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是个很不错的计划,真的。”
“不必了。”索拉雷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英国……如果你担心邓布利多,那么我起码可以为你保证魔法部不会陷入他手。至于说霍格沃兹,那毕竟只是一所学校,虽然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也不要太过高看了校长——或者说仅仅是某位院长——的力量。”
“当然——”盖勒特说着,也站起来,伸手拉住索拉雷的胳膊,“难道你要走了吗?只是十几分钟——不,或者还不到十分钟!索拉,我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见到你了,难道你连一丁点儿的思念都不会给我吗?”
“为了你的计划,亲爱的。”索拉雷说着,低头看着被抓住的胳膊,“我希望你不会认为所有人都可以像你这样悠闲地看书喝茶,然后你的计划就完成了——啊,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的,你在希望所有人都束手等待你的统治?”
然后他挣脱了那只手的束缚,索拉雷给了盖勒特一个假笑:“尊敬的格林德沃先生,探监时间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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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索拉雷没有采用让人难受的幻影移行,而是坐上了久违的马车。当森林里越发茂密的草木从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时候,索拉雷回忆起第一次踏入这片土地的时候——那时候的忐忑不安,有多少年不曾体会过了?
而现在这种心情,又该如何命名呢?对以后,对那个人的选择,完全没有预料,也无法预料。如果他真的选择就此销声匿迹,那么他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索拉雷并不担心对方会让自己失望,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感情发生了让人难以接受的变化。
如果盖勒特真的在今天选择了放弃现在的一切,选择了将自己今后的几十年都葬送在那座高塔里,索拉雷想,或许从得到确切的答案的下一秒,他就会完全的收回曾经的那些感情——虽然情感的确是不能自控的,但是对一个不值得去爱的人,又有谁能够坚持下去呢?
幸好,应该说是幸好吧……今天的见面,还没有让自己完全地失望。当然,也不是那么满意他的回答……不过,事实上对于“能够在一起”已经没有奢望的现在,这样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的……索拉雷托着下巴,嘴角有些微的笑意。
如果是在以前,或许会很难相信,自己在感情上竟然能够退让到这一步。但是现在事实已经如此,可能这只能够证明,果然最重要的,最让人放不下的,除了得不到的,就是已经失去的——以前曾经有改过那么多和狄休斯在一起的时间,却从来没有这样珍惜过啊……
马车在城堡的栈桥前停下,索拉雷走进大门,从家养小精灵那里得知吉贝尔在书房里。推开门,月光色头发的青年正站在书架前,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硬皮书在阅读。
是这些年的大事年表啊……索拉雷伸手在门上叩了两下,看着吉贝尔回过头,笑着说:“事实上阅读大事年表并没有什么意义,那些事情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
伸手将那本足有三英寸厚的书重新放回书架上,吉贝尔歪了歪头,说:“但是我需要了解这个世界——我不可能一直躲在家里,不是吗?我要工作——并且,不是为了帮你打理一些产业,或者是整理文件这样的事情,我需要的是,像以前那样的工作。”
然后他想了想,继续说:“索拉,你知道我的那些等级证书有没有使用年限?是不是我想要递交申请求职的信件,需要再进行一次考试?”
“事实上……”索拉雷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的学生们学习的很多内容和你上学的时候大不一样了——他们不会学习毒药的制作,也绝对不会考试格斗术这门功课。即便是德姆斯特朗,诅咒学也没有人教授了——所以,我想你的那些证书很可能真的……”
做出了一个手势,表达了自己遗憾的态度,索拉雷看着吉贝尔的嘴角蠕动了一下,口型似乎是骂了一句一百年前十分流行的脏话,然后吉贝尔说:“看来似乎我必须要考虑一下那个人的建议了——虽然他似乎认为我是因为从来没有上过学,所以才没有现在的NEWTs证书,不过他说,只要我有一技之长,他愿意提供一份工作——我很好奇那会是什么样的工作。”
那个人?索拉雷想了想,说:“是一位看起来有了一定的时间沉积的……巫师,是吗?他的头发是棕红色的,不过现在居多的应该是白发了,眼睛是非常漂亮的蓝色。”
“哦,的确是他。”吉贝尔漫不经心地说着,拉开索拉雷的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历年来索拉雷收集的——或者应该说,曾经是狄休斯的收藏品——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魔杖,然后挨个儿挥动它们,从中选出比较顺手的。他原本的魔杖早就报废了。
“那么你真的愿意去向他寻求一份工作吗?”索拉雷问,事实上他并不认为吉贝尔之前的那些话有认真考虑的成分,不过如果并不过问,未免会显得太过漠不关心。
“啊……如果魔法部真的拒绝我的话……”吉贝尔咕哝着,然后他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索拉雷说,“哦,我刚刚才发现一个事实,似乎现在我并不用进入魔法部了——我听说你是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是吗,索拉?”
