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放心,”鲁水良点头,首长的意思心领神会,无非就是要安排好红旗的随行行程,这小祖宗跟去也不能天天跟着这里开会那里开会啊,你得安排好她的“消遣工作”!
这边,别人为她操碎心,那边,她轻松的不得了。确实兴奋,看见再再的笔记。再再对玉确
实有研究,不过,再再在笔记上也说,他对旧版书毫无了解,这点,红旗笑地更深了,因为她记得有一次,再再带着她去逛潘家园,有个瘦小的男人掐灭烟卷,一直跟着他们。那人瘦小但是毫不猥琐。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纸,说,这是我上周在鸣沙山后山捡到的,后山捡到的,都是唐朝以前的东西,你看看,值多少钱,你想不想买。递到再再跟前。
再再瞟了眼,一手牵着她,一手歪着脑袋摸了摸下巴。那东西,纸是真黄,真薄,看着真老,仿佛一吹就破,封面枯笔写着《不二甲乙经》,枯墨画着一个和尚,脸如满月,身躯妙曼,腰弯如勾,脊椎如簧,自己在给自己Kou交,笔意近明末石涛,近他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厕所看到的壁画。
再再一咋嘴,好像很正经儿,“毛泽东选集四册在中国书店卖十五块,我也出十五块吧,”
瘦小男人说,再加五块,给你了。再再说,好。
那东西拿手里了。
红旗当时就问他,这东西假的吧,才二十?
再再笑着说,假不假怕啥,就图一乐儿,你看着这卷子的文笔一般,文白掺杂,显然经过多人多次酒后药后女人后的高骇阅读和肆意篡改,笔迹和文风都有明显差异,至少有三个以上的男人,或猥琐,或愁苦,对最终版本做出过实质性的贡献。禅宗和尚中,文盲和禅油子从来丰富,见佛操佛,见祖日祖,连教宗最根本的《坛经》都改得面目全非,假的怕什么,摸着它能让我发一夜春梦也值是不是!
红旗点头。
那画卷儿现在还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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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儿激|情,成都,也激|情。红旗还真带上了那卷《不二甲乙经》去了成都。
飞机在成都某军用机场降落,重要首长驾临,机场小范围都戒严了。
红旗下了飞机就看不中那道旁的树,都长得比别处尖酸刻薄,溜着肩膀,缩着下巴,不像好人。不过,成都的男人们都好看极,起码,红旗看见来接机的,老的少的,军装在身,各个英武飒爽。
“首长好,”
“首长好,”
“首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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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握手,一溜下去,
红旗跟在后面一个个比较,恩,真的都不错,说成都出美女,搁这儿当兵,男人们也水灵了!
水灵,她还用这词儿来形容别人?那是她心思湿润,看什么都水灵,咳,再再说准了,昨晚又瞧了瞧那《不二甲乙经》,春梦了无痕呐!
几辆小车前后“护驾”一直开到军区总部。
卫兵在门口敬礼。
在成都军区司令员刘戎生,政委高重兴的陪同下,又是一溜检阅、握手。
红旗身着军装(虽然她不回部队了,可依然军人在籍),微低着头跟在鲁水良后面。两耳不闻身外事儿,该想啥想啥!
“红旗,”这时,听见她爷爷在前面喊了声她,
她抬头,
“过来跟刘伯伯高伯伯打个招呼啊,”
这才发现人已经小范围,都是首长身边人以及成都军区高官,
红旗走过去,“刘伯伯好,高伯伯好,”蛮乖巧,这么漂亮个娃娃,看着就让人喜欢!
“好好,红旗都上军报了,那拿枪的姿势真的很帅,”肯定都赶最好听的说,不过,确实也有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咳,那是鬼闹,”宠春诚说是埋汰,其实,不晓得几疼,
“红旗没来过成都吧,武侯祠、杜甫草堂、二王庙、文殊院,都去逛逛,走远点儿,青城山、西岭雪山、竹溪湖,都行,”
“呵呵,是想让她到处走走,”宠春诚望着她笑着说,
这还用眼睛看?明摆着,这次,红旗高兴了,首长就高兴了,那还不百分百“照顾”好这小祖宗!什么程度?专门找个人陪她,这总该级别高了吧!
这个“陪游”人选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拿捏,鲁水良的意思还是找个男的,这丫头到处跑要出个啥事儿,女人顶不了;再来,年纪最好25岁到30岁之间,太大了,怕带着红旗玩不起来,太年轻了,又怕压不住她;最后,最好有点背景,到底都是干部子弟,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也好办。
咳,瞧这要求,就一个“陪玩”!当然,看看前提,鲁水良还真一直把红旗同志当小姑娘咧。哈!小姑娘?咳!
