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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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茶之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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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画符,算了吧,就凭你这张鬼脸,牛尾妹能看上你?这男女间的事,我水底勒比你在行,话细我比你在城里歌舞厅多睡几晚呢。。”狗巴三美滋滋道,“咳!翰桥豹不知何代积啥徳,居然送个外姓人读大学,毕业后又在城里做官,真可谓山沟沟里飞出凤凰,而今这只金丝鸟又飞回来啦!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呀!”

  “小人之见,真是小人之见呀!”狗巴三一言一顿道,“你保准她能成功吗?翰桥村这个干巴巴筛箕地,一场大雨没流几尺,她能种得好这种花?听说,这茉莉花娇贵着呢!等她把事情搞砸了,劳民伤财,老百姓不脱掉花花裙子才怪呢。到那时呀,落地凤凰就由你抓,凭由你捏罗!哈哈哈……”

  “狗娘养的!”铁妹骂着,欲冲进门骂他个狗血喷头,但理智促使她攥拳,脚擦地。

  “听说,她男友是未来的局长,你敢得罪吗?”

  “怕啥?她今日百姓一个,在翰桥村,她这个姓有第二个人吗?”狗巴三歪着头道。

  “可翰桥豹的拳头能答应吗?”铁米篓问。

  “恶手不打两。他硬得过我几兄弟,我们陈姓人家?再说,世间事,先下手为强,等她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血,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得乖乖跟我拜堂咯!嘻嘻嘻……”

  “狗杂种!”铁妹又骂,咬牙,双脚擦地。

  “狗巴三,你这条水底勒够阴毒的,你就没怕吃官司?”鬼画符问。

  “什么鸟官司?这里山高皇帝远,管得着吗?我们的人,在村口放个哨,城里来人,他们向村里发个暗号,我们立马爬上东西西山脉,汇合观音山做山大王。你来我走,你走我回,用毛主席的话讲,这叫游击战,多逍遥自在?”

  “三哥,等你吃上天鹅肉,我们祝贺你!可日后别忘了我们啊?”鬼画符道。

  “那当然!……”水底勒得意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等我摘了红玫瑰,就弄她妹妹这朵水仙花!她丰满,*,瞧上一眼,全身痒痒的,伴上一觉,那才舒服呢!呀!哈哈哈……”

  “流氓!无赖!可耻!”铁妹咒骂,一拳砸树,痛得捂嘴,跺脚。突然,有人跑出屋边,背对她,解裤撒尿,做起抛物线来。

  “李斯叁,你这老鹰总不声不响,又跑阴沟等女人搂啦?”水底勒飞过话道,“等上我的红玫瑰可别乱来。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水底勒,别做花梦。你跟红玫瑰是鸳鸯,还是猫狗,还不可知。且爱情这东西,你情我愿,像鱼其水,和则合,不欢则散,由不得乱使性子。乱使性子,这世界就全乱套啦!”

  “唔,老鹰今晚成好人啦?觉悟不低,哪时学的马列?可别口是心非,阳奉阴违,见女人比谁都心痒得快呀!”

  “水底勒,你放心!一会果真碰上红玫瑰,我抱她给你!”老鹰尿完,转身惊道,“谁?!……”

  “啊,是我……”铁妹欲走,却被老鹰电筒照了个全身。

  “哎呀!真是铁妹呀?!……”

  “是我。”铁妹手遮额笑道,“斯叁哥……”

  “铁妹,你在这做啥?……”

  “没……啊……我刚来……”

  “是宣传种茉莉花吧?走,到里边坐。”

  “不不,我还有别的……”

  “哎呀,老同学,走吧!”老鹰担保道,“他们敢动你根汗毛,我就……一切后果有我负!”

  回想刚才所听一切,铁妹有点不愿。但为翰桥村,为了茉莉花事业,为了乡亲们未来幸福,她狠狠心,随老鹰进去了。

  “伙计们,看谁来啦?”斯叁喊道,“开灯!”

