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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生活。此时的徐浩异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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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两只白面馒头
临近午时当满脸歉意的秦天给徐浩端来两只白面馒头外加一碟咸菜的时候徐浩心中的空中楼阁轰然倒塌。
秦天本是一介武夫让他带兵上阵或许是把好手然而让他打理山寨确实有点勉为其难近几年落日山过的甚是艰难不说本来的骑云帮众就连晋城带来的五百士卒也颇多怨言要不是万不得已秦天也不会答应下山劫掠。
徐浩捏了捏还算软和的白面馒头拿了一个在手上。
“秦叔带我去库房看看。”
一脸难堪的秦天也不废话直接推门而出。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行不多久秦天驻足于一座两层小楼前指了指小楼道：“浩少爷这就是库房。”
徐浩放眼望去整座库房占地面积不小可楼前楼后杂草密布荆棘丛生更是不见半个值守的人影更可笑的是库门上居然连把锁都没有。
推开虚掩着的库门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整个库房一览无余除了地上的几只破麻袋和货架上密密的蛛网外别无他物。
徐浩知道落日山过得不容易可没想到竟然寒碜到如此地步简直比难民还难民可笑那邱胖子还想着跟徐浩吃香的喝辣的。想到这徐浩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浩少爷这两年山上委实过得不易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这库房也形同虚设山上大多都是我骁骑营的部属行不来那盗抢劫掠之事这几年也就是仗着洪秃子时常下山打打秋风才勉力维持。”秦天微红着那张白净面皮说道。
“这倒也怪不得秦叔这骁骑营五百将士上山落草本已十分亏欠与他们了更不敢要求他们行那盗匪之事。”徐浩嘴里这么说心里早就腹诽开了“既然上得山来还牢牢抓着那层遮羞布做什么本以为上落日山是作威作福来的没想到一不小心倒成了丐帮头子了看来问题主要是出在秦天身上死要面子活受罪得想办法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浩少爷以后这落日山的一切大小事务都交予你了我老秦只适合鞍前马后为浩少爷冲锋陷阵这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确实有点为难我了。”
徐浩早料到秦天有这一说也不慌神。因为他心里早有了一个理想的人选——猴子！
“秦叔我们落日山现在共有多少人多少战马”
“人员连带原骑云帮众共七百六十八人马匹稍多有八百多匹。”秦云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就是说栖霞镇索取到的粮食和银钱省着点吃最多也只够吃上个把月”徐浩两道眉毛都快纠结到一块了。
“浩少爷还未算上马匹的饲料和山上的杂项开支。”秦天继续打击着徐浩。
看着一脸愁容的徐浩。秦天非但没有半点挺身承担责任的觉悟反而是极不厚道的转身匆匆告辞。
透过库房的破落窗户看着急急离去的秦天徐浩恨的牙痒痒的。
回到小楼，正在徐浩郁闷的时候胖子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进来也不跟徐浩打招呼直直的奔着餐桌而去当看到徐浩桌上那只还剩着一只白面馒头的盘子时。“徐哥，你也吃这个？”
徐浩瞟了胖子一眼，“怎么，以为我吃山珍海味了？过来找我兴师问罪来了？还有个馒头，你吃不吃，不吃就给我滚蛋，哥现在烦着呢。”
胖子赶忙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徐哥，看你这话说的，我邱胖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哪能找你徐哥兴师问罪啊，这不是妞子想吃肉嘛，我估摸着到徐哥这瞧瞧，兴许还能帮妞子带点肉回去。”
妞子现在可是徐浩的软肋，一提到妞子，徐浩也就没了火气。
“哎！”徐浩长叹了口气。
“原本我也以为到了山上能好酒好肉的，现在你也看见了，白面馒头就咸菜，就这点东西也吃不上几天了。”
“这也太穷酸点了吧，早上我看那架势，啧啧，感情是外强中干啊，做马匪做到他们这样的也少见哈。”邱胖子一脸的鄙夷。
“那你说说马匪本该怎样的？”徐浩头也不抬的回了胖子一句。
“那还用说，大块吃肉，大秤分金，来去如风，聚啸山林，像他们这伙，我看还不如要饭的。”
“不过他们那架势确实够唬人的，乖乖，六七百人一起喊徐哥少爷，徐哥威武啊！”说着邱胖子朝徐浩比了比大拇指。
“徐哥，你跟这伙马匪是啥关系啊？为什么每人都叫你少爷，还有那秦天怎么看怎么像是你家奴才啊？”胖子已经忍了一上午了，终于憋不住问出口来了。
徐浩也不相瞒，把大致情况说了下。
