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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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爹足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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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那暖暖的雨怎么就一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抬起脸,明明天上还在下雨,却再没有落在她身上,只有先前的那一滴。

    “啪嗒”一下,她掉落在地。

    眼睛突然睁开,黑夜里,眼睛闪亮亮的有些骇人,自嘲的笑笑,这梦真是好生奇怪。

    对了,为什么明明醒来了,那滴温暖的雨水还在脸上?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却摸到了一根修长温暖的手指——

    柳飘飘一惊,马上回头,看到的是司寇寻一身白色单衣披头散发的坐在她的床边,还摸着她的脸!

    一阵冷汗流过,马上甩开那根手指头,往床角退了去,把单薄的被子陇上身。

    问道:“你……你干嘛……?”

    司寇寻似乎疑惑的皱了皱眉,被甩开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然后相通了一样,依旧扬起了一抹邪笑。

    柳飘飘突然觉得这大夏天的,怎么就是那么冷呢?还打心底的冷了起来!

    “你……”

    在柳飘飘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司寇寻开口了:

    “是我女儿……”

    “恩?”柳飘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司寇寻说的是什么。连忙点点头说,“是呀。”

    “我有女儿了。”这句话怎么说怎么像一个刚做父亲的人说的啊!而且还是万分开心的说的!

    但!是!柳飘飘明显的听出,司寇寻这话并不是那么开心,反而觉得配上他的表情,很冷。他的眼睛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禁让柳飘飘想起了去年冬天,她也看到司寇寻变成这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柳飘飘看到,司寇寻眼里的严肃之色一下子变了,变成了疑惑,然后有些……有些欣喜?也许是吧,可是为什么呢?

    “我的女儿怎么不叫我爹?”司寇寻说。

    柳飘飘一滞,然后傻愣愣的叫了声:“爹。”

    “恩,我果然有女儿了……”司寇寻双手慢慢攀上柳飘飘的脖子,然后慢慢缩紧。

    柳飘飘突然发现,也许这个不是司寇寻,也许司寇寻有病,而这种病的名字就叫做——梦游症!

    仔细看了一眼司寇寻,发现他的眼神虽然变化着,却是极其呆滞的变化,完全没有白天里的他那样灵活,反而是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

    微微暖和的双手抓住了柳飘飘的脖子,她僵住了,想知道司寇寻后面会怎么样,不会在梦游的时候把她给灭了吧?或者别的?

    就在等候司寇寻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窗外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柳飘飘亲眼看到,一颗小小的石子儿冲破纸糊的窗,进到屋里,打在了司寇寻的身上!

    估计打的是个穴道,因为司寇寻在被打了一下后就直接躺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柳飘飘连忙摇了摇他,见他没个动静,才松了口气。

    往窗外看去,只看到了一个身影,好像故意停留在那里等着她去发现一样。不出柳飘飘所料,那个身影带着斗笠,衣袍在风中飞舞。

    这让柳飘飘怀疑,夏日的风有这么大吗?

    不管司寇寻了,直接下床,披上件外袍拉开门就小跑到外面,见到那个斗笠男正要提步走人,柳飘飘也顾不了那么多的压低了声音大叫了声:“请留步。”

    斗笠男顿了一下,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飘飘大急,连忙跟着跑了过去,却发现自己是赤脚跑出来的,嫩嫩的小脚掌踩在石子儿路上十分搁人,又不“小心”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然后直朝地上摔去:“啊——”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反而感觉自己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眼看到斗笠男返了回来,并且还顺便救了她,柳飘飘不由得一笑然后眯着眼说了声:“谢谢。”

    入眼处是斗笠男满是胡渣的下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模糊看到他那张橘色的嘴唇微抿起来。

    “你故意的?”他问。

    像是疑问,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的。他淳厚的好听的声音潺潺入耳,带出点低低的尾音,有些哑,觉得就好像是上好的老酒一般,回味悠长……

    柳飘飘脑袋有一瞬间空白,然后才笑起来,一点不愧疚的说:“不故意你也不会返回来了。”

    “什么事?”他又问。

    “没事。”柳飘飘耸耸肩,然后仰头看他,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但是他戴着的斗笠似乎有些大了,刚巧遮住了下巴以上的半张脸,怎么都看不清。

    柳飘飘觉得好奇怪,明明他们见了这么多次面,却没有一次停留下来长谈过。明明他们是陌生人,却让她觉得两人相识已久。这种感觉像是一只挠人的小猫,一直在她心里挠着……挠着……让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柳飘飘想,也许这是遇见对的人的感觉?

    又不禁笑了自己一番,自己年纪这么小,还对的人?就算遇上了又如何?再怎么看,他们年龄也不是相对的呀?

    难道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想什么?”他再次开口。

    柳飘飘摇摇头说:“没什么。”

    又大方的抬起头想看清他的容貌,然后想起白璧堂的玉佩,就连忙问道:“红颜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

    “那你为何有她身上的玉佩?”柳飘飘盯着他问道。

    “受人所托而已。”斗笠男坦荡荡的回答着。

    柳飘飘笑了笑,想也是,红颜的功夫看起来也不弱的,断不会轻易被夺去了玉佩。而且还拿来交给她,只能说明红颜托他给了她。而红颜……或许在某个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吧?

