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道:
“你以为我们喜欢呆在这个地下洞穴里啊,我们现在已经无处可走了。对了,你们这里管事的高领导在哪,我大哥把这个恶徒制服了,总该有点表示吧?”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年青人替李啸东一行三人忧心不已,刚要再开口劝他们赶离开,围观的人墙突然散动起来,一群身穿旧式军装,手持枪械的人挤过人墙,蜂拥冲进店内。
年青人回头一看这群人,立即鞠身退到一旁。威尔士见这群人中有一个领导派头十足的人,刚要搭话,柜台后面的巴尔达这时突然哭叫道:
“哥,给我作主!这些探险队员反了天了,他们暴力抢砸我的店铺,打伤十几个见义勇为者,不但抢走了我的钱,还威胁我必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大便,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
一席话说完,巴尔达声泪俱下,扮相十足,前后表情转换之,就连舞台上的戏只怕也要自叹弗如。
威尔士直到此时意识到事情不妙。怪不得这个巴尔达如此嚣张蛮横,原来他还有这么一个手握兵权的哥哥呐。
巴尔达的哥哥,也就是巴尔多,冷冷地看着李啸东三人,一边听着弟弟声泪俱下的控诉。直到巴尔达说完了,巴尔多这问面前的威尔士道:
“巴尔达店主所说的情况,可否属实?”
威尔士瞟了巴尔多一眼,道:
“全部都是他一派胡言!其实你这个做哥哥的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货色?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很多余吗?”
巴尔多目光一凛,对威尔士斥道:
“浑帐!本队长问这些自然是为了调查真相,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威尔士现在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再妥协退让已经来不及了。他把脖一梗,道:
“想了解真相是吧?好,我告诉你真相。事前你是这个宝贝弟弟利用我们不知道土壤行情故意压价,把数万元的土壤仅用一百六十五元的价格收购了去。我大哥来找他理论,他不但不肯把欠我们的钱还回来,还让十几个打手对我大哥大打出手,结果被我大哥三拳两脚打倒之后,你这宝贝弟弟立即像川剧中的变脸一样,把之前的错事全部承认下来。我呢,为了给你这个宝贝弟弟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同时也弥补一下你这个当哥哥的管教不周,因此叫他双倍奉还欠款,并表演一下他是怎么吃大便的。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
威尔士说得很声音又很大,故意让围观的人们都听到。果然,得知内情后,围观的人们立即议论纷纷起来,对巴尔达这种欺诈手段都十分不满。巴尔多虽然手中掌管着警卫队,却也要顾及一下民众的舆论,在内情已经被人们知晓的情况下,不好滥用直权褊护弟弟。他脑筋一转,想出一个刁难面前三人的点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李啸东,对威尔士道:
“那个人就是你的大哥吧?你说他单凭自己一人就打倒了十几个人?”
威尔士不知巴尔多问这个是别有用意,得意地道:
“那当然了,区区这十几个人对于我大哥来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巴尔多“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冷笑道:
“小,你以为你编的谎话能骗得过本队长吗?你说你大哥可以凭自己一人之力打倒十几个人,好,我现在就验证一下你的话是真是假。我手下这一队警卫兵一共是十四人,如果你大哥能够凭自己一个人把这十四人全部打倒,我就承认你说的是实情,否则的话,你们三个就等着受苦吧!”
警卫兵全部都是身强体壮,并且拥有一定格斗技艺的青壮男。巴尔多相信就算李啸东真是凭自己一人之力打倒了弟弟手下十几个打手,也不可能打倒自己的十四名警卫兵。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李啸东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他是人,他也不可能同时对付这么多警卫兵。
威尔士终于意识到这个巴尔多的狡诈之处,比他的弟弟巴尔达犹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围观的人群都已经看到了刚的那番激斗,并且明显地知道,巴尔多就是在借题挥,刁难他们三人,不过却是谁也不敢站出来为他们指证。
威尔士和秀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后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李啸东。却见李啸东不知何时已经眉心深锁,紧闭双眼,并且细观之下,甚至可以看到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紧握成拳的双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正文 第078节 胁迫
猛然间,李啸东的一只手抓住了身边的货柜架,在手臂的微微颤抖中,货柜架约有小臂粗的合金钢横梁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直到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横梁微微弯曲了,李啸东突然睁开了眼睛,随之手臂上的颤抖也恢复正常,从货柜架上拿开了。
这个场景只有威尔士熟悉,熟悉到骨里。一个多小时之前,李啸东在降落舱的电驾驶室内就曾这样抓过他的胳膊,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威尔士不自主地揉了揉仍然有些酸涨的手臂。
秀这时却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女人对于细节的观察能力似乎本能地强于男人,她看到李啸东的脖和衣袖下的手臂上,好像有一些浅红色的鳞状图案。秀带着惊奇的表情来到李啸东身边,上下着意打量了几眼后,问道:
“李啸东,你没事吧?”
