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起身,打开房门。
如此熟悉又特别的方式,没看见人也知道走廊上站的是谁。
“是你这家伙啊……”
“见到我不高兴么?”一把推开进到室内。“你饭都不吃的闭门反省一天了。”
“------”
时间经过那么多?没意外的话,应当在距离瑟兰斯玛十几里的路上,可我根本没有动身的迹象。猜想jan知道打算赖着不走后,新一轮惩戒会马上降临下来。
“嚯,够冷的,连灯也不点……”像个勤快的女佣,大跨步在屋里走上一圈,整理成适宜人类居住的样子。“该不会是埃茜节俭教化的成果吧?”
日已西沉。微少光热照到接到屋顶残余雪痕上,反射的房间越黑暗。
“菲斯……”
从昨天下午回归城内,她沉着脸冷漠接待人们以来,越来越多人感到那次出行当中可能生极不愉快的事。但jan为了万一的情形已经下命令,让我们对圣地里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对外人守口如瓶。故此即使再有智慧的长者,也无法请教意见解除我遇见的最大危机。而跟随的团体中,亲密到几乎没有秘密可言的这家伙,那种事情真的可以说出口吗?
即使求助他,绝境一样无法挽回……
“大家商量过后,叫我来找你好好谈一下。”闭紧半开窗户,用过的打火石丢进抽屉,手持蜡台走近中央的桌子,点燃更多光亮。“我们一致认为……至少,我个人从表面上看,鲜有能像你做的那么出色持久了。Jan认可信赖你与获得众人的尊崇,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原因吧?话说回来,她脾气不好谁都知道,有时还会大小姐般任性胡闹一通。但多数时候能快恢复理性,有时……甚至理性过了头。如果用心解释理由的话,说服她很简单。只不过,现在没人知道背后究竟有什么事。”
“------……”
背后的什么事?哪一件?难道不认为都说完需要再三天吗?
“喂,基尔。”
哎,同为男性的话……就算家族关系密切了几代人,年轻时候还互相当做亲兄弟。可同为男性的话,最好举动别这么亲密吧?
“和jan之间有什么矛盾,一定告诉我。会全力帮助你。”
………【04-06】………
“我亲了她。”
“亲了netes?!!”
日期翻过陈旧的一页,我终于费劲的从嘴里挤出几个词,对面的菲斯惊叫一声立刻由凳子上蹿起。
“那、那你------!为什么会还活着?!”
“------、”
假如那时候就驱赶,之后便不会一错再错,越陷越深了。
“随便想象一下结果都怕的不行,怎么……netes对此反应出奇平淡,可……不至于愧疚成这样吧?既然她没有激烈的抗拒,尝试去道歉……”
似乎对建议极没信心的住口,模仿着我开始愁。
果然,这家伙靠不住……
具体几次和另外更越细节禁忌的行为没敢讲。那些积累的,岂是一句“请原谅”能平息?多数时间我又明显故意触碰她,穿着单薄稀少时更……
早已知道有自己的家庭,而且为那家伙……为早一步占据的那家伙甘愿费尽辛劳独自承受责任,救我们不过偶然。一直错误认定可能变化心境被我感动,虽也怀疑过努力是否有效,归根结底是空场徒劳妄想。忍耐等待着,抓住微小机会往前迈进,盼望稍微追赶或挤开那人的位置。
因为你再想念他,仍然留驻在我的世界。在我听觉和视野之内,呼吸同一份风精灵的生气。
可现在,一切都结束……
“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真没想到背后故事够写几本书了。”
“若需要保全什么而偿付代价,她可以毫不犹豫动手毁掉一半大6,面不改色顷刻屠杀上千万生灵。那个人,毕竟与我们不同。”
既不同于胡诌预言里记述的,也不同于碰巧实现众人夙愿的。那个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更真实透彻,充满人性。对与生俱来的素质不加遮掩,因为力量使**不被所有阻碍。所以,相比普通人都戴有伪善的假面,才能从她那里照镜子般清楚觉自身其实具有的同种神圣,已经打磨隐藏得快彻底遗忘。
她并非无法理解的存在啊……
现在明白了。Jan只是,永久无法完成全部理解的……平凡人而已……
“照顾的任务不算轻松,知道多点事情比较好。”站起,郑重其事的托付。“尽量顺着她的意思动作,没事别打扰。”
“好……但这些你来不就完了?反正近距离接触后保证活命的技巧,我短期练成实在费劲。再说她还是很看重你……”
“我要回去王都了。”
…………
“嘿!站住!!”
你或者王者都无权命令。
“基尔------!!”
我愿意服从的,世中唯有一人。
“叫你站住听到没有?!!”
而她,已摒弃身上享有的最后权利。
懊悔寂寞也好,失落绝望也好。现在,一切都结束……
“你到底停不停?!!”
“……”
阁下不认为这有点可笑吗?明明比我矮上半头,却用威逼气势捉住不放。早知道这一手今天可以派用场,以前徒手技巧的课程就不偷溜出去了。
“讲清楚,为什么突然想离开?”
