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拒绝的事情那么就接受,于是她坐了下来。
淡淡地说道,“哦,原来是都察院啊。”
原来是都察院,什么时候他们都察院变得像一个七品的衙门这么廉价了。
她的神色一如平常,没有丝毫变化,众侍卫对她淡然的态度直接傻了眼。
陆大小姐会不会太过狂妄了点。
肯定是她不知道都察院是干什么的,才会这样想的,他们在心中安慰自己。
不知天高地厚,里正在心中暗讽。
李天赐笑呵呵地看着无语的郑元畅有点幸乐祸,我的哥你终于旗逢对手了。
少女莹莹水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少年却没有忽略掉,他没想到自己难得的好意,对方不领情不说,现在还被人轻视了。
少年扯了扯嘴角,决定不再客气。
“陆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谈一下,你为什么要杀陈三?”他笑着问道。
众人看向嘉宁,他们其实也想知道。
“事关本姑娘的名声,本姑娘无可奉告。”嘉宁冷冷地回道。
原来如此。
众人听嘉宁这么回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陈三那个好色之徒见色起义,这个陆大小姐还真是可怜,被庄头一家再三陷害不说,陈三竟还敢沾污她,当真死有余辜。
也难怪她不肯明说了,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
众人看向嘉宁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
听嘉宁这么一说,李天赐怒上心头,直接一拳打在桌上。
“丫的,陈三这个色胚,早知道他如此乱来,刚才一刀结果他真是便宜了他,小爷真该砍他个一百零八刀,再好好折腾折腾他。”
一百零八刀,四个侍卫倒抽一口冷气,算你狠,李爷。
对于嘉宁的回答,郑元畅没有质疑,因为那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陆姑娘,关于失忆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听郑元畅这么一问,众人这才想到这个问题。
刚才胡杏儿的话大家可是听在耳中,不知道陆大小姐会怎么回答。
“失不失忆是我的事,没什么可解释的,也无须向任何人解释。”
少女的声音掷地有声,谁也没有料到,她居然敢这样说话,屋内的气氛忽地一滞。
这小姑娘是不是傻啊,里正呆呆地看着嘉宁,前车之鉴在此,这血水才刚清洗,她就要自寻死路了,她活的不耐烦了。
四个侍卫倒吸了一口冷气,四人不约而同地向郑元畅看去。
这个陆大小姐一次又次地挑衅大人的权威,大人这一次应该生气了吧。
这四人在郑元畅手下虽只干了一个月的差事,对郑元畅也算是有点了解。
令他们奇怪的是大人面色如常,嘴角仍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并没有因为她无礼的回答而动怒。
郑元畅的反应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看来今天大人的心情不错,四人只能这样理解。
相对于众人,李天赐真的非常佩服她的勇气,陆姑娘真的很牛逼。
从来没有人敢在元畅哥面前如此无礼,也从来没有人会在元畅哥面前如此无礼。
这要是换了别人,他肯定乐得看那人在元畅哥手里吃瘪,不过换了陆姑娘当然另当别论。
陆姑娘肯定不知道元畅哥的厉害,没人能斗得过元畅哥,更不要说她一个小姑娘了。
想当初他初遇元畅哥时,也和她一样无知无畏,后来吃足了苦头,现在不也乖乖地听话跟在了元畅哥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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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笑面虎@小姑娘
为了避免气氛太过尴尬,也为了维护这个难得和他脾胃的小姑娘,李天赐忙打圆场,“元畅哥,你看这都过了亥时了,是不是让陆姑娘先回屋。有事我们明天再谈?”
郑元畅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急,你可以先走。”
李天赐忙捂嘴,说错话了,元畅哥这是想赶他走。
他哪里肯依,当即跳了起来,“这哪行啊,元畅哥,我们的事不是还没有处理,我不走。”
他怎么能够放任陆姑娘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此被群狼环绕,绝对不行。
这时候,他早忘了自己也是群狼中的其中一匹。
郑元畅面无表情的又看了他一眼。
“不行,不行。”他连连摆手,又笑嘻嘻地说道,“陆姑娘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元畅哥,你对她多担待一些。”
郑元畅注视着嘉宁,她高傲地仰着优美的颈项,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里奕奕生辉。
她是普通的小姑娘?
