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同人)鹿鼎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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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同人)鹿鼎歪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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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姑娘的头探出来,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蕊初。只见她向着自己招手,齐乐想装作没看见也不成了,只好轻轻闪身过门。蕊初又将门掩上了,在她耳畔低声道:“你怎么这么晚会来这边?呀!你身上怎地这么多灰土。”齐乐低声道:“我刚在路上绊到了一只又臭又硬的老海龟,摔了一跤。”蕊初道:“老海龟?花园里?那,你……你可摔痛了没有?”蕊初在太后身畔服侍,其余宫女都比她年纪大,平时说话并不投机,见齐乐定要给她吃糖果,其意甚诚,不禁有些好感。齐乐一鼓作气的走来,身上的疼痛倒也可以耐得,给蕊初这么一问,只觉得全身筋骨无处不痛,忍不住哼了一声。蕊初拉住她手,低声问:“摔痛了哪里?”齐乐正要回答,忽见地下有个黑影掠过,一抬头,但见一只硕大无比的大鹰从墙头掠了进来,轻轻落地。她大吃一惊,险些骇呼出声,月光下只见那大鹰人立起来,原来不是大鹰,却是一人。这人身材瘦削,弯腰曲背,却不是海大富是谁?“我去!这尼玛三更半夜的海大富你来这做什么?!原著里面不是这样的吧?!”想到这,齐乐紧张地看向蕊初。
  蕊初本来面向着她,没见到海大富进来,但见齐乐转过了头,瞪目而视,脸上满是惊骇之色,也转过身来。小丫头危险!齐乐左手一探,已按住了她的嘴唇,出力奇重,竟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跟着右手急摇,示意不可作声。蕊初点了点头,齐乐这才慢慢放开了左手,目不转睛的瞧着海大富。
  只见海大富僵立在地,似在倾听动静,过了一会,才慢慢向前走去。齐乐见他不是向自己走来,暗暗舒了口气,心道:“他毕竟眼睛瞎了,再高手也得靠听声辨位。只要我和蕊初不发出半点声音,他就找不到我们。”
  海大富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跃起,落在齐乐跟前,左手一探,叉住了蕊初的脖子。蕊初“啊”的一声叫,但咽喉被卡,这一声叫得又低又闷。原来适才蕊初不知屏息凝气,惊恐之下呼吸粗重,给海大富听出了她站立之处。齐乐和他相距虽近,呼吸极微,他一时便未察觉。齐乐心中发苦:“该来的怎么都躲不开,自己真是过来作死,还害了一个无辜姑娘……”
  海大富低声道:“别作声!不听话就弄死你。轻轻的回答我的话。你是谁?”蕊初低声道:“我……我……”海大富伸出右手,摸了摸她头顶,又摸了摸她脸蛋,道:“你是个小宫女,是不是?”蕊初道:“是,是!”“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蕊初道:“我……我在这里玩儿。”海大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在惨淡的月光下看来,反显得更加阴森可怖,问道:“还有谁在这时?”侧过了头倾听。这一问,边上的齐乐紧张至极,幸好蕊初乖觉,发觉他双眼已盲,说道:“没……没有了。”海大富道:“皇太后住在哪里?你带我去见她。”蕊初惊道:“公公,你……你别跟皇太后说,下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她只道这老太监捉住自己,要去禀报太后。海大富道:“你求也没用。不带我去,立刻便叉死你。”手上微一使劲,蕊初气为之窒,一张小脸登时胀得通红。“麻麻!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齐乐看在眼里,急得就要不顾动静,好拔出匕首去拼上一拼,这时海大富慢慢松开左手,低声道:“快带我去。”蕊初无奈,只得道:“好。”侧头向齐乐瞧了一眼,脸上神色示意她快走,自己决不供她出来,低声道:“太后寝宫在那边。”慢慢移动脚步。海老公的左手仍是抓住她咽喉,和她并肩而行。
  蕊初讲义气,那齐乐自然也不能无情。何况又经过这么一出,齐乐算是对无理的命运举了双手投降,打算认命地在这活下去,那就更不能在这时置身事外了。便估摸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尾随在后跟了过去。
  忽听得前面房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外边是谁?“这声音阴森森地,齐乐听得明白,正是假太后的话声。海大富道:“奴才海大富,给你老人家请安啦。“这声音也是阴森森地,殊无恭谨之意。齐乐念头一转,思维终于跟上了主线,这是两只老妖精要在这生死决斗了!那自己一会是要按着剧本走,只害海大富一人呢,还是就此趁机救出真太后算了?
