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方向透过敞开的大门,能很清楚的看见西厂的方向,滚滚的浓烟升起,那火光在金色的阳光中,依旧那么耀眼。
西厂着火,瞬间更给大厅中苦苦支撑的后金群臣浇了一盆冷水,冷的初春三月却如寒冬。
难怪西厂的救援没来,现在看来西厂自身难保。
是什么人,下手如此之狠,心思如此之深,是谁?
“太子殿下,快走。”六堂堂主见此,心知不妙,顿时一声呼哨,大厅中身手最好的几个西厂中人,听声立刻齐齐退到了辰飞的身边,护卫着辰飞就朝厅外冲去。
而六堂堂主则一翻身,不与辰飞一起往外冲,反向朝着琉月就冲了过来。
辰飞也是个厉害角色,见此知道六堂堂主在给他争取时间,心中虽痛,却头也不回的跟着西厂中人朝外冲。
一地杀戮,混乱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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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正中,琉月抬头看了一眼红彤彤的半边天。
“我在来凑点热闹。”云召扫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红彤彤的很好看,当下笑眯眯的看着琉月道。
琉月的人杀了里面的人,那他就来毁灭这整个西厂。
一举两得,真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琉月闻言低头看了云召一眼,眉眼中扬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并不与云召多搭话,琉月手指一飞,一串音刃朝着扑过来的六堂堂主就对了上去。
而云召一扫大厅情况,压低了声音在琉月耳边扔下一句:“我给兄弟帮忙,到时候兄弟你怎么谢我。”
说罢,一个飞身,就朝往出冲的辰飞拦截了过去。
杀了后金国主,要今天在杀了太子辰飞,这后金不乱也再无争霸之势。
琉月听言却不理会云召,只是嘴角的笑容,深了起来,怎么谢他?自然会好好的谢他。
琴声破空,来势汹汹,琉月在不纠缠,一出手就是杀招,朝着六堂堂主迎了去,时间快到了。
火焰腾空,直上青云。
“不好,调虎离山。”郊外,厮杀正酣的西厂中人,突然看见那满天的火光,顿时大惊。
“快归,国主遇刺。”大惊声中,一人飞马而来,吐出的消息几乎把西厂中人全部震僵在地。
当头的一堂和二堂堂主听言,立刻脸色大变,狂吼一声:“走。”
不管不顾的扔下手中对手,朝着琉月的骠骑将军府就急冲而去。
上百西厂中人,此时也顾不了白衣对手们,一个个狂冲跟上,风驰电缆朝着骠骑将军府。
一直与西厂中人纠缠的白衣蒙面人们,见此也不追,对视一眼,立刻朝后淹没了树林中。
春光明媚,大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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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爆破音响起,那冲至琉月面前的六堂堂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上衣襟哗啦啦的破裂开来。
鲜血从肌肤上渗透而出,细小的红痕遍布六堂堂主整个身体上,无一不是致命之伤。
冷冷的勾起嘴角,琉月看也不看犹自矗立的六堂堂主,转头就朝大厅中的伶人们做了一个手势。
“兄弟,快走,九城兵马司来了。”手势才做下,那冲出去堵杀辰飞的云召,突然飞速的冲了回来,压低了声音朝琉月道。
他一步冲出,眼看要追上那辰飞,不想混乱中逃出去的后金丞相,带着九城兵马总督如飞的赶了来,正好迎上杀出重围的辰飞。
三万禁军兵马,就算他能冲过去杀了辰飞,别人也能灭了他,这可是太不划算的事情。
琉月一听顿时大喝道:“走。”
一边琴声飞扬,朝着大门就冲杀了出去。
琴声飞溅,所过之处无人敢挡。
没有了七堂六堂堂主,这里还剩下的人,还有谁是琉月的对手。
所有伪装成伶人们的暗卫,立刻聚集在琉月身后,朝着门口就冲了出去。
出府,上马,狂飙而走。
伶人艺妓四散入混乱的人群,一切安排的严密合缝,一丝痕迹不留。
“给我追。”有了大军护体,后金太子辰飞也不怕了,率领着军队,纵马就朝琉月的骠骑将军府回头冲来,正遇上琉月和云召纵马而走。
掉转马头,大军紧追而上。
血红着双眼,琉月,今日不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解心头之恨,辰飞一口牙几乎咬的粉碎。
飞马而去,琉月朝着郊外纵马狂奔,云召紧跟在后。
一万禁军纵马紧追不舍,马声踢踢,狂乱而猛烈,震响在后金国都,几乎连地都要震上三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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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万骑兵身后,是两万步兵,狂冲而上,紧追着骑兵从四面而上,整个朝郊外银山包围而去。
狂飙急冲,琉月和云召快如流星追月,见路就走。
身后万千士兵紧追而上,一地杀气。
鸟雀四惊而飞,静寂山林一片杀气腾腾。
几鞭急抽,琉月纵马直接冲上银山后山,一片芳草绚美,河水翻腾的声音远远的传了来,一地清幽。
“兄弟,前面是绝地,你选的什么路。”云召跟在琉月身后,此时微微皱了皱眉。
银山后山山崖下,是后金都城外最大一条河流的流经地,波涛汹涌,相当险峻,琉月走这条路,是绝路。
