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声点儿,会被听到的……”
指挥光华的辉、吸食生气的晦、灼燃万物的炽、流淌孕育的汐、形体无踪的飒、隐匿坚固的?、净化圣洁的银、飞降神怒的霆、顽强萌芽的柽,以及……我背负的,虚幻万变的“无”……
享受一生衣食无忧的特殊待遇,国家危难时站出来,使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奉献,充当为敌对国家执行死刑的刽子手,抹杀掉自我和情感的“工具”。
普通人眼中的“怪物”……
“据说是靠姿色获得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猜是花了大笔钱吧?你们看,‘姿’有一些,‘色’可根本谈不上呢。呵……”
然后是一阵刺耳的窃笑。
“就算没什么本事,育得这么缓慢,早晚也会出名了。嘻嘻……”
“嘘------站起来了……”
百年前大战导致的文明失落,使后来的术者再没有集齐过。而且现存的六人里几乎全是四十到八十岁的男性。由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得到,的确前所未有。
但是,这并非出于己愿。
为重振衰败的家族,强迫素质优良的“因子”与优秀“母体”结合,制造出争夺荣耀的物品。王权赐予家徽上的辉耀,在我看来,仅是团皇家肮脏yu望的延伸。
“你们出去吧。”
闭上眼睛命令道。
“是。”
图案标准快的完成了。余下进行召唤的时间,闲杂人员不可以在场。
“切,以为自己是谁?”
“别说了。等事情干完,找机会给她点教训……”
全部听到了。
一直,周围的人们都在说着差不多的话,神经早已麻木。
哗啦------
清水洗去手上的污垢,脱掉宽大的法衣。那个丑恶扭曲的自己倒映在铜盆中。影子的色被血污染,眼瞳显出更加冰冷的鲜红。
为什么要找我?
------需要人召唤足够强大的守护者!
难道不能停止激化冲突吗?!无论有没有守护者帮助,所有战争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从各个村庄抓走推上战场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们将会成为英雄。而你,王的命令要你拿出力量,立刻上来,否则就杀光这村子里的人!
孩童的啼哭和村民的诅咒响起,飞过的土石击打在身上和心上。
不管为和你们共同生活多久,用特殊能力为你们做过什么,最终等待我的仍然是背叛吧?背叛一个只会带来厄运、灾难,应当唾弃的魔女,只会得到众人赞许。
------滚出去------!!
没有愿意挽留的人,没有敢于反对的人。地平线尽头的建筑在马车飞驰中逐渐淹没,窗外只剩下无边的荒野。
我……
可被接纳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宣告------!”
站立阵的中心,吟唱导出力量的词句。
不想干的,可面临爆大规模战争的世界又需要。也许走出这里,跨越那连接天空的迷人水面后,会找到提供平静安宁的地方吧?不过,应该如何躲开所有人的眼光潜出,还有避免被这个6上第一大国的爪牙追踪到呢?
“置汝身在吾力量之下,托付吾命运于汝之剑!”
连通异界的纹饰被语言启动,狂暴的魔法风吹动室内一切不牢固的物体。
“顺从吾之召唤!遵照世界旨意,持有光明真理之人在此起誓------!”
视觉听觉被迫关闭,身上流走的力量使承受力越负荷,奔向神经崩坏的边缘。
“助吾成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血液在体内混乱冲撞,心脏跳动声变得巨大。而其他部位的感觉则完全没掉了。仪式结束的一刻,也许我会丧命于此。
“缠绕汝身之职,奉于吾下之力,来自天地无限运作之轮!来吧------女神天秤的守护者啊------!!”
放松下来一刻立即跌坐到地上,整个过程总算在影响到正常呼吸之前结束。**的感觉,是刚从剥离灵魂的假死中苏醒,为剧烈疼痛狠狠捉住。
眼前异界之门处浮起的人形,说明成功了。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人?”
阵中出现的是同颜色装束的守护者。
灰白描画着墨黑铠甲连接的边沿,已消减魔力残留的余波,摆动镶嵌原色铜饰扣的火色披风。和皮肤反差的银自然梳理到头后,注视我的冷漠灰瞳里,没有丝毫情绪流露。
“------”
这就是……?
有些……奇怪……
书上记载他们或力大无比或技艺高,独力毁灭一个国家轻而易举。这个没带武器,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的,真能行吗?
“汝可是,召唤吾之人?”
“啊?是------”
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虽然仪式选择了你,那么以后会作为战斗力量一起行动吧?可是我仍旧不希望参与战争,假如以契约者身份要求他“带我离开这里”,结果会如何呢?
