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儿不许骂公公,别哭了,再哭宵儿第二天都不能喊娘亲了,乖,娘不痛,
宵儿不是已经给娘亲呼呼了吗?不哭了啊!娘亲陪宵儿,好不好,不哭不哭。”
莫媛媛将宵儿一直握着小拳头掰开,强行将他按在怀里躺上诱哄着。
宵儿的哭声还是一颤一颤,哭闹了很久也累了,渐渐地,
他哭声愈来愈弱,最后咬着小拳头在娘亲怀里睡下,
看在莫媛媛眼中,甚是心疼不已。
终于哄完宵儿,莫媛媛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给自己披上披风,
来到安置东陵轩胤的寝阁。
有些心结只有解开了小姐才会接受…
来到安置东陵轩胤的寝阁。
重新打来一盆凉水,替他更换敷在额头上的帕巾。
郎中说过,他伤口的炎症会造成发烧,今晚必须有人在旁照顾着。
简陋的床塌上,东陵轩胤此时因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而脸色通红,
略显消瘦的俊颜下巴长满了扎人的胡渣,让他此时更显得憔悴不堪。
莫媛媛心头一撞,纤细冰凉的柔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滚烫的温度让她不禁眉梢一蹙。
突地,东陵轩胤干涸的唇缝里不停迸出几乎低不可闻的字眼。
“冷,好冷!”
低低的字眼如石子砸到她的心湖,圈起层层波澜。
倏地,莫媛媛赶紧起身,替他找来几床被褥抱回来盖上。
东陵轩胤这才消停,继续乖乖睡下。
这时,半夏将第二次煎熬好的药汤和药膳粥端送过来,
对莫媛媛打着手语示意她喂王爷吃药。
接过半夏端来的药,莫媛媛说道:“半夏,你忙活了几个时辰也累了,
去睡吧,这里有我就行,你去陪宵儿,别让他半夜醒来。”
半夏先是迟疑一阵,看了一眼东陵轩胤,然后点点头退出寝阁将门拴上。
让小姐和王爷多单独处一处也好,
有些心结只有解开了小姐才会接受王爷。
王爷晕倒时,小姐的心明明在痛,
所以她相信,小姐其实是在乎王爷的。
郎中说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王爷再饿一天,准没命。
唉,王爷真傻!
半夏摇摇头失笑,浅叹一息回到小姐的闺房倍宵儿,
生怕那闹人的小家伙半夜醒来看不到小姐又要哭个不停。
莫媛媛将端盘搁下,然后将昏睡的东陵轩胤扶起来,
手扯开他的下巴,让他的嘴巴张开,再勺了一口粥轻吹热气地送进去。
许是五天没有进食有些饿了,东陵轩胤一闻到米粥香,几乎没有嚼咬就吞了进去。
这人简直是无赖,痞子,流氓
东陵轩胤一闻到米粥香,几乎没有嚼咬就吞了进去,
顿时,烫得他喉咙发麻,眉梢打结,委屈地喃喃道:“烫,烫,好烫!”
邪俊的脸没有平日的锐气和凌厉,无助得就像个孩子一样。
莫媛媛漆如子夜的眸子一敛,对这样的轩亲王感觉无可奈何,
浅叹一息,然后耐心地吹着粥表面的热气,再一口一口地喂进去。
东陵轩胤意识不明间,鼻间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想要用力睁开眼确认那香气的来源,
却发现自己居然连撑开眼皮的这点力气也没有。
此时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使不得一点力气,
重得就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虽然懊恼不已,却因为空腹感造成的饥饿让他不能思考其它,
只能闭着眼,猛吞咽着口里的粥膳。
“你慢慢嚼,别吃太快,会烫到的。”
莫媛媛蹙眉低斥。
饿了五天这样猛咽,这死鬼也不怕胃难受。
然而此时的东陵轩胤就像个贪吃的孩子一般,
顾不得许多,只知道很饿,饿得全身发抖发冷。
看在眼里,她只觉心头似被石头猛撞,痛得一窒。
一想起这混蛋不顾自己的伤口不吃不喝地死赖着五天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不禁恼火一把。
心一横,她动作故意有些粗鲁地强喂进去,一脸咬牙切齿,
这混蛋根本就是存心想要她心疼难受,
明知道自己有伤还在外面晒淋绝食,简直是可恶到极点。
她最讨厌别人用苦肉计算计她,
这人简直是无赖,痞子,流氓。
“咳咳——”
被强喂得太快,东陵轩胤不禁猛咳起来,
粥粒卡在喉咙里难受得他戚眉,双眸不禁泌出眼泪。
“烫,好烫咳——!”低低地哼叫着,带着咳嗽声,模样很是委屈。
见此,莫媛媛顿时眼眶一热,替他顺顺气,
深叹一息,唉,罢了!
都是一群讨债鬼
深叹一息,唉,罢了!
她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这一刻,她不得不抛开自己暂时的心结,
细心照顾起这个上门讨债的‘债主’,一口一口地将粥喂完。
靠,她莫媛媛真是前世欠他们两父子的,
一大一小,都是一群讨债鬼。
待喂完药,莫媛媛端起药,勺了一羹匙药汤喂进去。
“唔?好苦,咳……不,不要喝,好苦!”
东陵轩胤刚吃完粥才缓和一下,却突然被人灌进了苦汤,
顿时不配合地挣扎着,两眉倒蹙,邪俊的脸皱成一团。
“听话,吃药喝下去!”
