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抚摸而上,轩辕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眼定定的看着琉月,那里面流露出来的疼,几乎淹没一切。
琉月瞬间心疼了,一把握住轩辕澈的手:“已经过去了。”
话音落下,琉月突然微微皱了皱眉。
这与刚才轩辕澈给她说的话,一模一样。
两两对望,眼神交杂。
里面的爱恨交织,里面的心疼难忍,都清晰的让人心疼。
“好了,我们都不在追究。”
沉默了半响,琉月轻声的叹息了一声,握着轩辕澈的手,靠在轩辕澈的怀里。
只要人还在,只要人没有死。
月失忆了3
一切都不追究了。
她不追究她的迁怒,轩辕澈也不要问她身上的伤。
都过去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的无法在回旋,我们在意的只是将来,只是将来。
两手相握,紧紧的,紧紧的。
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只为紧紧相握。
夜色迷醉,今夜的月流光溢彩。
今夜,美的醉人。
星光皎洁,丝丝银白洒下。
万里山河,九千里草原一望无际。
其间,一辆马车汇合着十几匹骏马,在其上奔驰。
好生梦幻。
“现在冥岛发兵,中原乱成一锅粥了,天辰却按兵不动,这是不是也是你的计算?”
马车内,琉月靠在轩辕澈的怀里,扬着眉。
心情舒爽了,人活过来。
自然这脑筋也就灵便了,往日没注意的,没有理会的,没想到的,现下一想就知。
轩辕澈靠着马车,手轻轻的抚摸着琉月的黑发。
闻言笑了笑道:“冥岛发兵我到是没有算到,我只想九圣可能会来,不过,这不是很好。”
说罢,那妖魅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邪妄之极的笑容。
邪气的让人咋舌。
琉月听言双眼咕噜噜的大转。
轩辕澈见此不由失笑,一边抚摸着琉月的黑发,一边缓缓的道:“独孤夜和云召对你好,你不见得能对他们下手,这我清楚。
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统天下,合并关外和中原。
否则,一个乱糟糟,没有统一指挥的天下,完全不可能是冥岛的对手。
这一点,在我看了冥岛区区二十万兵马的冲锋阵势后,感觉就越发的明显和清楚。”
月失忆了4
说到这轩辕澈微微停顿了一下。
冥岛的二十万兵马太尖锐了,完全高过他们。
而这不过只是冥岛的外围。
他能出二十万,岛上就绝对不止还有这么多兵马。
这一点,他去过冥岛,看过那幅员辽阔,知道的很清楚。
琉月听着轩辕澈的话,眼微动。
是的,独孤夜和云召对她确实也没话说。
真要她挥军灭了傲云和雪圣,她会下手,只是心里也许会有愧疚。
这一点,原来轩辕澈看的很清楚。
微微顿了一下后,轩辕澈继续道:“现下我不动他们,你也不动他们,让冥岛动,是灭亡还是胜利,就看他们的本事。”
说到这,轩辕澈的嘴角再度微勾。
旁边坐着的秋痕见此,脸上面无表情,眼却鄙视的扫了轩辕澈一眼,睁眼说瞎话呢。
琉月自认没到神童的份,但是也不是笨蛋。
一听轩辕澈这话,顿时伸手一扭轩辕澈腿上的肉。
似笑非笑的看着龇牙咧嘴的轩辕澈道:“什么是灭亡还是胜利,看他们本事,你这是想渔翁得利。”
轩辕澈听言一下就笑了,握住琉月的手。
是的,他想的就是渔翁得利。
傲云和雪圣国联手,后金和冥岛联手。
后金没什么用,但是胜在冥岛兵马厉害。
而雪圣国和傲云国,本就是中原原来的两龙头老大。
云召和独孤夜,那都不是善角色。
虽然输在兵马没有冥岛的厉,但是天时地利人和是占定了。
这两方有得好打。
到时候,必定是个僵持,或者是个弱败。
月失忆了5
等到了那时候,他在出手,一扫冥岛,一统雪圣国和傲云国。
这样的好事,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冥岛此次的九圣出兵,简直就是给他做了大好事。
看着轩辕澈的笑,琉月反握着轩辕澈的手,靠好。
这天下是强者的天下。
就看谁能笑道最后。
夜色温润,骏马如飞。
“这次打算换什么身份?”撇开中原的战事不说,琉月蹭蹭轩辕澈的腿,问道。
轩辕澈看着琉月:“你看着办。”
他既然来了,自然就不会回去中原。
中原那边他自有心腹和能士听他的指挥操控,但是琉月这边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人。
他不帮她,谁来帮。
他可不想看见欧阳于飞帮她。
更何况关外同中原一样的重要,必须要拿下。
低垂下眼,琉月想着给轩辕澈安排个什么身份,难道又是贴身侍卫?