李啸东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秀的话音已经落下有一会儿了,这扭回头看了秀一眼,道:
“我很好,谢谢。”
那眼神和语气,让敏感的秀觉得李啸东很是有些不同往常。具体不同在哪里,她又说不清楚,就好像……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巴尔多方也被李啸东的异常举动惊得呆了一会儿,不过当他看到李啸东又恢复正常后,狡猾的巴尔多脑里转了几转,就在心中暗自冷笑道:
看来这个人还是有些蛮力的,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刚他之所以做这些动作,一定是心中害怕我会下令让十四个警卫兵同时攻击他,而故意用这种方法想达到震慑我的目的,让我在震惊之余,打消下令的念头。
这么一想,巴尔多越得意起来,有一种看穿别人心理的自得。他上前两步,以那种惯有的冷傲的眼神看着李啸东,道:
“不要在装模做样了,任何伪装的伎俩,在我巴尔多面前都逃不过轻易被戳穿的命运。”
听着巴尔多这种自以为是的定论,李啸东无声地笑了。他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有一股乱流正在急涌动,浑身的肌肉都变得热烫起来;这股乱流不必说,自然是扎斯克德搞的鬼。在这股乱流的影响下,李啸东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陡然间变得陌生起来,总之来说,就是变大了。至于具体有多大,李啸东也说不清楚。
与之相伴的,是李啸东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恍惚之间犹如梦中,这也是刚为什么对秀的问话反应迟钝的根本原因。李啸东甚至不记得刚对秀都说了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虚幻而又不真实。
难道我就要被控制了吗?这个可恶的扎斯克德,它现在一定十分得意吧?
李啸东在心中自问。随后,他又马上暗自道:
不行,我绝不会让你这个恶心的家伙这么容易就控制我的身体,绝不会!!只要我还存有一丝理智,我都要与你对抗到底!!
在这种想法的支撑下,李啸东集中起自己的全部精神,以驱赶那种梦境般的虚幻。他做到了,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真实起来,但是,身体中那种灼热感觉依然存在。他缓了一下心神,对巴尔多道:
“我劝你好不要让那些警卫兵来干扰我,我现在需要静下心来,否则你们都会后悔的。”
巴尔多当然不会听信李啸东的这句劝告,他哈哈大笑道:
“多么拙劣的演技啊,你以为单凭你这么一句所谓的劝告就能吓退我巴尔多吗?我明确地告诉你,今天你逃不掉的,我的这些警卫兵会打得你满地找牙,然后再把你投到大牢里去,每天用十八小时的拼命工作来换取你的自由。”
李啸东后看了一眼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道:
“既然你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只希望你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来应对接下来生的一切可能。”
巴尔多一脸地冷笑,没有答话,脚下却是慢慢后退。李啸东知道他要下令了,伸手推了一下身边的秀,示意她站得远一点。没等李啸东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巴尔多已经对着身边的警卫兵大声道:
“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十四名警卫兵立即同时扑向李啸东。而李啸东这时也飞身上前,冲着当前一名警卫兵的前胸就是一脚,那警卫兵登时好像纸人一样,倏地从巴尔多头上飞了过去,带起来的劲风吹飞了巴尔多的帽,摔出十多米远后,砸倒了店铺门外一大片围观的人群。
巴尔多登时就是一惊,他没想到李啸东的力气竟然会有这么大。
然而,那些警卫兵们却是没有时间去惊讶,他们正在奋力前冲,根本就没注意到已经有一个同伴正在以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高度被李啸东一脚踢飞。
就在这名警卫兵被踢飞的同时,已经有三人同时向李啸东起攻击。只见李啸东挡住近这名警卫兵的拳头后,扯住他的胳膊向身后一甩,利用他的身体把从背后击向自己的一拳一脚吃下。与此同时,李啸东故意放慢度抬腿踏向眼前这名冲向自己的警卫兵前胸,警卫兵连忙收招,双手紧紧地抓住李啸东的脚踝,却见李啸东借着他的双手为支点,突然凌空而起以一记旋身鞭腿正中他的脸侧,在这名警卫兵的身体打着转飞出去的时候,旋转一圈的鞭脚又踢中身后两名冲上来的警卫兵,这两人从嘴里纷纷甩出一道血线,倒在身后警卫兵怀里。
身后的六七名警卫兵还没等推开同伴冲上来,身前的这几名警卫兵已经接连遭殃。李啸东的拳脚没有任何花招,对付这些人也根本用不着什么虚招假势,每挥出一拳必定有一名警卫兵高高挺起,随后又仰翻在地;每蹬出一脚,又必定有一名警卫兵像个长了翅膀的鸟人一样飞出老远。
虽然李啸东一直在极力控制着拳脚上的力道,不过却仍然让这些被击中的警卫兵们骨断筋折,惨呼不止。当十四名警卫兵就剩下三名的时候,李啸东停止了攻击,因为这三名警卫兵早已经纷纷吓得尿了裤,身体抖成一团。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李啸东立即转身,同时已经把裤袋中的配枪掏了出来,直指七八米之外的巴尔多。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秀的惊叫声也传进了众人的耳朵。巴尔多已经从背后搂住秀的脖,正用手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巴尔多脸上带着冷汗,嘴角不自主地由于紧张而抽搐着,却故做镇定地冷笑道:
“不想你的女朋友死的话,就赶紧把枪给我放下!”
