嘀着说道,澈月扑噗一笑,看到公主恢复正常,心中大喜。
澈月兄不要强人所难
他伸手接过庭倾羽的衣袍,温柔地为她穿上去,伏在她耳朵边柔柔地说道,“下次……我会更小心的……”
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庭倾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升起了千万种复杂的滋味,原本想着不动情,什么都不付出,可是现在……
刚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人一怔,幸好衣袍已穿上,被人撞见了也不会不至于光着身子那么尴尬。
“砰!”
门一下子被撞开了,一阵冷风扑入,将帐幔吹得微微飘动着,澈月惊讶地一拉上帐幔,蓦然地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阁内,挤入了密密麻麻的人。
萧闻,绰落,凌峰,还有其他的黑衣卫,齐齐目瞪口呆地看着脸色桃红的澈月和庭倾羽,他们衣衫虽然整齐,但是那青丝凌乱,像刚刚起床那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那种特别的味道,虽然萧闻和凌峰没经历过什么,但一闻亦猜测到是什么事。
绰落一脸苍白,身子摇晃了一下,扶住了木门,双眸痛楚地看着公主。
公主,还是将自己交给了澈月,对吗?
萧闻用力地握起手,眼中亦流淌着一种无言的痛楚。
庭倾羽怔怔地对上了萧闻那双充满了失落的凤眼。
何曾几时,这少年妖艳一笑,洒脱无比。
何曾几时,这少年满眸深情,情动非往日所比。
何曾几时,这男子突然吻上她,令她一度迷乱。
可是现在见到他,竟然是发生了这种事后,不由得心中一声轻叹,纠结万分,垂首无言。
澈月也羞红了脸,但仍然装作若无其事地下床,为庭倾羽小心翼翼地穿上靴子。
“羽儿,我扶你下去吧。”耳边响起澈月温柔无比的声音,他一手搂住庭倾羽的腰,另一手握着她的手,用力而小心地扶她起来。
萧闻脸色一沉,“公主好好的,澈月兄不要强人所难。”
他几乎疯狂了
庭倾羽皱着眉,全身没什么力气,萧闻以为她不喜欢被澈月扶着,上前一步,却被澈月冷冷地一推。
“萧闻兄,公主……刚刚经历一场风雨,澈月会负责的。”澈月脸色浮红,却坚定地说道,不由分说弯腰抱起庭倾羽朝前走去。
萧闻的脸色顿时惨白。
他自然也明白刚刚发生什么,虽然本人没经历过,但之前在魂艳谷,少主那桃花男不时和女人翻云覆雨,自己也有好几次不小心撞上,那感觉……
看公主的表情,欲言又止,不是很情愿,可是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木已成舟,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
萧闻愣愣地看着澈月抱着公主走了出去,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久久站着不动。
是公主选择了澈月吗?
可是……公主选择了澈月,也不用在这个地方吧?又或者是澈月来到这里救公主,公主一时感动,将自己给了他?
不可能!公主可不是那种人!
萧闻身子一软,心中血气翻滚,剧烈的莫名其妙的疼痛感卷袭而来,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从来没有过的失落重重地将他击倒了。
“公子!”身边的两名侍卫蓦然伸出手,扶住了已差不多失常的萧闻。
绰落冷哼一声,那种疼痛的感觉之前都有过一次,那就是他失身于圆儿后,知道公主不可能再喜欢他,心中又痛又无奈,而如今,可能已习惯了那种失落和忧伤,现在只不过再次浮现那种忧伤而已。
所以他转身跟着澈月出了去,萧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嗖的一下拨出剑,吓得两侍卫连忙后退。
“啊!”
萧闻悲愤地大吼一声,银剑一斩,便顿时将一边的桌子斩成两半,他几乎疯狂了,唰唰唰地将那张床的帐幔全部给扫了下来,一边的侍卫害怕萧闻发狂有伤性命,惊慌地逃出阁内,只剩下萧闻一个人在里面乱捣一通。
床帘被斩下,萧闻红着眼,容颜呈痛苦之色,银剑乱斩乱砍,将床上的那张被子也砍得棉絮满天飞,有如雪一般纷纷飘落在地上。
无端端地被打了一顿
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朵触目惊心的血之花,令得萧闻的力气一下子抽掉了。
真的……
公主真的将她交给了澈月!
