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广阔,天高海阔,任尔翱翔。
第十三章 秋日私语
冰帝的网球场上,冰帝与立海大的网球部一触即发,迹部和幸村宛如站在人上的王者,气势恢宏,霸气十足。
迹部和幸村相互对视,各自轻笑,彼此了然于心。
压抑的激动就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来,渐渐的,躁动越来越大。
“啊!迹部SAMA!”不幸被迹部的光芒看花了眼。
这一声打破了某种禁制,像是被那种激越崇拜的情绪击垮了,所有人控制不住那种见到王者的折服。
“迹部SAMA!迹部SAMA!”
一场混乱后,整齐划一的呐喊响彻冰帝的天空。
幸村与迹部的外放不同,内敛的王气杀人于无形之中,就算踩在别人的场地,也没有丝毫的谦让,不愧是能与迹部抗衡的唯二人选。
凉坐在树杈上,两只脚悠闲的摇晃,眯着眼享受温暖的阳光,凉慵懒的像只等待主人爱怜的小猫。头在树桠上蹭蹭,凉着迷的看着球场上来回飞转的网球以及正在打网球的少年。
汗水沿着幸村柔和的脸部线条滑落,凛冽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迹部撩撩汗湿的发尾,俊美无俦的脸庞扬起万女莫敌的笑意。两抹身形挺拔傲然,他们是天生的勇者,也是无畏无惧、不屈不挠的王者。
在凉看来,他们值得用最美的辞藻来称赞,值得人们的追随拥戴。
一局终了,幸村刚下场,柳生美嘉将准备好的毛巾递过去,幸村愣了一下,接了过去。
“美嘉,这样可不好。”幸村望向冰帝网球部所在的位置,球场上威压还没退去,周身的魄力宛如出鞘的剑锋,寒气逼人。
柳生美嘉眼眸里的笑意如西湖水含烟,看不真切。
“呐,冰帝不会因为经理胳膊肘外拐就输了。”柳生美嘉说着走到柳生比吕士那儿,半是撒娇的挽住哥哥的手,“我堂哥还是立海大的呢。”淡淡的骄傲。
柳生比吕士轻点妹妹的鼻子,转眼将幸村淡淡的神色收入眼中。
接下来是忍足对阵柳莲二,凉拨弄手里的手机。
——哎,我在看你比赛,我要看得是冰帝的天才,不是蠢才。by绯村
——你咒我,小心我变小人缠着你。by忍足
凉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被琼瑶了吧,总之加油!脑残就罢了,要是再没有四肢,啧啧!我同情你!by绯村
——小巫婆,坏心眼,小心嫁不出去!by忍足
自从捡了忍足后,两人一来二去便混成两人损友,即使说话夹枪带棒子,却影响不了两人的情谊。
有些人,你一眼就会明白,会成为朋友还是敌人。凉和忍足都是理智的人,可偏偏就是乌龟看王八,对上了眼,直觉彼此都会成为知己。
但是,凉笑笑,这种感觉不坏。
刚合上手机,诺伊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这小妮子!
凉接通电话,“喂?”
“小凉。”激情未褪,微微的喘息从听筒传来。
凉没有出声,静静等着。
激烈的比赛和球场上的欢呼抽离了凉的世界,听到那声让人不舍的小凉,她的心里一片安宁。
“小凉,我很想你。”声音很轻,低语轻喃。
鼻子一酸,凉却笑了,很浅很淡很柔和,细碎的阳光点亮了她的容颜。
“我也很想你,呐,昨晚,我做晚梦见你了。”
“梦见什么?”
“打架吵嘴,我惹是生非你勾三搭四。”无非是过去的光景。
“像我这么好,吵架肯定是你的错。”
听见诺伊的不服气,凉嗯嗯点头,应下了所有的控诉。
“小凉,我倦了。”
声音低沉,但凉没有听出失落,想来她诺伊又有主意。
“不同的男人,千篇一律的□,我生厌了,小凉。”
“那你想干什么?”
