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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疑惑
马车一直在不断的行进着,等呼吸到青草的芳香的时候,叶染掀开车帘,这才发现,马车竟已经出了城。
“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要去喝酒吗?”她疑惑的道。
“是去喝酒,不过不是去酒楼,而是去陪一个朋友。”
“朋友?可是我却听说,你朋友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是朱近臣,一个是关风月,莫非,还有人是我们所不知道的。男的女的啊?”叶染饶有兴趣的道。
淡淡一笑,杜方遥并无多大的说话的兴趣,“等着吧,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搞这么神秘?”叶染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程,正当叶染昏昏欲睡的不停的打着哈欠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杜方遥也不管她,直接下了车,叶染赶紧跟着下车,这才发现,此地已经是一处悬崖,马车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就是这?”嘴巴一时犯贱,叶染又多嘴了一句。
杜方遥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他朝马车车夫摆了摆手,“过去那个山洞里将酒拿来。”
那马车车夫恭敬的退下,左转右转,没过一会,就隐入嶙峋的山石之中不见了。
杜方遥对叶染摆了摆手,“跟我来吧。”说着,一路右转,往下方走去。
这里左右都是悬崖,不过这里地势平缓一些,勉强能走,不过看下面越来越峻峭,如果就这么一直走的话,差不多等于跳崖了。
叶染很有多话要问,但是看杜方遥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也就一一憋着心里,两个人走了差不多盏茶功夫,实在是没路可走了。杜方遥这才停下,道,“到了。”
“就这里?”往下一看,就是万丈悬崖,云雾漂浮,风景倒是不错。
“就这里。”
“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啊。”叶染不解。
杜方遥呵呵一笑,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来,山风吹动头发,无端显得有几分出尘的飘逸。
“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只说一半的人。”叶染怒骂一句,挨着他一起坐下。
“我不说,你不会自己看吗?”杜方遥淡淡的道。
“要我看,你倒是先告诉我看什么啊。”叶染话刚落音,就发现不远处的悬崖边上,竖着一块墓碑。
她“咦”的一声,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座坟墓。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将自己葬在这么奇怪的地方的,这更加引起了叶染的好奇,她伸出袖子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墓碑上的名字,因为长年风吹雨打的缘故,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是隐隐约约,辨认字体,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杜——方——羽——”
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叶染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杜方羽就是当朝已故太子的名号。
她当然还记得当日在白露苑的时候,当她提及太子的事情,杜方遥怒火高涨所说的那一句他不配。可是,既然他对太子的成见这么大,为何今日还带着她来这里?
“我没有看错吧?这里是太子的陵寝?”叶染不敢置信的道。
“你没看错。”杜方遥淡淡的道,虽然看上去无精打采的,但是面容还算和善,没有当日那么暴躁。
“那他,为什么会被葬在这里?”叶染好奇的道,一般来说,皇室中人,都应该葬在陵园才对,再者以太子的身份,更是不应该如此寒酸。
“这是天葬,实际上这里并不是他的陵墓,只是衣冠冢。”顿了顿,杜方遥补充了一句,“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那你今日带我来,是来祭拜他的?”叶染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杜方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末了,看到叶染一脸不解的模样,淡淡一笑,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说是祭拜,其实两个人也就是在这里坐着吹了一会风而已,坐了大概一个时辰,杜方遥起身,“走吧,上去喝酒。”
“你还没祭拜呢?”叶染提醒道。
“在这里已经拜过了。”杜方遥握拳敲了敲胸口,抬腿就走。
“怪胎。”叶染嘟囔一句,跟着他一起沿着来路回去。
上了崖顶,这才发现上面已经准备好了几大坛子的酒,而马车车夫却不在。
杜方遥随手拍开一坛酒的封泥,举起酒坛子一连喝了数口,胡乱的一抹嘴唇边的酒渍,称叹道,“痛快,痛快。”
“睹物思人,喝闷酒而已,有什么好痛快的。”叶染无语。
“你不懂。”杜方遥摇了摇头,又是大灌了几口。愈发意气张狂,举手投足之间,廓然有大气。
“怎么看都觉得你就是在喝闷酒发泄情绪,有什么好不懂的。再者,就算是将自己灌醉了又能怎么样呢?最多是显得你更加郁闷而已。”叶染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拍开另外一坛酒的封泥,喝了一口。
酒色清冽,味道甘醇,居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本王不会喝醉的。”说着,伸手指了指叶染,大吼道,“你记住了,如果本王今日喝醉了,就拿你是问。”
“我看你现在还没喝醉就开始发酒疯,真是不可理喻”叶染被杜方遥这莫名的伤感头绪弄的很是头疼。
杜方遥却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喝酒,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疯子,真他妈的是个疯子。”叶染咆哮一声,感觉杜方遥就像是一个神经分裂病患者,他今日的所有表现,都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只是,杜方遥很明显已经沉浸到了踪迹的世界里,他大口大口的喝着酒,速度很快,一会就喝掉一大坛,毫无停歇的,又开了一坛。
这次,他却没有急着喝,而是提着酒坛子,在面前的黄土地上洒了一圈,而后声音嘶哑的道,“大哥,我敬你。”
叶染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不是有传闻说杜方遥和太子杜方羽的关系很恶劣吗?本来吧,杜方遥带她来这里祭拜就已经很不寻常了,现在又是发酒疯又是祭酒?