萧闻的剑铛的一声掉下,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这种痛苦,比当年所承受的痛苦要强烈几倍,胸中翻滚着层层悲伤,像无边的小雪,不断地弥漫着。
已走到下面的澈月身子一僵,觉察到公主脸上那种空洞的表情,以及双眸中淡淡透射出来的忧伤,心里抽痛了一下。
公主没有说过一句责怪他的话,可是他也知道,其实她的心是很难过的。
*******
长碧殿里,义厅之上。
距离那件事已三天了。
还有几天就是明国的大年了,不过餐桌之上,绰落和萧闻的脸色不太好,倒是澈月一直笑意盈盈,惹得其他男妃一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的事,公主对侍卫们下了禁令,不许将那事儿对外传,侍卫们大部分都是未娶之人,虽然看到澈月和公主那么暧昧地从床上下来,但之前公主也挺调皮的,也没将此事发放到心上。
但有小部分却是男人,自然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下禁令,大概是怕其他男妃知道澈月和公主已有夫妻之实,怕他们更争风吃醋,令得长碧殿不安吧?
为了不让男妃们发生“血战”,侍卫们的日子好过一些,于是知情者也闭口不说。
所以,男妃们只有绰落和萧闻二人知道此事。
上官淳倒是无端端地被打了一顿,害得他躺在床上睡了十日才能下床,可见当日绰落的愤怒和焦急。
义厅的气氛好怪。
越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澈月,又看了看庭倾羽,再看看脸色发白的萧闻和绰落,往日喜欢热闹的越苍也不太敢说话。
澈月站了起来,将李嬷嬷熬好的补汤送到了庭倾羽的前面,这是他特意吩咐厨娘做的,说公主近日血虚,得做上好的补汤来补补身子。厨娘们自然也乐意地买来了阿胶、人参等等上等的汤料来做了一锅鸡汤。
这几天他都一直那么暧昧
“羽儿,补补身子,这汤可是老厨娘们非常有经验的。”澈月笑眯眯地将汤送到庭倾羽的唇边,这几天他都一直那么暧昧,看得其他男妃莫名其妙,萧闻的脸色蓦然下降。
庭倾羽脸色大囧,干笑两声,扫了一眼萧闻,见他脸色阴沉无比,失落装满了那双华美的凤眼,看到澈月如此暧昧,萧闻心痛地蓦然坐起来,饭都没吃得一半就砰的一下放下了碗筷,黑着脸离开了义厅。
庭倾羽垂下眼眸,一种莫名其妙的内疚感洋溢于她的心,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萧闻的事似的。
“澈月,不要这样,我自己来。”庭倾羽别过脸,伸手接过那碗汤,神色有些恍惚。
萧闻他那么注重自己的形象,以前总是不正经的样子,可是现在动不动就生气,可见他非常非常气自己……
神色有些黯然,没想到刚刚在有点动心的时候却和澈月有那种关系,好纠结。
澈月神色一黯,注意到了公主的变化,心痛地抬头看着她缓慢地喝着汤水,心里极不是滋味。
公主和萧闻……好象有了什么情愫了,所以萧闻才会如此愤怒,公主才会如此黯然吧?
“公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雪泽于一边看到这几天的庭倾羽都有些反常,不由得轻声问道。
其他男妃也对望一眼,绰落脸色苍白,只是闷头吃着饭。
不管公主失不失身,绰落都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可能夺得公主的所爱,所以只能如此沉默,他渴求的不多,只是默默地留在长碧殿里,为她日夜守候,这就够了吧?
庭倾羽放下碗,接过秀儿递上来的手帕抹了一把,淡淡地摇摇头,笑容一展,又如以前那般的璀璨。
“没事啊,大家吃饭吧。”庭倾羽摇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进膳。
这几日以来,她几乎没有和澈月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跟绰落、萧闻说过什么。
是谁的日子,谁就前往藏凰阁,但她总是懒懒地躺着,像很累很累,也不愿意多说。
怎么能忽视澈月的悲伤?
