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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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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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是在皇女府办的,这个皇女府,不但要显示青雅言的气派,还要容纳不同官员送来的小侍,着实有些规模,李宥然刚进了个后院,就靠在假山上闭眼休息了。
  一刻钟刚过,就响起了人声:“李姑娘不在前厅看舞,却在后院赏月,莫非本殿下招待不周?”是青雅言。
  李宥然睁开眼睛,但也只是睁开眼睛而已,看了看身着浅绿色服饰的女子,其实,青国有个规矩,虽然不成文,但是路人皆知,那就是地位越高的人,衣服颜色越浅,这个女人,太急了吧。
  “殿下严重了,民女酒醉,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殿下见谅。”
  “无妨,我看姑娘也是聪慧之人,该到何处去,自然心里是透彻的。”
  “呵呵呵,聪慧谈不上,不过,倒是有笔交易,可能会帮助殿下也透彻一些。”
  青雅言脸色一正,忍了忍自己的愤怒,这样一个贱民,不但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进皇家宴会,见了自己不但不行礼,居然还敢跟自己谈条件,还讽刺自己糊涂!但终于是按耐下去,扭曲着脸孔问到
  “本殿下从来不拒绝有利的交易。”
  李宥然点点头,直接说道:“卖个消息给你,青天照的”

  遇刺

  李宥然点点头,直接说道:“卖个消息给你,青天照的”
  青雅言一惊,盯着李宥然,并没有说话。
  李宥然也不管她是被什么吓成这样的,继续说道:“一万两银子,有兴趣的话,明日午时悦君楼。”
  说完一侧身并没有理会青雅言的反应,回了宴会,正好看见一个侍卫在青天放的她耳边说了什么,青天放就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要往门口冲,险些撞到李宥然,拉住她就往外走,嘴里说到:“快,天儿他们遇刺了!”
  李宥然眼皮一跳,秦书漫也在。
  皇女府在城中,而将军府在东郊,马车要跑个三四刻钟才能到,陆豪天他们的马车在过城中绕巷的时候,冲出一群黑衣人来,三两下摆平随队的青兵,伸手便抓萧平,萧平给青天照去毒,耗了内力,整个人虚的厉害,没抵挡两下就接不住了,陆豪天在旁边干着急,秦书漫冲了上去。
  几个交手下来,秦书漫仗着从陆豪天那里得来的内力,也没吃多少亏,不过最后一对掌内力一冲,整个人昏了过去,好在这个时候青天放也赶到了,击退了来人。
  李宥然抱着昏迷的秦书漫放到床上的时候,青雅竹也到了,捏起手来把脉。
  “秦公子强行运功,内力冲撞才导致昏迷,虽然暂时无碍,但一定要尽早引导,否者内力反而会反蚀。”青雅竹虽然身体单薄,但眼神还是清明的,这样不急不缓稳稳道来,很有医者的说服力,何况在场的除了李宥然,都知道他是那人的徒弟。
  李宥然皱着眉头,这个什么内力不内力的,她的却是束手无策,只好转头去看陆豪天,陆豪天也苦着脸皱着眉头,倒是萧平主动开口了:“最好带回日华山。”见李宥然不解的眼神,又解释道:“日华山有临日池,池中水温宜人,在此池中配以心法引导,加以时日,他就可以驾驭自己的内力了。”说完,面色平静的去看陆豪天,这人,内力灌过去又急急忙忙下山,现在不但是失忆那么简单了。陆豪天看着昏迷的秦书漫,自己是想回日华山的,但是多少总归是舍不得离开,最后抿着嘴去看青天放。
  青天放自是不愿意放人的,板着脸不给任何答复。最后只好各自都散了。
  李宥然梳洗完,正要爬上床,院子外面隐隐约约听见喜儿叫什么三小姐,然后又没了动静,叹了口气,躺下来搂着秦书漫闭上了眼睛。
  天还未亮开,喜儿推门进来的时候,李宥然就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睛坐了起来,秦书漫还是昨天的姿势像睡着了一样,李宥然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脸,叹了口气,这才翻身下床。
  这男人,越来越不省心。
  李宥然第二次踏上芙蓉城的街道的时候,午时快过了,芙蓉城本身商铺不是很多,但是因为年关马上就来了,各家都在大肆采办年货,不少各地来的小贩都在街道两旁摆起了摊子,卖布匹的,卖香烛的,卖水果食物的,应有尽有,街上人潮涌动,买东西跟不要钱一样。
  李宥然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皱着眉头踢开悦君楼门口的一群一群的大大小小的乞丐,直接在一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壶酒,半个小时才过,就不耐烦的起身往门口走,果然旁边一个女人站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小姐何以如此着急就走?”