正文 第079节 李公子
李啸东没有放下配枪,优良的军人素养也让他深刻意识到武器对于一个军人的重要性,主动放弃武器,就等于允许敌人对自己任意宰割。
威尔士此前正在为李啸东的再一次精彩“表演”而惊叹,这会儿见巴尔多竟然用秀要胁李啸东,威尔士这张永远难得消停的嘴再次叫了起来:
“我x,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别耍这些恶心人的伎俩?!我真是替你母亲感到羞愧,竟然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垃圾!”
巴尔多现在哪还有功夫听威尔士漫骂,他躲在秀身后,为了让秀姣小的身体遮挡住自己,不得不很辛苦地佝着身。脑袋一会在秀右肩头探出来,一会又挪到右肩头探出来,不论他把脑袋挪到哪里,总感觉李啸东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的额头正中。
来回挪了几次,巴尔多身上已经可以用汗出如浆来形容了,他壮着胆冲李啸东道:
“喂,我让你把枪放下,没听见吗?你还想不想要你女朋友的命了?!”
秀都哭出来了,她哪经历过这种阵势,一双眼无助地看着李啸东。
当巴尔多冲李啸东喊出“不想你的女朋友死的话,就赶紧把枪给我放下”这句话时,秀心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吉田。可就是那么一瞬间,秀就不禁有些哀叹——如果真是吉田和自己陷入这群恶人手里,不用那么多人一拥而上,只一句恐吓就可以让他乖乖就范了。
想到这,秀又开始为自己老是拿李啸东和自己的恋人相比而自责不已。为什么我总是忍不住要拿李啸东和吉田相比呢?难道我已经有了移情别恋的趋势吗?
秀不敢再往下想。事实上,也不容她再往下想。
巴尔多再一次要求李啸东放下配枪的时候,特意把顶着秀太阳穴的手枪加了些力道。秀凛然一惊,一双眼满载复杂表情,无助地看着李啸东。她当然没有任何要求李啸东为了救自己而放下配枪的理由,二人之间毕竟什么关系都没有。
本来李啸东就像一尊雕像一样,手上配枪指着巴尔多,至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不过,当秀噙满泪水的眼睛与李啸东四目相对时候,李啸东的眉心就是一皱,伸出去的擎着配枪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微微地颤抖。
在此之前,李啸东从没有如此专注地注视过秀的眼睛;他突然感到这双眼睛好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记忆的闸门被缓缓开启,李啸东又看到了曾多次出现在幻觉中的熟悉营房,高大挺拔的针叶林,以及六名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的特种部队士兵,他们有说有笑,不时响起一串愉悦的笑声。当李啸东走过去的时候,近一名女队员扭回头来,笑着对他道“队长,你来晚了,按规矩要罚唱一歌哦……”
女队员后面又说了什么李啸东没有听清,他只注意到女队员的眼睛,犹如秋水般的清澈,上面缀着星光,闪闪亮。然而,仿佛是忽然之间的,周围的幻境荡漾起来,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仍然在与李啸东四目相对,并且噙满着泪水。
当幻境完全消失的时候,李啸东现自己仍然站在巴尔达的店铺里,手里的配枪仍然指着巴尔多,而那双熟悉的眼睛也回到了原来的主人身上。是秀,她还在无助地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围观的人群后面响了起来:
“都住手吧!”
好像一道命令,让围观的人群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即主动地向两边退开,让出中间一条通道。一个身着白色科研人员服装的年青人在二十几名警卫兵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年青人,巴尔多神色闪变,终还是装出一副沉静的样,一边不住地瞄着李啸东指向自己的枪口,一边对年青人道:
“原来是李公,您来得正好。探险队当初就是您不顾我们这些元老们的反对,一意孤行而主张成立的。现在您看到了,五年来,这些探险队员不但没有给我们带回来任何惊喜,反而仗着手里有武器竟然和警卫队公然对抗,您对此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呢?”
这个被巴尔多称为李公的人,就是柳氏集团第七代继承人,名叫李文逊1。在机甲改制和设计方面,天赋惊人,常年累月率领一班科研精英扎在实验室里,不知疲倦;但是,这位继承人对于集团管理方面却是一塌糊涂,病重的李老不得不把手中的权利下放到数位元老手上,意在让他们共同辅佐李文逊,重振集团辉煌。巴尔多就是元老中的一员。
从言谈举止中就可以看出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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