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没有回答,笑着问道:“不知道上官将军您觉得应不应该呢?”
她真的变了,上官炎失望地看着她,“女子被流放就意味着沦为玩物,林玳玉不知情,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千雪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她看见他眼里的失望,还有厌恶。
千雪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半晌后才道:“是啊,不应该,那你为什么不顺便向皇帝求情,把林瑶玉也给放了?她也是不知情,她也是一个弱女子,她也是你表妹,她在林家受人欺负,还要替林玳玉进宫,她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她要被流放?难道就因为她是什么庶出的就应该被流放,应该沦为玩物?”
上官炎和凌逸然震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千雪越说越悲愤,大声道:“什么嫡出的都是高贵的,庶出的就不是人了?你们都说林玳玉如何弱女子,如何无辜,如何可怜,我告诉你们,林瑶玉她一点都不弱,她很坚强,她不需要你们施舍可怜,所以请你们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待林瑶玉,那是在侮辱林瑶玉,她比林玳玉强千百倍!”
千雪深呼吸了一下,不理会惊愕中的二人,跑过去拉起林瑶玉,然后冲下了楼,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此时,林瑶玉带着面纱,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在心中十多年的委屈就在此刻瓦解了,烟消云散了,她的人脱离的林家,此刻,她的心也脱离了,和林家再无半点关系,身自由了,心也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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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宁城08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跑不动了,千雪才停下来。
林瑶玉早已跑不动了,只被千雪拉着,她在奔跑中也哭完了,脸上的泪水也被风吹干了。
“哈哈,哈哈,怎么样?这场戏好看不?我把一国将军王爷都骂得狗血淋头,哑口无言,我厉害不?”
“厉害,厉害,千雪,你很勇敢。”林瑶玉喘着气说道。
“哈哈,谢谢赞赏。”千雪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笑过之后,千雪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眼睛一定红了,于是便对林瑶玉道:“瑶玉,可不可以把面纱给我戴?”
林瑶玉笑了:“不可以。”
千雪悲催,突然想到司仪还在日沉阁的工地,算了,不管他了,先和林瑶玉回状元府。
……
第二天。景仁宫。
昨晚雪影又来了景仁宫一趟,顺便林瑶玉传了一封信给易水寒,当然,这封信是给惜颜的。
自从林瑶玉出宫后,这几天惜颜天天都到景仁宫来,惜颜不厌烦,她都厌烦了。
“给你的。”易水寒把信甩给惜颜,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活力四射。
惜颜拆开一看,满眼惊喜,是瑶的字迹,看了完又看。
“就一页纸,用得着看那么久么?”易水寒实在看不过眼。
惜颜小心地将信收好,又恢复了一张冷冷的脸:“易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出宫?”
“办法倒有,不行不行得通就不知道了,再等三天,如果三天后还是没有结果的,那我就掀了这景仁宫,溜之大吉,至于惜小姐你,我可能爱莫能助。”易水寒两手一摊。
“其实以我的武功我想逃出去也不是件难事,但逃亡的日子我不想过,而且我父亲是漳州知府,我怕连累惜家。”惜颜微微一叹,她更不想瑶陪她一起逃亡。
“你也不用那么灰心,我还没有说完呢,如果凌潇然对你没有兴趣,你想离开也不是件难事。”因为她有一道圣旨。
“什么办法?”惜颜眼睛一亮。
“等我三天吧,如果三天后都无果的,只能算你自己倒霉。”
“谢谢你,易小姐。”惜颜感激道,她承认先前对易水寒有些偏见。
“不用谢得太早,不知道还成不成呢。”
“能出这皇宫是我之幸,不能,则是命。”惜颜悲切一叹。
……
午夜,月黑风高夜。
易水寒已经睡觉了,发觉房间里有些动静便醒了,见到一人影,习惯性地先下手为强,一支珠钗向人影飞去,可是扔了珠钗后就后悔了,那人是兔子。
凌逸然险险地躲过暗器,心中大怒,易水寒下的是杀手,毫不留情。
“你真的想把我杀了?!”凌逸然怒道。
“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你鬼鬼祟祟的,我刚刚醒又看得不清楚,我还以为你是鬼呢。”易水寒没好气道,起身下了床,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凌逸然闻言,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见她穿着白色里衣,头发披散下来,还没睡醒的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易水寒套了外袍,把头发用绳子束起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女人。”说话的不是凌逸然,而是在窗外的澄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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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宁城09
易水寒懒懒地坐到椅子上,无奈地看着澄碧,道:“澄碧,你不在桃花居做生意,跑来这里做什么呢?”