难道,事情的真相,和传闻是有出入的?
第五十章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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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方遥不知道是不是不胜酒量,看上去醉醺醺的,说话也有点不经过大脑思考,平素绝对不会多说一句的话,今日却是一股脑全部倒豆子一样的倒了出来。
叶染在一旁断断续续的听着,这才明白,原来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杜方遥和杜方羽的关系一直很好。不过就是当年的那件事情,牵涉到了白贵妃的缘故,这才使得一夜之间,兄弟俩的关系,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一个是自己的母妃,这两个人,平白牵扯上了桃色绯闻,或许可以想见,当年的杜方遥,内心是多么的难过吧。
而从杜方遥的话语里,叶染也是知道,杜方羽并不是暴病而亡,而是抑郁而终的,其抑郁的原因,也是传闻和白贵妃有关。
这些话,不止杜方遥说的悲戚难受,就连叶染也无比郁闷,受杜方遥的影响,无形之中跟着灌了很多酒。
而且,叶染心里也在嘀咕,今天无意之中知道了杜方遥这么多秘密,会不会他哪天清醒了,杀人灭口。
脖子上还真是有点凉飕飕的啊,叶染喝一大口酒,仰头望天,忽然,轰隆一声,一声惊雷劈了下来。
原本微风和煦的艳阳天,不知道何时,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走吧,要下雨了。”她提醒杜方遥道。
杜方遥并未完全喝醉,一听她的话就哈哈大笑,“怕什么,我每年来这里来的时候,都会下雨,早就已经习惯了。来,继续喝,今天你一定要喝醉。”
这个时候的杜方遥,哪里有丝毫平素的作态,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叶染叹息一声,“不喝了,你自己喝吧,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杜方遥脸色一沉,怒吼道,“本王告诉你多少遍了,本王是不会醉的,难道你没听到吗?”
叶染伸手掩耳,耳膜几乎都被他的怒吼声震碎,无可奈何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杜方遥发酒疯的喋喋不休,发泄各种不满,今日一天所说的话,比两个人认识以来所说的话总和还要多。
叶染感觉头疼不已,早知道是这幅模样,就不会跟着她来了。
寻思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走掉算了,留下杜方遥一个人在这里发疯,一抬眼,就看到身后不远处,那个随同他们一起前来的车夫,拿着两把油纸伞一路跑了过来。
那车夫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将油纸伞递给他,“王妃,一会该下雨了,这个给您。”
“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叶染疑惑道。
车夫咧嘴一笑,“是啊,每年这个时候来这里祭拜太子的时候,王爷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差,连带着老天似乎怜悯王爷一般,都会下大雨。”
“每年都下啊?”叶染确认道。
马车车夫点了点头,叶染就又问道,“那王爷每年来这里来都会喝醉吗?”
马车车夫摇了摇头,“王爷喝酒从来都不会喝醉了,今年是因为跟王妃一起来,所以才将小的留下了,不然每次都是自己喝完了酒驾车回去的。”
“哦,我知道了。”叶染若有所思的看杜方遥一眼,想看清楚他是不是在装醉,但是忽然“轰隆轰隆”连声雷响,大雨,终于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叶染撑开油纸伞,却发现雨幕之中,根本没办法看清楚杜方遥的模样,暗叹一声,难道就连老天都帮他?不然为何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一场伤心雨呢?