  电灯一闪,全屋檐下,亮堂开来。这些司令,猛见异性,且是乡邻,“啊”的一声,齐齐惊呆。好一会儿,方闪眼珠,嗅着鼻子,尽情吮吸,异性清香,以期弥补,贪馋之欲。

  “铁妹,坐!”狗巴三,学勤快,搬来蹬,嬉皮笑,相邀坐道,“老同学,好久不见,你还是那样漂亮。哎,今晚到寒舍来,有何贵干?今夜贵人光临,陈家旁壁生辉呀!”狗巴三双眼珠,像两盏探照灯,在女人丰满身上,晃来荡去……

  “铁妹,你……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

  “铁妹,刚才我们全是说着玩的,有口无心,绝无恶意!铁妹,你大人不怪小人过,请多包涵……”水底勒抱拳,又向她靠近。

  “打住!”老鹰执短棒,在铁妹周围画个圈道,“刚才我向她打保票,谁要动她根汗毛,我就……”他举起短棒,示威性道,“大家都知道我老鹰的脾气,说一不二,老父当三叔!铁妹,有啥事你尽管说,讲完了,我送你回家!”

  “老鹰,你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充好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好啦,别打嘴皮仗啦!”铁妹环视周围道,“都是同村人,老同学,彼此谁不心知肚明?别说在自个村,就是下乡到别处,我一样走自己的路!从未见有狂徒敢跟我动手脚呢!坐,坐。”

  好铁妹,不愧读书人,见多识广,几句壮己攻心话,竟把对方镇住了。只见他们,收起粗野,乖乖坐定。但淫心痒,一点未变,心灵之窗,两颗乌珠,姑娘身上,瞟来荡去。又像乞丐,贪馋觅食;更似奸商,碰上珍宝,直冒火花。

  “春风哥,好几年不见,你仍是爱说爱笑,敢作敢当,机智灵敏,讨人喜欢……“

  “是吗?过奖,过奖啦!嘻嘻嘻……“

  “春风哥,你这里夜夜都像节日般热闹吧?”

  “那里那里,我们都是孤陋寡闻之人,没见识,净讲些无聊闲话,那敢跟‘热闹’沾旁呢?”

  “别客气,改革开放这些年,有啥致富的门路?”

  “我这号人,倒挂都没几滴墨水,能修好自家那份地球就不错罗,那有啥富贵妙方呢?”

  “斯叁哥,光种田哪能快富呢?掏心里话,人没点真本事,那个姑娘能看上呢?”

  “对对对。铁妹,你看……”说到女人的话题,水底勒眉扬色飞道,“何以方能博得姑娘芳心呢?”

  “人不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依我之见呀,大种茉莉花!”

  “种茉莉花?!”水底勒徉装惊奇道,“你这玩儿长得怎样?像你一样漂亮、值钱吗?呀?……”

  “凤春哥,你抬举我啦。我哪有它美?”铁妹微笑道,“没见过茉莉花,明天去望仙坡,看看我家种的就知道了。据我了解,这小小花朵,洁白芳香,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听说,一斤花,多的,收十多元;少的,也收一两元。每年四五月,开始摘花,收到十月。每亩每年,少的三四千,多的六七千以上。这花,不择地,水沟旁,山坡上,到处生根,且长得好。我曾请专家来考察,他们认为翰桥是种茉莉花的极好之地。凤春哥,种花发了财,来年建幢花楼,往回买回电视,收音机和电冰箱等。最后再娶回个花姑娘,你的生活就幸福美满啦!”

  “哎呀,铁妹,你真是说的比唱的更好听呀!”狗八三孤掌独鸣道,“俗话说,落地喊三声,好丑命生成。三十不高是矮子,四十不富是贫人。像我这号人,三十多啦,还有此艳福吗?”

  “凤春哥,悲观啥?相信自己吧。”铁妹鼓励他道,“有位哲人说过,自信是最好的老师,自信是事业成功的万能动力!……”

  “我听老人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天命不可违呀!”