  只听太后道:“你要请安,怎么白天不来?半夜三更的到来,成什么体统?”海大富道:“奴才有件机密大事要启禀太后,白天人多耳杂,给人听到了,可不大稳妥。”为了方便行事,齐乐趁他们对话的工夫看了看周遭形势,选中了个所在,一步步挨到金鱼池的假山之后。
  只听太后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机密大事,你这就可以说了。”海大富道:“太后身边,没旁人吗?老奴才的话,可机密的很哪!”太后道:“你要不要进来查查?你武功了得,我身边有没有人,难道也听不出来?”海大富道:“奴才不敢进太后屋子,可否劳动太后的圣驾,走出屋来,奴才有事启禀。”太后哼了一声,道:“你可越来大胆了,这会儿又仗了谁的势啦?胆敢这等放肆!”海大富道:“奴才不敢。”太后又哼了一声,说道:“你……你早就没将我瞧在眼里,今晚忽然摸了来,可不知捣什么鬼。”只听海大富道:“太后既然不想知道那人消息,那也没有什么,奴才去了!”
  齐乐心中也是一直疑惑不解。当初她看原著便不明白,一直忠于顺治的海大富为何这时忽然便出卖主子似的爆顺治的坐标。若说是为了用来要挟假太后换《四十二章经》也算说得过去,可是似乎他从头到尾也没提及啊。就算要说是因为海大富觉得时日无多,便去找假太后拼一回,可以海大富的身体和头脑来说也不像是会这么干的人……难道一夜之间海大富的脑子就被僵尸给吃了?
  齐乐胡思乱想着,听得太后问道:“你有什么消息?”海大富道:“五台山上的消息!”太后道:“五台山?你……你说什么?”语音有些发颤。月光下只见海大富伸手一戳,蕊初应手而倒。齐乐一惊,心下有些难过。只听得太后又问:“你……你伤了什么人?”海大富道:“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奴才可没敢伤她,只不过点了她的穴道,好教她听不到咱们的说话。”齐乐放宽了心:“果然是没杀她!”
  太后又问:“五台山?你为什么说五台山?”“太后如想知道详情,只好请你移一移圣驾。三更半夜的,奴才不能进太后屋子,在这里大声嚷嚷的,这等机密大事,给宫女太监们听到了,可不是好玩的。”太后犹豫片刻,道:“好!”只听得开门之声,她脚步轻盈的走了出来。
  齐乐缩在假山之后,心想:“海大富瞧不见我,太后可不是瞎子。”她不敢探头张望,太后出来之时,一瞥眼间见到她身材不高,有点儿矮胖。她见过太后两次,但两次见到时都是坐着。
  只听太后说道:“你刚才说,他到了五台山上,那……那可是真的?”海大富道:“奴才没说有谁到了五台山上。奴才只说,五台山上,有一个人恐怕是太后很关心的。”太后顿了一顿,道:“好,就算你是这样说。他……他……那个人……在五台山干什么?是在庙里么?”她本来说话极是镇静,但自从听得海大富说到五台山上有一个人之后,就气急败坏,似乎心神大乱。“那人是在五台山的清凉寺中。”太后舒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我终于……终于知道了他……他的下落……他……他……他……”连说了三个“他”字,再也接不下口去,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只听皇太后喘气很急,隔了半晌,问道:“他……他……他……在清凉寺干什么?”海大富道:“太后真的想知道?”皇太后道:“那还用多问?我自然想知道。”“主子是出家做了和尚。”太后“啊”的声,气息更加急了,问道:“他……他真的出了家?你……你没骗我?”“奴才不敢欺骗太后,也不用欺骗太后。”太后“哼”的一声,道:“他就这样忍心,一心一意,只……只是想念那……那狐媚子,把国家社稷、祖宗百战而创的基业……都抛到了脑后,我们母子,他……他更不放在心上了。”海大富冷冷的道:“主子瞧破了世情,已然彻大悟.万里江山,儿女亲情,主子说都已如过眼浮云,全都不再挂怀。”太后怒道:“他为什么早不出家,迟不出家,却等那……那狐媚子死了,他才出家?国家朝廷,祖宗妻儿,一古脑儿加起来,在他心中,也还不及上那狐媚子,这才突然出走。哼,他既然走了,何必又要叫你来通知我?”她越说越怒,声音尖锐,渐渐响起来。海大富道:“主子千叮万嘱,命奴才说什么也不可泄漏风声,千万不能让太后和皇上得知。主子说道:皇上登基,天下太平,四海无事,他也放心了。”