邱胖子听完，“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拍在大腿上，徐浩听着都疼。
胖子龇了下牙，估计是拍的有点重了，“我早就知道徐哥不是一般人，可没想到居然是晋城边军徐都统的少爷，也难怪这落日山混成这个凄惨样了，说句实诚话徐哥你别生气，就秦统领那性格脾气还真不适合做那马匪，这个不能抢那个不能盗的，落日山到现在还没树倒猢狲散也算是个奇迹了。”
“胖子，如果现在让你做这帮主，你准备怎么做呢？”徐浩随口一问。
“抢啊，难不成等着饿死？”
“抢谁？难民？乡民？还是官军？”
胖子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良久憋出一句话，“抢盗匪的，咱们这么多人到哪个山寨都是横着走的。”
“啪”又是一巴掌，不过这次是徐浩拍的，可拍的还是邱胖子的大腿。
“嘶”胖子倒吸一口凉气。
“徐哥”胖子一脸幽怨。
“胖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对啊，我们对别人下不了手，对其他盗匪我们还客气个什么劲啊！”徐浩兴奋异常。
“呵呵，真行？”胖子憨憨的摸摸后脑勺。
“准行，咱们现在就去找秦天去！”说完徐浩就拉着胖子走出小楼，临走前胖子还不忘把桌上的一个馒头捏在手里。
秦天的住处也不讲究，寨子正中几排低矮平房的首间就是他的住所，其余的平房住的都是秦天带上来的五百士卒。
两人很容易的便找到了秦天，徐浩直接把来意说了一遍。
“这个我也不是没想过，主要还是有两点顾虑，第一就是抹不开面子，我们本就打着骑云帮的旗帜，周围的十几股大小马匪多少都跟洪秃子有点交情，第二点也是主要的一点”说到这，秦天停顿了下瞄了眼邱胖子。
邱胖子也识趣，也知道有些话自己并不适合听，刚想走出去，却被徐浩一把拉住。
“秦叔，邱胖子不是外人，以后有什么话不必避着他！”
胖子和秦天同时看了一眼徐浩。前者感激，后者释然。
秦天点了下头，继续说道：“第二点主要是怕动静太大，引起朝廷，确切的说是怕引起刘高的注意。我们现在的身份是马匪，如果声势太大，势必会引起朝廷中隐藏的那股势力的注意，那么一道剿匪安民的旨意就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不能说秦天的顾虑不对，毕竟山上还有他带来的五百袍泽。徐浩皱着眉头，思忖良久。
“与其在山上窝窝囊囊的缩手缩脚，还不如在山上放开手脚大干一番，再说边关战事正紧，朝廷就算暗中有人撺掇应该也无暇他顾，就算刘高真的通敌叛国了，虎门有穆老将军在，周国的势力暂时还延伸不到我们落日山来。”徐浩最后分析道。
秦天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听到最后两眼精光爆射。
“既然浩少爷如此说了，也不能叫浩少爷小看了我秦天，但是为了避免洪秃子难堪，我们须得改换旗帜，不如就用落日山，浩少爷以为如何？”
“好，那就这么定了！秦叔，今晚给兄弟们吃顿好的，明日天光放亮我们就出发，此地我不熟，先攻打哪个山寨全凭秦叔定夺。”
“恩，我这就着人下山去栖霞镇买些酒肉吃食！我也许久未尝荤腥了，哈哈哈哈！”秦天一阵爽朗大笑，在这落日山上前怕狼后怕虎的日子，确实把这汉子压抑的太久了。
“妞子，徐哥答应你，以后顿顿都让你有肉吃。”徐浩看着天空远处的浮云，心里默默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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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马踏祥云岭
祁三本是燧城的一名铁匠，别看人长得瘦小，打出的农具家舍在十里八村还是小有名气。在大周打过来之前，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过得还算富足。晋城失守那一夜，便带着老婆孩子随同几个相邻举家逃离了燧城，本想一路西去逃往都城，没曾想逃到楚地，便被祥云岭的二当家给劫上山了，当晚祁三那白白嫩嫩的婆娘就让那二当家抱进寨子给祸害了，他婆娘性子也刚烈，扔下两个孩子当晚就找了根麻绳吊死了。
祁三胆子打小就不大，只是红着眼睛骂了那二当家几句，没曾想换来了一阵马鞭不说连那大点的丫头都险些让那二当家给抱进寨子去，现在每每想到那二当家看他丫头的目光就心惊胆颤。
每天天光还没亮，祁三就被逼着起床担水做饭。今天亦是如此，两大桶水压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从山脚走到山腰已近一个时辰了。
如不是牵挂他的两个丫头，祁三真想跟他婆娘一起去了，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今日下山比往日稍早了些，看看天光，时间还早，祁三放下肩上的担子，靠在山崖上稍稍喘口气。
一口气还没喘匀，突然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自山脚响起，震的祁三脚底发麻，连木桶里的水也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不久便见黑压压的四五百骑如潮水般的向山上迎面扑来。