“我说,可能要好好考虑一下。”一旁一直没开口的秋痕,听到这里迟疑的朝轩辕澈和琉月道。
看着两人扫过来的视线,秋痕沉吟了一瞬间。
“王妃的气息很不一样,这样会瞒不了欧阳于飞的。”
话音一落,琉月顿时皱了皱眉。
是啊,这点有点糟糕。
轩辕澈来了,她知道轩辕澈没死。
要她还伪装成轩辕澈死了的那种绝望和萧索,这个,她能骗过其他人,但是要骗过精明的欧阳于飞,这可难说了。
轩辕澈没死,可绝对不能让欧阳于飞知道。
否则,当时轩辕澈就直接联系她,而不是找上托比木了。
月失忆了6
皱着眉头,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一眼,沉默。
“那个,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外间赶车的彦虎,突然伸进头来,看着琉月和轩辕澈道。
“说。”一言两声,轩辕澈和琉月同时出口。
“你们看这样……”
低低的谋划声在夜空中响起,伴随着微风帘卷而过。
月光凝润,难得的好夜。
一夜如飞过去,转眼天色大明。
晨光破晓而出,笼罩天地万物。
“琉月去哪了?”皱着眉,欧阳于飞站在琉月的帐篷中,环扫四周。
他这才商量好,怎么就不见人影了。
身后,托比木,库杂木,黎阔,等几个大将也面面相觑,一脸的狐疑和猜忌。
找了半个营地,他们的摄政王跑哪去了?
不是说今日要攻打杨虎城的,这人呢?
沉吟了一瞬间,库杂木突然道:“没在也好,那这一仗……”
话没说完,不过其他人都明白库杂木的意思。
虽然昨日商量了一日一夜,把损失和攻防减少到最低程度,但是败仗能不打就不打。
这摄政王不在,那正好以她不在的借口,这一仗就不用打了。
“吩咐下去,四处……”
“不好了,不好了。”欧阳于飞的命令声还没落下,一营地兵突然满脸惶恐的冲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库杂木脸色一沉。
那营地兵此时也顾不上害怕库杂木了,满头大汗的道:“摄政王,摄政王在外面,一身是伤,正昏迷不醒……”
“什么?”话音还没落,帐篷中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月失忆了7
“带路。”脸色陡然一沉,欧阳于飞一挥衣袖,转身就朝帐篷外冲去。
琉月那么一身本事,怎么可能一身是伤,昏迷不醒。
这一日一夜,他没看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步而出,几大将领几乎是以全速冲出正营。
后营重地,大将阔巴力正满头是汗的看着营帐中昏迷不醒的人。
“怎么回事?”就在他的满头大汗中,营帐门突然一掀开,欧阳于飞当头就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库杂木等人。
不等阔巴力开口,欧阳于飞疾步冲上,一把抓住琉月的手,五指快速的搭上琉月的脉搏。
同时快速的扫了一眼昏迷中的琉月。
满头鲜血已经被擦拭过了,不过还看的出来痕迹。
额头上有个伤疤,冒起了个大包。
身上衣襟很凛乱,看上去是被挂碎成这样。
一指探上琉月的脉搏,欧阳于飞焦急的脸色缓缓的收敛了起来,吐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事。”
脉搏很平稳,看起来受伤颇重,实则皮外伤而已。
欧阳于飞一言落下,库杂木等人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松下气来,欧阳于飞就看见琉月床边蹲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巡逻兵的小兵,此时正在一旁打着盹,而他的手被琉月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于飞眉色微皱。
“啪。”阔巴力顿时一巴掌打在那小兵的身上,把人从睡梦中惊醒。
“问你怎么回事。”
月失忆了8
那高大小兵还没怎么清醒,迟疑了一下,好似才清醒过来。
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回道:“小的也不知道,当时我正跟几个同僚一起巡逻,就看见摄政王从高坡上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满身的酒气。”
说到这饶了饶头,小兵继续道:“小的没见过摄政王,不过见过这个令牌,不敢且慢,所以就把人给送来了。
结果摄政王死抓着我。”
欧阳于飞看了眼小兵指的令牌,黑了黑脸。
身后库杂木几人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他们威武一世的摄政王,喝醉酒从高坡上落下来,摔了个人事不知,这话要是传出去。
