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就去吧,这么多废话,司仪伤成这样你还让他去。”
司仪闻言,一脸得意地看着千雪。
千雪狠狠地瞪了司仪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烧水泡茶。
司仪知道小师父是刻意支开千雪。
“司仪,没有什么要和我说么?”易水寒的手指习惯性地轻敲桌面,发出有节奏感的轻响声。
“师父,我。。。。。。”司仪欲言又止。
“算了,不想说这件事就说别的吧。”易水寒一叹,年轻真好,她觉得她有点老了,因为看得太清楚,没有那种悸动的情绪。
“千雪跟我了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不是千雪。。。。。。”司仪交待了这件事。
易水寒有些意外,千雪跟司仪说了,那么说明千雪是很信赖司仪,看来她又得重新衡量这件事,他们年轻人这些事情她不干预。
“你去帮千雪烧水吧,我怕她把厨房烧了。”
“是,师父。”司仪喜道,师父这么说算是默许了,这句话比任何鼓励都要激励人心。
。。。。。。
黄昏时候,易水寒骑马出了城,来到青鸾峰崖底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山洞里几人围在一起,微弱的烛光把人影拉得长长的。
风花雪月四人自从来了崖底后就完全和外界隔绝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们也习惯了半夜被阁主叫来,或是指导武功,或是训话教育。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完全推翻了阁主武功不怎么样的想法,相反地,阁主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还有阁主的教育方式,完全颠覆他们所认识的,独特奇异,闻所未闻,让他们大开眼界。
“最近练得怎么样?”
“若是阁主每天都来指导就更好了。”花影笑了笑。
“那岂不要掉我半条命。”易水寒趣道,来回的路程可不短啊,“我也准备放你们出去磨砺磨砺,但最近宁城有些小骚动,等这场骚动过后就放你们出去吧。”
“什么骚动?”花影问道,他是很好奇的。
“北冥国的皇帝就快换人,不过花影,有好奇心是好,但不要超出那个度,不然过多的好奇往往会适得其反。”
☆、提亲风波02
“谢阁主赐教。”花影笑了笑。
“最近我有点忙,可能都没有时间来,你们继续跟常先生练武。”
“阁主忙什么?”月影睁大美目,一脸天真好奇地问道。
风花雪三人都清楚地知道作为属下不可能问这样的问题,只有月影小孩子心性才会问。
“小月影真可爱,阁主我要成亲了。”易水寒笑了笑。
风花雪月四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易水寒。
月影一时愣滞,久久不能回神,阁主说他要成亲?
易水寒是明眼人,月影的小女孩心思她已经看出了,所以她才说成亲。
“恭喜阁主。”风花雪三人说道。
“我收下了,你们不怪我不请你们喝喜酒吧。”易水寒半开玩笑道。
“不会,不过要是阁主能带点酒来就更好了。”花影笑道。
“原来花影你也好酒。”
“不仅我,大概暗阁的人除了月影外都好酒。”
“呵呵,今天你们恐怕就失望了,我没有带酒来,但给小月影你带来了甜食。”易水寒解开包袱把食盒取出来。
月影诧异,一双大大的眼睛惊讶地看着食盒,“阁主,你不是说既然不是一定需要的东西就不要产生依赖么?”
“小月影年纪还小,降低一点要求。”
“。。。。。。谢谢阁主。”月影心中既甜又苦涩,她自知阁主只能是她仰望仰慕,却不能爱慕。
现在常胜脸上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的了酒味,一身青灰色的袍子,看上去有几分像剑客的形象,和易水寒第一次见的形象天差地别。
“常老板,怎么样?”她前阵子就让常胜开始撒网,先局限于宁城和宁城周边的小镇。
“不太理想,在宁城没有暗阁的分据点,只有几家赌坊,很难搜集到什么消息。”
“不要紧,宁城是皇族和千家的天下,暗阁不是那么容易插一脚,得慢慢来,先说说搜集到什么吧。”她一点都不担心,也不一定要在宁城混下去,宁城的水深,或者不在宁城混更好。
“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情,不过倒有两件事,最近宁城新开了一家勾栏院,但查不出店主的来历。”
“很好,有收获就好,还有一件事呢?”
“桐城来了一批人,在找一个叫林青霞的女子,好像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找。”
桐城,林青霞,不会那么巧合吧?易水寒抚了抚额头,是容止在找她?
“常老板,知道桐城容家么?”
