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甘疾言厉色,文天祥依然神情不改,瞪着眼睛瞅了瞅楚仲,微一拱手,道:“是,下官告辞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那包龙星望着文天祥的背影,摇了摇头,骂道:“此子仗着有淮东制置使李庭芝撑腰,一向不把我和罗大人放在眼,今日便是监视我和罗大人而来!当真可恶至极!”
楚仲瞟了一眼包龙星,心讨,你俩也不是好东西。
那罗甘点了点头,担心楚仲改变主意,又忙拱手恭笑道:“文天祥不识好歹,望请楚大人勿要见怪!”
楚仲摆了摆手,道:“没事,你们不要为难他,他也是为了我大宋!”
那包龙星和罗甘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罗甘挤眉弄眼的又道:“那为楚大人说谋之事,楚大人可愿意!”
楚仲早己打定主意,去见见贾念茜这个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人,便道:“明日我定会去太师府上拜访!”
那罗甘见楚仲答应去太师府,满脸笑开了花,高兴不己,忙道:“此事就此说定,那下官明日定在太师府恭迎国师大驾!”
楚仲颌了颌首,包龙星和罗甘己办妥贾似道的指示,便不再多留,又拍了几句便借口公务繁重,便去贾似道那报喜去了。
第二日,楚仲起了个早,专门吩咐下人给自己拿了套国师服,那国师服乃是皇上御赐,前绣五彩祥云,胸前印着金光闪闪的金龙铭示,上面刻着天地玄黄,
整个服饰乃是用西域进贡的天蚕线所织成,这天蚕线质地极是上乘,是西域皇室之物,据说遇火不断,颇为奇异。楚仲穿上这身国师府,自是与之前的模样大
不一样,气派之极,仿佛就像是天神般傲立,众服侍楚仲的丫环皆是大呼楚官儿今日真可比得上太子爷,那富贵,英气逼人的样子,弄得小丫头们的芳心都蠢蠢欲动,要不是下人和主子身份有别,早扑上去把楚仲当场放倒了。
楚仲对着铜镜照了照,看着自己帅帅的样子,心中得意不己,摇晃着脑袋,哼着小曲,出了府门,在众家丁的簇拥下,便坐着轿子向贾太师府进发而去,府门口,走出一名衣着华丽,但面色微愠的女子,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轿队,狠狠的跺了跺脚,喃喃骂道:“死小子,贪图美色,师父可看错你了!”
半闲堂,坐落于临安西子湖的葛岭之上,远眺下去便子美丽的西湖,纵览无余,山水美景,浑然天成,贾似道便在此落府,当真是人间仙境般美妙。楚仲虽在八百年后见过西湖,不过那只是人工的景观,与这自然之美,大相径庭,下了轿,楚仲看到此种美景,亦是赞叹不己。
罗甘己早迎候在此,二人略作寒喧,只见贾似道满脸笑容,喜盈盈迎了过来,边走边道:“哎呀,楚大人,光临寒舍,鄙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楚仲整了整衣服,也装腔作势的迎上去,道:“不敢,不敢,下官上任多日,都未曾拜访贾太师,昨日罗大人登门方知失礼,所以今日特来造访,还望贾大人原谅下官之失!”
贾似道知他逢场作戏,摆了摆手道:“不妨不妨,老夫寒舍出行不易,楚大人今日有空过府,老夫己深感荣幸!”
楚仲嘿嘿一笑,拱了拱手,便随贾似道入得府来。
半闲堂是四开大府,入了前厅,过了中堂,便来到贾似道的会客之地,齐月斋。这齐月斋位于整个半闲堂的正中,栋梁横划,四檐开阔,直比得上皇宫的会功殿,可比楚仲那个国师府气派多了。楚仲刚于右首落坐,一名俏婢但奉上香巾和清茗。楚仲见那俏婢身段颇好,一双大眼睛灵动非常,樱口小鼻可爱极了,不禁色眯眯的盯着那俏婢看了又看,那俏婢似不好意思,脸上一红,转过身去,站到了罗甘的身后,楚仲见罗甘正好看着自己,一时难堪,忙装作打招呼,点头怪笑。
贾似道见下面罗甘,包龙星,留梦炎,楚仲都己落坐,便率先举起一杯酒道:“诸位,我们先敬楚国师一杯,恭喜楚国师继任玄尊!”