哪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能像她一样面不红心不跳地众人面前杀人,哪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在他们毁尸灭迹后还能保持如此镇定。
又有哪一个小姑娘在面对他的诘问时,还能不卑不亢,态度从容。
这个李天赐口中柔弱的小姑娘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可一点也不柔弱。
再看看一旁当了多年的里正,面色惨白,两股颤颤,那才叫“柔弱”。
他的嘴角扬了一抹浅笑,对里正挥了挥手。
李天赐一脸滑稽地看着里正如同后面有一万只鸭子在追赶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他好奇问道,“元畅哥,刚把人叫来,你怎么让他走了。”
他们办的差事要问的还没有问过,怎么能放人走。
四个侍卫也觉得奇怪。难道大人决定不再追查刺客的行踪了?
“你们也都退下。”郑元畅吩咐道。
“元畅哥?你不会搞错吧?我们也退下。”李天赐看看郑元畅,又看向嘉宁,眼睛瞪得圆圆的,“就你们两个留在这?”他讶然道。
“怎么,不可以?”郑元畅挑了挑眉,看他,“还是要我再说一遍。”
当然不可以。
深更半夜寡男孤女共处一室,虽然他相信元畅哥的人品,可是。。。。。。。。
谁能保证元畅哥半夜就不发情呢,更何况陆姑娘秀色可餐,这事不是谁也保证不了。
郑元畅当然不会知道李天赐心中所想,要是知道李天赐把他想得那么龌龊,保不准一脚把人踢到天边去。
“多谢世子,我看我还是与这位大人单独交流一下。”
嘉宁不想让李天赐为难,而且她也不希望他与郑元畅的对话听在众人耳中。
嘉宁都这么说了,李天赐当然不可能再留在屋子里,不过看他们笑脸相对的样子。
他怎么看就怎么古怪,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猫腻。
不过他确定这两个人在今天之前是不相识的,李天赐摇摇头,应该是他想多了。
他甩掉这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客气地道,“陆姑娘,我们晚上要在这叨扰一晚,我先带人去收拾一番。”
嘉宁点了点头,李天赐带着四个侍卫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屋子里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也安静了许多了。
郑元畅坐着那里不说话,嘉宁也坐着不说。
她开始细细打量这个少年。
说实话,排除她那些偏见,这个少年其实长得挺俊,犹其那双黑眸流光溢彩,明***人。
孩提时他就这样,始终笑眯眯的,人蓄无害的样子,其实就是个脸上开花,肚里长牙的笑面虎。
那一年,因父皇对他的另眼相看,她专门派宫人出宫打探他的消息。
在坊间得到的那些消息和父皇和她说的如出一撤,都是此人如何如何的聪明绝顶,如何如何的多博多才。
她听得厌了,更不相信那些表面的东西。
于是,有一天她悄悄地溜出宫去,准备亲眼去看看他父皇口中那个惊天动地之人,这才让她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咳咳”一声轻咳声响起,嘉宁回过神来。
“大人,不知还有何事要询问小女,如果没有,那小女就不奉陪了。”
嘉宁站起了身,不料这人也站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
他送她?嘉宁警惕地睨了他一眼。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摒退众人,就光是为了送送她那么简单。
对上少女黑白分明,满含戒备的眼神。
郑元畅失笑,她什么眼神,防狼防贼防强盗,他有如此可怕。
他对她咧牙一笑。
他真没有她想的如此可怕,好不好。
为了不把这个李天赐口中柔弱的小姑娘给吓怕了,他表现了他的友善。
还真是要送她。
“大人公务繁忙,小女怎么敢劳烦大人。”她说道。
大人,郑元畅嘴角抽了抽。
“陆姑娘不必在对下客气,在下姓郑,陆姑娘可以叫在下郑大公子,或者大公子。”
那两声大人生生把他叫老多少岁,郑元畅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真有这么老?
他的声音轻柔有力,不容拒绝。
嘉宁识趣地改了口,“那就劳烦大公子了。”
果然,这样顺耳多了,郑远东的黑眸骤亮,脸上一时晴空万里。
嘉宁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会不会得了癔想症。
一会阴沉一会舒爽,他抿唇对她浅笑,嘉宁无语。
嘉宁在前,郑元畅在后。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此时雨已经停了,风却未停。
秋风带来阵阵凉意,少年又轻咳了起来。
这奸胚去无量山这么多年,看来身子骨还没有完全调理好,嘉宁有点兴灾乐祸的想道。
她这么想着,脚下轻松了不少,也快了不少。
少年始终紧跟在她的身后,离她三步之遥,不多也不少。
夜色中,两条人影拉得长长的。
从偏厅到嘉宁的住处,也就盏茶的距离,很快的两个人就到了。
屋前一地的野菊花在夜风中摇晃,嘉宁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屋前站定。
她转身对着郑元畅,客气地说道,“多谢大公子一路相送。”
她的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清楚,我到了,你可以滚了。
第12章 深夜讨杯茶
郑元畅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直接走到了她身边。
两道狭长的眉眼儿笑得弯弯,说道,“陆姑娘于情于理,你应该请我进去一坐。”
看他笑得一脸的狐狸相,嘉宁的脸色带上了一层愠色。
本公主是叫你滚,滚滚滚,听不懂吗?
