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晕倒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以及一声轻笑,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却并没有听清楚。
想到这里,云清彤猛的坐起了身子,却感觉到手掌下面有些异样的软绵,连忙低头看去,却让她再次瞪大了眼睛。
却原来在她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不知是在睡梦中还是昏迷中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认识的,正是那位从小到大都看不顺眼,想要将他揍得连他娘亲都不认识的王贤羽,王公子。
“死胖子,你醒醒!”她难得没有趁着这个良好的机会先将他打得桃花满脸开,而是用力的晃起了他的身子,想要将他唤醒过来。
王贤羽没有别的动静,嘴巴却是无意识的张开,说了一句:“TMD你才是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
“噗嗤”一声,云清彤被他给逗笑了,连同对眼前这个陌生又奇怪的环境以及昨天晚上突然被人弄晕带走的恐慌也减缓了许多。
没有再犹豫,伸手就是“piapia”两巴掌,竟发现没有反抗的胖子,打起来都是这么的不爽又不痛快。
“胖子,你最好马上就醒过来,别给本小姐装死!”
她冲他的耳朵吼着,两巴掌外加那么一晃这么一吼,胖子终于幽幽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云清彤的脸,让他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觉的伸手摸上了她的脸,轻佻的说了句:“妞,来给爷笑一个!”
他以为这是在做梦呢,所以很自觉的调戏了起来,直到云清彤虎起了脸,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面,他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做梦啊?分明就是真的么!
不过,这是真的哦!
他捏了捏刚才摸过云清彤小脸的手,猥琐的笑了起来。
“哎呀彤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猥琐过后,他才发现了周围环境的陌生,看着到处飘飞的红色纱帐,忍不住又猥琐了起来,说道,“彤丫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像喜房啊?嗯哼,我们昨晚上貌似同床共枕的睡了一夜哦,这岂不是说我们……哇呀,你做什么?谋杀亲夫啊你?快放手!”
云清彤美眸圆睁,头顶已经开始冒起了青烟,一手捏着胖子的耳朵狠狠拧,另外一只手则在身边摸索着,想要找到自己的随身佩剑,或者再不济找个杀伤力稍微大一点的东西也可以。她要杀了这个猥琐的魂淡,就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叫把他给叫醒,让他睡着不就好了吗?最好睡死他算了!
当然,现在知道也不迟,补救办法还是有的,只要把他再次打晕过去就可以了。
察觉到云清彤的意图,王贤羽连忙收起了猥琐的想法,一翻身就从宽大又喜庆的床榻上下来,伸手撩开眼前到处的红色纱帐,说道:“这个地方怎的这么奇怪?也不知道昨天被人打晕之后带到了什么地方,我出去看看!”
云清彤也是心里没底,渗得慌,听他这么说连忙也从床上蹦了下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出去!”
于是,某个已经减肥成功的胖子再度猥琐了起来,“嘿嘿”的怪笑两声,厚颜无耻的拉住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顺便还捏了一下,说道:“好,我们一起出去!”
“啪”的一声,云清彤额头上暴起了十字架形的青筋,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她真想把这个无耻又猥琐的胖子抡起来甩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的失踪正被那些个伙伴们认为是私奔去了,而在他们探究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并顺便寻找回去的出路的时候,京城朔王府内,凤渊容已经将所有寻找这两个人的人手召集了回去,并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师父,你说彤彤和胖子被你的一个老朋友看中要收为弟子?还连问都没有问一声的直接将他们敲晕给带走了?”叶清瑶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师父老人家,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件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国师大人脸色僵硬的轻咳了一声,似乎也觉得他那个老朋友的行为让他非常没有面子,你说你看上了那两个小娃想要收为弟子又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得询问一声吧?就算不问,你总也得跟他们的朋友说一声人带走了,免得他们担心吧?
路途又不远,就相差几步的距离,说一声打一声招呼的话甚至连移动一下脚步都不需要啊啊啊!
“咳咳,那老家伙说是彤丫头和小胖子两人根骨奇佳,最适合学他的独门功夫,再加上性子又是非常的合他口味,所以就起了收徒的心思。”
“那他也不用直接将人敲晕了带走啊,我相信若是他们两个知道那位老先生是师父你的朋友,肯定很乐意拜师的。”再再怎么说,也得跟他们知会一声不是?