  太后厉声道:“那为什么你又跟我说?我本来就不想知道,不要知道。他心中就只牵记那狐媚子一个,他儿子登基不登基,天下太平不太平,他有什么放心不放心了?”海大富道:“主子既然出了家,奴才本当在清凉寺中也出家为僧,服侍主子。可是主子吩咐,他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要奴才回京来查查。”太后道:“那又是什么事?”“主子说,董鄂妃虽然……”太后怒道:“在我跟前,不许提这狐媚子的名字!”“是,太后不许提,奴才就不提。”太后道:“他说那狐媚子又怎么样了?”海大富道:“奴才不明白太后说的是谁。主子从来没提过‘狐媚子’三字。”太后怒道:“他自然不提这三个字,在他心中,那是‘端敬皇后’哪。这狐媚子死了之后,他……他追封她为皇后,拍马屁的奴才们恭上谥法,叫什么‘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皇后,这称号中没‘天圣’二字,他可还大发脾气呢。又叫胡光龙、王熙这两个奴才学士,编纂什么《端敬后语录》,颁行天下,也不怕丑。”海大富道:“太后说得是,董鄂妃归天之后,奴才原该称她为‘端敬皇后’了。那《端敬后语录》,奴才身边经常带得一册,太后要不要看?”听到这,齐乐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偷笑:这海大富不只是人老成精,而且还是一个腹黑至极的人物!
  太后怒喝:“你……你……你……”走上一步,呼呼喘气,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嘿嘿一笑,说道:“当时天下趋炎附势之徒,个个都读《端敬后语录》,把胡、王两个奴才捏造的一番胡说八道,当成是天经地义,倒比《论语》、《孟子》还更要紧。可是现下又怎样呢?除了你身边还有一册,你主子身边还有几册之外,哪里还见得到这鬼话连篇的‘语录’?”海大富道:“太后密旨禁毁《端敬后语录》,又有谁敢收藏?至于主子身边,就算没有,但端敬皇后当年说过的一字一句,他牢牢记在心头,胜过身边藏一册“语录”了!”
  太后道:“他……他叫你回北京查什么事?”海大富道:“主子本来吩咐查两件事,但奴才查明之后,发觉两件事原来是一件事。”太后道:“什么两件事、一件事?”“第一件事,要查荣王是怎么死的?”“你……你说那狐媚子的儿子?”“奴才说的,是端敬皇后所生的皇子,和砚荣亲王。”太后哼了一声,道:“小孩子生下来不满四个月,养不大,又有什么稀奇了?”海大富道:“但主子说,当时荣亲王突患急病,召御医来诊视,说道荣王足阳阴胃经、足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俱断,脏腑破裂,死得甚奇。”太后又哼一声,道:“什么御医有这样好本事?多半是你说的。”海大富不置可否,又道:“端敬皇后逝世,人人都道她是心伤荣王之死,但究其实,却是不然。她是给人用截手法截断了阴维、阴桥两处经脉而死。”太后冷冷的道:“他居然会相信你异想天开的胡说。”海大富道:“主子本来也不相信,后来奴才便试给他看,那还是端敬皇后去世之后不久的事。一个月之中,奴才接连在五个宫女身上,截断了她们的阴维、阴桥两处经脉。这五个宫女死时的症状、模样、和端敬皇后临终之时一般模样。单是一个宫女,还说是巧合,五个宫女都是如此这般,主子就确信不疑了。”听到这里,齐乐心中忽然对过会儿要加害海大富的事释怀,甚至觉得恨不得他两早些打起来,自己早些动手!