“我报了夜间班,学习服装设计。”
“小凉,我想干些什么,切切实实抓住些东西在手里。”
凉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有些欣慰。
诺伊长大了,那个只会鬼混的小丫头!
“那很好,如果需要帮助,告诉我一声。”只要诺伊想要的,她会尽力去帮她。
“嗯,好的。哎,你在干什么呢?好吵!”低落的心情一下跳跃到八卦的兴奋当中。
“我啊——”凉瞥了一眼操场,兴奋道,“在看水当当的美少年啊!呵!”
“滚!”电话那边怒吼,“刺激老娘!”
结束通话后,凉对网球赛也没了兴趣,护着裙摆就从树上跳下来,挑了捷径回到了自己的社团。
音乐社里没有一个人,全部跑出去看比赛了。
风吹进屋子里,卷起纯白的窗帘,帘子翻滚着,好似雪白的浪花。
凉打开钢琴,转头望着窗外,天蓝、云白,枯色的枝桠戳破了天空。地面铺满了金色的落叶,归集成一堆一堆,但看着就让人产生莫名的温暖。
双手放在琴键上。
随着感觉缓缓按过一个个音符。
几片花瓣伴着风落在钢琴上,乱花渐欲迷人眼。
蓝色湖面上的闪光敛在凉清亮的眼眸里。
心弦一动,秋日私语的便从指尖下流泻出来。
淡淡的如风撩起发丝,温柔的让人想起妈妈在额头上留下的亲吻。
因为喜欢,凉一遍又一遍弹奏,不厌其烦。
前往榊监督办公室的脚步慢了下来,迹部下意识朝音乐教室望去,门并未关严实,犀利的视线穿过门缝。
“啊嗯,不华丽的……”母猫一词卡在喉咙里,银灰色的眼眸犹如晨雾一般深邃。
剔透的隽永气质流转在淡若青瓷的脸上,凉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弯温柔,淡薄的嘴唇淬了莹润的粉色。
一张素颜未施粉黛,却艳到极致。
发觉凉的余光要扫到这里,迹部握住门把;鬼使神差的关上了门,用力推了推,确认门被锁好后,随后转身离开了音乐教室。
第十四章 巧遇F4
周末,天气很好,凉特地找来一辆半新不旧的脚踏车,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里慢慢踩着,享受寻找的乐趣。
凉一脚踩到地面,仰着头打量头上的标牌:天空之城 概念咖啡屋
屋外用青竹搭建了一个草棚,石桌上歪歪斜斜摆着几杯没有热气的咖啡。
下车后将脚踏车停靠在一棵树旁,凉两手扒住玻璃使劲往咖啡屋里瞅,玻璃带着浅色的水印,屋子里是透明的模糊,只看见影影绰绰摇动的身影。
凉拉拉包的挎带,推开门,门檐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咖啡屋随意摆着几张桌椅,墙壁是淡到显白的黄色。
书柜上凌乱的放着各色书籍,凉抽出一本,是《日本四季》,随便翻了几页,简单的文字缓缓道出日本的风情,温暖得就像屋子里咖啡的热气。
凉将书放回了原处,却在一个铁架上看见很多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的图案有的是流水木桥,有的是开得很美的樱花,有的是纯净的富士山,还有从古宅里走出的和服少女。
凉点了一杯咖啡加抹茶蛋糕,坐在一张无人的桌上,将喜欢的明信片铺满了一桌。
随着喜好,凉在明信片上填满了文字。
诺伊:
我现在坐在一家咖啡馆里,估计咖啡馆的主人很喜欢宫崎骏,店名不仅叫天空之城,连风格都带着宫崎骏式的温暖。
我坐在玻璃里,望着外面的行人,不时抿一口咖啡,突然很想你。
不过如果你在这里,我会觉得耳朵疼吧,毕竟你很聒噪。
笔尖一顿,凉抬头,不自禁伸手抚摸玻璃上的水印,感觉是凝结的眼泪。
凉垂首,乌亮的发丝垂落下来,勾勒出脖颈优美白皙的线条。
爸爸妈妈:
很久不见,我现在在日本,很好勿念。
我做梦的时候看见我回到了家,虽然你们不在我的身边,但我一直记住爸爸的教诲,活下去才会幸福。你们是不是很为我自豪。
Ps我很想你们,很想很想。
最后的字迹很潦草,笔画很重,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
街道上,一个可爱的孩子跑到妈妈的怀里,天真的笑容让凉能体会到那甜甜的幸福。
凉想起小和也苍白温柔的面庞,他似乎很少能走出那栋豪宅,总是静静的坐在书房里,或看书或发呆。
想起他望向屋外闪亮的眼睛,凉觉得心疼,她家的小和也是世界上最乖巧的孩子,可惜上帝并不偏爱好孩子。
凉抽出一张明信片,樱花深处,一个小孩在荡秋千,小孩很普通平凡,可是他满溢的幸福点亮了整张画面。
小和也:
姐姐看到这张明信片,就想,如果我们的小和也笑得这么开心,那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我觉得吸血鬼的脸色都比你好看,悄悄告诉你,偶尔偷偷溜出来是很不错的体验。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叛逆要趁早,错过了年少你将永远失去这项权利。