“容家?容家是北冥国的名门望族之一,是个武林世家,威名在外,在武林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易水寒又抚了抚额头,想不到容止的背景这么吓人,怎么看容止都不像是那种武林高手,更像那种饱读诗书的文弱公子。
易水寒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才离开了崖底,还要回去上早朝,这几天老皇帝都没有上早朝,害她每天都白跑一趟。
山间里阴风阵阵,一匹黑马快速地在山间飞奔,带动着夜里的雾气,如烟如幻。
☆、提亲风波03
有血腥味,易水寒吸了吸鼻子,是人血的味道,就在附近。
于是便放慢速度搜索,她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
周围很寂静,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茂密的丛林里好像躺着一个人,血腥味就是从那传来的,越来越浓重。
易水寒翻下马,抽出靴子里匕首,猫着身子悄悄地走过去,她有点期待是什么人,男的?女的?
透过朦胧的月色,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看身形初步鉴定是男的,背部朝上,侧脸刚好被树影遮住,手里还握着佩剑,草丛上有一摊血迹。
易水寒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快速踢开了那人手里的佩剑,把匕首驾到那人脖子上。
没反应,昏过去还是死了?若是死了就没戏了,伸手探探了那人的鼻息,还有呼吸的,应该是昏过去了,是她多心了。
放下匕首,把那人翻过身来,血还是温热的,刚倒下不久,腹部中刀,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了。
现在可以完全看清那人的脸,很俊美的样子,若不是脸色苍白,应该会更美。
易水寒翻遍了那人的身,什么也没翻出,她又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救不救好呢?
就在易水寒犹豫之时,那人轻吟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可是易水寒听见了,他在说,父亲。
易水寒微微一怔,她对这父亲个词完全是陌生的,她甚至不知道父亲是用来做什么的。
“唉,就冲着你是个孝子救你吧。”
易水寒快速替那人止血,她一向有带疗伤药和各种清毒的药物在身上,以作不备之需。
撒上了药粉,撕下衣服上干净的部分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给那人喂了几颗药。
做好了一切后,易水寒正在犹豫走不走呢?
看那人的情况应该是被追杀,若是就这样不管他,说不定要取他命的人会找到,就算不是被人追杀,这里那么多血很容易引来野兽,又或者有毒蛇之类的。
最后,她决定带上他。
她为了不被认出,每次出城进城都会化妆成普通一点的人,可是现在拖了个不能动的病患是不可能进城的。
最后,易水寒决定把他带到山下小镇里的客栈。
易水寒本来想把那人放到马上的,可是在马上那么颤,伤口一定裂开,所以她只能抱着那人走,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又是下坡路,还算轻松,可是走了半个小时她就觉得沉了,步速也慢下来。
本大爷我抱过男人,但从没用过公主抱,冲着你一声父亲,孝子一个,我付出的代价还真大,亏大了。
走一会休息一会,走走停停,临近天亮才找到客栈,今早她不去上那个劳什子早朝了,估计那老皇帝已经病得五颜六色,应该不会上朝了吧。
小二见来人抱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于是便有些犹豫,万一那人死在客栈怎么办?
“让人来把他抱去房间!”易水寒大吼一声,累死她了。
“客官,这。。。。。。”小二看了看易水寒怀中的人,一脸为难。
☆、提亲风波04
“那是活人!只不过晕过去了!本大爷有的是钱!”易水寒连吼了三句。
小二被吼得耳朵作痛,连忙让人把那人抬上房间。
易水寒写了张方子让小二去买药煎药,预付了一个月的房费。
然后写了张字据,大概意思是让那人报恩,列举了多个报恩的方式,选其一,或是许诺她一件事,或是欠她一条命,或是以身相许,或是。。。。。。,等等不平等条约。
最后,拿起那人的手指印了个红色的指纹,她的落款是倒立的易水寒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一式两份,一份塞到那人的衣袋里,一份她自己揣着,大功告成。
看那人也是个不凡的人,说不定他朝她有用得着的时候,那人是个孝子,绝对不会坏到哪里去,所以她相信他应该不会像她一样无赖,做赖账这种事情。
易水寒又交待了小二一些事情,打赏了不小小费这才离开客栈。
这时候已经到了早上九点多,易水寒哈欠连连,她回到状元府倒头就睡。
睡了不一会儿,就被凌逸然那厮扰醒,啪啪啪的敲门声,她觉得那道木门就快散架了。
“别吵了!”易水寒吼道,一把掀开被子起床梳洗。
凌逸然有些讪讪的,易水寒还是第一个敢吼他的人。
咔嚓一声,门蓦地打开了,映出了易水寒那张阴沉的脸。
“找我有什么事?”易水寒的语气不怎么好。
“你今早去哪里?”凌逸然劈头就问,每天早上他都来找易水寒一起去上早朝,可是今早找遍整个状元府也不见人。
“练功。”易水寒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打草稿。
“练功?怎么突然会去练功?”凌逸然半信半疑。
“我想超越你,行不?”
