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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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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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天生的杀手。
  吃完早饭的时候,探子就递了消息,是跟踪南涵薇的人,说是大早上的就去了将军府。到了快晌午的时候,将军府的人才来报,有贵客上门拜访,还见了青雅桐。老五急急忙忙的过去了,当天入夜也没有再回来。将军府反而又来人,请李宥然,和秦书漫过去。
  下人直接领到了后院,然后弯弯曲曲的向着青雅桐的房间走,秦书漫有些担心,不时的扭头看李宥然,奈何女人面色平静,除了提醒他小心看路之外,再没有多的话了。
  果然按照秦书漫的猜测进了青雅桐的院子,外面到处都是童子大丫头和侍卫,房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李宥然皱了皱眉头。
  青雅桐的床前,一个童子举着铝制小盆,盆里一小滩血,青雅桐伏在床边咳嗽了半天,终于一口黑血喷出,才稍微消停了一些,由青天放扶着缓缓在躺下,脸色惨白……
  “青儿!你怎么了!”秦书漫一时情急,一下扑过去,按照之前的称呼叫着。李宥然却一把将人拉住压在怀里。
  “李小姐不用担心,此毒不传染。”床边的施妍凉凉的说,显然看出了李宥然的担忧,李宥然也不羞恼,听她这么说,才手上一松,放男人过去。
  青雅桐听见这往日的叫喊,才勉强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叫,“秦……哥……哥……”绕是再怎么记恨,秦书漫也心中一酸,两眼红了起来。
  青天照站起来,让了个位置,李宥然自然的走过去坐下,顺着射在自己身上歹毒的目光就看到了南涵薇,为了不失礼,李宥然仪态不错的跟她点了点头,南涵薇脸色铁青的扭过头去,李宥然又看了看青天照,嗯,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便转头问施妍。
  “可以解么?”之前来看,那伤势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所有伺候的人也都是精挑细选的过滤过的,怎么就中了毒?
  “此毒名为“噬血”,中毒初期只是咳嗽,慢慢咳出血来,中毒之人咳出的血越多,越是中毒至深,无解。”说道最后二字的时候,施妍的面目有些狰狞。不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她的病人下了毒,而且她还解不了,再狰狞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李宥然难得理解一个人,淡淡的一憋嘴。
  “施前辈能稳住毒性已经很不简单了。”说话的是站在南涵薇身后的一个人,李宥然并不认得,不过,老七报过,这人叫李灿,朝堂里,少有的懂军事的,军队里,少有的有文采的,才子中,少有的懂得用毒的。这李灿又娓娓道来。
  “这噬血中毒出时往往显现的是风害脉象,混淆视听,当咳出黑血来的时候,已经是毒入肝肺之际,施前辈银针妙用,将毒止在胸肺之间,否则毒气早已攻心,便不是今日的情景了。”
  中毒?李宥然不在行,但是……她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青雅竹,微微的扯了一点嘴角。
  李灿本是南国人,流亡到青国,学了毒术便回了南国谋富贵谋权势,这次南涵薇带她来也是看中了她对青国的了解,连她是太女的抓牙的事情都懒得计较。李灿本身也算个医者,对施妍,也是敬佩多过奉承,然而,这通马屁拍得着实不容易。
  施妍半点反应都没有,仍旧狰狞的看了两眼老五给青雅桐擦虚汗,起身便走。
  李灿之前就见过南涵薇对青天照的痴迷,更不说一听青天照定亲就扔下大军飞奔而来的举动,现在更是眼睛都胶在了青天照身上,琢磨着做个人情也不错,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走到青天放面前。
  “青天前辈,这是家师留下的,万花丹,补血健气,可助幼皇抵抗毒气入侵。”
  李宥然看这那个白瓶子,不就是个补药么,再傻的人也知道,补药不是解药,要了有什么用。
  谁料青天放仿佛无路可走一般,仍然接过那药瓶,感谢了一番,并邀请南涵薇常到府中来坐。哼,坐有什么用,你儿子能许两次人不成。
  待南涵薇依依不舍的走了,青雅竹也被人扶下去后,青天放才领着李宥然到了书房,施妍居然也在。
  “你觉得此事如何是好?”青天放沉沉的开口
  李宥然进门见到施妍的时候,眉毛一挑,就知道有蹊跷,所以青天放装着样子来问她的时候,她理也懒得理,不信她还叫她来做什么,耸肩无所谓的说,
  “准备后事啊,还能怎么样。”
  青天放也是被折腾够了,不在细枝末节上计较了,叹了口气,低声说,“这毒,并非无解。”
  “哦?”