  “我不着急,不过我也没有多少耐心。”她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被观察很久。
  “呵呵呵,小姐真性情,不如赏光喝两杯吧。”说着,就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
  进了雅间,青雅言本人并不在,可能觉得掉面子,派了个胖呼呼的女人来见面,那女人在房内大口吃肉喝酒,见到李宥然进来,扔下筷子,筷子在碗碟上撞得啪啪作响,然后女人用鄙视的目光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李宥然也不管,径直坐下,胖女人两眼一瞪, 眼看就要发作,李宥然却开口说道:“怎么,皇女只是让你吃肉喝酒来了?”
  说得女人一焉儿,气愤的从怀中掏出一顿银票砸在桌子上:“废话少说,拿去。”
  李宥然拿起银票,从怀中掏出个信封放在桌子上,看也没看胖子,走了出去,刚出门,又一群乞丐围了上来。
  胖女人拿起信封,也不敢耽搁,起身就到了隔壁,那里坐着的正好就是青雅言,青雅言面色并不好,揭开信封打开一看,眼底的笑意才止不住的扩散开来。
  秦书漫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零零碎碎的,实在是记不起来,一下是早上,一下是晚上,有小孩子的笑声,有老人的说话声,实在是糊涂的很,倒是梦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太阳感受起来格外真切。
  等他好不容易从这梦中醒来的时候,房外黑漆漆的,屋里有淡淡的光,转头看过去,微微的油灯下一个女人交叉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摸着下巴,一只手肘支在自己腿上拿着书,隐约中看不清女人是否有任何表情,然而,秦书漫却一点也不陌生,好像自己已经千百次的看着女人这样在自己面前看书的样子,就连地上模糊的剪影,都是熟悉的,温暖的。
  一时间,鼻头酸酸的,想开口叫一下女人,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这时,正好李宥然转头来看,就这样对上女人深邃的两眼,即使这么远的距离,仍然一惊,鬼使神差的低下头。
  李宥然见秦书漫好不容易醒了,自己心底暗自送了口气,青雅竹说他很快会醒,但这个很快,居然是一天一夜,把书随手一放,倒了杯茶端过去,单手把人扶起来,低低的说:
  “醒了就先喝点水。”然后又转头去叫喜儿,
  秦书漫半靠在李宥然身上自己捧着杯子喝水,全身上下却总是怪怪的,也说不上来。喜儿小跑步进来看见秦书漫醒了,止不住的高兴,赶紧听了李宥然的吩咐快跑去拿一直热在锅里的粥。
  “还要喝么?”李宥然见他喝了个底朝天,就又问他。
  秦书漫也不回话,闷着摇头,李宥然皱皱眉头,怎么回事,侧头一看,脸怎么这么红,一摸,温度还真是有点高,不由得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书漫又摇头,除了身上软软的没劲,脸上烫的厉害,肚子饿的厉害,别的,倒还好,不过,不怎么愿意这么靠着她,推推嚷嚷的要睡回去。
  李宥然见他又要往床上倒,赶紧一把又来起来:“别睡了,你都睡了一整天了,再睡待会儿就睡不着了,吃点东西。”
  过了一会儿,喜儿才端着个托盘进来,一碗粥,一碟子青菜,一碟子咸菜,肚子饿得更厉害了,他还没动,李宥然就伸手去把碗端在手里了,作势要喂他,心咚咚使劲跳起来,冲口叫到:“谁要你喂了,我自己吃啦!”
