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局青学胜,局数5-1!”
“此局青学胜,局数5-2!”
菊丸的习惯并没有改变,但他反而利用了这个习惯,将自作聪明的家伙耍得团团转。
“特技式!”“攀月截击!”“黄金搭档完全复活!”
轰然的欢呼声中,我轻轻一笑,“干得不错,学长们。”那两人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专注,马力全开啊。
“前半场的分裂,让他们现在更团结了。”乾客观评论。
“就像是一心同体。”海堂严肃总结。
“此局青学胜,局数5-3!”
“耶!”桃城河村勾肩搭背地大声欢呼。
“比赛已经完全被他们控制了。”乾平板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笑容。
“这样下去赢定了。”海堂语气肯定。
似乎要印证他的话,场上,很快响起裁判的宣布,“此局青学胜,局数5-4!”
第二乐章?危局
“好厉害……”崛尾目不转睛地瞪着场内的比赛,无意识地把平摊的双手松开又捏紧。
“这么厉害的黄金搭档,从来没看到过……”胜郎胜雄把手指放到了嘴边。
“英二,掩护我!”“嗨~嗨~”
一个妙到毫巅的交叉配合,球从立海大那两人严密的防守圈中漂亮地突围而出。
“0-30!”
“明明还差一点就赢了……青学这帮家伙!”看台上,海带头恨声发言。
“但是,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他身旁,一个作深沉状的眯缝眼紧盯向场内,手指轻抚上下巴,“对手越强,越有打败的价值——拿出证明来吧,最强双打!”
仔细观察立海大那两个家伙。小辫子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显然已落入大石菊丸的节奏。太过在意对手的动作,反而迷失了自己,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再看那四眼——我心下一沉。这家伙的神态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大好形势下被连扳四局还能如此镇静,这份定力源自何处?是精神力还是实力?抑或两者兼备?
“交给我。”接连抢过本应由小辫子接手的球,四眼的镜片光芒一闪。回球准确落入大石菊丸交叉而过间露出的一个小空档。
“15-30!”
同样的场景又演一遍,“30-30!”
“噢。”连我都低呼出声。以一敌二居然稳占上风!难怪会有那种说法:立海大的部员都是手冢级的。虽然传闻掺了不少水分,姑且承认,这四眼还真有两下子!
“总觉得很怪~”崛尾两手环胸地冒充大只佬。
“那个立海大戴眼镜的家伙……”“一个人在打球……”胜郎胜雄瞪大眼。
“看来立海大,”不二的脸少见的严肃,“现在才开始真正显示实力。”
“哎?”桃城大惑不解。
不二说的没错。不动峰的橘妹妹为什么会对立海大那么生气的理由我现在也明白了。大概是因为顶着王者的光环,这批家伙有着同样的德性——不见棺材不掉泪!
对付海堂桃城时,一开始甚至都没摘下训练腕套,真正实力在下半场才拿出来。这一场,那个四眼也打算从现在才开始吗?
真有自信呐。我盯紧那不动声色的四眼,“这家伙喜欢一不做二不休的赌博?”
“恩。”专注扫瞄了下手里的资料本,乾肯定应声。
再次确认,我讨厌这批立海大的家伙。(作者:因为和自己相像吗?)
“出现了!”“高尔夫式击球!”
“40-30!”
相对于默契配合,不分彼此的黄金搭档,立海现在明显的一枝独秀。奇怪的是,那看着就很臭屁的小辫子,竟然没有异议地接受了这样主次分明的安排,甘于隐身其后。
“喀啦喀啦”球拍扫起一溜尘烟,伴着“喝!”的一声,攀月截击正好吊进后场边线。
“40平!”
但是,四眼的高尔夫式紧接着拿下一球。
“立海大发球领先!”
全场观众紧张的注视中,比赛进入激烈的相持阶段。
“胜利……胜利一定是我们的!”跃上蓝天,菊丸的身影游龙般矫健,“菊丸光束!”
球瞬间闪过四眼颊旁,卷起一股掀动发丝的呼啸狂风。那张不动声色的脸终于变色。
“成功了,英二!”大石和菊丸都露出笑容。
“啊。”我和桃城却同声惊呼。
奇迹出现在那快掉出场外的球旁,狂舞的银发下,眸中瞬间绽放出隐藏已久的锋锐光华,小辫子举臂,挥拍。“去!”
“啪!”球落地的声音松爽脆亮。
瞬间的静默后,伴着轰然的欢呼,裁判的宣布响彻全场,“一盘终!立海大附中胜出!局数6-4!”
长吁一口气,四眼檫了檫额上的汗水。
小辫子走到他身后,抬起右拳,轻轻一笑,“我们赢了。”
伸拳和小辫子的一碰,四眼回以一笑,“最后那一球……太漂亮了!”