  “桐儿中毒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但是由于桐儿重伤初愈,毒性比我们想象中蔓延的要快,才致使如此严重,而施妍在这段时间已经想出一个解毒的办法,那就是以毒攻毒。”
  “好啊,那就解啊。”
  “不过,这用另一种毒之前,需要一位引子将这毒悉数的引出来。”
  “那么让我来猜猜,这个引子,跟我有关?”李宥然开玩笑似的问,中毒到现在,解救之方都研究出来了才找自己,不可能光要自己来听解释的吧。
  青天放被李宥然半玩笑半讽刺的眼神刺得心中略微惭愧,终究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继续说道,“不错,要你才拿得到。此物叫“红番果”,产于绯国最北面的雪城。”
  “然后呢?”
  “此物青国内,只有赵子杰,赵公子才有一颗。”

  稀罕

  “此物青国内,只有赵子杰,赵公子才有一颗。”
  此话一处,室内便是死寂般的安静。李宥然低头看着手上的茶杯,角度拿捏十分恰当的遮住了紧皱的眉头。
  青天放要么是顺着青雅言的藤子摸到了赵子杰这颗瓜,要么就是在南国布的眼线监视赵子杰,无论如何,在赵子杰躲得这么谨慎的情况下还能查到他,实属罕见,所以,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不确定赵子杰是否真的就在青国。
  当即慢慢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嘚的一声,甚是清脆,“那很好啊,问他要啊。”
  青天放紧盯着她的眼神一暗,沉默很久,才又重新开口,“南国赵家易主,前任当家不知所踪,我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他啊!”
  赵家易主,多么简单的一句话,背后的地动天摇该是何等壮观,赵家世代为商,富足以敌国,赵家男子入后宫嫁将相,在朝中根深枝茂,所牵连到的关系错综复杂,然树大总归是招风,想来也是引来天妒,到了赵子杰这一代,居然再没有女儿家来支撑家业,留些男孩儿苦苦支撑,这其中,赵子杰本领最强,得了当家。
  然而赵家老当家的没有女儿,却有众多表姐堂妹,虎视眈眈良久之后,终于联合起来躲了赵子杰的权,将赵家分了个四分五裂。
  倒是据说赵子杰早已经看到苗头,提前在暗中就布好了后路,所以祸事一起,人就逃了个无隐无踪,连带的,还有谁也说不清的财富。
  不只青天放要找他,很多人都在找,然而他本人却藏的好好的,因为,传言他会一些易容术。
  “你都不知道,那告诉我是个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将军府的人能用的已经全部用来找人了,然而终究是不敢大张旗鼓,所以始终一无所获,何况时间紧迫。她听说过,李宥然的那些乞儿已经很覆盖很广,并且不时的帮人找人收集消息来赚银子。
  “何况,桐儿对你们一直都是真心以待,你忍心对他置之不理么?还有,你答应………”
  没得她说完,李宥然就一举手阻止她继续,这是什么将军!老是拿自己随便说说的话来提醒她,她不烦,李宥然听着都烦。
  “行了,找是可以找,我得什么好处?”背后搞她的人,她是要找出来的,当面搞她的人,她是要弄跨的,但是好处嘛,也同样是不能少的。
  “如若桐儿无事,我可以保你三年的朝廷采办,所有的。”
  “什么她没事,我只负责找人,还有,十年。”
  “那我要三日内见到红番。”
  “成交。”
  两人达成交易,但是都会青雅桐如何中毒之事闭口不提。
  两人出得将军府的门已经是戌时已过,天黑得倒是不定,秦书漫以为青雅桐药石枉然回天乏术实在伤心得很,低头跟在李宥然身后步伐沉重,谁料前面走得好好的李宥然突然停住,他一个不注意,咚的一头撞在她后背上,哎呀一声叫出来。
  抬头正好看到诧异的青天照和羞恼的那个什么贵客,两人就站在将军府院墙的墙根下。
  秦书漫虽是南国人,母亲也算是小有财力,但毕竟没有见过皇亲国戚,何况南涵薇常年在军中,所以秦书漫是并不认得她的。
  李宥然转身过来拨开他揉额头的手,把自己的大手盖在上面意思意思的揉了两下,青天照见到李宥然,转身就要走过来。南涵薇身边已经没有了李灿,可能是让她先回去了,自己在这里等着见青天照,眼见青天照又要往那个女人身边走,心中一怒,伸手过去一把拉住,嘴里也呼道,
  “青天!”