成都这边着实
还把这个人选当作“重要工作”在做咧,根据鲁水良的要求选了又选,最后报上去一个人,————鲁水良一看,立即点头!很满意。
莫景井。很好。
(说明一点,这篇文前后均有关联,能看下去的同志们就慢慢看,会看出味儿的。再有,因为最近和老妈“游击战”,所以只能瞅空发,由此,一掌字数不多,但,分散,几更。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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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井。应该说,简直太满意了。
鲁水良只是没想到,他现在也在成都军区。
莫景井在莫家小字辈里不算是最出色的,确是最得疼爱的,因为他是莫启阳最小的一个孙子,从小就在莫启阳身边长大,想不到莫启阳把他放在了成都军区。鲁水良想,这值得寻味儿。莫家的根基在广州军区,在军区史上,真少有像莫家这样的,作为军区的老司令员,退下来后,儿子可以继续接班,虽然现在是副职。
莫启阳几个儿子都很出色,除了上面说的接了他班的莫重宇,也就是莫景井的大伯,其余,老二老四都在部队,老三,小五(也就是莫景井的父亲)都在地方上走仕途,莫景井的爸爸莫重方一直在大连市公安局,好像前不久才说提到省厅。
莫家第三代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有名的是老二的儿子莫合,年纪轻轻,在外交部如鱼得水。当然,莫家第三代从商的比较多。
不过,这个最小的孙子都知道时莫启阳最疼爱的,一直留在部队,却没有放在广州军区————是想好好打磨打磨吧!
莫景井,鲁水良也见过几次,是个很不错的孩子。稳重大气,莫启阳确实是下了力气在培养,感觉进退有度,很有分寸感。这在他们这几个年龄断的高干子弟里,很难得了。
一拍板,莫景井就被选作了宠红旗在成都期间的“接待员”,全权负责她的事务。其实,工作性质也不算跨界,莫景井此时正在成都军区宣传部。
当然,你说工作性质不跨界,像这种类似“带孩子”的工作你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红旗同志多敏感,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这个鲁水良不知道要她叫叔叔还是叫哥哥,其实,很不愿意!
来成都的当天下午,鲁水良就对红旗说,等会儿会有个————他停了下,自己·笑着说,不知道要她叫叔叔好,还是叫哥哥好,从辈分上,好像该叫叔叔·,可年龄上,莫景井今年二十七,叫哥哥也不为过。红旗没在意,谁来带她去玩儿都是玩儿,她确实没来过成都,对这个地方有兴趣。
大概半个小时后吧,来了一行人·,其中,最年轻的也就是莫景井,最后介绍的也是他。
红旗见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肯定很会玩儿,不过,他的“会玩”和再再不一样,再再是好的坏的香的臭的,上天下地茅屎沟他都能玩转儿,他不同,人家只玩好的,香的,高雅的,神圣的!
直觉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很准,红旗品人也深得再再真传,第一眼,定乾坤!
莫景井可不是就这样?这确实是个玩家,会玩会品也会享受,可,确实都是上乘的,上层的,上成的,如果在吃喝玩乐上,再再是个·“杂家”,那他就是个“精品家”。由此,你想想,如此高轩段的玩家,你让他来陪个“小朋友”旅游,他愿意得起来吗!
不过,也说过,鲁水良得感觉也没错,莫景井确实也有他“持重沉稳”的一面,什么都不在面儿上,一切隐在微弯的唇边,心思百转,不会让你知道,你看到的永远是个文气大气而带着疏离的莫景井。
就算不愿意,莫景井还是来了,因为他爷爷把他放在成都军区就是为了打磨,你耍大牌能成功,可,不给人落口实?所以,莫景井来了。
除了实在不想“带孩子”,莫景井心情不甚顺畅的事儿最近其实还有一件儿,说起来,这件儿更烦。
莫景井的女朋友尤炿现在也在城都军区,这小两口门当户对,从小青梅竹马,尤炿的妈妈和莫景井的妈妈是最好的姐妹淘,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
莫景井被调到成都军区·,尤炿也跟着过来了,在军医大读研究生。本来计划蛮好,尤炿今年硕士毕业,明年就结婚。可,这前不久,尤炿研三实习,被派到成都军区下面西藏军区搞流动医疗队,本来也没什么,实习一般半年也就完了·,可那天尤炿·突然跟他打电话说,一定要扎根西藏两年!不成功不成仁!
说的吓死人的,这要在西藏搞两年,结个鬼婚!莫景井当时也只当这丫头·发了神经,没当回事儿,可,事情好像远远没想的那样简单,尤炿还真正儿八经跟她爸爸妈妈打了电话,很郑重的说了“他要扎根边防”的决心,后来,又给莫景井来个·“悠长”的电话,请求他的理解支持,等她两年,让她完成“愿望”等等等等,·这下,莫景井是真奇怪上了·,好好儿的,咋突然这“激昂”?打听清楚了,莫景井烦上了!
无聊,就因为人家一句话,她就真她自己读进去两年?
事情的起因是,尤炿跟着流动医疗队到了西藏某个海拔较高的哨所,给某位“同志”处理皮外伤时也许没有考虑高原因素,结果没处理好,被这位“同志”淡淡一句讽刺刺激了:高原养不起‘高人’。
就这,就为这一句话,就非要在“高原”好好呆两年,看看她是不是“高人”!
一句话,就一句话!至于吗?!
后来也知道,说这句话的“同志”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空降成都军区只一年,说是为宠再再守愿的,小成,成静蒋!