“那好,最后一个再来杀你。”
------?!!
“等------!”
没有说多余话,只是极快度离开地下石室。散落空气中的元素力跟随着漩涡运动起来,扑灭了一半左右的烛光。
刚才他……说了……什么……
要杀我?
为什么?!
召唤环节并没有错误,本该接受命令指挥行动啊。这样急着冲出去,难道是……
有种……不好的预感……
抵抗未恢复的神经联络,拖着身体一步步走向地面。中间不时停下来靠着墙壁喘息,几次摔倒在地又忍住疼痛爬起,继续追逐身影走去的方向。
等一下,请解释那句……
“------!!”
不,这不是真的……
“救------!”
讲堂内有大片血迹和分不清原本几人的残肢,屋外传来喊到一半即被切断的呼救。
呜------……这是……刚才那几个……
“啊啊啊------!!”
清晰听到终结生命最后的哀嚎。努力指挥不灵便的右脚,到达鲜血染过的石阶上。
“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景色比地狱更恐怖。
手抱玩偶的幼童,追逐玩耍的少年,来往忙碌的商人,以及蹒跚扶拐的老者,此刻……都死去了……
运用众多武器的“守护者”正无情的对所有出手!无生命肉块增加着,切断的肢体,破碎的盾甲,消亡的生命。各式武器由掌中浮现,勉强看清的动作熟练展示着它们无法理解的破坏力。他那华美的舞蹈每跳一秒,便有数人死亡。
“住手!!”
你在干什么?!
“是你!”
显然命令没能被听到,反而提醒了周围还活着的人。身高约有两米的大汉一把把我推到墙上,扼住脖子的臂上隆起青筋和肌肉。
“这可恶的魔……呜啊------!!”
即使这样死在他手中也没什么吧?因为我,那些无辜的人……但一口浓腥的污秽随喊声吐到衣服上,魁梧身体横倒在脚前,猛烈的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心口处,一支光的箭矢探出锋利尖端。
“别对她动粗啊,混蛋。本大爷还要靠她才能回去呢。”
从让开的方向看到正朝这边举起的黑色长弓。弦再次震动,同一瞬间放出的数箭准确获得相等数量的尸体。
街道……已变成血和肉块的海洋……
跪倒地上,流下的泪水冲化溅到脸上的血迹。
请不要……
从拂晓到傍晚,无助、无为的看着,由我召唤来保护世界的,将他见到的人……都杀死了。
我无能力阻止的事……
意识有和无的时候都一直在哭泣。
为什么要找我?!!你们所需要,足够强大的守护者把人们------!!!
…………
“呜------…”
“……”
“为……什么……”
身下是教堂大厅里的长凳。头顶的五彩玻璃,因夜幕下沉给神圣雕像印上一层斑驳的黑灰。
好像是……晕倒后被人运到这里。清醒后先看到的是……
“任务完成了,马上送我回去。”
“告诉我为什么啊?!你------”
“防止毁灭降临,就是要这样。”
“------”
“如果连一丁点儿杀人和被杀的觉悟都没有,便不要去学魔法!”
“我……”
“既然醒了就别再装傻,赶快穿上衣服实施封印仪式。”
粗暴攥住胳膊,以守护者身份相称的巨大力量,一下将整个人拉离长椅。
“不要------!!”
脱离了覆盖之物,光泽的皮肤暴露在昏暗红光的烛台下。没能够站立住,只是扑倒脚前蜷缩着继续落泪。
“不要啊……”
极大的羞耻心溶解思维。那以外,更深度憎恨引来一切灾难的自身。
“究竟……”
“起来!!”
“我都……做了些什么……”
“……”
手松开了,臂垂到地上。
“呜------……”
“哼!”
从他口中得知,这座曾经居住十几万人的王城里,还活着的只有我一个了。而所谓守护者保护世界的方法,则仅有杀人一种。挑起争端的王以及其拥有的最强军队被轻松铲除,当然不会再有毁灭降临。
昏倒后衣服上沾了很多血。
他说是换起来太麻烦,反正也没人看到,所以干脆的扯破扔掉了。
“杀死并不是我的意愿。”
召唤你也不是。
“但又不得不干。你很幸运,看看便完了。可我以后必须无休止的做下去。”
无休止吗?!!