那包龙星,留梦炎,罗甘都是贾似道的心腹,当下迎声而起,纷纷举酒向楚仲敬去,留梦炎文采甚佳,便道:“楚国师继神道宗宗位,乃是我大宋最近的头等喜事,留某不才在此奉上一句,贺楚国师登极之喜!”说完摇晃了下脑袋,呤道:“千秋梦良才,俊彦堪何在,九州论兴亡,国师在当代!”
那留梦炎呤毕,罗甘,包龙星皆大呼好诗,楚仲一听这马屁敢情拍得响,也笑开了怀,贾似道要的就是这效果,见楚仲兴致正浓,举杯饮尽,大声道:“念茜还不出来见楚大人!”
话音刚落,内帘内响起一声珠润玉盘般的悦耳声音:“是,父亲!”
楚仲被这声音打动,抬头便向那内帘口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粉红玫瑰色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娥眉淡扫,眸含春水,娇靥如花的绝色女子破帘而出,迈着婀娜翩翩莲步向厅内走来。
楚仲看得痴了,从未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那如凝脂般的粉脸,娇艳欲滴的樱唇皆不停的压迫着楚仲那赢弱的呼吸,这个时代居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子,这在八百年后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佳容。
“小女子,念茜见过楚大人!”一股玫瑰的清香扑来,那女子微微施礼,朱唇轻启,一声温惋柔和的楚大人,直让楚仲整个身子都酥了,只是呆呆的立在原地,一时竟然失声。
天下之女子,除贾念茜外,还能有何人能配得上这貌若天仙四字。
………【第八章 千机门主】………
南宋都城临安,春意正浓;虽小雨翩翩,天街之上行人一点也不见少,有百姓,官人,也有兵士,人人脸上愁云满布,少有闲情逸志的文人雅士,往日繁华的街市也只有半数店铺开门,瓦子,酒楼,妓院都大门紧闭,似风雨欲来。wWw.23uS.coM此时朝天门内一行十多人的官轿队伍冒着小雨向门外行去,边行那前方领路似管家模样的中年还边嚷着,“都把步子迈快点,误了王爷的大事,定不饶你们这群饭桶!”
那些轿夫听得管家叫骂,唯恐讨不到赏钱,步子倒也勤了些,由步行改为了小跑,雨越下越大;轿队过了朝天门,拐过一个胡同,在一户大宅面前停了下来。
大宅门口早有几名家丁,和一名身着官服,头戴青色官帽的老者在那等侍。轿子落定,老者向身边的家丁挥了挥手,示意替轿内的人撑伞挡雨。二个家丁不敢怠慢,急忙撑开伞迎上上去。那管家拉开轿帘,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对着老者拱手微笑道:“有劳太史大人远迎,本王不敢当啊!”。
那老者受宠若惊,忙道:“不敢不敢!下官知道信王爷要大驾光临,己早己等候在此,外面风大雨大,信王爷快随老朽进府吧!”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迈步上得台阶;忽的停住脚步,抬头注视着大宅门楣上的“护国**师府”的牌匾,叹道:“大宋存亡,己系于太史大人一身呐!”
那老者苦笑一声,请道:“信王先进府再说吧!”
那中年男子双眼微闭,心中悲苦,长叹一声,随老者进得府门,老者将中年男子迎到客厅,二人分宾主坐下。两名丫环奉上香茗,分立两旁;那中年男子带来的管家,微一张望垂手站在男子身后。
老者端起一杯茶,细细品了品道:“信王请品品老朽这皇上御赐雨前龙井!清醇香郁,出尘幽清。”
那唤信王的中年男子心思显然不在这品茶上,神情漠然,摆了摆手道:“襄阳被围,朝廷奸臣当道,纲纪败坏,国将不国,本王哪还有兴致品茗!太史大人自己品尝吧!”
