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他做到了,而我,却很脏……”
说到最后,东陵轩胤赤红的双眸溢起一层浮雾,
左眸的眸涌眶夺出,滴溅在莫媛媛的手背上,烫得她心尖一窒。
莫媛媛震惊地看着他,
从未想到,一向自命不凡的轩亲王会用‘脏’来形容自己,
让她不禁震撼不已。
伸手一揽,东陵轩胤将她紧紧抱住,夭唇贴着她的脖颈,
闭眼间泪渗入她的发丝,深叹后,继续解释:“我很重视皇兄,为了他,
我可以牺牲自己,同样的,当时的你对我来说,
我觉得自己亏欠了你们,因为你们是因为我的一时无知而错过的,
可是我却没有想过你愿不愿意。我只想弥补你们因我的错过,
毕竟皇兄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就像谪仙一样完美无缺,
他对你那样的用心,让我妒忌和不忍。”
残忍得像一把刀3
莫媛媛怔怔地听着,任由他用力地抱着自己,
转蓦淡嘲:“所以王爷便当起了伟人,把我无所谓的让出去是吗?
也对,王爷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更何况还能换取皇位,这买卖自然是有划算的,
何况皇上还一点都不介意圆圆是别人穿过的破鞋。”
“你说什么呢?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你,她们是她们,
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东陵轩胤蛰眸含怒,‘破鞋’二字让他心头一堵,
有些恼火地看着她,三年不见,她还是一样刻薄。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牵绊,
她的份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
又怎么会是‘破鞋’呢?
无视他的恼怒,她用力挣开他的钳制,背过身冷嘲热讽:“哼,是不能相提并论,
毕竟圆圆还能替你换到东陵烈琰的皇位,不是吗?”
他根本就不明白,当她从东陵烈琰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到底她有多心寒!
这样有‘份量’的位置,确实让她‘受宠若惊’。
闻言,东陵轩胤睥光晦涩无光,点头道:“当时我只能这么做,
皇兄的想法太天真,文武百官不可能让身为轩王妃的你当上皇后,
母后也绝对不会答应,以皇兄的性情和对你的用情,
他可以为了立你为后,也许会做到不择手断,
所以,我便想到用你和皇兄交换皇位。”
说到这里,东陵轩胤唇扬一笑:“你知道吗?皇兄在听到我的要求时,
几乎没有犹豫过一丝一毫,也许,他早已厌烦了那种朝政撕杀,
高高在上却孤高独远的心情,所以才会那样绝毅的要你当他的‘皇后’,
那样果然地答应我的要求。然后,我便请荐迎洲,
让你们在宫中好好相处,因为我相信,
你一定会爱上皇兄的,皇兄真的值得你爱。”
残忍得像一把刀4
“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皇兄的,皇兄真的值得你爱。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母后会对半夏做那些事,更忽略了你当时的感受,
圆圆,你消失的三年里,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们母子,也没有一天停止自责自己。
而皇兄,在你那晚消失后,皇后一病不起半年,
听着龙锦卫一次一次地说苦寻无果,他的寒症一次比一次发作得频繁,
一个人在乾云殿的时候,他总是拿着你的玉佛坠静静发呆,
空洞的眼神里透着自责和责怪,因为你,从未给他一次机会,
他不甘心,我也是,不找到你们,同样不甘心。”
东陵轩胤从她身后伸出双臂,颤抖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邪俊的轮廓埋在她的发间,沙哑的声音满是凄萋:“圆圆,
我从没想过要当天戟的一国之君,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听到东陵轩胤的话,莫媛媛心中五味翻陈。
一想起东陵烈琰那张清逸绝美的容貌,
他的话犹在耳闻:“圆圆,这个江山是朕的,可是朕只要你这座江山。”
那样宛若谪仙的男子,确实让她心疼和不忍,可是,那并不代表就是爱。
闭上眼,迟疑一阵后,她转过身看着他,
两人四眸相对,皆是难以言表的感慨,宛若隔世。
良久,就在东陵轩胤以为她已经动容的时候,
莫媛媛接下来的话如一把利剑扼杀了他的所有希翼。
“回去吧,就当没有见过我,即使当时的你有什么不得已苦衷,
可我仍然不能接受,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可以被你当一个商品的让来让去后还能坦然原谅。
你那样做不是显示了你的伟大,而是显示了我的廉价,
东陵轩胤,你不是‘脏’,你是‘儒弱’,
你根本就‘保护’不了我和宵儿。
如果同样的立场若再发生,你还是会为了东陵烈琰
而搁下你的‘承诺’而选择‘保护’你的皇兄。”
残忍得如一把刀5
“如果同样的立场若再发生,你还是会为了东陵烈琰
而搁下你的‘承诺’而选择‘保护’你的皇兄。
就和当时一样,既然如此,我何必再冒一次险重蹈覆辙呢?
你不值得我爱,我也不用你的‘保护’。”
一席话,莫媛媛说得狠绝残忍,字字珠玑。
东陵轩胤听得全身一僵,紧圈住她的手瞬然无力松滑,
目光空洞,满是黯然神伤,她的话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莫媛媛袖下的拳头紧握,
忍着眸中的雾气背过身,道:“至于你皇兄,他会忘记我的,
因为他找到我也没有用,我给不了的,
他就是穷等一生,我也无法给他,你也应该不想看到你皇兄因为我犯傻吧,
他的感情不过是停留在十六年前,而现在的书圆圆,人是心非;
错过了便是有缘无份,希望他想通,也希望他放手,
圆圆话已至此,请王爷走吧,离开我和宵儿的视线,回到天戟!”