  “这是迷信,没科学依据的。其实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纵观历史,古今中外,无论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或是平头百姓,也不例外。比如,法国的拿破仑,英国的居里夫人,美国的华盛顿,德国的*和恩格斯,俄国的列宁,中国秦朝的陈胜和吴广,汉朝的刘邦,元朝的朱元璋,明朝的李自成,清朝太平天国的洪秀全,还有共和国的缔造者和领袖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及其将帅们,他们无一不是掌握了自己命运的主人。毛泽东说过,当中国人掌握了自己命运之时,中国革命和建设必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迷信则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屠刀,千百年来,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呀!凤春哥,相信自己吧!……”

  “相信了自己,就能讨上老婆吗?……”

  “种茉莉花能娶老婆,我听你的!”

  “种了茉莉花,讨不回老婆,我向你算帐!”

  “铁妹,你敢打包票吗?”

  “敢!”铁妹伸手,胸有成竹道,“来!”

  “来!”众人都伸手,到圈内,搭一块道,“来!”

  “呜!我们就有天鹅肉吃罗!”

  “呜!……嘻嘻嘻……哈哈哈……”众人呼喊,笑逐颜开。

  “铁妹!……”正当穷哥儿们欢喜若狂时,突然有人“笃笃笃”敲打柱子,声色俱厉道,“好呀,半夜三更,你们胆敢胡作非为!!……”

  众人举目,定睛一看,不禁“呀”的,倒吸冷气,叫出声来。更有甚者,拔腿疯跑。

  这正是:孤家独户谈花事,美女光棍笑嘻嘻。

  半路杀出程咬金,深夜跑来周扒皮?

  要知来着是谁,众人为何怕他,请看下回再说。

四回   初生之犊不怕苦,有情的人莫畏难
话说上回讲到,正当铁妹和穷哥儿们打赌发誓时,突闻人声如雷,劈头灌耳而来。他们抬头举目一看,吼叫者不是别人,正是铁妹养父韦家业。只见他高举拐杖,双目尽裂,怒视众人,眉宇之间,透出虎威,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架势。不信,你听——

  “铁妹!你还跟他们磨蹭啥?快,跟我回家!”

  “爸,我……我们正……”

  “哦哦……你未疯够?还想与狼共舞?共寝?快!跟我回去!”说着,扑过,抓着她便走。

  真是奇怪,这帮“司令”,见翰桥豹,都像羔羊,不敢吱声,无一动弹。只眼巴巴,干瞪眼珠,望着爱神,仓促离去。傻呆半夜,没回过神。男女之事,古今一样,扑朔迷离,深奥莫测,不可思议。刚相见时,就像磁铁,互相吸引,互相依存;若接不好,像正负极,带电之后,变擦火花;如正常后,想道味精,回味无穷,神魂颠倒;要说多奇;便有多奇;要多浪漫,就多浪漫;要多荒唐,就多荒唐。千百年来,若无女人,人间的生活,一切无味,死水一潭!你看眼前:穷哥儿们,个个痴呆,连打呵欠,丧气回家。陈氏兄弟,各钻其间,躺倒床上,两眼痴呆。只有蝉声,此时彼伏,为了村民,奏催眠曲。

  “铁妹,今夜你害得爸找得好苦啊!”

  “爸,这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老是为我担心。其实不要紧的,狗巴三他们又没……”

  “你不懂!现在的人呀,啥事都做得出手!狗巴三这号人,见女的就冒火,动手动脚的,前些日子又被别村人痛骂呢。铁妹,日后,少跟这号人来往!呀?”

  “唔……嗯……爸,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啥事?……说吧!”

  “唔……爸,等种完了茉莉花,我想找人在近村口我们家那块山坡上,平整后建做加工厂,你看……”

  “啥?你又要建厂子?”家业诧异道,“孩子,种花爸依你,可苗刚下地,八字还没一撇呢,怎又生出建厂子的事来?你有金山银山,你开银行?”

  “爸,这事我和京天商量好的,我们贷款。。。”

  “贷款? 吃粥屙硬屎?好呀你们……贷多少?”