澄碧也不怒,翻窗进了房间,坐到易水寒旁边的椅子上,笑道:“你出手比较阔绰,所以我决定做你的生意。”
凌逸然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心中的怒火又升起来,皇宫的侍卫暗卫都是摆设的?有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也看不见?
可是凌逸然忘了他自己也是偷偷进来的。
突然,几人看了看窗户那边,有人,而且还是两个人。
有了上次的教训,易水寒也不回床假寐,凌逸然也不躲屏风后了,澄碧更不担心,有人也不关他的事。
“进来吧。”易水寒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躲也是白躲。
两个人影翻窗进来,一身黑和月牙白,千诺和容止。
易水寒抚了抚额头,他们是不是约定?
凌逸然更怒了,皇宫的守卫果然只是摆设的,三番四次有人潜入皇宫都不知道,看来要好好整顿一下才行。
澄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真巧。”
易水寒无奈地撑着脸,强笑道:“大家都坐吧。”
几人都坐下了,他们都有同一个目的,虽然目的一致,但不可能合作,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找易水寒单独谈话。
“不知各位找我有什么事?”易水寒扫了几人一眼,她最讨厌的就是一个个都不说话,害得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容止想说话可又不想说的样子,现在水寒一直被困在宫中,他实在担心,他想问水寒什么时候离开皇宫,有什么办法?如果没有的可以用那道圣旨,但这么多人在他不想说,特别是凌逸然,皇帝的亲弟弟,自然是站在皇帝那边的。
千诺想说的是如果皇帝不放人,他就直接把水寒带走,但凌逸然在这,不能说。
澄碧没有什么要说的,他只是想提醒易水寒,别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顺便让她动作快一点,他都等得不耐烦了。
凌逸然是想来问问易水寒想到底想怎么样,他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害怕,害怕他帮易水寒离开皇宫后,易水寒会逃掉。
“大家好像都不想说话?夜深了,不如大家都各自打道回府吧。”易水寒摆了摆手,她不想唱独角戏。
可几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眼光光地看着易水寒,意思是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说。
“先来者先说吧,逸然,有什么事呢?”易水寒看了凌逸然一眼。
“你想离开皇宫么?”凌逸然还是问出来了,这样长久地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废话,现在是你哥哥不放人。”还好意思来问她的,你们兄弟俩真是好样的。
“你不是有一道圣旨么?”凌逸然挑眉,难道易水寒不想交出来。
“哼,我可以交出来,但你哥哥仍然没有放人的意思,如果我今天用圣旨摆脱了现在的身份,说不定明天我就去见上帝了。”
凌逸然皱了皱眉,五哥果然对易水寒上心了,五哥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离开宁城10
几人虽然不知道见上帝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得出,皇帝会杀水寒。
“水寒,我有话单独和你谈,可以出去一下么?”凌逸然看着她,眼里的意思是不容拒绝的。
易水寒没有说话,向窗户走去,凌逸然也跟着出去了。
千诺和容止有些失落,他们来了这么久,水寒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澄碧怪异地笑了笑,死女人,惹下了这么多桃花债。
“有什么事?”易水寒抄起双手,靠到墙壁,等待他的话。
“水寒,你离开皇宫后有什么打算?”凌逸然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易水寒挑眉,想困住她?没门。
“回答我。”凌逸然有些生气,他讨厌她隐瞒他,他的确害怕她会逃掉。
“我有什么打算是我的自由,难不成你要像你哥哥一样想困住我?”易水寒懒懒地笑道,语气里有几分讽刺。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也没想过要困住你。”他想水寒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那不就结了,还有什么事?”她是颇为满意这个答案,起码凌逸然不像凌潇然那般有征服欲。
“可以告诉我你离开皇宫后有什么打算么?我想知道。”凌逸然的语气缓和下来,甚至有几分恳求。
“我本来就是停不下来的人,自然是继续漂泊。”易水寒看着天边的星际,缓缓道。
“……难道不可以留下来么?”凌逸然看着她,眼里的深意谁都看得出来,只是她并没有看他的眼睛。
“凌逸然,不要对我说这话,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易水寒懒懒地笑道。
“如果我说你没有误以为呢?”他眼里的深意又炙热了几分。
“不管我有没有误以为,结果都一样。”易水寒的脸色有些冷然。
“……为什么?”凌逸然颓然失落地质问,难道她已经心有所属?容止?千诺?还是澄碧?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我也可以告诉你,但相信你也猜到我要说什么。”或许凌逸然是个很好的情人,但是他的身份就注定他不可能成为她的情人,因为麻烦。
“你真的如此狠心么?”凌逸然冷冷问道,他不甘心,他已经付出了,那就一定要有收获。
易水寒眨了眨眼睛,又是这句话,她狠心么?在21世纪她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她只是遵循自己的意愿,趋利避害,这样也狠心么?