  青天照嚯得一下转过头来,“谁让你这么叫我的!”冷脸含怒,眼中浓浓的不耐烦,一挥手催动内力挡开南涵薇拉住自己的那只手,毫不犹豫的走向李宥然。
  全然不顾南涵薇震惊受伤的表情和停在空中的手。
  “你们要回去了?”到了李宥然面前的时候,隐隐带着点委屈,和谨慎。
  秦书漫心情不好,只点头而已,李宥然看了看僵立在那边的南涵薇,无力的又叹了一口气,对青天照说,“晚了,你也进去吧。”
  青天照乖乖的点头进屋,一气喝成,根本没管刚才跟他表白的那个人。
  白色的月光拉出将军府的墙根下一个很长的人影,直立挺拔,但是隐忍不甘。直到月亮慢慢滑进乌云,那人影才渐渐移动,悄悄走开,撒了一地的孤寂。
  秦书漫心情实在是不好,沉默的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动作,连脸都是李宥然给他擦,这样被勾着下把,巾子从脸上一擦而过,露出红透的眼圈和忧伤的眉头,静静的望着李宥然泪水瞬间滑了下来,滚如鬓角……
  李宥然心中一抽,手上停顿下来,握住巾子轻轻的给他擦了泪痕,坐在旁边,将他的头压肩膀上。
  “难受了?”
  点头
  “想家了?”
  点头
  李宥然看了看男人的头顶,咬了咬牙,算了,就让他看看好了。不过倒也不是现在,还是如常的收拾好,熄灯睡觉。
  好不容易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书漫又被人叫醒,女人穿戴整齐,一件一件的给他穿衣服,“乖,起来,带你去看一个人。”
  两人穿着夜行衣,李宥然又给他批了个大大的黑斗篷,连脑袋都罩住,才引着出门。十三在门口等着,见二人出来,便低声说,“主子,探好了,路上无人。”
  秦书漫略有紧张,但是李宥然握着他的手,拉着他急步穿过大街小巷时,他又平静了下来,直到两人进了一个院子,然后轻轻敲开一个房门,秦书漫拉下斗篷,见到前面的人的时候,才止不住的又激动起来,扑上去,哽咽的叫,
  “爹!”
  然后一一又叫,“娘,罗叔。”
  房间不大,李宥然关了房门,跟李郁凤点了点头,便抱起仍旧还在熟睡的砚离进了内屋。
  他们也并没有呆多久,李宥然拉起秦书漫就要走,秦书漫尽管依依不舍,但是还是懂事的,女人半夜带自己来,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了,便擦了鼻涕眼泪安慰自己的爹
  “爹,你别想她了,她既然收了新的夫郎,必然是不要我们了,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我再来看你啊。”
  然后又对李郁凤说,“娘,罗叔,你们保重。”
  等二人再重新回房,秦书漫总算是安慰了一些,小心的问,“你什么带他们过来的?”