“那好吧,我很期待。”凌逸然笑了笑。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想回去睡觉,很累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凌逸然反问,最近有点紧张,来找易水寒放松放松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找抽?”易水寒恶狠狠道。
“好吧,不如我们打一场。”
“神经病!”易水寒瞪了凌逸然一眼,出了屋子,向大厅走去。
“什么是神经病?”凌逸然问道,他有时候真的听不明白易水寒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的精神有问题!”易水寒头也不回。
凌逸然见这座状元府空空的,突然觉得没有人也很好,很安静,不是那种没有声音的安静,而是空旷的宁静,看来他要把王府的下人减少一些。
易水寒见院子里的箱子还在,之前她还愁着到哪里弄聘礼,现在这几箱东西终于可以物尽其用了。
“逸然,今天你有空不?”
“你想做什么?”凌逸然看了看易水寒,那么好的语气加上那无害的表情,任任何人都不忍心拒接,可他清楚得很,易水寒的语气越是好,笑得越是灿烂,那么即将下来的事情越是不能让人接受,还好易水寒没有笑,应该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
☆、提亲风波05
“其实也没什么,借你几个家仆抬抬聘礼,顺便请你陪我去千家提亲。”易水寒眨了眨眼睛,有凌逸然这尊大人物在,千家也不好拒绝。
“你娶亲关我什么事?”凌逸然有些怒气,凭什么要他出面?!
易水寒轻哼了两声,不帮就算,她自己去找人。
“喂,你去哪里?”凌逸然叫道。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易水寒头也不回。
“你,。。。。。。”凌逸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易水寒,你站住!”
易水寒头也不回,直径向大门走去。
凌逸然怒气冲冲地挡住易水寒去路,“你真的要去千家提亲?”
“废话。”易水寒没好气道。
“哼,上官喜欢千家小姐,难道你要横刀夺爱?”
易水寒秀眉一挑,真的假的?她一直以为是千雪单恋,“那又怎么样?在我眼中从来都没有横刀夺爱这词。”
凌逸然一愣,他想不到易水寒那么霸道狂妄。
“让开!”易水寒大声说道。
“不让!”凌逸然冷哼了一声,他就是不想让。
易水寒绕道,但又被凌逸然拦住。
“你找抽?”易水寒怒道,真幼稚!
“我借家仆给你,陪你去千家提亲!行不!”凌逸然吼道。
易水寒一愣,怒气全无,这么好?“抱歉,刚才我语气重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凌逸然冷哼一声,不说话。
易水寒翻了个白眼:“你别那么拽行不?你早答应不就结了,偏要逼我发火。”
“这还是我的错?”凌逸然瞪着易水寒,怒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错,行不?”嘴巴上是这样说,可脸上没有一点是我的错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不过‘那么拽’是什么意思?”他觉得不是什么好意思,绝对是贬义。
“就是一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危险的语气。
“是你自己说的。”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凌逸然轻哼了两声。
易水寒暗暗鄙视,兔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冷哼,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喂,你是不是去叫家仆的?速度啊。”易水寒催促。
“催什么呢。”凌逸然又冷哼一声,这才慢条斯理地回府。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易水寒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兔子是不是骗她的?叫几个人足足花了一个小时。
凌逸然带着家仆慢悠悠地进来,他一脸悠闲,似乎是刚刚散步完回来。
“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浪费我的金钱,正在谋杀我。”易水寒大声道,害她等那么久。
“哦?这话怎么说?”凌逸然挑眉。
“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凌逸然笑了笑,有么?没有,他暂时不和易水寒计较。
“快点让你的人抬东西!天就快黑了!”易水寒催促。
“天色的确不早了,不如明天再去吧。”凌逸然建议。
“你神经病,我等了这么久你说明天?现在,立刻,马上!”易水寒甩了个白眼过去,现在才下午三点钟左右,天早得很。
☆、提亲风波06
凌逸然也不恼,慢吞吞地地指挥下人抬东西,慢吞吞地出门。
“没有马匹马车?”易水寒不可置信。
“没有。”凌逸然答得很自然,似乎这是一件无关痛痒、正常得很的事情。
“步行去?”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嗯。”凌逸然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你有没有常识的?千家离这里很远,要走起码也要走一个时辰,你的人抬着这么多东西岂不累死?”
凌逸然还没说话,后面的人就连忙道:“王爷,我们不累,东西很轻的。”
凌逸然有些得意道:“听见没有?”
易水寒怒气冲冲地挥袖而去,后面的人连忙跟上。
“喂,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凌逸然追上去。
易水寒皱了皱眉,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头,兔子的举动太奇怪,刚才她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
“你看我做什么?”凌逸然有不好的预感。
“很好,竟敢算计我!”易水寒冷笑,兔子是在拖延时间。
凌逸然没有说话,易水寒果然是狐狸。
易水寒冷哼一声,见前方有人骑马,二话不说就把那人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