言罢,她走到床塌,将宵儿轻轻抱起,步出厢房,
一滴泪滑落,掉在宵儿的眼睫上,转瞬渐逝。
东陵轩胤背对着她,没有看到莫媛媛说那些话时心如刀剜的痛苦神色,
待他转过身时,只是看着她抱着宵儿步出厢房的倔强背影。
看着她渐远的身影,他双目突然变得空洞失焦,
这一刻,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听到她绝然离去的脚步声。
残忍得如一把刀!
一剜一剜地割着他的心脉。
此时,墨影的身影步入厢房,迟疑一阵后,
蹙眉道:“王爷,我们该起程了。”
东陵轩胤闭上双眸,袖下的拳头紧握,
她的话像一块大石,压得他喘过不气来。
良久,他缓缓抬眸,看向墨影,
苦涩地笑问:“墨影,本王真的是个‘儒夫’吗?”
寒星蛰眸溢出一层薄雾,字眼里满是凄苦。
停车,都给本王停车
寒星蛰眸溢出一层薄雾,字眼里满是凄苦。
闻言,墨影心头一震,追随王爷多年,
他何时见过主子露出这样的神色过,
顿时,他一时窒言,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缄默不语。
东陵轩胤苦笑地喃喃自语,点头道:“她说的对,本王确实很‘儒弱’。”
言罢,轩亲王眸光溃散地走出厢房,
脚步沉重,背影苍桑孤廖,
仿佛一夕间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有个老人说,人的机会是平等的,只是在于你有没有抓住和珍惜。
东陵轩胤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仅此的一次机会期限已尽。
他揣着内心满满的殷盼,却注定不能得偿的愿。
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他会给!
和北候府和小皇帝道别后,身为使者的轩亲王整装,浩浩荡荡赶往回天戟的路途。
华贵的马车内,东陵轩胤伸手撩开窗帘,在经过药膳斋时眸光失焦,
仿佛视线定格在莫媛媛被他禁锢在怀里的那一刻。
她的话犹在耳闻,声声砸耳。
东陵轩胤寒星蛰眸紧闭,袖下的双拳紧握。
“你不是脏,你是儒弱!”
“我要的只是一生一心,一世一人!”
“同样的立场出现,你还是会把选择‘保护’你的皇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冒险,重蹈覆辙。”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冒险,重蹈覆辙!”
“你不是脏,你是懦弱!”
“你不是脏,你是懦弱!”
………………
一遍一遍,让东陵轩胤头疼迸裂。
赤锦华服下的袖头握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
心一阵阵收缩,呼吸困难地粗喘着。
在马车和兵卫就要出北澜国城门之际,他突然喝道:“停车,都给本王停车。”
墨影脸色一变,赶紧伸手一扬。
接着,只见东陵轩胤从马车上下来,
拉下其中一名坐在马背的龙锦卫,然后扬鞭策马而去。
龙颜大怒:轩亲王竟然还抗旨不遵
接着,只见东陵轩胤从马车上下来,
拉下其中一名坐在马背的龙锦卫,然后扬鞭策马而去。
“墨侍卫,王爷到底是?”龙锦卫副统领一脸莫名地问向墨影。
闻言,墨影神色凝重,难道王爷准备抗旨不成?
“我们继续启程,先回宫复旨,墨影相信王爷会随后赶来的。”
“可是王爷他倘若没有跟来,我们怎么跟皇上交代?”
“副统领,若王爷没有跟来,一切后果墨影一人坦当!”
闻言,副统领先是蹙眉,然后喝道:“继续出发!”
墨影回头看着东陵轩胤的策马扬去的身影,脸色皆是欣慰的笑意。
王爷总算可以可以为自己‘勇敢’一次!
如果说皇上苦思王妃十三年,那王爷又不是情中最无辜的人。
当年,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动心了,却仍然选择放弃和成全,
殊不知,这对他来说,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王爷不是儒弱,只是对皇上有了愧疚产生了不忍。
*
五天后
天戟
上书房
墨影和龙锦卫一路风尘回到天戟,前往上书房复旨。
“卑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撩袖跪下请安。
书暗上,一国之君东陵烈琰冷眸看着地上所跪二人,
冷冰的字眼透着一股寒气迸出:“轩亲王呢?为什么没有进宫面圣。”
龙锦卫副首领蹙眉迟疑一阵后,禀道:“启禀皇上,轩亲王他……”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被墨影抢言:”启禀皇上,轩亲王因为找到轩王妃和小世子的踪迹,
所以,王爷命属下先行回宫,自己留在北澜搜寻,请皇上看在王爷盼妻思子心切的份上,
网开一面,卑职相信,王爷一确认王妃踪迹,定会马上回天戟给皇上请罪。”
墨影的话音一落,东陵烈琰即刻龙颜大怒拍案喝道。
啪——
“放肆,朕已经下圣谕命你们速速回宫,轩亲王竟然还抗旨不遵,简直是岂有此理!”
清逸绝美的脸上此时盛满的怒火和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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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周末有事,剩下的章节在晚上八点前会更出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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