  李宥然一愣,赶紧把碗递给他,打趣的说:“本来就是要递给你的,急什么?”说完,发出闷闷的笑,整个人在后面一抖一抖的,恰好,刚好,让秦书漫靠在她身上的后背,感受到了她的柔软。
  秦书漫触电一样自己嗖的一下坐直,抢过碗来,恼羞成怒的吼:“你走开啦!”
  “好好好,我走开。”走到自己原来的椅子上,拿起书来看。只剩喜儿在旁边一会儿夹菜一会儿压被子。
  三两下吃了粥,还要再吃,李宥然却说晚上不能吃太多,把他委屈巴拉的眼神一档,让喜儿下去了,秦书漫自己坐在床上生气,不一会儿,忍耐不住,主动开口说话了:“喂,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师父总是说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来,让他慢慢来不着急,但是,他还是好奇,这个女人,怎么会娶他的?
  李宥然放下书,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恩……很久了。”这个问题,她还真是答不出什么标准答案来,她自己来了也才半年而已。
  “那你爹娘呢?我爹娘呢?”这么久了,也没听她提过呀。
  “什么你爹娘我爹娘?”李宥然笑开自己的眉眼,故意刁难道,她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些问题,担心过急的牵起他的记忆。秦书漫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傻傻的解释:“就是你………”说道这里一顿,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这人是在调侃自己,两眼一瞪哼的一扭头又不理她了。
  李宥然走过去,坐在床边慢慢拥住他,这次缓缓的调简单的开始说:“我们本来在南国……”秦书漫开始还不习惯,慢慢的,被自己的故事吸引,在女人低低的声音中渐渐放松,把头靠在女人肩膀上,静静的听着那个简单的故事……

  青竹

  芙蓉城的冬天并不是很冷,不用穿厚厚的棉袄,不用捧火盆,但是夹袄是少不了的,秦书漫刚穿上自己的黄色夹袄兴奋的要出门,陆豪天却听说自己的徒弟醒了,早早过来看看,秦书漫还没出去门,就被拉回去,两个男人从早膳的时辰一直嘀嘀咕咕到中午。
  李宥然也不方便进去,打算出去走走,结果到了门口,被拦住了:“李小姐,将军说,李小姐还是在府内好好休息为好,多行不宜!”是青天放一板一眼的四大随护之一的仁平,笔直的立在路中间,看来站在这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李宥然挑了挑眉毛,并不是很意外,点点头,自己回头又往回走,在后院的假山顶山无聊的消磨了半天,远远听到喜儿叫她,这才翻身下来。原来是秦书漫寻她吃饭了。跟秦书漫吃了饭,便又无事可做,问秦书漫想不想钓鱼,结果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钓鱼,于是两个人前院后院翻来翻去竹子,结果找到了青雅竹的院子。
  这里因为女人一般都娶好些个男人,相当于三妻四妾,所以一般女子都有自己的主屋,并不与夫郎同院的,青天战长年在战场,人也是正直,加之自己的夫郎是个皇子,各方面的原因加在一起,就算已经一年了,虽然青雅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他也依然是青天站现在唯一的男人。
  青雅竹的院子就叫竹院,叫是这么叫,一根竹子也是没有的,单单一个大大的池塘,旁边一个亭子,亭子东边连着一条石头砌成的弯弯曲曲的小桥,冬日的池塘,虽然腐烂的荷叶已经被捞的干干净净,总归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半点看头。
  秦书漫带头走在前面,三两步就走到厅子里,大声叫着“青大哥,青大哥。”李宥然不禁一笑,秦书漫上面是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哪里来的亲大哥哦。
  等她面带笑意跨进厅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除了青雅竹,秦书漫和三个小童,还有一个人,青天照。本来青天照和青雅竹凑在一起看什么东西,秦书漫挤过去一看就叫道:“哇,好漂亮呀!”使劲挤到两人整个人趴上去认真看。青天照被他挤得一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刚好一回头看见笑意盈盈的李宥然,脸上顿时一愣,直直的转开头。
  待李宥然走到快中间了才看清楚那是一幅画,秦书漫抱在手里,一直哇哇哇的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呀,青大哥,这是你耶!真的是你耶,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边说边围着画绕来绕去,又转头跟面色已经平静的李宥然说:“喂,你快来看!可好看了!”