“没有解释的必要。”
遵守誓言中信奉的绝对。
“不出现任务和命令的擅自脱离队伍,会处以死刑的你不知道?!”
“没搞错的话,记忆文字类的东西,每次你的成绩都是倒数?”
“我知你经常被叫上台夸奖!可总得‘a’就是违反的合理理由吗?!”
“当然不是。”伴随摇头叹气,竟然微微笑出来。“可我必须走。”
“嗬------有家室的成功男性果然不一样,为了与可爱的妻子团聚连命都不要,真令人肃然起敬啊------不过要是由我评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半夜违反命令独自往外跑!万一遭遇上兽群,还给刽子手省力气了!有废话的功夫还不如赶快给我睡觉!天亮后找netes治治,别总精力旺盛的到处疯!!”
“哼……”白痴和该接受治疗的疯狂者么?颇相似的批评。“待下去的意义已不存在,我不得不走。”
“哪根脑筋接歪啦?陪着netes都没意义的话,埃茜身边怎么可能有意思?”
“无所谓。”
抑或,回去的仅仅是**。心灵切断给养丢进冰结的极寒,眼下濒临死亡。
当我决定抛弃世界的时候,jan作为丧失部分的弥补每日亲近相伴。当世界抛弃了我后,属于的地方除了那幢房子另外再无可以栖身之所。假使我和世界互相抛弃,那就剩下死亡一种解决办法了吧?
回去是绝好和唯一的退身方法。厚着脸皮要求jan重复没听完全的指令,她多半会误解我装作耳聋打算蒙混过关,驱赶得更加无情。所以第三种悲凄的结局,能避免尽量避免。
“这类瞒着她落跑的事,不相信你办的出来。”
“瞒住多赖一天才对。最晚大概留到明天早上?之后,一旦jan公开宣布撤职决定,结果同样立刻走人。”
“撤……你说什么------?!”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时间能倒回昨天中午,给我机会改变向外人陈述过去以及种种麻烦误解的方式。
此类过激的反应,并不是我想要的。
“不能去!”
主动招惹jan,为了失去价值的人大吵一架的话……
“想不征得我们同意就撵走!少做梦了!!即使再有权利和力量,也不允许这么为所欲为!”
“她为所欲为只是这几天吗?!”
难道曾经哪天真正安静?挑选聚集我们的目的,不是尽所能全力阻止造成灾难的后果,一直让民众心中保持被爱戴的形象?谁都清楚圣女骑士之名荣誉光辉下,几近被忽略的真实作用。相互牵制,创造负担。因此最后致使难以容忍我干涉限制行为产生厌恶,责令限期消失也是可以料想的吧?
“已经不行了……仔细一想,也许我走后她只会获得充足自由,请求留下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还请求?!基尔你是不是甘愿咒誓、自断手臂,贬低地位到修鞋匠同级啊?即使是netes,有犯错的时候也不能继续赞同任由她麻烦越惹越大闹得无法收拾!至于结果,等我理论过再说!”
“------……”
是什么?
非辩驳中语言的梗塞,或近几天食欲缺少导致的体力不支,这种由内至外膨胀灼烧的热量,是身体正经受信仰秘力的考验吗?
呼出的气息擦过皮肤,如误入我佩剑能够引火焰中心,可以烫得人皮肉绽开。瞬间冲进大脑的热度,迅烧光底下为jan开脱的说辞,还把菲斯变成晃动的几个模糊黑影。不自觉怀疑腹部产生痛觉和高温的源头,真的燃烧着要吞噬掉我了?
吸进急需的潮湿寒冷空气,触到我身体任何地方立刻被加温蒸干。汹涌穿梭的热浪粗暴打磨着喉咙,比有人掐住还有效抑制痛苦呻吟,防止打扰临终应有的寂静。
“我说别拽住……哎?”
“……”
“基尔?你……你没事吧?!”
声音在耳朵里震荡重复几次,好不容易听明白是询问状态。
啊,还好吧?只不过难受窒息快当场毙命,另外觉得该吐点东西出来才合适罢了……
………【04-07】………
“巴曼?奇思科”------以个制作人的姓氏命名的饮料,闻名全莫里吉思肯的烈酒。
可能作为传家的珍藏,和其他的数件送给jan当做礼物的吧?然后令接受者烦恼,赠送者尴尬的统一找了个空地塞进去落灰尘用,连被她大概扫一眼赠礼人名单的机会都没有。
昨天因为半夜醒来突然感觉渴得要命,稀里糊涂从柜子里翻出认为“只要液体就好”的伤身毒药,几口灌下整瓶。
巴曼的特点啊,就是初尝时味道像极了甘甜适度的水,很容易接纳清淡无害的美妙,短时间也难感觉如传闻及警告里描述的烈性。等轮到肠胃也接纳它,阴险毒辣的本来面貌才露出。不了解险恶之处小酒量的人,经常受开始迷惑饮用的过量,最后酩酊大醉倍出洋相。而对于我这种平时几乎一滴不沾的,真是被涌上的酒力害惨了……
身体垮掉记忆缺失还是小事,关键是jan,她会怎么看待?以为我故意吗?没有留下的商量余地,所以卑劣制造惨象当借口?意识叫那个恶魔控制后,能干出多少蠢事?
