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戒也应该正式成蛊了的猜测,不过戒戒却也不是没一点变化,除了它身子变得更大,比以前更胖了外,它脑袋上那个包也更大更鼓了,似乎真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长出来似的,以前叶夏他们还猜想过那包里会不会是一只眼睛,现在他们却是有些怀疑原先的猜测。
更明显的变化是戒戒背上那两个像骨刺又像肉翅的东西也在一点点变大,以前还只是隐约可见,但现在却越来越明显,不过叶夏他们还是不能肯定,那到底会长成什么东西,或者说会长出什么东西。
半个多月前,烟老头因为家里有事便先回了烟家,而叶夏先回叶宅镇呆了几天后,便又出发来到了东北。
之所以来东北,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最大的目的或许倒是想看看北方的雪。
叶宅镇地处江南,一年难得下几场雪,就算下了也是很快就融化掉。里里冬天气候湿冷,温度虽不低,但风一吹,却能让人感觉冷入骨髓。而叶夏对于北方那种冬天的时候冰天雪地的景象有些向往,老早就有愿望什么时候能到北方看看。
上次和烟老头来黑龙江找洋彪儿也是匆匆就走,而且当时还是夏末,也根本看不到什么雪,叶夏一直有些遗憾,这次感觉反正没事,再来这边转转,到时候再转道去西藏,去洋彪儿所说那个长有羊晕草的小村子看看。
不过所谓距离产生美,叶夏在电视里看到这北国风光,感觉真是那个好看,而当他亲身到了这里后,感觉却是没这么强烈了,就算刚开始几天确实感觉不错,但当呆长了后,感觉就渐渐淡了。
不过他也没急着离开,而是索性来了小兴安岭,准备到森林里来转转,看看能有什么收获,他身上这一套狍子毛皮衣服还有帽子也是在长春买的,颇费了点钱,好在叶夏这几个月跟着烟老头跑来跑去,收获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卖掉一些后积了点钱。
叶夏又在雪地里走了一段路后,却是意外发现了前面两棵红松下建着一个简陋的木棚子。
这木棚子大概也是伐木季节的工人建在这里临时休憩用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猎人或则找参人采松子的人建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木棚子虽然已经被大雪压塌了一边,另一边却还尚好,下面也挺干燥的。
叶夏索性将木棚子往外推倒,清理出一片干净干燥的空地来,然后拆了些木板,找了点干草,在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火。
戒戒和小笨以及小白也从叶夏肩上爬了下来。
接着只见戒戒像往常一样,立起身子朝着小笨叫了一声,又朝着小白叫了一声,倒像是在发号司令。
小笨听了戒戒叫后,又看了看叶夏,便默不做声爬了出去。
小白却是无动于衷,只懒懒地趴在叶夏脚边。照理来说,蛇到了冬天也是要冬眠的,小白虽没进入冬眠,但跟着叶夏来到东北后,大概因为这里实在有些冷,它也终是有些不一样,整日一副慵懒,昏昏欲睡的样子。
戒戒又叫了一声,小白却仍是没什么反应。戒戒便也爬到叶夏跟前,朝着叶夏呜呜叫了两声,大概在跟叶夏投诉小白又偷懒。
不过不等叶夏表示什么,它很快又转回了身,对着小白摇头晃脑,抖起身子来,嘴里也开始有节奏的叫唤起来,开始对小白唱起了歌。
在来到这森林里后,戒戒也不是第一次对小白唱歌了。
而本来一副慵懒样子的小白在听到戒戒急促而又激昂的歌声后,也是仰起了头,一双无精打采的眼里渐渐焕发起了神采。等戒戒唱了一阵歌后,它便也爬了出去。
在小白也出去了后,戒戒才点了点脑袋,朝着叶夏叫了一声,然后颠颠地爬了出去,一副意气风发的包工头样子。
过了几分钟后,叶夏却突然听到天上传来一声清脆悠扬的鹰叫声,他忙出去抬头看了看,发现天上盘旋着一只棕黑色的看去像老鹰的大鸟儿。
这只鸟儿学名叫金雕,正是这小兴安岭特有的猛禽。
叶夏也不由有些担心小白的安危来,快步朝着金雕的方向追了出去。
那金雕也确实是发现了小白的踪影,在天上盘旋了几下后,便一个俯冲,朝着小白疾飞而下。
而正在雪地上缓缓爬行的小白对于头上的异状却置若罔闻,好像并没听到金雕的叫声,更没发现那只金雕正飞速朝着自己冲来,仍是在雪地上慢吞吞地爬行着。
金雕速度极快,转瞬就到,它也开始降低重心,伸展双爪,借着俯冲的力道,猛得抓向地上的小白。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金雕却扑了个空,以金雕的速度和目力,这也几乎是不可能会失手的事。
等金雕缓过劲转回身来一看,却发现雪地上已经失去了小白蛇的踪影,小白倒好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
正在金雕带着失落准备飞起离开时,它脚下的积雪突然陷了下去,它整个身子也是像被流沙卷到一样掉了下去。
金雕顿时发出了声声嘶鸣,拼命挣扎。
只是很快,它的叫声便越来越弱,最后归于无声,而金雕也是彻底消失在雪地下,不见了踪影。
过不多久,等叶夏找到小白时,却发现小白肚子鼓胀,比平时都要粗了好几倍,几乎难以爬动。
等叶夏将小白。带回木棚子那里后,戒戒和小笨也回来了,两个竟然合力拖回了一只活的雪兔。
而戒戒的肚子也是鼓鼓的,滚圆滚圆,显然它在和小笨抓回雪兔前,自己也是已经吃了些东西,只有那小笨,也不知是因为天性使然,还是胃口有限,仍是原来的样子,直到叶夏放了些雪兔的血给它,它才喝了些。
叶夏把雪兔去了毛皮以及内脏,用雪擦了擦,然后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烤好兔子肉后,叶夏也只是吃了一条兔腿,大半部分还是进了戒戒和小白的肚子。
正在叶夏休息了一阵之后,灭了火,准备继续前行时,却突然接到了烟老头的电话。
烟老头在电话里说道:“小夏,焦大可能已经知道了你还活着,你先回叶宅镇来吧。”PS:白。带也是违禁词,太淫。荡了!