“似乎的确是。”索拉雷无奈地说,“但是这会影响到你的选择吗?”
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吉贝尔抬头看着窗外,过了几秒钟才说:“你应该知道,原本我选择魔法部是因为狄休斯的需要——我们相互利用,没错。但是现在,我相信狄休斯不再需要的,而事实上我对于魔法部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兴趣……或许去学校的确是个好主意。”
“如果是为了新奇的话,”索拉雷深吸一口气,说,“我更希望你会说,圣芒戈是个好地方。当然如果你所说的学校是德姆斯特朗的话,我认为你的母校会欢迎你的——你不会选择其他的什么学校,你会吗?”
“我觉得你对于那位先生——就是你所描述的那位棕红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先生,有些敌意。”吉贝尔想了想,没有回答索拉雷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这很少见。或者我应该承认,认识了你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我明白地察觉到你对某一个人的厌恶。”
他似乎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可能你自己并没有发现,索拉,你对很多人——其实我曾经想说是所有人——你对他们的态度是轻视的。所以不论那些人做了多么让人愤恨恼怒的事情,你都不会放在心上。你蔑视他们,无视他们,却不会厌恶他们。”
挑了挑眉毛,重新将那本大事年表从书架上拿下来,吉贝尔用一个无杖的漂浮咒让那本厚重巨大的书悬浮在空中,以免耗费自己的力气。在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他说:“我得说,那位邓布利多先生是个例外了,是吗?他不是你熟悉亲近的人,我很确定这一点,但是他拥有了你在一定程度上的喜怒情绪——这真让我意外。”
这个人仍旧是这样敏锐,索拉雷微笑:“好吧,我不会否认——我的确,不太喜欢那位先生——唔,或者现在应该说是……很讨厌他。”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盖勒特的原因,或许还有一种偶像破灭的感情吧……
索拉雷想,在很多年前,他的确是非常欣赏,甚至有些仰慕这位校长——现在还是院长。但是真正认识了他之后,的确是因为盖勒特的缘故,原本应该欣赏的他的一些品质,就变成了对自己,对很多人的阻碍,于是……自然而然地,好感越发淡薄,最终只剩下厌恶。
事实上这种负面的感情也不仅仅是索拉雷单方面针对邓布利多,大致上邓布利多对索拉雷也会有类似的厌恶——索拉雷这些年也没有少给邓布利多添堵。
既然彼此厌恶,索拉雷也不会在吉贝尔面前掩饰自己对于邓布利多的排斥,于是他说:“我并不需要你替我去做一些让那位先生活得不痛快的事情,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够离他远一点就可以了——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那位先生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话。”
吉贝尔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他咳嗽了两声来掩饰笑的表情和声音,然后才说:“这样的你,索拉……有些幼稚,但是很可爱——我忍不住要嫉妒那位邓布利多先生了,他对你造成了很大的改变,这是曾经我根本无法想象的——你现在很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索拉雷也笑了笑,说:“或许吧——毕竟我的样子……事实上魔法部很多人在他们进入那座大楼的第一周都以为我和他们同样是新加入的成员,这让我很得意——哦,够了,我们不需要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唔,你真的有了切实的打算了吗?”
换上正经的表情,吉贝尔说:“我只是设想——如果我真的回应了那位邓布利多先生的邀请,他会安排我教授什么科目呢?事实上我更想问,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似乎他并不是霍格沃兹的校长,而我对霍格沃兹并不了解——在那里是院长决定整个学校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完得早,于是早点更新……
嗯,这文差不多了貌似……再有不到二十章就米了……话说新坑,亲们有神马想法没?没有的话我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
好吧事实上是我又想开新坑了掩面……当然在开坑之前,流年还有新挖的那个网王我会填完的……
Chapter60适当距离
对于这样的疑问,索拉雷想了想,说:“能者多劳——或者应该说,那位现任的校长先生能力不够。那位先生,我是说邓布利多,如果他进入魔法部,现在部长很有可能就是他——当然,我们需要因此感谢上一任部长先生的明智,他拒绝了邓布利多的加入。”
吉贝尔挑了挑眉:“那位先生真的有那么能干吗?或许我应该去见识一下……”
他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索拉雷并没有听清楚,但是接下来吉贝尔又说:“好吧,我决定了,那所学校应该是很有意思的,最关键的是,我能够在每个晚上都回到城堡里睡觉,我相信不会有另外的工作可以这样便利了——每天都可以见到索拉。”