那老者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轻叹道:“信王忧国忧民,朝廷上下如果都能像信王这样忠君爱国,大宋必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哼!”信王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本王气的是贾似道那个奸诈小人,手握军权,迟迟不派兵去救援襄阳,每日在那西湖画舫中饮酒取乐,歌舞升平,有此奸贼在一天,我大宋如何能不亡国!”
老者颌了颌首,静道:“先皇托孤于贾贼,这贾贼便除尽异己,结党营私,官至平章军国重事;独揽军、政大权!朝中一日有贾贼;自是无翻身之日!”说完叹了口气又道:“只可惜老朽本是世外之人,蒙先皇厚爱,坐上这护国**师之位,除了授受天命,传旨祈福之外无甚功勋,有愧于先皇,有愧于皇上啊!”说完,躬身向着皇城方向直拜下去,声泪俱下。
信王见张元宗一把年纪还跪在地上,心有不忍,连忙扶起张元宗,轻道:“太史大人为国尽忠,施奇术退鞑子三次南侵,本王看在眼里,记着心里,于国于家何愧之有,太史大人切勿如此,何况本王听下属说,元宗大人施奇法让那吕文焕守城之术精进,鞑子围攻襄阳四月不下,且损兵折将,大人当真是国之柱石啊!。
元宗听得一愣,施魂黯术召鬼灵李牧帮吕文焕守城之事除了自己的徒弟灵素;灵道和玄姝知道之外,只有礼部尚书范文博知道,信王如何得知,心中疑惑,抹了一把老泪,问道:“王爷如何会知道老朽施法助吕文焕守襄阳之事?”
信王笑道:“昨日退朝之后范尚书与我提起此事,本王当时便对太史大人之高节敬佩不己!立下如此大功不居功不求名,当真是为国为民;朝之楷模!”
元宗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范文博这个老匹夫泄露出去的,改日定找他算帐去,脸上神情不改,拱了拱手,忙道:“王爷镠赞,下官如何敢当!”
信王呵呵一笑,端起茶呷了一口,看了看元宗,见元宗在等自己说话,顿了顿,道:“本王知道太史大人乃玄门正宗神道南宗宗主,法力高强,今日拜访本王乃是有一事相求!”
元宗微微一愣,好奇道:“不知道王爷有何事用得上老朽?”
信王看了看身边的丫环,给元宗使了使眼色,元宗会意挥了挥手,对丫环说道:“你们下去吧,门外听唤!”
两名丫环应了一声,双双退到了门外,将门合上。
信王见除了自己的亲信管家外四下己无人,飞身跑到元宗身旁坐下,头凑到元宗耳边上轻声说道:“如今贾似道能够权倾天下,皆因皇上无法制肘,放其嚣张跋扈,究根结底还是皇上的原因,太史大人可这样认为?”
元宗见信王说皇上的不是,虽是王爷,但非议人君,己是犯上之罪,一时也猜不透信王的意思,心中犹豫,微一沉默,道:“虽然有些道理,但皇上必竟己君临天下,圣意何为,我等臣下也是无法左右的!”
信王摇了摇头,又压低了声音道:“有办法!”
元宗脸色骤变,惊道:“有何办法?”
信王咬了咬牙,轻道:“太史认为偷天换日如何!”
元宗见信王有谋反之意,急道:“王爷想改立新君?”
信王点了点头,眉心一坚,郑重道:“皇上能力有限,每日只会躲在深宫淫乐,不理国事,放纵贾似道控制朝政,如果我等另立有为的新君,施新政,练新军,提名将,将贾似道诛灭我大宋或可东山再起!”
元宗微一沉呤,摇头道:“满朝皆是贾党,军政都不在你我手中,另立新君谈何容易,王爷只怕要枉费心机了!”
信王哈哈一笑,拉着元宗的手,眼含期盼;郑重道:“事在人为,何况只要太史大人愿意助一臂之力,本王保证万元一失!”