心中这么想着,口中却虚应着,“大公子,真是说笑了。小女邀大公子进屋,那才是于理不合。大公子就不怕被流言所扰?”
郑元畅俊眉一挑,笑睨着她。
“当然怕,不过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他看着屋前的野菊花,笑得更加灿烂,凑到她耳边低语,“陆姑娘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我当然更不会。”
轻浅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药香草绕在她的耳边,嘉宁耳朵一热。
转头看着这奸胚在夜色中明晃晃的笑容,她的怒火差点崩不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这个狡诈的小人。
经陈三一事,他吃准了她不敢得罪于他。
他就想借着她杀陈三一事要挟她。
“陆姑娘不必动怒在下只是夜路走的久了,讨杯茶水喝喝。”他漫不经心地说道,看着她耳际那一抹晕红,笑意蔓延。
谁动怒了,她只是生气,生气。
嘉宁怒瞪了他一眼,气乎乎开了门。
还没跨进屋子,就听到背后传来畅快的欢笑声。
嘉宁气结。
她多少能猜出他的来意。
她之所以让他进来,就是为了让他死心。
面具少年走后,她把他曾来过的所有痕迹都擦掉了,就不信他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嘉宁嘴角微微一扬,眼中闪过狡黠的笑容。
他随她进屋后,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屋子,施施然在那面具少年曾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嘉宁点了油灯,亲手拿了锡壶,取了点茶叶,给他泡了杯热茶。
茶是粗茶,还是去年留下的一点点野菊花。
当然抽屉里还有不少今年刚采摘的野菊,不过嘉宁没有拿出来罢了。
哼哼,她没拿茶叶渣子请他喝已经算不错了。
前世里也没有几个人值得她亲自动手为其泡茶,这样说来还真是便宜了这个小人。
她只想他喝了茶,早点儿滚蛋。
郑元畅见她噘着嘴,再看了看她随手置于桌上的茶盅,杯中的茶叶色泽灰暗,黯淡显然放了有段时间了。
他笑了笑,也不在意。
见郑元畅端起茶盅,浅浅啜了一口,又放在了桌上。
笑道,“陆姑娘真是好手艺,清茶淡水,泡出来的茶却是甘甜清香。”
她冷淡地觑了他一眼,也不说话,随意拿了柜子上一个小挂件在手中把玩。
“陆姑娘,其实在下今夜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出金陵城来办一件要事。”
对她不客气的态度,郑元畅不由失笑。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陆大小姐,以至于让她这么防备他,不,应该说这么不待见他。
他继续说道,“黄昏时刻,宫里闯入了一名刺客,那名刺客闯入了九华殿。”
他看到她的脸豁地一变,郑元畅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桌上的茶盅。
九华殿是大景朝除了景帝的寝宫外,最大最华丽的宫殿,也是她的寝殿,
嘉宁摆弄物件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脸色微微泛白,恍如梦中。
宫人们凄厉的叫喊声奔跑声,在她耳边飘荡。
九华殿内那一张张沾满鲜血的脸和死不瞑目的眼睛,如同一把利剑,直戳她的心脏。
让她的心一阵阵的钝痛。
嘉宁松开手,深吸了口气,慢慢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她会回去的,一定会回去,此刻的嘉宁无比的坚定。
依据陆菲儿脑子里的记忆,今日已经是景泰十五年九月初九,离前世她身死的日子已经有三个月了。
在三个月后的今天,怎么可能还有人会闯入九华殿?嘉宁皱眉。
那面具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有丝后悔,当时应该多问他一句。
幸好她手中还有他留下的一块玉佩,她有预感他们还会见面。
清雅的声音再次传来。
“陛下非常生气,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郑元畅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所以,陆姑娘如果有什么知情的消息,还请告知在下一二。”
嘉宁抬眸看他,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吧。
从小胖妞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和庄头一家的认罪书中,他就开始怀疑眼前的少女了。
一个纤弱的女子被庄头女儿陷害,掉进密林的土坑中,匪夷所思地出了土坑。
巧合的是刺客也在密林一带失踪了,要说这两者没有什么联系,谁也不会相信。
从他提问开始,他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哪怕面上有细丝末节的变化,他都没有错过。
从她颤抖的双手,他非常确定眼前的少女肯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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