    手慢慢扶上胸口处的玉佩,这玉佩自从斗笠男交给她后就一直随身带着,除洗澡外就没有取下来过。

    柳飘飘问:“红颜……可还好?”

    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斗笠男,又怕他不知道红颜是谁又问道:“就是给你玉佩的女子,她可还好?”虽然红颜对她不此而别,但是她还是担心她的,至少两人一起逃命过。

    其实,她有另一种想法的,就是红颜死了……而在临死前,将玉佩交给柳飘飘。

    这个想法她不敢去想,她宁愿认为红颜只是为了过自己自由的生活离开的,而不是为了柳家而死!

    “没死。”这是斗笠男的回答。

    很无情的一句回答,但却让柳飘飘松了口气,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了。

    其实在柳飘飘观察斗笠男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她。

    他们见过多少次面?估计用一双手都数的清,但是见面的时候,两人只是短暂的相遇,然后各奔各的世界,连交谈的时间都没有。却彼此熟悉,他不知道柳飘飘怎么看他,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对她非常熟悉。

    她的性子,她的容貌,她的年龄,她的身高体重。他无一不知。

    “对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柳飘飘问。

    司寇寻欲开口,却在看到柳飘飘那张脸的时候,生生的把吐到喉咙的话给憋了下去,然后突出一句:“凉。”

    “你就叫凉?”柳飘飘问。

    凉点点头,然后指指屋子里面,柳飘飘回头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再回头时,已经没了凉的身影。

    柳飘飘一阵惆怅。

    要走就走啊,还使计。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柳飘飘不愿放人呢!

    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了屋子里,坐在床上呆了呆。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司寇寻,用小脚丫踢了踢他的身子,心道他睡的还真沉啊!

    这一踢,就透着月光看到自己雪白的小脚丫子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似乎露出了点点血丝。想来是刚才假装摔的那一下弄的吧。

    感觉不到痛,她也懒得去处理,直接仰头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屋子里安静急了,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哦,还有司寇寻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很是稳定。

    就在这呼吸中,她慢慢的睡去了。继续她梦中的享受,这下子不会有暖和的雨滴来打扰了吧?

    刚入梦乡,透过月光就看到了司寇寻的手指在不可发现的时候微微颤动了一下。

    凉没有走,只是跳上了屋顶,在一个柳飘飘看不到的地方躺在屋顶上,看着月光。

    嘴里含着根枯草,双手枕于脑后,一腿搭在另一腿上,一晃一晃。那根含在嘴里的枯草同样的一晃一晃……

    “吱吱……”一声鸟叫声。

    小芙不知从哪个地方偷偷飞了回来,看到屋顶上的凉,不由得叫了一声。

    凉抬头,看了眼小芙。小芙一震,连叫都忘记了,两只翅膀挥舞几下慌忙逃跑,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怕那斗笠男什么。

第二卷 长在忻州 第四十章 追婚的来了

    等到小芙颤悠悠的飞回自己与小荣的鸟窝时,已经吓的有些虚脱了。

    小荣发现夜不归宿的小芙终于回来了,也顾不得睡觉直接过来“吱吱吱”的将它骂了一顿,一会儿才见它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给僵住了一样,连忙关心了它一番。

    小芙才慢慢靠近小荣“吱吱吱”的说了一番话。

    这番话当然也被那个躺在人家屋顶上的斗笠男给听了去,虽然他听不懂鸟语,但也有些清楚,小芙估计在说他坏话了。

    不由得嘴角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闭上流光闪烁的眼睡了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绿儿过来叫柳飘飘起身时,一开门,就看到司寇寻穿着中衣半躺在柳飘飘的床上,而柳飘飘却没有盖着被子,中衣被掀起到了肚皮,白嫩的双脚也露了出来。

    绿儿骂上惊呼了一声,连端在手里的铁盆子都掉落在地,发出“叮——咚——”的一声,连带着里面的水都扑在了绿儿的身上,勾勒出她苗条的身子。

    司寇寻被这外来一声巨响给吵醒了,警惕的朝声音出看去,看到的便是湿着一身的绿儿。

    绿儿马上捂住身子大叫道:“啊——————”

    然后跑开,不见了踪影。

    司寇寻疑惑的歪歪脑袋,自己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里?反倒在这儿呢?这是哪儿?怎么绿儿在这里?难道……

    转头过去,看到的就是睡相一点都不好的柳飘飘!

    而柳飘飘也刚从梦中惊醒,醒来就看到司寇寻,显然她一点都不吃惊,只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他,还没睡醒。

    “飘飘?”司寇寻问。

    脑袋向下移去,看到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肚子,还有白嫩的****,这个丫头睡觉竟然不盖被子!

    连忙把单薄的被子捂在柳飘飘身上,大骂道:“睡觉不盖被子也不怕着凉?”