  太后道:“嘿,可了不起!咱们宫中,居然有你这样的大行家。”海大富道:“多谢太后称赞。奴才的手法,跟那个凶手不同。不过道理一样的。”两人默默相对,良久不语。海大富轻轻咳了几声,隔了好一会,才道:“主子命奴才回京查明,害死荣亲王和端敬皇后的是谁?”太后冷笑道:“那又何必再查?咱们宫中除你之外,又有谁能有这等手段?”海大富道:“那还是有的。端敬皇后一向待奴才很好,奴才只盼她多福多寿,如果早知有人要加暗算,奴才便是拚了老命,也要护卫她周全。”太后道:“你倒挺忠心哪。他用了你这样的好奴才,也是他的福气。”海大富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奴才也太没用,护卫不了端敬皇后。”太后冷冷的道:“他朝拜佛,晚念经,保佑你的端敬皇后从十八层地狱中早得超生,早升西方极乐世界,也就是了。”语气之中,却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海大富道:“拜佛念经未必有用,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话,总是对的。”顿了一顿,慢吞吞的道,“若是不报,时辰未到。”太后哼了一声。海大富道:“启禀太后,主子吩咐奴才查两件事,奴才查明两件事是一件。哪知无意之中,另外又查到了两件事。”太后道:“你查到的事儿也真多,那又是什么事了?”“第一件事跟贞妃有关。”太后冷笑道:“狐媚子的妹子是小狐媚子,你提她干什么?”
  海大富道:“主子离宫出走,留书说道永不回来。太皇太后跟太后你两位圣上的主意,说道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于是宣告天下说主子崩驾。当世知道这个大秘密的,只有六人,那是你两位圣上,主子本人,跟主子剃度的玉林大师,以及服侍主子的两个奴才。这两个奴才一个是侍卫总管赫巴察,跟着主子在五台山出了家,另一个便是奴才海大富了。”过了一会,接着道,“当时贞妃自愿殉主,朝中都称赞得不得了。但也许多人悄悄的说,贞妃是给太后逼着殉葬的,自杀并非本意。”太后道:“这些无君无上的逆臣,早晚容他们不得。”海大富道:“不过他们的话倒也没全错,贞妃并不是心甘情愿自杀的。”太后道:“你也说贞妃是给我逼杀的?”海大富道:“这个‘逼’字,倒可以省去。”太后道:“你说什么?”“贞妃是给你杀死的,不是逼得自杀。奴才曾详细细问过殡殓贞妃的仵工,得知贞妃大殓之时,全身骨骼寸断,连头盖骨也都成为碎片。这门杀人的功夫,好像叫做‘化骨绵掌’,请问太后是不是?”太后道:“我怎知道?”海大富道:“奴才听说,世间有这样一门‘化骨绵掌’,打中人后,那人全身没半点异状,要过得一年半载之后,尸体的骨骼才慢慢的折断碎裂。但出手杀贞妃之人,显然功夫练得没到家。那仵作起初给贞妃的尸体整容收拾,也没什么特异,到傍晚入殓,忽然尸体变得如同没有骨头了一般,全身绵软。他吓得什么似的,只道是尸变,当时一句话也没敢说。奴才威逼利诱,用上了不少苦刑,他才吐露真相。太后,凭你圣断,这门‘化骨绵掌’的功力,打中人后,两三天内骨骼便断,只怕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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