国师大人老脸一红,无视宝贝徒儿的不满,犹自说着:“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不用担心那两小家伙,保证他们过得比你们还要好。恩对了,为师昨日推算了一下,发现十六天后的四月二十六正是个好日子,适合你们成婚。”
“四月二十六?”凤渊容似有些意外,因为他早就看过那些个什么黄道吉日,距离最近也是一个月后,其中并没有四月二十六的。
师父老人家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说道:“那个日子对一般人来说只是个不坏的日子,但为师将你们两人的生辰八字都推算在内,才发现那对你们两来说,是比黄道吉日还要好的。”
师父是谁?他可是被认为是如同神仙一般的国师大人啊,这话自然是比那些个什么黄道吉日还要更加让人信服多了。
凤渊容马上就抛去了那些个什么黄道吉日,将他和瑶儿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十六天后的四月二十六。首先当然是因为信任师父,其次还因为这个日子比他所得知的任何一个黄道吉日都要更早,也就是说,他可以早些把瑶儿娶回王府。
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的时间就暂时的放下,有了师父的保证,叶清瑶也就不再担心那两个人,至于说彤彤和胖子是否会对被人敲晕带走,强行收为弟子这件事心生不满,想要反抗或者是对那个师父不敬之类的,那她就更加不想管了。
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不是?
又将大概的情况更凌影他们说了下,免得他们一边咋呼着要出去寻找那两个突然失踪的人口,一边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他们有可能私奔以及私奔之后的一系列情况。
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何必还要装出一副很关心失踪伙伴的样子来?叶清瑶看着都觉得头疼。
随后她也就不再管这群整天都闹哄哄的家伙,大婚的事情自然有人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倒也不需要她去亲自做准备,所以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每天看看医书练练功,和凤渊容两人一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再剩余的时间,则可以用来发呆了。
伙伴们都已经习惯了叶清瑶没事就喜欢发呆这件事,所以看着她静静的坐在凉亭内趴伏在栏杆上看外面水池中游鱼的时候,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除非有事要找她,不然都不会去打搅她发呆。
其实想要说得好听点的,比如可以将发呆说成是沉思,可问题却是叶清瑶真的是在发呆,看着外面水池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她脑子里面确实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这般静谧的时光。
凤渊容进入凉亭内的时候,发现她竟那般坐着趴在栏杆上睡着了,思绪还没有做出指挥,身子却已经首先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悄然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低头看到她宁静的睡颜,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两弯阴影,挺翘的鼻子偶尔一皱,伴随着粉唇的蠕动,无一处不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情不自禁的俯身低头吻上了她的粉唇,柔软且又十分香甜,让他不禁加深了这个吻。
“嗯。”
无意识的一声轻吟,让他的身子猛然一紧,吻也变得火热了几分,手已环上她的纤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叶清瑶正睡得香甜,却被某人邪恶的吵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放大了的脸,熟悉的气息让她没有一巴掌闪过去,而是又闭上了才睁开不到一半的眼睛,伸手环上他的肩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到两人都几乎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分开的唇拉出了一线暧昧的银丝,让叶清瑶本就红云遍布的脸“轰”的一声,再一次爆炸了开来。
凤渊容轻笑一声,俯首轻轻舔吻着她越发红润的唇,这一次没有深入,只是浅浅的亲吻着,眼前是她红润娇艳的脸,让他眼中的暗色愈浓,更加的抱紧了早在不知何时已坐在他怀里的人儿。
还记得当初刚相识的时候,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能将她给惊醒过来,那样的警觉和冷冽,更不要说近距离的欣赏她的睡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会被他轻易的惊醒,甚至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样的变化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底,他的瑶儿现在对他已经很放心很依恋,再不会出现只是想要摸一下她的头发,就被她打趴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的情况。
半晌,两人相拥在一起平息着心跳和呼吸,叶清瑶埋首在他的颈窝,轻蹭了下,说道:“朔王殿下,您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我的便宜。”
那一蹭,蹭起了一片火花,凤渊容那刚平息下去一些的呼吸再次一紧,张嘴便在他嘴边的脖子上不重但也不轻的咬了下去,哑着声音说道:“瑶儿,别乱动。我可没有占你便宜,只是享受了一下作为未婚夫的福利而已。”
叶清瑶被他咬得瑟缩了一下,但也果然听话的不动了,只是埋在他的肩膀上轻笑出声,半晌感觉到他身子又缓缓放松下来的时候,她却又坏心眼的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嘶!瑶儿……”
他真想让她领教一下何为玩火自焚,而他也确实决定要这么做了,然而叶清瑶却好像知道了他想干什么,轻巧的从他怀里溜了出来,戏谑的笑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如清风般飘走了。
凤渊容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佳人飘离而去,抽着嘴角扶额闭上眼睛,努力平缓着呼吸和僵硬的身子。
玩火自焚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他自己好么!