曾经见识头顶酒瓶,在桌子上又唱又跳的酒鬼,我应该……不至于那么丢人吧?
地板飞旋转着越过头顶,是我最后清晰记忆的景象。菲斯与他焦急喊来帮忙的那些人,谈话声脚步声混为嘈杂的一片,试图唤醒堕落永夜的意识。不过,他们的努力,无法期望过高。
除掉那能够让死灵也颤栗的威严出的强令以外,又有谁可轻松挽救或泯灭心灵极致强韧的最终信念?
基于狂热的爱恋产生,意欲摧垮一切阻碍的信念……
“这不是还活着吗?”不屑理睬的神情,转身走开。“根本没多严重。”
“……”
重新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醒呢?如果尽可能长久睡眠下去,就不用再次见证自己的世界如何瓦解了。
头痛得似乎要裂开,味觉和嗅觉全叫那天唯一的饮食毁掉。皮肤表层和深入骨髓的灼烧感,比不知道几天前经历的更无情鞭打残存精力和体力。先前只是精神压迫造成对未来心灰意冷,不想给同伴或是jan增添麻烦,现已升级成不可解决的糟糕状态。
也许她会为了不拖延进程,将我丢在瑟兰斯玛城继续战略。毕竟,征服全6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呀,又睡着了啊?”
“------、”
似乎听到包含担忧抱怨的问话。无意识中,历史出现转折吗?
“整个白天你都睡过去,只傍晚清醒几秒钟?哼、诺快赶上加菲了呢。”杯子递给身边的海勒姆,折断手中银色的纸片,取出其中包裹的什么东西。“那,把这个吃下去。”
嘴里还有少量呕吐过后酸腐苦涩的胃液,估计散的气味一样难闻得要死,不过相比较jan扶起后强塞过牙齿缝隙,坚硬越石块绿色东西的味道,并不足以叫舌头彻底麻痹。
“记得跟你说过,‘人类的身体,不要太勉强自己’吧?嘛……反正我说的话,你从没打算听。”不停说教着,用温水把该不该吞咽的一起送进。“这下好,不用追着我赔礼道歉了,趁机躲过一场严厉训斥。好好谢谢你的笨蛋朋友吧。”
“netes……您不是原谅……”
“闭嘴!我的确不会把你怎么样,可若没有你冲进房间无缘故大吵大闹,也没可能快半城人私下议论!怀疑我们是否表面平和实际矛盾重重!我已经受够了挨个澄清,剩下有疑问的全归你解释。三天后离开这里时候,别让我现还有躲着窃语的!”
象征性指着身后几人中一个,本来预备给我的火气转移泄到那家伙身上。
“只要公开声明一次就可以,非要我去解释……存心为难嘛……明明基尔的错,好心劝你,最后我倒落得……还说……完全丢弃不管……”
这天剩下时间里,菲斯就在其余被通知到的人跑来看望中,一直独自蜷在角落小声嘀咕,埋怨jan故意为难他还有我借机轻松逃脱应有惩罚。即使有人注意他明显的不满情绪,也因为围绕中心是我与jan在场的关系,聪明的选择沉默。
抱歉了,菲斯……只不过,现在也许我能保住自身已经是奇迹……
“jan……”
全部力气花费到语言,结果只是这样令人失望的程度……?
“嗯?”
“我……”
你确实计划过将我卸职吧?
“没事,诺只是饮酒过量的宿醉,两天内能恢复。刚才查过资料,特效药也喂给你了,多补充水分吃些含果糖的水果就行。但是……这边眼下的季节新鲜果实好像很少见,那么叫dordy送些过来吧……另外……a#¥%……”
拳头托着下巴,回答我的话逐渐转为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小。从难得听清的几个词语推测大致内容,可能是说我身上另外有感觉不对劲,抵达下次目标城市后如何行动,以及对手表里的行动怎么应对。
果然她更加倾向世界。我们的生命,国家的命运,一旦脱离历史正轨走入歧途,变成也许导致世界毁灭的,马上就会被你消灭……
你这家伙……长久以来凭着高演技换取、欺骗到的成果……还不错啊……
虚伪的圣者啊,还在假装忙碌而不忘讲究对凡人的守护和信赖?!哪里有比决定全体存亡的掌权者口中,给微小生命承诺保留更虚幻的?!
但我明知是虚假的,清楚其中有多大差距,却无法对你稍微冷淡,一点点将这段本来不该萌芽的情感忘却。从中汲取智慧的源泉,隐藏身上他人看不到的脆弱,支撑匹配你的坚强。
因此,结束了。
历经几番劫难,身体和精神都在陪伴的半年中消耗,竟没有残疾或瘫痪,够好运的……
“大致就这样啦……诺快点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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