她撑着油纸伞静静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上去给杜方遥遮雨的意思,马车车夫见状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摇头离开。
雨下的很大,铺天盖地的往下落,就像是有人拿着盆子往下倾倒一样,不过片刻,杜方遥身上就被淋个通透,头发和衣服全部弄湿了。
雨水顺着脸上的线条往下流,有那么一个瞬间,随着一道闪电的亮光劈过,叶染似乎有看到杜方遥的眼睛里红红的,好似在流泪。
不过一眨眼,亮光闪过,雨雾迷蒙,就看不清楚了,而且杜方遥脸上流淌着的,也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来,大哥,我再敬你一杯从今以后,恩断义绝。”杜方遥忽然一声哈哈大笑,冲破雨幕。
叶染内心一阵颤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恩断义绝?
他要做什么?是真的喝醉了吗?
赶紧上前一步,拿伞遮到他头上给他遮雨,可是她才近身,就猛的被杜方遥抱住,杜方遥的吻,劈头盖脑的落了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他是那么的用力,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浓烈的酒气在呼吸之间萦绕着,就连雨水都冲刷不掉,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叶染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迎合。
杜方遥吻了一会,双方的牙齿磕磕碰碰,刮破了嘴唇,一丝咸涩的血迹溢出,这才低低的咆哮一声,把她推开,而后发足狂奔,朝着来路方向跑去。
叶染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血迹,这味道,让她变得有些清醒,但是更让她迷惘的是,似乎,和杜方遥走的越近,就越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杜方遥发酒疯似的跑的无影无踪,叶染独自乘坐马车回来。
回到流霜苑,泡热水澡的时候,让息月出去打探消息,没过一会,息月回来,告诉她,杜方遥已经回来了,现在在练功房。
“有谁知道王爷在练功房干吗吗?”叶染问道。
息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叶染又问道,“息月,你见过王爷流泪吗?”
息月一听这话,眼睛瞪的老大,反问道,“王妃,王爷那么厉害的人,也会流眼泪吗?”
叶染苦笑着甩了甩头,不确定的道,“应该不会吧。”
而息月则是无比肯定的道,“当然不会了,王爷那么厉害。”
不过话虽如此,今日在悬崖上看到杜方遥眼中的那抹红色,还是让叶染很是疑惑。
泡了澡之后,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对着那张早就完工的大阉寺的机关线路图修修改改,将一些需要着重标明的地方用浓墨划好。
昨天杜方遥还跟她说今天将这个机关线路图交给他,只是今天他喝醉了,还记得这事吗?
叶染也不太确定这事,不过心里的疑惑太多了,也是很想去看看杜方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路往练功房走去。
练功房设在流波苑里面,是一个密闭的庭院,平素没有杜方遥的吩咐的话,任何人轻易不得入内。
当然,作为王府的女主人,稍稍费点唇舌,叶染还是被放了进去。
一进庭院,就感觉到这里充满肃杀之气,她的眼皮子重重一跳,感觉到很不寻常。
而庭院正厅的那扇门,房门紧闭,隐隐听到里面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喘息声,喘息声断断续续的,似乎有人受了重伤一般,呼吸不过来。
“怎么回事?”眉头微皱,叶染扔掉手里的油纸伞,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啪”的一声,门栓被一股绵劲冲断,叶染毫无间歇的推门进去。
房内光线昏暗,看不清澈,但是那声声断断续续的喘息,却听的更清楚了。
是杜方遥发出来的。
杜方遥盘膝坐在房子中间,双手叠加,摆着一个很奇怪的姿势,一条白色的气体,从他鼻孔里呼出,冲向头顶。
最为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赤红赤红的,隐约闪耀着暴戾和血腥的光芒。
感觉到杜方遥身上的气息极度不稳,叶染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杜方遥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双眼猛然大张,两滴红色的血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是?”叶染内心大凛。
虽然对杜方遥所修习的嫁衣神功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很明显,他现在体内的气息紊乱,难以控制。
并且,他鼻孔里呼吸出来的那道白色气体,越来越粗壮,而他的呼吸,则渐渐变弱。
“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叶染猛然醒悟。
记得上次小宗巴说他的嫁衣神功已经突破十一层,隐隐有凌驾巅峰十二层的趋势,不过虽然只是这一层,却是一个莫大的壁垒,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没办法完全突破。而且突破的过程,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蜕变过程,包括筋骨、皮肉、膜,都会发生一个质的飞跃,进而得到新的领悟,本身的武功,进入一个全新的层次。
但是,这种突破,是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如若强行突破的话,只会加快体内器官的衰竭,导致劲气破体,血管爆裂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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