“呜——”眼看着两方握手行礼意味比赛结束,崛尾他们不甘心地痛哭流涕。青学啦啦队们也都神色黯然。
走回场地,大石神态安然,菊丸垂头不语。
“对不起,大石。”菊丸突然停步,“都是因为我才……”
“什么都不用说。”回身看他,大石目光宁静,“我们,不是已经拿出最佳实力了吗?”
菊丸呆楞。
“不是吗,英二。”大石笑容祥和。
眼中有晶莹滚动,菊丸的嘴角却翘了起来,“恩!”
“常胜!立海大!”“let’s go,let’s go! 立海大!”“一发制敌!立海大!oh!”清一色白头带黑制服的吼声中,我望向比分牌。7:5,6:4。
“立海大连胜两局,优胜近在眼前了呢。”“青学两场双打都输了,意料之中啊。”“立海大果然强悍。”观众议论的内容大同小异。
崛尾两手抱头,哭丧起脸,“啊——已经没有后路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呐,你说话啊,越前!奇怪?越前呢?啊!这么紧要的非常事态下,你跑哪里去啦,越前!”
没理会远处崛尾的喊叫,两手插裤袋里,我照例去找自动贩售机。喝点芬达提提神吧。
*“恩。和预定一样连胜两场。没什么可担心的。”握着电话,我的语调舒缓沉着。
“是吗。我这里也和预定的一样。”电话里传来幸村柔和的声音,“手术快开始了。”
心里一紧,我语气不变,“加油。比赛一结束,我们就过去。一定在手术之前,把关东大赛的冠军奖杯交给你。”
“呵呵,我等着。”轻笑一声,他忽然转了轻松的语调,“对了,上次你来探病时拜托的事,不用替我做了。”
“哎?”我一愣。
“你走之后,他来了。所以,”尽管在电话这头,也可以想象出幸村那天使样无害的笑颜,“我亲自表示过感谢了,而且还有回礼哦~”
“……”
“真田。”电话那头,幸村的语调沉淀下来,“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在这世上的时间所剩无多,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是什么?”我喃喃重复。
“比赛结束后,好好考虑下。”电话里,幸村的语音有点飘渺,“不要回避真实的想法,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真田。”
挂上电话往回走,心情如拂面而来的微风般摇晃不定。
“喔?”
路边传来那一声虽然很低,却让我突然间浑身一僵。为什么每次遇上他,我的神经就像安了雷达探测仪那么纤细灵敏?
缓缓转头,望向那一手握芬达,一手插裤袋地靠贩售机旁的散漫少年,我尽量让语调平稳,“越前。”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的时候,喝口芬达都碜牙。(作者:是喝口凉水都碜牙!)话说得真没错。我现在就觉得嘴里的芬达不但碜牙,而且硌得慌。
赛场旁总看到这黑帽子已经很令人不爽了,连随便找个贩售机都会碰到,只能解释为——霉运当头。
现在,这黑帽子黑着一张门板脸趾高气扬地看着我,张嘴就是一句,“越前,看来现在的情况正如我预算的一样。”
你预算的什么啊?
“下一场比赛将会决定立海大的优胜。”
“是嘛?那个能预算吗?”还真是大言不惭!咽下嘴里那口芬达,我一闭眼,“我的学长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相信同伴能带来胜利吗?”眉头一挑,他沉稳锋锐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盯住我,“原来如此。不错的想法。即使那是如此的……渺茫不可接近现实。”
——这家伙冷静的骄狂比跡部夸张的自恋更令人气愤十倍!
“可能不可能,”气极反笑,我再次闭上眼,“不打怎么知道。”
睁开眼,我睨向这一脸平板地盯着我不知暗地盘算什么的家伙,“我们青学会打倒你们,然后获得胜利。这是不久将来的现实。”
“哼。”轮到他闭目一哼,“是吗?先做个美梦也好。”说完转身走远了。
“哐当!”一声,我将手里捏扁的饮料罐准确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筒。说我一点都不担心眼下的局面——那是不现实的。毕竟,我们不能再输了……
“不用担心。”不带感情的客观语调忽然响起,转头看去,同样是平板脸的乾不知何时靠站在路边的树干旁,一脸严肃地从手中超厚的资料本上抬起头来,“陪我热个身吧,越前。”
“噢。”随口应着,我迅速扫了下那资料本的封面。左上角粗黑体的“极密”两字被打上一个圈,中间三行小字,“S级档案,私人隐秘资料,柳。”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叙述者为主角…真田…主角。
前两天回老家,更新拖慢了点,拱手。
第三乐章?伙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叙述者为主角-乾-主角。视角转换处以*为记。
“知道雁群吧。”热身完了,走回赛场的路上,乾忽然冒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啊。”抬眼看他,我不明所以。
“雁群北飞时,都会排成人字型。这样的队型能最大限度地利用气流,使飞行的阻力降低。相对的,头雁在艰苦的征途中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因为只有它,身前身旁没有同伴护翼,而且还要顶住最大风力,引领身后的伙伴们。”乾的镜片光芒一闪,“头雁,往往都飞不长。”
我没有作声。
“不过,雁群不会抛弃同伴。”乾伸指托了托镜架,望向无垠晴空,“自有年轻力壮的大雁补上最前峰的位置,也会分出两只大雁照顾疲累的掉队者,直到它能重新振翅飞上蓝天。”
微风掠过,和着我们的脚步,路旁枝叶在明媚阳光下沙沙轻响。
“如果不能把你扶上那个能让你展翅的舞台,”低头看我,乾平板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恐怕我们这些总是在乘凉的学长今后会一直被你埋怨吧。”
我想,乾的思考回路确实与众不同。
回到赛场。赛场已被巨大的声浪淹没。
“常胜!立海大!”“let’s go,let’s go! 立海大!”“一发制敌!立海大!oh!”