“我只是想得到我想得到的,如果这样也叫狠心,那么你也同样狠心,所以不要说我狠心。”语毕,易水寒转身离开。
凌逸然一怔,他也想得到,这样真的狠心么?
……
易水寒回到房间,接受三道目光的凌迟,这三双眼睛在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水寒,我有话和你单独谈。”千诺看着她。
“好。”易水寒点了点头,刚才是南边的窗户,现在要到北边的窗户。
树下,夜风阵阵,扬起黑色的袍角,还有深深的思念。
千诺看着她,若是这样一直看下去该多好。
☆、离开宁城11
“小诺,你有什么话要说?”易水寒看了看他,突然,她觉得他的目光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样,不好。
千诺面对她微变的神色,他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被水寒看出来了?他的心已经埋藏得很深。
“水寒,你有办法离开皇宫么?”
“三天,三天后我就一定会离开,不日就会离开宁城,所以,千诺,你保重。”
千诺的目光黯然下去了,他想抓紧一些东西,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害怕被水寒发现他的心思,因为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千诺,谢谢你来看我。”
“水寒,你也要保重,我走了。”千诺看着她,或许是最后一次认真看着她。
易水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回以一笑。
千诺等了一会儿,他希望等到那句简短的回见,可始终没有等到,他也尽量回以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那道黑色的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和黑夜融为一体,和夜色一样朦胧,孤单,沉寂。
易水寒回到房间,见容止站在那里,一身月牙白,还是那样澄清的眼神,不过好像有几分低落。
“容止,我们出去说话。”易水寒看着容止,她也好像很久没和容止说过话。
容止心中有几分愉悦,眼睛有几分明亮,走到易水寒身边,和她一同出了房间。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澄碧一人,他轻哼一声,鄙视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
易水寒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青鸾峰见到容止,当时她还觊觎容止的美食和美色。
“水寒,你还记得这个么?”容止取出一条项链,枫叶型的钻石散发出淡淡的青色磷光。
易水寒有些意外,若容止不拿出她还真忘记了这条项链,唯一从21世纪带来的只有这条项链,她明明换了个身体,为什么这项链还会在身上?也许是这条项链带她来到这个时空,这条项链是证实她是易水寒,曾经在21世纪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容止,你还留着?”
“我一直都留着。”容止一听,有些失落,他一直都随身而带。难道他给水寒的玉佩她没留着?
这倒让易水寒有些不好意思了,容止给她的玉佩她忘记放哪里了,应该还在状元府的房间里吧,她回去要好好找一找。
“水寒,你有办法离开皇宫么?”容止担心道。
“三天后,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开。”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每个人都问这个。
“然后水寒你要去哪里?”容止有些惊慌和紧张,他知道水寒不简单,有很多秘密,同时也意味着水寒的行踪也很朦胧,他随时都会找不到水寒。
易水寒眼帘微垂,这个让她怎么回答,她又不想欺骗容止。
“容止,我不是说过我可能是西月国或天水国的人么,我可能要去那里,听说很遥远的。”
“……你要回去了?”容止的眼睛黯然下来了,缓缓地问道,似乎极力地隐忍着一些东西。
“嗯,我要走了,容止,谢谢你在青鸾峰帮助过我,又帮我打过老妖怪,救过我,谢谢你。”易水寒笑道,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容止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他甚至连不用谢都说不出口,他想说不要走,可是他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回去?
☆、离开宁城12
“容止,很晚了,你回去吧,你保重。”易水寒说完后就有些后悔,她好像有点狠心,好像利用完就扔掉,让她有些愧疚。
“……水寒,你也要保重。”良久,容止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中苦涩,她真的要走了,他越是握得紧,越是从指间流走。
易水寒有些烦闷地回到房间,见澄碧那妖精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懒懒地看着她。
澄碧有些嘲弄地笑了笑:“女人,谈完了?”
易水寒恨不得过去把澄碧扔出去,嘴巴毒,幸灾乐祸,口是心非,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易水寒指了指窗户,不冷不热道:“窗户在那边,不送了。”
澄碧无视,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皇宫?”
又是这个问题,易水寒有些生气道:“我什么时候离开关你什么事!”
澄碧也不怒,只是笑道:“生气了?别把其他人身上的气发泄在我身上。”
易水寒坐到椅子上,撑着下巴,久久没有说话。
澄碧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待她冷静下来。
一时之间,房间变得很安静,夜色更沉寂了,偶尔有夜风从窗户吹进来,扬起二人的发丝。
“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