他们整个北牧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这,简直太丢人了。
他们那么神威在世的摄政王啊。
相对于库杂木等的无语,欧阳于飞却是黑了黑脸后,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
那么厉害的琉月会出现如此的事,可见……可见……唉……
伸出手,开始搬琉月抓住那小兵的手。
没想琉月居然抓的死紧,也不知道把这人当成了谁。
眉间正微皱中,昏迷的琉月突然莺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欧阳于飞见此停下手来。
“头怎么这么疼?”伸手揉着脑袋,琉月的眉深深的皱了皱后看着欧阳于飞,扫了一眼周围道:“我怎么在这里?”
欧阳于飞无奈的看着琉月道:“你昨晚喝醉了,他们把你送到这的。”
“喝醉?怎么可能?”琉月伸手揉了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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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看着欧阳于飞道:“我昨晚没喝酒,我在营帐中没有出门。”
此话一出,营帐中瞬间一片沉静。
那静默的一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见。
搞什么,他们从来不知道琉月有醉过就忘的本事。
欧阳于飞眨了眨眼,嘴角抽动了几下,盯着琉月有点迟疑的道:“你不记得你出门?”
琉月面色一沉:“我出没出去过,我还不知道。”
说到这,脸色微变,伸手打了打头。
冷眼扫过众人:“说,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此话一落,好像又觉得不对,皱了皱眉,他们敢对她做什么。
面面相觑,真正是面面相觑。
库杂木,黎阔,托比木,阔巴力,等人此时正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对视,对视。
这把他们搞糊涂了,这……
看着琉月头上的伤和肿起的包。
这应该是摔伤了头,那既然不记得为什么喝酒,那是不是意味着……
欧阳于飞突然眼珠微转,定定的看着琉月,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很缓慢,很缓慢的道:“你还记得轩辕澈是谁不?”
“轩辕澈,谁?”琉月很冷,很淡,挑眉回视欧阳于飞。
那神情相当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听见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那里有什么绝望,激动,悲伤,愤怒。
五颜六色,瞬间在欧阳于飞脸上升腾开来。
那神情的诡异,直追夏日的天空,那叫一个多变。
不过变化只在一瞬之间,欧阳于飞很快就控制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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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看着琉月道:“喔,你门口的护卫,不记得就算了,不用去想。”
有的时候大脑的撞击会产生一系列的情况。
有的时候人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在绝望的痛苦和已经大过自身能够支持下去的痛苦里。
如果遇见了外部的撞击。
会选择部分记忆的遗失,来保护自己。
这一点,欧阳于飞很清楚,他曾经见过。
不过没想在琉月身上会发生。
但是,这不是很好,喔,不,这简直是太好的事情了。
琉月看了微笑的欧阳于飞一眼,起身准备下床。
这一动,方发现自己的手到现在还抓着一个人的手,琉月不由侧头看去。
那一脸黑漆漆,除了高大,没什么出色的小兵,立刻诚惶诚恐的看着琉月,恭恭敬敬。
侧过头,琉月以眼神询问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见此苦笑,她抓着别人,还要他来给她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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