索拉雷很勉强地笑了一下,他忽然记起来面前这个青年为什么要冒险进行血统置换的原因。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说:“实际上我并不住在这里——我住在伦敦城,像是曾经的那些年一样,和麻瓜们住在一起。并且还是我们以前的房子,虽然邻居们都不大一样了……”
吉贝尔愣了一下,然后说:“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他想说的那些话,索拉雷大致能够明白。他一直在这里,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下室里,所以他以为索拉雷会一直留在这里。但是索拉雷并没有。
关于这一点,这过分失当的,只考虑了他自己的心情的行为,索拉雷已经在得知地下室塌陷之后这段时间里反复检讨过了自己。但是不论如何解释,事实就是这样,他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他对吉贝尔有所亏欠。
而吉贝尔,他现在的沉默就说明了,他已经知道了——索拉雷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作为一个守候者等待他的醒来。之所以在醒来之后第一个就看到索拉雷,那只是一种巧合而已,完全不会代表着,索拉雷是多么殷切地期盼着他的醒来。
——或许应该平心而论,索拉雷的确期待他能够醒来,又会偶尔排斥这种情况,因为索拉雷还并没有想好,应该如何面对吉贝尔。
如果不将前世那些已经被遗忘了的岁月计算在内,索拉雷活了这么多年,也只遭遇过两次这样的情况,并且情形如此类似,都是在当事人不在的情况下,面对了那个人的告白。这让索拉雷总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说实话很不好。
对于狄休斯,既然索拉雷能够承认自己爱上了那个人,他就不会回避这种感情,于是那水晶瓶中的告白,事实上已经成为他对狄休斯最后,或许也会是最美好但是同时也最痛苦的回忆——现在的盖勒特,索拉雷对他的感觉非常复杂。
而对于吉贝尔,相较狄休斯来说,索拉雷是很认真地经过思考,最后发现吉贝尔确是更适合作为伴侣。但索拉雷爱的人不是他。
或许他缺席的时间太长,又或许,即便他一直在身边,索拉雷也不会爱上他——对于这一点,大概只能为此遗憾了。
但是要如何拒绝……或者说,索拉雷烦恼的内容是,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吉贝尔。他认为彼此应该像亲人像朋友一样相处,但是吉贝尔或许并不愿意这样。
并且,那种“像以前一样彼此相处”的想法,也仅仅是设想而已。如果真的一起生活,索拉雷担心自己会经常性地想起吉贝尔对待他的心情,并不仅仅是亲人或者是朋友,那么这样就会让生活之中充满了尴尬。
更何况,所有关于爱慕,关于喜欢,关于那次血统置换的原因,事实上索拉雷都是通过另一个人被告知。吉贝尔本人虽然说过爱他,但是他并没有提过,血统置换是为了索拉雷。如果贸然说出拒绝的话,是否会让彼此陷入一种相互的误解和排斥之中……
于是刻意地忽略了刚才那种令人想要回避的气氛,索拉雷好像忽然想起一样,说:“上次在外围的森林里,我发现了一群马人。如果你会在以后经常穿越那片森林,我认为你需要与那些马人商议好彼此的活动范围。虽然你现在……唔,已经不完全是个巫师了,但是那些因循守旧的动物仍然保持着几个世纪之前的观点,不愿意和人形的生物有什么牵连。”
吉贝尔勾了勾嘴角,让自己的表情成为“笑”的姿态,然后说:“人形的生物吗?那么他们认为他们的上半身是什么?巨怪吗?好吧,我会试图和那些长胡子的马匹沟通……啊,既然你会这样说,难道是赞同了我进入那所学校吗?事实上我还有些犹豫,我可不想作为活动的精灵标本被那些无知的未成年巫师们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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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日后安排的对话,在当天也只是进行了那么多而已。第二天索拉雷就回到了伦敦城,毕竟不论是从工作休息安排的便宜性来说,亦或是考虑到彼此间相处需要一定的距离,他选择不在苏比斯城堡居住,都是正确的决定。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几乎与以前的那些日子没有什么区别,索拉雷几乎要以为,吉贝尔并没有醒来,并没有从那间地下室离开——他和索拉雷联络的频率还比不上远在德国的盖勒特,当然索拉雷也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这让索拉雷得到了一个结论,吉贝尔也在试图用缓和的姿态来接受和面对他们之间现在这种复杂又难以解决的关系——索拉雷不希望也相信吉贝尔不会逃避现实。
现实是怎么样的……其实就连索拉雷也说不清楚,现在的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吉贝尔再也没有表示过的爱慕,其实索拉雷是能从他的眼睛看出来的。
而狄休斯,无数次说过“爱你”,但他最终的选择,索拉雷不清楚他心里究竟是放弃的想法更多,还是赌博的勇气更多。
盖勒特……经过了这些年的相处,索拉雷不知道他究竟对过去的那些事情知道多少。但是从他表现出的那种浑然不觉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