飞身跃下马匹,琉月站定在了山崖上,马儿转身而跑,没入了山林中。
“兄弟,你干什么?”云召一步勒住马蹄,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瞪着琉月。
身后马蹄狂响,辰飞已经率领着禁卫军,直冲而来。
侧头扫了一眼已经冲至半山腰的辰飞,那凶狠的想要吃她肉,寝她皮的神情,几乎都能收在眼底,琉月嘴角一勾。
转过头,朝着云召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琉月突然衣袍一挥,一步朝着云召跪下。
云召顿时一愣,心中一闪而过一丝不好之感。
“太子殿下,微臣今日已经为雪圣国除去后金国主和西厂,微臣对雪圣国的忠心天地可鉴,今日微臣面目已露,未免为雪圣国招惹大祸,微臣愿意一死明志,只求我雪圣国他日称霸天下,一统七国。”
话声铿锵,顺着山风飞卷而下,朝着辰飞扑去。
风声劲急,就连这马蹄狂飙声也没掩盖下那铿锵的话语,率领着禁卫军冲上来的辰飞,一声收在耳中,顿时唰的看向了云召。
云召双眸陡然圆睁,她知道他是雪圣国太子,她……
“琉月,你……”
一话才开头,琉月突然一跃而起,朝着山崖狂冲而去,一往无前,决绝之极,那真是要以死明志。
云召陡然大震,琉月真要去死?
当下想也来不及想,纵马就追了上去,想拽回朝着山崖下跳去的琉月,不想让她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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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他快,琉月更快,云召才冲至山崖上,琉月已经合身就朝山崖下扑去,下方暗礁林立,水流甚急,琉月……
“琉月……”双眼陡然血红,云召一步跳下马来,一声大吼急冲至山崖边,一望下去,焦急的脸陡然变了色。
身影划空,飞速而下。
而在她的身下,一艘大船从上游疾驰而来,一人傲立船头,河风吹拂起那暗红的衣襟,冷酷肃杀之极。
双手高举,人影飞落。
两相一错间,站立在船头的那人,一抱抱住从山崖上跳下来的琉月,船身未做任何的停留,疾飞而走,一切配合的天衣无缝。
发丝飞扬,黑发妖娆四散,披散在琉月的身上,依偎在那男子怀中。
美如皓月,女子,琉月是女子。
云召陡然大震,震惊的看着下方船飞速而去。
船头,那一身暗红的男人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暗藏黑红,冷酷却傲然之极。
那眼,那眼,云召唰的握紧了手,那眼他认识,他见过那双眼睛,那双妖魅却傲视一切的眼睛。
天辰翼王,轩辕澈。
船行如飞,瞬间滑过水面,远远而去。
渺无踪影。
是他,居然是他,轩辕澈,那琉月是什么人?能与轩辕澈如此亲近又如此本事的女人会是什么人?
云召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了眼碧蓝的天空。
天辰翼王妃,慕容琉月,那个三年前惊震七国的人物,琉月,慕容琉月,她从来都没掩饰是她,只是越发如此没有掩饰,越发没有人相像会是她。
唇边浮起一抹苦笑,慕容琉月,慕容琉月,原来是她。
身后马蹄骤响,朝他而来。
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自己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那想根本没瞒过琉月,到最后在她手上栽这样大一个跟头。
苦笑着摇摇头,他没忘记,三年前轩辕澈的重伤,也有他雪圣国的一份,这琉月一直不动声色,却是在这会报复与他。
谋杀后金国主,这样的仇恨完美的嫁祸给了他雪圣国。
这下要换他焦头烂额了。
春风帘卷,今年的春天真是该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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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荡漾,烟雾缭绕。
那湖光山色间,丝丝水汽蜿蜒而上,弥漫在青山绿水之间,些微的淡,些微的蓝。
迷了人眼,柔了人心。
在这一片蓝天碧水中,一页扁舟如飞而来,闯入这如画美景中。
“哈哈哈……”银铃般的大笑划破静寂的水面,带起帘卷的春风,述不尽其中的得意和喜悦。
“鬼机灵。”站在船头,轩辕澈搂着笑的张狂的琉月,满脸笑意的伸手捏了捏琉月的鼻子。
琉月小的时候,他就爱这般动作,现在琉月长大了,他还是爱这般的动作,他怀中的琉月,不管长多大,他宠溺的心都不变。
手中捏着琉月的鼻子,轩辕澈却也忍不住纵声长笑,有人终日打雁,今朝被雁啄了眼。
想起刚才云召最后那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断交错的表情,轩辕澈也觉得解气极了。
琉月闻言转过头来,双手在胸前一抱,一扬眉道:“没有人害了我们,不给我还回来。”
傲气自信之极。
轩辕澈见此越发的纵声大笑,他的小王妃,真是让人不能不爱。
“说得好,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敢打我们的主意就要付出代价。”轩辕澈双眸一闪。
相视一眼,轩辕澈和琉月同时仰头大笑,笑声蜿蜒而上九空,盘旋在这山水之间也。
远去山崖,后金辰飞,雪圣云召,早已不见。
天蓝水碧,真是盛世好景。
扁舟一晃而过,离岸甚远。
岸边,草长鹰飞中,一辆马车隐隐约约矗立其间,一直不见的慕容无敌端坐其上。