朔王大婚的日子已定下,金玥国各位王公大臣们都收到了朔王府送来的喜帖,凤渊容亦将早就准备好的聘礼送往了国师府。
对于凤渊容的这个行为,没人认为不妥,但也纷纷将目光转到了靖安侯府。
原本,这应该是属于靖安侯府的荣耀,却可惜叶老夫人精明了一世,却竟突然眼瞎了那么一下,将这明珠宝玉当成是泥沙顽石给逐出了家门,从此往后与靖安侯府再无半点关系。
不过就如同国师大人先前讲的那样,这老夫人精明着呢,这么多年靖安侯府就靠她在支撑着。眼见着叶清瑶能给靖安侯府带去巨大的利益,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就这样乖乖的放手。
就在凤渊容将聘礼送往国师府的那天,叶清瑶自然也是需要去师父那里,而叶老夫人正是被她找到了这么一个叶清瑶不在朔王府的机会,带着长子靖安侯和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的三儿子叶景宏,另外还有大媳妇和两个孙女。
“主人,靖安侯府众人求见。”
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管家方伯便过来通报道,闻言国师大人不由得撇撇嘴角,满脸不屑和不耐烦,反倒是叶清瑶这个正主,神色平淡,转头看向身侧的凤渊容,说道:“师兄,有人看上你朔王府的聘礼了。”
凤渊容笑着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说道:“本王的聘礼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肖想的?除了瑶儿,再没有人能有那个资格。”
方伯听着这两人的话就不禁感到好笑,又听国师对他说道:“让他们回去吧,就算今天本大人很忙,没空接待他们。”
“主人,老奴已经这样说了,可那叶老夫人却说他们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要跟小姐见上一面。他们作为小姐的娘家人,是亲祖母亲伯伯叔叔的,虽然先前有些不愉快,但都是自家人,又哪里有真的放不下的事情呢?”
说这话的时候,方伯已经在尽量的让自己心情放平静了,可那语气中却依然有着难掩的不屑和讥诮,对靖安侯府的那群人可谓是鄙夷至极。
“娘家人?没有放不下的事情?”师父老人家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些,神情那是极度不悦,显然是被这三个字给刺激了一下,而且还刺激得不轻。半晌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既然一家人没有放不下的事情,当初怎么就偏偏连个根本吃不了他们靖安侯府几口饭的孙女侄女都容不下?我家乖瑶瑶既然已经被靖安侯府逐出了家门,那么就从此以后与他靖安侯府再没有半点关系,无论是好是坏的与他们毫不相干,别一天到晚的想着一家人娘家人之类的,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家瑶瑶也还要脸呢!”
这一番话说得不客气极了,不过他身为国师大人又是叶清瑶的师父,还确实有资格说这一番话,而且这些话就算传了出去落到别人的耳朵里,只怕也不会有人认为他说得不对,反而会以为是靖安侯府的人太不要脸了。
方伯简直就要鼓掌叫好了,连忙应下转身就回复在前面等候的靖安侯府一众人去了。
听着方管家语气平淡的将国师大人的话一句句回复完毕,就连叶老夫人这样的道行都不禁变了脸色,更不要说是那几个小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仗着国师大人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们能来想要把她接回去那是看她可怜,好歹也是二叔唯一的孩子。没想到她竟这么不知好歹,还搬出国师大人来说话,我……”
“闭嘴!”眼看着她越说越不像话,叶老夫人的脸色终于破裂冷厉了下来。
叶灵荞对叶清瑶可谓是嫉恨非常,又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这么一番话便脱口而出,直到叶老夫人冷喝一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对上方伯那冷漠的眼神,她不由得缩了下身子,对叶清瑶的愤恨又加深了。
不过就是个靖安侯府不要的野丫头,凭什么竟然能够被国师大人收为弟子?还马上就要嫁给朔王殿下为朔王妃,该死的,那个该死的野丫头哪里有这样的资格?
想到当初在太后寿宴上见到的朔王殿下,那般的俊美如仙,只一眼就让她不禁心生爱慕,每天晚上都想要能够与他梦中相会。不要说王妃,哪怕只是能够做朔王殿下的一个丫鬟,她只怕也会高兴得愿意拿任何东西来交换。
可是,可是……那个她一眼就爱上的朔王殿下,竟然要娶叶清瑶这个野丫头,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这些日子以来,叶灵荞几乎都快要被嫉恨灼烧了自己,她是那么的不甘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在朔王殿下面前表演她最得意的技艺,太后的寿宴就已经结束,皇上的赐婚圣旨就这么下了。
方伯虽只是个仆人,但既然能够跟随在国师大人的身边这么多年,并且深得国师大人的信任,自然不是寻常人,不管是心还是眼睛都亮着呢。
冷冷的看着被极度冲昏了头脑,那般狰狞难看的叶灵荞,又扫过其他几个同行的人,说道:“既然我家小姐在你们眼里这么不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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