  “前段时间让小九去的。”不弄过来,迟早被人找去了要挟自己,既然有弱点,那就要藏好,既然藏不住,那就要保护好。
  “那……大哥和妹妹呢?”
  “还在找。”有点线索了,李云风可能是去了绯国,她却没有说出口,一是她本来就是不喜欢交代自己的事情的人,二来,没有确定的事情,只怕是空欢喜, 心疼的看着秦书漫肿得像杏仁一样的眼睛,柔声说,“你再睡会。”
  “那你呢?”秦书漫一把拉住女人转身要走的衣角,他怎么感觉有事要发生?
  “天快亮 了,我还有事。”说完便走。
  秦书漫并不知道,李宥然先是去了飘月的新住处,当天晚上就住进了飘香楼,当晚,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整个飘香楼都在穿情深义重的李小姐留宿在雪公子房间的事情。
  “哼,那贱人走了哪门子运气,入了李小姐的眼。”之前风风雨雨风月二公子的事情,使得楼里的公子对李宥然趋之若鹜。
  “什么运气,我看是霉运,李小姐玩过了照样得扔。”
  “哈!你倒是想让人家玩,可惜不入人家眼呀。”
  “嘻嘻嘻,是啊,残柳,你那脸,不得吓着李小姐呀。”
  “我呸!老子吓人,老子比你个骚蹄子干净!”
  “你!你干净!你干净要叫残柳!”
  ……
  “当家,歇歇吧,你都站了一夜了。”霜姨心疼的看着窗前的男子,淡薄的双肩,昨日的发髻,赤着的双脚,握住窗沿上骨节分明的手。
  “霜姨,你说她是真的风流么?”他明明清楚的记得她淡然的样子,他明明见过她深邃的眼睛,他明明亲眼见她宠爱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个流连花丛的人呢。
  “哎……这人哪,说不准的……”霜姨为难的搓手,轻轻上前扶住男人的两肘,将他放在床上。世间女子,哪有几个专情的,繁花似锦,谁人舍得。
  “她定是为了引我出去!不对,她定是知道了!你说,她是不是也想要我的钱?不应该,霜姨,我去见她吧,她看见我一定会………”
  “子杰!”霜姨打断断断续续的男人,“你明明说了她对你无心,引你出去做什么?陆大夫只为飘香楼看病,怎么会将你有身子的事情传出去?她都不知道你是赵家当家,怎么知道你有钱?她看见你,就算喜欢上你,那也只是一副皮囊啊!”
  男人沉默的地下头,不过一会儿,脸色一变,几分泠然,几分决断,“哼,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会稀罕吗?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是啊,爱情面前,你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凭什么让我神魂颠倒,我不过一个男人罢了,何苦总是魂牵梦绕。
  得不到的,我赵子杰也不稀罕要。
  ……
  青天照给青雅桐又灌了一次内力后,稍作休息就往李宥然的院子走,他听下人说里李宥然昨夜留宿飘香楼,有些不信,要去院子里找她。
  走到半路,一个乞儿跑到面前,跟他说,“青天公子,我们主子请你到芙蓉楼一趟,有事商量。”
  芙蓉城的乞丐,自认一个主子,那就是李宥然。
  青天照点头,转身去了芙蓉楼。天色尚早,芙蓉楼刚开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掌柜的和一个小二,掌柜得亲自从桌子上掀了根板凳给青天照坐下,小儿隐情的倒了壶热茶,热气妖娆得在茶杯上跳舞。
  “青天公子,你稍等,李小姐说她待会儿就到。”掌柜的和气的说。
  “好。”青天照点了点头,将剑噹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少时,李宥然还没有来,他也不见不耐烦,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炷香后,慢慢觉得脑中开始混沌,心中一惊,偏头一看,眼中模糊,刚才的小二已经不知去向,只有柜台后的掌柜的微笑的看着他,他伸手一动,要去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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