  “三十万左右。”

  “呀?三十万?……”家业又惊道,“你们疯了?我这把年纪啦,还没听见过这么多钱呢。不行,万一搞砸啦,你们拿啥去还?拿命?我这个家,砸锅卖铁不值几个钱,你要连累我背黑锅,死不瞑目呀?不,这事关身全家性命的大事,我决不答应!”

  “可种出的花,怎么卖?老叫乡亲们天天顶风冒雨,跑几十公里外去卖?他们受得了嘛?”

  “这个……你们老变法子套我,我……你改天跟乡亲们讲吧。哎,铁米,你保证这茉莉花没根枯叶落日呀?到那时,厂子咋办?你不见这几年,镇里叫种这种那的,可到头来谁关心过结果呢?劳民伤财,最后苦的还是我们农民!哎,闲话少讲,回去睡觉。”见到家门,家业加快脚步,一脚踩滑,险些跌倒。

  “爸!”铁妹急扶他道,“没伤身子骨吧?”

  “没碍事。”家业挣脱手,快步进入门去。

  打着电筒,望着家父,,一瘸一拐,有些蹒跚,铁妹心酸,泪如雨下。近得房间,见妹早睡,鼾声渐起,她忙宽衣,上床就寝。一周之后,铁妹饭后,召集家人,在屋檐下,开家庭会,商讨平地,建花茶厂。

  “临时喊大家来,主要讨论平地建花茶厂的事。其实,这个问题,我早跟爸讲过……”

  “不用讲啦!我不同意!”

  “到底为什么?……”铁妹乞望父亲。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没那么多废话!”

  刚开完会,惨遭*,铁妹惊愕,众人惊呆。这样家会,从未发生,铁妹红心,就像寒冬,水淋头脚,全都凉透。她含热泪,不知所措。

  “哎哟,老头子,会刚开,还没听孩子们的意见,你就这个态度?你一个人能顶天立地?”人称“黄脸婆”、“苦菜花”的梁秀梅,六十挂零,发已花白,高薄个子,有点驼背,慈祥脸膛,常挂“川”字。跟夫讲话,字字掂量,态度诚恳,语气坚定。她善观察,见夫板脸,沉默抽烟,眼瞭铁妹,心喜道,“铁妹,讲吧,爸正等着呢。”

  “好吧。”铁妹虽有点气,但仍微笑道,“这几日,我和小弟反复丈量近村口我们家那块山地,平地费三万左右。”

  “光平地就要几万多呀?!……”众人惊呼。

  “哼!别说3万,就是3块,我也没有!”家业气乎乎道,“要老命有一条!”

  “爸,你别操心,一切有我负责。”

  “姐,旁边是罗肆家的地,泥往那堆?”

  “前面两个大水坑,填平有用,一举两得。”

  “可有张水塘是罗肆家的,你没忘吧?”修义问,“推土机如何进得村来?”

  “何止这些?半路拐弯处,还有长的畲地呢!”家业插嘴道,“这只拦路虎你咋搬?哼,做事老天真,心血来潮。村里事呀,我见得多罗,啥事能办成?……”说着又抽烟。

  “爸,这个你别担心,我早跟村长讲妥啦。他说,为村里人尽快富裕,其愿用畲地作路基。作为补偿,日后花茶厂开工,要他儿子入厂工作。其他几户,也是如此。”沉思一会,铁妹又道,“爸,我考虑再三,觉得我们家那几亩地实在太小了。人家县城里边的,我考察过,少的十几亩,大的二三十亩呀。所以,我想跟罗大伯……”

  “又是罗大伯!听见这名字,我就气,就烦,就晕,就恶心!我死也不求他!……”

  “爸!你真是……”修仁终忍不住道,“妹妹这次回来种花办厂,全是为我们好呀!你看看,我们的房子,像个什么窝?弟弟的婚事,为啥老不成?你老跟罗大伯怄气,害得我们左右为难。家和万事兴,你都不懂?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倔犟,你有能力改变翰桥村面貌吗?”

  “我……我担心你妹遭受不了打击。”

  “姐是个要强人,你见过她向困难低头吗?”

  “修仁哥讲得对,姐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有文化,见识广,看问题比我们准有远见。现在是改革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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