好,现在,你要他带着去玩儿的恰恰又是宠再再的“女儿”,你说,莫景井心里舒服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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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不舒服,既然接了这个事儿,就要去做吧。所以,那头,首长们的“汇报”如火如荼展开了,这边,红旗同志的“巡游”也在莫景井计划下有序进行开来。
玩,确实不需要多大交流。何况这样个玩法,每天出门就有车,张嘴就有吃的,睁开眼睛就有想看到的,还用得着什么商量?每日,红旗只需要上车,下车,玩,上车,下车,什么都不用操心,这东西又是个能独乐乐的人,其实蛮快活。
几天下来,莫景井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些,这女孩儿没想象中那难招呼,她还蛮安静,也算乖巧,除了有时候一个景区她看出点儿兴趣了,游览的速度就放慢下来,总要等她看完吧,这就容易耽误她的晚餐或者中餐,车上是给她带了些吃的,可,总不能正餐也吃这些吧,各个景区都专门安排好了她的正餐,你要带她过去吃,总不能玩玩玩的,把她的身体搞坏了吧。
除此,一切都还好。两个人交流很少,莫景井无非就是,“红旗,该上车了。”“红旗,要去吃饭了。”“红旗,下面我们要去某某某。”红旗基本上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游览时,也是这样,红旗走在前面,莫景井走在后面,她停下来仔细看什么,莫景井也停下来,抽根烟,靠在墙柱上、坐在石凳上等着,她继续走,他就再懒懒跟上,反正这些地方,他都来过,没什么看头。
每天跟着的都是那辆奥迪A6,上面一个专门的司机,军区给她办了所有景区的免票和车辆通行证,也就是,这辆A6能出入任何景区包括景区内外面车辆不能通行的地方。所以,基本全是小车代步。
这也好,也不好。少走许多冤枉路当然好,可是,有些玩法就削弱了,比如,有些山,你是要自己爬的,乐趣、风韵、情致都在“爬”的途中才有感受,一辆小车飙上去有什么玩头?前几天那几个山,红旗没说什么,今天听说要去的又是一个山,走之前,红旗第一次主动说话了,
“恩,”她也不知道叫他什么好,直接喊名字又不尊敬,就哼了声引起他的注意力。领着她正往小车边走的莫景井停下来回过头望着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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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去天台山吧,”
“是啊,”
“我今天想走上去,不想做车上去,”
明显看见莫景井微皱了下眉头。可红旗也不管他,说完,就越过他走向车,
嘿嘿,你才说她乖吧,她乖?
这句话是告知式,不是商量式咧,就说这“小公主”能这温顺?
不过,莫景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玩山玩山就是要爬,他自己也知道,一车飙上去就到顶有个什么乐趣?前几天几座山,都是那样上去的,要不一气儿飙上去,要不就到缆车下,坐缆车上去,真的很没意思。所以红旗今天提出这,莫景井也不觉得有多过分。
想了想,走向车,对司机说,“陈师傅,今天就天台山,她想走走,那就我开车带她去吧,您今天休息休息,这几天也辛苦了。”是的,要不让人司机紧等她?
司机能休息一天当然也高兴,谢谢后走了。莫景井上车,红旗还是坐在后面,启动,去往天台山。
一路上,又是没话。莫景井专心开车,脑子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红旗淡淡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她想的东西可多了。沿路看见什么她想什么,而且超有趣。
你想如果车路过街道,看见大大小小招牌上的“麻辣烫”三个字,红旗就会本能觉得浑身上下有种痒痒的、麻酥酥的感觉,既飘渺,又真是,舒泰极了。
确实,成都,真是个奇妙的城市。一个外地的身体到了成都,会变得格外敏感,因为无时无刻都会被一些真实或虚拟的东西所触及。比如这“麻辣烫”吧,把这个词拆开,像咒语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上三遍,你的大部分长期关闭着的感官之门就吱吱呀呀地开启了。
还有,成都大街小巷“搓麻”的声音,可不听觉上完全也是一种很“麻”的东西?红旗想起曾在《时代周刊》上见到一副描绘成都竹战的漫画:东西方向有男女各一,南北方位则端坐着大熊猫和乐山大佛。其实,作为成都的国际性城市名片,毛茸茸的熊猫和夸张的大佛真是很“身体”的。
就说过红旗同志是个很能独乐乐的享受派,她随身还带着个小CD机,两只耳朵塞着,一边浏览香艳的“身体”成都,一边听着依依呀呀的昆曲,真是好一番情味儿。
再再钟情昆曲,他常说,这东西几百年来修炼得炉火纯青,歌时小嗓吟唱婀娜,舞时身段扭摆委婉,还有那半文半白的长短句,让人听得半懂不懂,充满了未知的诱惑,过瘾!
红旗也喜欢听,尤爱《牡丹亭》,百听不厌。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令人看来可算病态,两个单相思的心灵碰撞,碰得严丝合缝,不给别人留一点空间。“良辰美景奈何天”朝飞暮卷,雨丝风片————红旗就想啊,谢灵运说“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他是没在此听《牡丹亭》,如果在此,四者同时呈现并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