但是,要照顾自己,否则我不介意飞过去揍你一顿。
牧野杉菜进来换班,一眼便望见凉,只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每个表情都带着赏心悦目的俏皮。
牧野望着那抹身影便心生亲近,瞟见凉空空的咖啡杯,她拎着咖啡壶几乎迫切的走到凉那儿,为她续杯。
“谢谢!”头抬也没抬。
牧野杉菜说不出的失望,傻傻的驻足在桌旁。
凉感应到未曾转移的视线,她抬起头,瞧见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
凉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很眼熟。
“你是?”
视为偶像般的人物却不记得自己了,牧野杉菜感到委屈,一双大眼扑闪扑闪。
“我是牧野杉菜。”牧野撅起嘴,声音带着鼻音,“上次在英德见过。”
经牧野提醒,凉记起了这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交的人,“哦。”不明白牧野语气里的指责,基于礼貌,凉还是微笑回应,“下午好,牧野桑。”
牧野似乎不懂凉微笑里的疏离,听到她的问好,牧野很开心,她放下咖啡壶,径自坐在凉的对面。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双手交叠在桌子上,牧野毫不掩饰自己对凉的兴趣。
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凉不太喜欢牧野的追究,放下杯子,看见牧野眼里不变的期待。
“绯村凉。”惜字如金。
牧野捧脸陶醉在凉轻柔的声音里,白目的听不出婉转的拒绝。
凉深深呼出一口气,“牧野,你不用工作吗?”快点去工作,不要烦我了。
“你不用担心。”牧野摆摆手,以为绯村凉担心她,“老板人很好,再说,我难得遇到朋友,偶尔偷偷懒也没什么。”牧野冲凉可爱的眨眼,一派天真无邪。
“对牛弹琴。”凉用中文嘀咕了一句,然后收拾混乱的桌面。
“绯村桑……不过这样好怪啊,要不,我叫你小凉吧。”牧野自顾自下了决定,“嗯,还是小凉好听。”
“牧野桑,名字虽然是给别人叫的,但你不能越权给我改名。”不容质疑的坚定,但温柔的声音却不会让牧野难看。
昵称被否决了,牧野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凉不习惯别人的亲近,毕竟是豪门小姐,可以理解。但她是谁啊,杂草一棵,以为她就这样放弃那就大错特错。牧野决心成为绯村最好的朋友,解开她的心扉,让她了解并接受这个世界上的美好。
被牧野怜悯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凉站起身来,“帮我寄出去,谢谢。”
这家咖啡屋代寄明信片,很方便。凉斜挎起小包,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与此门被大力的推开,风铃的声音凌乱而刺耳。
夕阳斜照进来,披着余晖,四个帅气的男生依次走进咖啡屋。
“呦,勤劳的处女!”一个长发男子笑得暧昧。被领头的卷毛瞪了一眼,他摸摸鼻子,眼中却是得逞的贼光。
牧野炸毛了,大无畏的跳到那四个男生面前,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被气得。
“滚!这里不欢迎你们。”目光在花泽类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会儿,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荒芜失措。
“啧啧,还是这么呛,像只小辣椒。”西门总二郎挤眉弄眼,手肘捣捣道明寺司的腹部,猥琐的表情破坏了那张俊脸。
道明寺司没有理会西门,高大的身影立在牧野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瞪着牧野:“喂,女人,你想怎样?”恶声恶气的语调藏着紧张,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小女人,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才对。”牧野跳离一步,两手叉腰,毫不畏缩的怒视回去,“怎么?欺负人的游戏玩腻了,大少爷!”