祁三面如死灰，下意识的便想拔腿，可两条腿哪还迈的动半步。
眼见马队越来越近，祁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下凄苦。
可过了许久，祁三除了听到隆隆的马蹄声和迎面刮过的劲风外，别无异样。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四五百骑早已与他擦身而过，挟着漫天烟尘直奔山上而去。
或许是剿匪的官军，祁三的心底冒出了一丝希望，连那两只水桶都顾不得了，操起扁担就往山上奔去。
这五百轻骑正是徐浩和秦天带领着的落日山部众。
昨日吃罢晚饭，秦天和徐浩商量许久后决定先拿人神共愤的祥云岭开刀。祥云岭地处落日山正北八十里，平日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大当家蒙琅生性残暴，喜食人肝。而二当家云鳐则是色中饿鬼，夜夜无女不欢，被其掳上山的妇女不计其数，方园百里内曾一度无人敢娶媳嫁女，只要被云鳐听的风声必定下山祸害。这两人所率领的祥云岭在楚地也算是颇有实力的一股盗匪了，麾下匪众两百余人，马匹百余匹，寻常官军他们根本未放在眼里，这使得他们在这一带异常跋扈。
当秦天提出打祥云岭的时候，对于摘除这个毒瘤，徐浩是举双手赞成的。
再说那五百轻骑，哪像平常马匪，还未到寨门口便喊杀震天，好像生怕祥云岭的盗匪不知道他们是过来偷袭似的，好些盗匪还未起床倒是被他们吵醒的，还好祥云岭那帮盗匪纯粹是一帮乌合之众，见五百轻骑挟着隆隆的马蹄声杀气腾腾的冲将过来，早已吓得心胆俱裂，更可笑的是寨门口两个哨兵，连报警都顾不得了，丢了寨门自顾自的先行逃命去了。
说兵不血刃拿下祥云岭一点也不为过。
说实话徐浩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的。怎么着也得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吧。
当祁三气喘吁吁跑到山寨的时候，一下子傻了眼。
平时那些穷凶极恶的盗匪现在就如一群待宰羔羊般齐齐的蹲在寨门口的地上，大多都是衣衫不整，想必都是在睡梦中匆匆醒来就被抓了起来。
祁三一眼就认出了混在人群中穿着寻常短靠的蒙琅和云鳐。
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名穿着一袭淡绿色长衫的青年向他慢步走了过来。
祁三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扁担。
来人正是徐浩。
“你也是祥云岭的？”徐浩就如一个骗孩子棒棒糖的大叔。
“是不是！”祁三紧张的连连否认。
“呵呵，别怕，你到底是不是祥云岭的？”徐浩再次问道。
祁三看清了杀上山的这伙人绝不是官军，心中忐忑。
“老爷，小的本是燧城的一名铁匠，一家四口逃难到这，就被二当家的给掳了上来，我那婆娘还被二当家的给”祁三说到这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老爷？”徐浩无奈苦笑。
此时又有落日山的帮众押着一批人走了过来，其中不乏老弱妇孺。
“爹！”此时人群中两个眉清目秀十三四岁的女孩见着祁三便激动的喊出声来。本想冲过来，却被拦住了。
徐浩挥挥手示意放那两个女孩过来。
祁三扔下手中扁担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女儿，三人抱头痛哭。
这一哭把徐浩也给哭的难受了。在这乱世，人命贱如狗啊，到哪都有这么狗血的场景。
三人哭了一会，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祁三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了下徐浩，见徐浩未有发怒迹象，心下稍定。
“你叫什么名字，可认得祥云岭的两个当家？”徐浩见三人情绪平复，小声问道。
“小人叫祁三，祥云岭的两位当家是认得的。”
刚才秦天便发话问询哪两个是祥云岭的当家，可并无人承认也无人敢指认，可见祥云岭的两个怂包当家平日里积威不小。
“你去把他们两个给揪出来，你有什么冤屈今天我帮你做主了。”徐浩指了指蹲在场中的一众祥云岭匪众。
祁三望眼向人群看去，正好迎上云鳐两道狠戾的目光，不由一阵哆嗦。
避开云鳐的目光，祁三用手指悄悄的往云鳐处指了指。
还未待徐浩有所动作，场中已起变化。
只见那云鳐突然暴起身形，甩手一支袖箭向祁三射来，同时大喊一声：“大哥，我们跟他们拼了。”
人群中另一大汉也随之暴起，可腰中软剑才抽出一半便被早已警觉的秦天脱手一剑牢牢的钉在地上。
引来妇孺的一阵尖叫。
再说徐浩，练习那血月之力后灵识远非常人所能比拟，云鳐的袖箭还未甩出便心生警觉，不偏不倚，脚下发力一顿，速度奇快的向那袖箭迎去，引起旁人一阵惊呼。
待得那袖箭快及面门，徐浩也不躲闪。运力于右拳，一拳狠狠向那箭尖砸去，非是徐浩托大，而是经过在落日山后崖的凿洞大业后，徐浩对自己双拳的坚硬程度还是颇有信心的。
果不其然，那袖箭应声而断，看的四周的落日山部众眼中异彩连连，一片叫好。
再看那云鳐则是一脸灰败，知道来人绝非自己能望项背的。
徐浩砸飞袖箭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