庭倾羽暗地里请人调查,到底是谁将她掳走的,凌峰回来禀报,说是上官淳请重华教之人掳走她,想独占她,没想到暗中杀出一个神秘少女,让追上来的澈月也误中了夜香,就这样发生了误会。
但庭倾羽可不认为,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将她和澈月努力撮合的。
不过,除了那个少主,还有谁呢?庭倾羽暗中愤怒,但自己力单势弱,根本对付不了少主,还是先摆平了立后之事再说吧。
用完膳,庭倾羽也没有心思闲逛,自从那次之后,她精神一直有些恍惚,一向不太容易病的身子也开始染上了风寒,好怕冷呢。
“公主,你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是不是病了?不如请澈月公子……”
“行了,不用说了,今天他会过来的,今日是他的日子。”庭倾羽淡淡地说道,一回到藏凰阁,就整个人倒到床上躺着,小玉和秀儿对望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悄悄地退下了。
阁里燃着淡淡的薰香,香炉袅袅,珠帘斜挂,半透明的绣着形态万千的孔雀,藏凰阁里富丽堂皇,如今在庭倾羽的眼睛里却如此的空荡。
她应该怎么办?
以后,真的要和澈月在一起吗?
既然都发生了,也要对这个身体和澈月责任,总不能抛下澈月去和萧闻在一起吧?虽然这种思想很封建(对于一些人来说),可是她又怎么能忽视澈月的悲伤?
“公主,澈月公子来了。”秀儿的声音轻轻地在外面响起,门被吱的一下推开了,澈月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便迷糊地呈现在屏风后,随着脚步声,澈月走了进来。
见庭倾羽躺在床上,澈月怔了一下,想起两人的关系,不由得心已软了下来,脸儿透红,也不再向庭倾羽施什么请安之礼,直接走过去坐到床边,柔柔地看着静静看着他的庭倾羽。
还是不舒服吗
澈月温柔微笑,眼眸里盛满了月光般的光华,握起她的手,“羽儿,还是不舒服吗?”
庭倾羽愣了一下,已过了三天了,身子早就恢复了过来,只不过……咳,会不会有了孩子呀……
那天回来,夜香的效果虽然已过了,可是令她整个人都毫无力气,昏睡了一天,根本没有想到要喝那种什么东西。古代不如现代方便,那种药可是要让李嬷嬷她们去买,如此一来,咳,人人都知道……
“没事了,你就将就着坐吧。”庭倾羽抽回手,疲倦地闭上眼睛,不敢看那双温柔无比的眼眸。
澈月怔了一下,苦涩和无奈涌上他的心头,顿时又悲又无奈,再次握紧她的手悲愤地道,“羽儿,你在怪我么?我知道……你对萧闻兄……可是,我也不想,当时我只知道羽儿在里面,怕被人玷污了,没想到连我也被人暗算,才不得已和羽儿……”
澈月微微喘着气,情绪十分激动,庭倾羽一下子睁开眼睛,眼中全是复杂的表情。
没想到连澈月也看出了她对萧闻的感觉,不过幸好还没有深爱,现在要毁掉那种感情,也非常容易的,只要不去见萧闻,只要不去接触他……
并且,她原先也好象对澈月有一点点感觉吧?虽然比萧闻少一点,但都已有那种关系,再培养一下不是很好吗?何况出了那种事,也不是澈月所想的啊!
当时自己都控制不了,何况澈月是个正常的少年。
“不……澈月,不要说了,我不怪你,不要擅自猜测我的思想。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庭倾羽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澈月那双悲愤的眼眸,痛苦洋溢在那潋艳的目光中。
澈月的心,也很痛苦,他不想这种事发生,可是发生了也再也改变不了。
“真的吗?羽儿,真的不怪我?”澈月急急地追问,这几天公主都不理他,闷闷不乐,令得其他男妃也猜测着他们之间的事。
想必公主一定很生他的气,可是澈月自己也很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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