轩辕澈见此一把抱起琉月,脚下在船面上一点,身形临空,犹如一只大鸟,在水面上连踩几脚,横跨偌大河面上了岸。
身若飞燕,轻如浮萍。
古有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今日轩辕澈横渡而过,翩若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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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强了。”被轩辕澈搂在怀里,琉月双眼闪过一丝亮色。
水面横飞,这一辈子她都做不到。
“要保护我的小妻子,岂能不努力。”轩辕澈低头看着琉月,浅浅一笑。
诸多情意,深含其中,不用多言。
身形一闪,琉月和轩辕澈钻进马车,慕容无敌立刻一扬马鞭,马车如飞一般奔驰了起来。
尘烟滚滚,马车消失于山道之间。
船身隐隐,顺流而下,没入河水之中。
山水耀金,美不胜收。
琉月轩辕澈隐身而遁,只剩后金雪圣两两对持。
借刀杀人,嫁祸江东,天辰稳坐壁上之观。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春上芬芳,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十几日过去。
赵国和后金国边境邪雾城。
邪雾城隶属赵国,由于往来后金和赵国的人往返都是走这里,两国之间的商贸又甚是频繁。
因此这边陲小镇,在几年间反而成为赵国边陲的重镇,甚是繁华。
桃花妖艳,杨柳飞舞。
在这春风中,邪雾城肆意的舒展着他的繁华。
邪雾城迎来酒楼,乃是邪雾城最为豪华的酒楼,此时中午时辰,南来北往的商人多汇聚于此,几乎座无虚席。
“在来一壶酒。”
“好叻,客官你稍等。”
“小二,我们的菜呢……”
“来了,来了……”
南来北往的腔调,肆意的高谈阔论,跑堂小二往来不停的穿梭,把个迎来酒楼渲染的越发的闹腾。
“喂,你听说没有,后金国和雪圣国扛上了。”肆意的谈论声中,不缺目下最为热火朝天的话题。
“怎么不知道,雪圣国太子杀了后金国的王,这还能不杠上。”一粗鲁汉子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压抑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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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此言,旁边一桌上一商人摸样的中年人,转过头来道:“谁说是雪圣国太子杀的,这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好在后金国都采购货物,那是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我给你们说啊……”
“怎么,不是雪圣国太子杀的,快说来听听。”
顿时,酒楼中的人都被吸引过去竖起了耳朵。
那酒楼最边角靠窗座位上,一桌四个人,三男一女,闻言也略微放下了筷子,倾耳听去。
“知道最近一役名动天下的第一高手琉月不?”那中年男子见众人都看过来,不由干脆咳嗽一声神神秘秘道。
“怎么不知道,那琉月据说长的俊极了,武功又好的没话说……
“快说,快说,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就是……”
顿时闹闹腾腾的声音响起。
“你们知道啥,我给你们说,那天下第一高手琉月,才是真正刺杀后金国主的人。
他大婚那日,后金国主是亲自到场为他主持大婚,没想那琉月逮住时机,就那么一剑就把后金国主给杀了。
你们想想,那琉月那么高强的武功,后金国主那强的了他去,就这么就去见了阎王爷。
当时,那后金国都整个禁卫军都出动了,几万人啊。
啧啧,挨家挨户的搜查,稍微有异的就被逮了起来,那简直……几乎骇的我连着三天不敢出门,好吓人。”
中年男子说到这仿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心口,整个人面色抖了两抖。
那靠在窗边的女子,听到这里不由扬了扬眉,扭头扫了一眼那中年商人,眉色平淡。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的确,后金国主是那个天下第一高手琉月杀的,不过幕后的主使则是雪圣国的太子,我舅跟后金国那刑部当差的三爷有点关系,知道的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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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商人的话一落下,另一边一青年男子一口就接了过去。
“知道不,就比武的时候那一直跟在琉月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雪圣国的太子,他们是早准备好的。
那琉月杀了后金国主后,就在那雪圣国太子面前跳崖自杀了,为了不给雪圣国添麻烦,让太子爷知道是雪圣国暗中下的手。
结果,是老头长眼,让太子爷给知道了。
所以,琉月是个小角色,那雪圣国才是这一次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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