    柳飘飘郁闷,明明夏天睡觉热的很那!还要什么被子?

    刚这样想一个喷嚏就冲出口中:“哈——欠——!”然后揉揉鼻子,看来还真感冒了?

    司寇寻冷哼了一声,说:“看吧,看吧,惹上风寒了吧?”

    “没事。”柳飘飘无所谓的说了声,兴许有人想她了呢?

    “小姐,该起身了。”红儿在外面轻声说了句,她已经知道了司寇寻在屋里,也不好进去,刚才她可是听到了绿儿的那声叫啊!她可不愿进去的时候被谁吓着……

    司寇寻有些尴尬的看着柳飘飘,眼里带着丝疑惑,似在想他怎么会来到柳飘飘的屋里了呢?

    柳飘飘也有心想看看司寇寻的笑话,便仰起脸问了句:“你怎么在我屋里?”

    司寇寻更为尴尬了,“咳咳……”他咳嗽几下。

    “小姐……”红儿又叫了声。

    柳飘飘才想起外面还有个红儿等着她起身呢。

    连忙道:“红儿,你进来吧。”

    红儿便进来了,看到司寇寻身着中衣坐在柳飘飘的床上,只礼貌的问了句:“老爷回屋里梳洗还是就在这儿?”

    “恩……”司寇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回屋里吧。”

    然后起身,红儿连忙在柳飘飘的衣柜子里翻了一番,找出来见较大的披风给司寇寻。

    司寇寻愣了一下,低头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有一层中衣,而且头发都还没扎起,就这样走出去,被下人们看到会有何感想?

    “还是……在这儿梳洗吧……”司寇寻难得的结巴了一次。

    柳飘飘憋着笑,看他出糗的样子。

    红儿应了一声,然后出门安排了个小丫鬟去大屋那边唤来司寇寻的丫鬟过来,还顺便将司寇寻需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今天司寇寻比较忙,去学院和回家都只有柳飘飘一人,不过好在司寇寻安排了辆马车接送。

    一天过的很快,学院里,只有蓝儿关心的问了她昨日的情况,而穆紫风只呆呆的看着她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怎么都插不上话来。听到蓝儿说,柳飘飘同司寇寻走了,她们也顺利的走了,柳飘飘还是松了口气放心了下。

    出了学院,便看到司寇府里的马车停在一边,柳飘飘挥手向杨蓝儿和穆紫风告别,直接走向马车里。

    坐进马车后,朝车夫说了声:“可以走了。”

    走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却被掀起来了,是一只有些古铜色的大手掀开的,然后便是一把短剑直刺柳飘飘胸口。

    柳飘飘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没发现短剑再刺进来,只停在她胸口一个巴掌处。

    然后抬头,看到的是一张笑嘻嘻的脸,那张脸很熟悉,他有古铜色的皮肤,满头是微卷的棕色头发,被一根五彩麻绳系住,他的眼珠隐隐泛着蓝色光芒。

    是付伟安!

    他来做什么?

    他对车夫说:“呐,呐,你瞧,我和你家小姐真是朋友啊!让我坐进去吧。”

    柳飘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车夫说:“小姐,这位公子说是你……朋友……您……”

    看着短剑又刺进了一点,柳飘飘疑惑的看了眼付伟安,看到他眼里带着笑,还带着自信,好像很相信她会让他进来一样。

    但也的确如此,她被挟持着,不让他进来能如何?

    通过这件事也让柳飘飘知道了,她的车夫并不会功夫,所以她只能让付伟安先进来,然后再考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他是我朋友,王叔让他进来吧,没事的。”柳飘飘说。

    车夫姓王,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微微皱了下眉,让付伟安进去了,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想着,今天老爷不在,小姐便偷着找男人了?小姐还这么小,应该不会吧……或者这男人是老爷的朋友……?算算算,主子们的事儿,他一个车夫还管不着。

    付伟安嘴角一扬,就进了车厢里,他壮大的身子让车厢反而显得有些小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这是柳飘飘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付伟安靠在车壁上,双手枕在脑后,笑着说:“我可是来护送我们当家的来嫁人的啊。”

    “你们当家的?”柳飘飘问,他们当家的是谁?

    “花娘啊。”

    “她?!”柳飘飘吃了一惊,花娘要嫁给司寇寻?不会吧?她抽了抽嘴角问道,“那你当家的呢?怎么不见她人?”

    “当家的自然在后面坐着小轿子慢悠悠的过来啊。”付伟安眯着眼说,看似无所谓的语气,说的却咬牙切齿的,好像跟谁有着深仇大恨般。

    “那你怎么先来了?”

    “我?”付伟安笑了,笑得灿烂无比,但是柳飘飘觉得她的头顶上似乎漂浮着一朵云,而且还是黑色的……然后听到付伟安一字一顿的说道:

    “自!然!是!来!前!开!路!的!”

    “呵,呵呵——”柳飘飘笑得僵硬。

    不再同他说话了,当做他不存在的坐在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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