“切,女人!你不要得寸进尺。”一贯的嚣张,但凡熟识的人,都能听出他底气不足。
“喂,拽什么拽。你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仗着家事恣意妄为,该死的有钱人!”吼出这一句,牧野后知后觉想起身后的凉,她尴尬笑笑,“啊!绯村,我不是说你。”
众人这才注意到牧野身后的凉。
凉无力翻了一个白眼,不计较牧野口误,“呐,不打扰你们联络感情了,我先走了。”心里在计较自己没有存在感的问题。
“谁和她有感情!”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说完互瞪了一眼。
“不要学我说话,笨蛋(白痴)!”再一次默契十足。
凉被牧野和道明寺司逗乐,呵呵轻笑,笑靥如花,美丽的不可方物。
“女人,你敢笑本少爷。”
道明寺司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凉便联想到迹部,这两人虽然个性不同,但有异曲同工之妙。想到道明寺司和迹部对上的搞笑场景,凉更是忍不住,笑得更放肆了。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嘲笑他,道明寺司脸一沉,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
瞄到道明寺司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暴突,凉知趣的停止了笑,但是脸部线条不受控制的缓缓抽搐。
“抱歉。”凉恢复了闺秀的气派,可是下一刻,她瞪着主动贴上来的西门。
西门轻佻地握住凉的一缕秀发,放在鼻端轻嗅,“我是西门总二郎,不知可否有幸知道小姐的芳名。”
笑意延伸不到眼底,凉斜望着西门,抽回自己的头发,神色淡淡的。
“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既然已经穿上了衣服,就不要还把自己当禽兽。还是说,西门先生对做衣冠禽兽很感兴趣。”
凉淑女的微笑,露出八颗牙齿。西门却觉得那洁白的牙齿闪着寒光,犀利的让他无法招架。
凉朝其他人微微颔首,“失礼了。”话音落下,没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坐上脚踏车冲了出去。豪爽潇洒的姿态有别于人前的优雅。
花泽类注意到牧野手上的明信片,有些奇怪:“这是你的?”
花泽类的问话将牧野弄了个措手不及,她红着一张脸,使劲摇头:“这是绯村的。”
“我可以看看吗?”
花泽类羞涩而动人心魄的笑容轻易俘虏了牧野的少女心,她几乎没有考虑的将明信片双手奉上。
道明寺司觉得眼前的一幕很碍眼,像是被揍了一拳,心里闷得难受。几乎没有考虑,他粗鲁的从花泽类手上抢过明信片,“切,很普通嘛。”
美作玲一手搭在道明寺司的肩上,探过头来。
“哈,道明寺,你撒谎。”美作玲公道的说。
明信片上的字迹大气却有蕴含如水的婉约,舒服的文字配着好看的图画,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一颗温柔坚强的心。
道明寺司哼了一声,不满美作拆他的台,将明信片扔给花泽类,花泽类没接住,明信片掉在地上。
牧野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明信片,气不打一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