  李宥然走过去,侧身站在秦书漫看着那副画,画中人,的却是青雅竹,凭栏而坐,茫目远眺,细细的线条清晰的勾勒出清瘦的侧脸,唯有披散在侧的黑发仿佛墨泼而成,浓厚透纸,一如栏杆后的生机盎然的翠竹,反而显得画中的人儿脆弱迷茫,画的右侧题字为:青竹
  对于诗词歌赋,李宥然并不在行,即便如此,她也点了点头,是不错,就是太悲凉了些,多亏有那竹子和那狂乱的题字,这才透出点柔中带刚的意思来,于是又认真点了点头,说:“嗯,是挺好看。”很难想象,这么一副简单而又丰富的东西,是这个表情缺失的男人的作品。
  毕竟是男子,绕是淡雅如青雅竹也在李宥然如此直接又似真非真的表扬里露出了欢欣的微笑,轻声说道:“是三妹功夫了得才对。”看向青天照,结果青天照坐在椅子里却是面色紧绷,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倒是秦书漫听到这里,兴奋的绕过李宥然跑到青天照面前拉起他的手说道:“呀,是你画的呀,正好,给我也画吧,给我也画吧!”眼看就要去拉他的手纠缠起来,青天照顾不得其他,从椅子上噌的一下站起来,仓促的说:“我还有事,失陪!”急急忙忙的走了,仿佛真的有事。弄的秦书漫半天没反应过来,倒是青雅竹,望着那匆匆的背影再看了看李宥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李宥然照样雷打不动的平静。
  刚招呼完奶爹给李宥然和秦书漫上茶,小童从门外领进个人来,那打扮,居然是皇女府的人,不由得心底一沉,结果那人进了门,直直的走向李宥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请柬来,毕恭毕敬的说道:“李小姐,殿下在芙蓉楼设宴,请小姐赏脸!”
  李宥然面无表情接过来,倒是没料到会这么快。让秦书漫跟青雅竹玩,自己提步走了出去。直到李宥然出了院门了,青雅竹才收回眼光,然而皱着额眉心,却更紧了。
  李宥然跟着那个皇女的人,果然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将军府,上了辆马车,咯哒咯嗒到了那个芙蓉楼,这芙蓉楼红木高门,石狮蹲檐,霸气十足的建在街道转头,倒是有几分巍峨的味道。
  二楼转角的雅间宽敞豪华,中间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上几个女人高声笑谈,听得有人推门,都转头去看,进来的居然是个穿着深青色粗布衣服的女人。女人们一愣,有个沉不住气的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骂道:“滚!找死啊,皇女的雅室也敢闯!”
  却见女人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笑了开来,觉得奇怪,到底是见惯了别人脸色的,立即反应过来,那哪里是个笑,分明就是挑衅和讽刺,眼里还是明明显显的鄙视。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依靠在某些地方出卖尊严从而在别的地方得到自认为的尊严,在一边失去的越多,在另一边就想要更多。
  于是,女人恼羞成怒,冲过来就要教训李宥然,李宥然进了门就并没有往前走,等着女人上前。女人也是个练家子,面上摆着凶恶的表情,走起路来倒是虎虎生风,倒也有点吓人的意思,可是刚要靠近李宥然要出拳,眼前却是一花,膝盖一阵剧痛,当场跪了下来。
  桌子上另外一个女人倒是脸色一凛,把看戏的神色收了起来,正要认真的打量起李宥然,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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