谢谢洋洋,谢谢叶破神棍(这名字挺纠结的,好几次打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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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再起时
叶宅镇。
在镇子东头的派出所,叶三正在所里唯一的办公室和几个民警商量着冬季夜间巡逻的事情。临近年关,偷盗事件便会开始渐渐多起来,叶三也是决定增加夜间巡逻的人手和班次。
正在他们开着会,讨论着具体事项时,却有一个瘦削黑衣男子不紧不慢走了进来,进来后他站在叶三面前,直直地看着叶三,却一声不吭。
其中有个年轻民警忙问道:“你有什么事?”不过很快,他脸上又露出一丝疑惑,“你不是镇子上的人吧,我好像没见过你……”
另外一个老民警在经过刚开始的疑惑之后,却是突然脸色大变,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一把抓住插在腰间的警棍,叫道:“我知道,你是那个人,叶所……”
进来的男子转头冷冷地扫了几个民警一眼,对于他们的警戒举止却似无动于衷,又转回头看向对面的叶三,面无表情道:“叶夏在那里?”
此人正是那焦大。离着叶夏下葬已有三个多月一百多天时间,本来在他以为叶夏在坟里应该已是初步炼成了不腐金尸,正准备将叶夏尸体取来,以做进一步的炼制,却不想打开棺材一看,里面竟不见叶夏尸体。
起先他还怀疑是有人偷走了叶夏的尸体,但后来想想,却是基本没这个可能,于是他便直接来到了叶宅镇找叶三。
见到焦大突然出现在叶宅镇,并且一见面就询问叶夏的下落,叶三也猜知焦大应该是知道了叶夏没死的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不过他表面上却还算镇定,朝着另外几个民警挥了挥手,说道:“一点私事,你们先出去一下。”
那几个民警听了叶三说后,不由有些惊讶,也纷纷看着叶三,想从叶三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尤其那个见过叶三的老民警,当初他跟着叶三在叶宅镇外那条小路上拘捕焦大,甚至还亲手向焦大开过枪,结果却都莫名其妙的脱靶,焦大最后也是潇洒离开,到现在他仍是记忆深刻,也深知焦大的危险性,所以他听叶三叫他们出去,也怀疑叶三是不是见无法对付焦大,所以提醒他们先抽身出去,再请求县局里的支援。
只是叶三却也仍是面无表情,也没做什么暗示,只说道:“没事,你们出去。”
其实叶三也不是有过老民警那样的想法,只是在焦大面前,每与他多对峙一秒钟,他就越觉得有心无力,根本兴不起太多的想法,倒好像不由自主心虚了似的。况且现在就算是请求所谓支援也是没用,不说时间不够,就算时间够了,只怕也不能对焦大怎样。
所以他索性丢掉了这个打算,存着光棍似的想法,只琢磨着焦大对于叶夏如今的情况到底知道多少,他来这里又具体带着什么目的,自己又该怎么应付,以保叶夏的安全。
那几个民警见叶三一脸镇定,又没什么暗示,便稍稍心安了些,互使了个眼色,便站起来朝外走去。
可是他们没走几步,却突然齐齐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叶三大惊失色,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地指着焦大道:“你、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焦大却是哼了一声,看了眼地上几个民警,依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让他们睡一下而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叶夏在哪里?”
叶三愣了一下,之后便缓缓坐了回去,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说道:“焦大,我还想问你呢!叶夏不是去了你焦家吗?他现在怎么了,为什么我连他电话都打不通?”