“不是赢得蛮轻松吗~”立海那海带头在看台边大放厥辞,“就这样三两下快速把冠军拿到手吧!”
“不。赢是会赢,”巴西柚子更正,“但可能会比预定多花点时间。”
海带头一撇嘴,“都怪学长们,因为是决赛,就让对手表现得过了头。”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他后脑勺上猛挨一记。泡泡糖叉腰在他身后吹出个大泡泡,“赤也,你越来越大牌喽~”
“呀,好痛!”
“现在进行,第三单打的比赛。两方选手请上场。”
将手里厚厚的资料本放到椅上,握紧球拍,乾站起身,表情一贯的平板,“我去了。”
“乾学长比平时还要有气魄啊。”“恩,我也感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胜郎胜雄低声嘀咕。
“但是,如果乾学长输的话,比赛就结束了吧。”崛尾叹气,“啊~好不容易到决赛的说。”
“现在结束还太早了。”扛起大旗,河村的语气少见的严肃。
“啊,是!”崛尾他们结巴应声。
“好!”一声大喝,河村高扬起蓝底白徽的社团旗,“青春学园三年级,河村隆。为了我校决赛的胜利,在此加油!”大吼声随之响起,“加油!加油!青学!”
伴着他的声音,加入了菊丸的,桃城的,崛尾他们的,继而是全体青学部员和啦啦队的欢呼,“加油!加油!青学!”
站在看台高处,我望向乾走向场内的背影。拜托你了,乾学长。
盛大的欢呼声中,两个人面色郑重地走上球场,隔网而立。
“好久不见,贞治。”立海大那眯缝眼招呼。
“四年两个月十五天了,莲二。”乾神色不动。
我眉头一挑。
“我可不会因为是以前的伙伴而放水。”眯缝眼嘴角一弯。
“当然了。求之不得。”乾嘴角一弯。
“昔日的双打组合,今天要以单打决胜负吗。”大石沉吟。
“哎?双打组合?”桃城大吃一惊。
“乾和柳的双打组合,在小学网球界,可是十分受人瞩目的哦~”不二眯眯一笑,变戏法般在两指间晃出一张照片(从乾的资料本里夹来的)。
众人凑过去一看,那照片里赫然是小型可爱版的乾与眯缝眼。乾的发型没什么变化,眯缝眼在照片里却不是短到耳际的圆盖头,而是留着长长的童发,乍眼看去,像个清秀小女生。
“这两人,是当年的小学生选拔赛双打的首席代表哟~”不二笑容可掬地介绍。
“恩~我还真不知道。”两手插裤袋里,我望向场内的乾。
亏我被他之前那一堆大雁啊,同伴啊绕得晕晕乎乎。猜得没错的话,这个眯缝眼和乾之间,一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血海深仇!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了结那段恩怨吧?我同情你,乾学长。毕竟从当年的外形看,你铁定是三角纠纷中被女生甩的那一个~(作者:……)
“一盘终比赛。青学乾发球局!”
高高抛起网球,乾抡臂挥拍,“莲二,这场比赛……”
对面眯缝眼顺嘴一句,“你要说,承让了。”
乾果然就是一喝,“承让了!”
虽然已过了四年,这两人对彼此的能力性格习惯,看去也非常了解呢。
球在空中似带出一抹闪光。那眯缝眼接球时拍面竟有下陷。甩拍一挥,球撞到了网上。
“15-0!”
“好厉害!”青学的啦啦队这才大喊出声,“乾学长的超高速发球!”
不紧不慢地走回位置,眯缝眼轻轻一笑,“贞治,你力道变强了。”
“下一球。”乾不动声色地再次挥拍。
“右下边稍带抽击的正旋式削球。角度大约三十度。”看向挥臂回击的眯缝眼,嘴里喃喃着,乾精准跑到位置,挥拍接起。
“打向左面的几率是82%。”乾再次精准到位,低声嘀咕,“接着,你会放短球,以图——拼个输赢。”
眯缝眼手腕一侧,果然放了个短球。
“可惜我不会让你称心。”乾冲前上网,挥拍就是一记势若流星的高速球。
“30-0!”
“干得好,乾学长!”桃城握拳高呼。
“真是无懈可击的网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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