“终于,遇到一个会流泪的契约者了……”叹了口气,苦笑着捧起脸颊。“就算……代替无法摆脱使命束缚的我所流吧……”
“………”
记忆中,第一次感受到温柔。
从陌生人手上,从夺取生命的手上,获得真实的温柔。
守护者,以前不是人类吗?需要历经多少次,才可以那样冷静异常,没有丝毫不安的抹除掉大量生命?阻止毁灭,就意味相似的情景会反复出现。守护世界之人,自己的理性和意志却要忍受泯灭人性的残酷打击吗?其他的地方诞生的生命,也会得到你们如此的永久“保护”吗?
“几时可以进行封印?”
用力咬住一侧嘴唇,作下疯狂的决定。
水天对面的世界,不去看了。一定也是相似的丑陋。
对所说的完全相信。或许无法马上体会你全部的痛苦,但我要为了你这种存在,让个人的意志达到顶峰以上,亲手制造、改造、创造全新的世界!并非肯定是美好的,但必会强过现在这个!!
“让我准备一下。”
停止于事态无益的后悔和悲伤。
收集人血,改动召唤阵。写上可以直达到神谛耳中的请求。清理掉坛上的动物肉,为更高级的祭品腾开地方。
“好了……”
现在只要……
“能开始了吗?”
“等一下……”解开备用施术服装的带子,让它自由飘落到地上。虽然这样做实在有些丢人,但……“请你抱我吧。”
仍然要得到必需的联系。
“什么?!”
吃惊的后退半步。
“想在召唤过的基础上短期内进一步加深关系,可能惟有这个办法了。”转过身,努力挡住敏感的地方,迈步踩到衣服上面。“所以,为了保证今后再见到你,请……”
“不行!!!”
“………”
抗拒的反应过激烈了吧?
“见到又能做什么?守护者是没有自由意识和选择余地的杀戮工具,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要挽救你,并给予选择余地。”
“------?!”
“这是强迫,不是商量。不答应的话,我便不进行封印。”
拒绝也好,质疑也好。说出的事情,肯定要办到。
“你这家伙……性命都在我手中,还敢威胁……”
“说得对,可惜你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
“拜托了。”把强硬的语气改为略带可怜的祈求。“为了我的愿望,也为了你的未来,不要再犹豫了。嗯、难道说,身材……”
“没那回事!”
“是吗?那么说你答应了。”
“不是这个意思……”
“谢谢,那么请开始吧。”
不慌不忙接近吓到的人,抬手钩住脖颈。踮起脚努力向上够着,由此打开羁绊变深的第一步。
并不是有意设下圈套。不过回答的漏洞被我利用,令强大的守护者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丢失勇气。
少女来讲重要的初次一吻,很长。品味唇齿间隐藏的炙热,逐渐将心里残余的嗜血形象整个冲淡。对方配合感觉的抓住上臂向外推,可力量始终没有真正放出。最后放弃抵抗,双手自然的滑落到腰上。
“嗯……”
愿意,服输了吗?
“------”轻托下巴,拇指划过润泽的唇。“无论如何,也要为守护者做没用的事吗?”
“是。为了你们,和在外面的那些。”
“唔------、”
皱紧眉头。和最高阶贵族骑士比较也更英俊几分的脸上,是异常为难的表情。
“我能理解。你会成为守护者,生前一定是个纯洁、高尚的人。勉强你不被正常伦理允许的这种事,真的很抱歉。尽量想成召唤的一部分,可以吗?”
“………”
“与杀人一样非自愿的,同等放手去做吧。”
“同等……吗?”
“不需要你记住、喜欢我,之后请用最快度忘掉。这是附加的请求。”
“哼、记住可能很困难,不过喜欢……有一点儿了。”
身体向后倒去。没有几分厚度的衣服马上让潮湿感击透,阴冷的地气钻入骨骼及**。
“那样的话,会很痛苦……”
还是秘药作用下的那样干净忘掉比较好,因为,马上你将会……
(此处略去399字)
两倍于召唤仪式的痛觉无限持续中,由至近的距离看过去,觉那双最初认为冰冷暗淡的灰瞳底部,很明亮的东西正炙热燃烧。
“对……了,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
“在还活着的时候,叫‘卫宫士郎’……”
…………
意识和耐力将要达到极限时,终于具备完整进行仪式所需的全部条件。只剩最后用鲜血来升华……
“士郎。唔,直呼名字,可以吗?”
“嗯,怎么了?”
“能……稍微协助我吗?”
“需要做什么?”
“请你……”抬起左手,用食指在臂上比划了一下。“从这里砍断。”
“------!!”
“即将完成封印时,用剑从胸口的这里刺入,固定到祭坛上。”
“为什么这么干?!”
“因为右手还要留下写几个字。”
“谁问你右手了?!封印根本不需要祭品!!”
“是的,但我的愿望……却要用活人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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