见他不配合,莫媛媛耐心诱哄着,再勺出一羹送进他的口中。
“咳……苦,好苦;我不要喝!”
生病的东陵轩胤此时就像个孩子一样不停挣扎着,
跟宵儿生病时一样难伺候,一张脸同样皱得跟老头子似的。
只不过情况不同的是,宵儿每次生病被她灌药只有哭闹的份,
而他虽然不哭,却直嚷嚷着‘苦’,两父子半斤八两。
莫媛媛失笑,只得放弃这种没有成效的喂法。
看了一眼碗中黑乌乌的药汤,她考虑再三,
接着,倒抽一气,抑脸将药灌进口中,
然后强行张开他的口贴下去‘喂药’。
“唔唔——苦,唔唔——”
东陵轩胤被口中的苦味呛得鼻子发酸,
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地堵着,很是难受,
左手稍稍动一下,却痛得他倒抽一气,
右手想要将堵在他胸前的东西挪开,却发现于事无补。
口腔里的苦味呛得他舌头发麻,喉咙也一样,苦如蛇胆。
莫媛媛却铁了心一样,将他用力制服住,
三次折腾下,总算将所有的药汤强喂下去。
一个喂完,一个喝完,两人皆是粗喘不停。
东陵轩胤蹙着眉梢还在嚷嚷着:“苦,好苦!”
低低的字眼配着他此时的表情,毫无平日的威严,只有滑稽的份。
这人就是欠抽,活该
低低的字眼配着他此时的表情,毫无平日的威严,只有滑稽的份。
莫媛媛一阵好笑,拧干绢帕替两人拭掉嘴角的药渍,
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蹙眉的老头样,她坏心眼地皱鼻一哼:“活该!”
谁叫他自己折磨自己!
这人就是欠抽,活该。
莫媛媛一脸别扭地替他拭去额头的汗,
看着他闭阂着眼的邪俊脸孔出神。
突然,东陵轩胤右臂一伸,将莫媛媛重力压在怀里禁锢着,
因发烧而发烫嫣红的嘴唇迸出哀求的字眼:“圆圆,冷,我好冷!”
莫媛媛蹙着眉梢挣扎几下,却被他条件反应地抱得更紧:“冷,好冷!”
靠,这无赖,她明明加了三层被,哪会冷?
轩亲王病得像个孩子一样耍赖皮地抱着莫媛媛不放,
一人挣扎,一人霸道钳制禁锢。
几番折腾,莫媛媛也累了,懒得和他计较,
看他一脸无助地模样,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地推开他。
打算在他睡着后自己再起身。
然而这一等便是让自己等得沉沉睡在东陵轩胤身上而不自知。
轰——
雷鸣阵阵,外面的雨仍然下得很大,砸雨如石!
然而这一晚,东陵轩胤却睡得极为香甜,从未这么安稳过。
额头的热气渐渐退去,干涸得嘴角轻勾扬起一抹笑意。
*
破晓时分,天色渐渐撑起了光线,从窗棂透射入屋。
东陵轩胤蹙紧眉梢,胸腔一股气堵得他无法再沉睡下去。
躺了近八个时辰,两服药汤的作用发挥下,
他的神智此时已经慢慢清醒。
寒星蛰眸微微掐开,一睁眼便看到头顶的幔帐,
有些陌生地蹙紧眉梢,这到底在哪?
干涸的喉咙有些渴,很想喝水,
他侧眸看向桌案上的水壶,望梅止渴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蓦地,一阵淡淡的丁香味犹闻在鼻间。
这辈子,她休想摆脱他!
蓦地,一阵淡淡的丁香味犹闻在鼻间,
东陵轩胤苍白的脸先是一怔,
随之低眸一看,才发现自己怀里正趴睡着一名女子。
而这张脸的主人竟是自己日夜思念的臭婆娘。
霎时,东陵轩胤有些发懵懂地怔住,
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再眨眨眼。
以为是梦,却发现还在。
生怕真的是梦,他犹豫良久,
才伸出搭在她后背的手抚上她清婉的容颜。
滑腻的触感让东陵轩胤惊得倒抽一气,真的不是梦?
双目不禁圆膛撑大,神情皆是不敢置信。
转蓦,东陵轩胤嘴角扬起孩子气地满足笑意,
将怀中的她紧紧圈住,
干涸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笑得有些憨厚傻气。
这种满足感,难言以表。
臭婆娘,嘴巴那么硬,还不是一样做不到置他不顾。
东陵轩胤眸光灼热地看着她,盈满感激和欣慰。
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包扎妥当的手臂,
嘴角的笑意更深,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手,伤得值!
只要这婆娘肯原谅他,肯搭理他,
他就是废掉一只手也觉得值。
想要起来,东陵轩胤却发现自己头晕重得利害,
然而她这样趴着,身上的衣服又单薄得让他心疼。
咬咬牙,东陵轩胤强力撑起身,
尽量用不打扰到她的动作将她的上身往自己睡的位子移,然后再把她的下身抱上床,再费劲地将厚厚的三层被将两人裹住。
一番折腾下,东陵轩胤累得够呛,
本就因受伤和绝食没剩下多少力气的他此时只有直喘气的份。
然而看着怀里的日念夜盼的美娇娘,心里却乐得只有合不拢嘴的份。
第二天她就是赶他走,他也不会走,一定死赖在这里。
轩亲王怀里坏心眼的心思,看着怀中婆娘的睡颜,
然后抱着她,将自己长了胡渣的脸贴着她的头顶,沉沉睡去。
这辈子,她休想摆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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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更送上,呜呜》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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