听到叶三这么说,焦大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他眼里的疑惑转瞬即逝,他盯着叶三的眼睛看了许久,却突然冷笑了两声,说道:“叶三,你的反应太慢了。如果你早点说这句话,而且一开始就表现得激动点,或许我还会信你。可惜你这样的人,根本撒不了谎。”
说着,他朝着叶三走近了两步,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你一次,叶夏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焦大脱口回道,顿了顿后,却又加了一句:“他已经去国外……”
说了一半,叶三才知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止住,脸上也不由露出些许尴尬。
焦大脸上露出些许揶揄,说道:“我都说了,你根本不适合编谎话。”
叶三哼了一声,索性不做回应,保持沉默。
焦大却突然转头看了看四周,倒似也不着急,接着又用手指敲了敲叶三的办公桌,发出咚咚的声响来。
叶三看了看焦大,仍是沉默不语。只是他暗中却是心思急转,远没表面的镇定。他以前与焦大在同个镇子里相处过几年,对于焦大的性子和手段也是颇为了解,而听烟老头的说法,以及这两次相见,他发现焦大变得更加心狠手辣了,也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实话,在他心底,他也十分不愿见到焦大,与焦大多呆上一秒也感觉不舒服,既是因为焦大咄咄逼人的气势,更因为看到焦大,就会让他想起叶夏母亲,想起她最后那段日子的孤苦和悲伤。
于是他也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说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离开这里!”
焦大终于收起了手,脸上表情也变回严峻,微微眯起眼,目露精光,说道:“你真的不肯说吗?”
“我也说了好几遍了,我不知道。”叶三不甘示弱,迎着焦大的目光回道。
“好!”焦大却突然伸手,又敲了下叶三的办公桌。他这么一敲,只见那办公桌朝着叶三的一面尽突然长出了几条手指般粗细的荆棘状的东西。
那几条红色荆棘长出来后,一把卷住了叶三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像藤蔓一般紧紧箍住。
那几条红色荆棘上还长满了一枚枚细长的尖刺,在箍住了叶三双手后,那些尖刺也纷纷刺进了肉里,并且随着那荆棘状的藤蔓收缩越刺越深。
叶三刚受袭时,也是条件反射一般抽回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后退去。
可是当那荆棘箍紧,上面尖刺刺进他肉里时,手上传来的剧痛却似在瞬间抽去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也扑的一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因为手上传来的剧痛,他也忍不住张开嘴痛呼,只可惜发出的却只是嗬嗬如野兽嘶鸣一般的声音。
他软绵无力地倒坐在椅子上,因为刺骨般的疼痛,脸上表情也已扭曲,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
他的神智也渐渐模糊了起来,视野里越来越暗,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恍惚中,他只听到焦大冰冷的声音幽幽传进自己的耳朵:“别以为仗着过去那点事,我就不敢杀你……告诉我,叶夏现在在哪里?想说的话就点头!”
焦大这么一说,叶三本来因为剧痛,几乎有些痉挛而致微微抖动的脑袋却反而停了下来,它的嘴里也嘶哑着吼出一个字:“不……”
很快,他感觉手上又是一紧,手上的剧痛更猛烈如滔滔洪水一般传到他的脑海里,刺痛之下,他的眼里已是一片漆黑,他也感觉身上一阵寒冷,对于四周却没了任何感应,包括身下的椅子等物也感觉不到了,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往冰冷的地狱里坠去。
就要死了吗?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也好罢,近二十年行尸走肉般的日子终可以结束了,那份刻骨铭心的思念也终于可以了结……
可是为什么还会感觉有些不安,感觉有些遗憾?
连叶三也没想到的是,在他自以为要死去前,脑海里竟然闪现了自己媳妇的身影。
“住手!”
就在叶三以为自己真要死了,对于自己媳妇感觉有些愧疚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叶三越来越迷糊神智骤然清醒了许多,但他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突然有些焦急起来。
只因声音来自叶夏。
却原来正在这个时候,叶夏突然一声大吼,冲了进来。
焦大转回头,看着一脸急愤,气喘吁吁的叶夏,脸上露出些许意外之色。
接着他头也不回,又敲了下叶三的办公桌,叶三手上那缠着的怪荆棘也是迅速收了去,缩回了桌子。不过在那怪荆棘消失后,那张桌子上还是留下了几个孔洞,倒像被虫子蛀空了似的。
而叶三手上同样被怪荆棘留下了几个伤洞,上面皮肉惨白无色,却一直不见有鲜血留出,堪称诡异。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还能死里逃生,”焦大看了看叶夏后,说道:“挺让我有些意外。”
说着,他跨前几步,向叶夏走近了些。
叶夏却是默不做声,心情复杂地看着焦大。
他肩上趴着戒戒和小笨,小笨仍是呆呆的,不见什么动作,而戒戒此时却显得有些激动,晃动着脑袋,对于眼前的焦大尖叫了几声,似乎带着一些敌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它也看到了焦大伤害叶三的事。
相比它以前见到焦大时的沉默和隐忍,它现在的表现也显得张扬了许多,对于焦大似乎少了以前那种顾忌,显然它现在实力进步不少,底气也足了许多。
焦大也被戒戒吸引了些注意力,看了看摇头晃脑的戒戒,却又对叶夏说道:“不过想来你还没本事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是谁帮了你?”
“焦大,好久没见了。”
这时,烟老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过了一会,只见烟老头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焦大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而后却面色自若道:“原来是老师你救了他,我还真没想到。”
说着,他却又盯着烟老头身边的年轻女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