元宗淡然一笑;不可置否,心想大宋己腐朽至极,又岂是一君一臣之事,何况自己本就时日无多,再助纣为虐,反上作乱,凭添杀孽,何苦哀哉,便推辞道:“老朽年事己高,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信王切莫以老夫为念,否则大事不成;老朽担当不起!”
信王见元宗断然拒绝,脸上闪过一失不悦,心中又不甘心,转又表情凝重,叹道:“太史大人如若不攘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起事必败,如若这样,我大宋势必国运己尽,鞑子灭我国邦,本王自当殉国尽忠,怕只怕江南千万大宋百姓从些将受尽鞑子凌辱,生不如死,九泉之下,本王又岂能瞑目!”
元宗知信王城府极深,虽说的情真言切,句句为国为民,其实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但也不想当面拆穿,只是劝道:“非是老朽不肯相助,只是老朽确己是油尽灯枯,王爷听老朽一言,正所谓上天诰命,天意不可违,大宋落此境地非一日之因;亦非一日之果,只望苍天有眼,恤我百姓,度此劫难!”
信王见元宗死不开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道:“太史大人,当真不肯助本王起事?”
“无量天尊”元宗宣一声道号,道:“王爷,老朽本是化外之人,朝代更迭于老朽来说如过如云烟,老朽原本久居深山,只因见战乱频发,百姓凄苦才答应先皇出凡入世,做这护国**师,望能守得一方净土!信王的要求,非是老朽不肯答应,襄阳一役之后,老朽己深感归天之期将近。即便老朽答应信王,必无法兑现承诺!信王何苦让老朽背上这不义之名呢?”
信王轻哼一声,脸色不悦,但现有求于元宗,也不便发怒,只是摩挲着椅子扶手,暗自揣测思量。
元宗见信王不再言语,知他心有不满,虽自己世事早己不萦于怀,也不怕信王有何责难,但也不想落人话柄,更重要的是新近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元宗有意传位于他,神道南宗传位这还需皇下谕旨恩赐,贾似道把持朝政,定然不准,所以此事还需信王协助,心想虽不赞同信王谋反之事,但也不可太过于拒他于千里之外;想到此处,心生一计,便道“王爷,老朽虽无法相助,但老朽门徒可以!”
信王闻得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忙道:“对啊!本王怎么没有想到!太史大人门下高徒灵素,灵道都是法力高强之辈,特别是灵道在襄阳一战中一举击败蒙古北宗高手秋难,当真是扬我大宋国威啊!”
元宗道:“王爷夸奖了!小徒也只是一时侥幸胜得秋难!”
那王府管家也知道此事,方才一直没机会替主子说话,一见有了发挥的机会,忙拍马屁道:“太史大人切勿自谦,主子所言甚是,老奴听闻临安城里街里巷间都传颂灵道打败秋难之事;百姓们都将大人高徒奉为我大宋英雄,想那鞑子一向仗着神道宗北宗张正一撑腰,横行无忌;四处挑衅,己打败我大宋多名高手,灵道此战一血前耻,老奴虽与他只有数面之缘,但脸上也觉得光彩啊!”
那信王见管家马屁拍得到位,眼露赞许之色。管家得主子称赞,心里兴奋又接着道:“老奴认为,如果太史大人高徒愿相助王爷,大事必成,即时新君登位,大人必然也是拥君之臣;功名利禄大人可能不在乎,但神道宗必更受皇上恩宠,封为我大宋国教也必可能!”
元宗本就没在意这些世俗之辞,只是微微一笑,道:“多谢管家见教,元宗只是为民请命,不追名逐利,我教兴亡与否,元宗愿尊天命!”
管家见元宗不受好意,满脸窘迫,一时语塞,信王瞪了管家一眼,示意勿再多言,忙又恭笑道:“本王与太史大人看法一样,不知道大人派哪位高徒相助本王!”
";楚仲!";元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信王和管家皆是一愣,灵道,灵素早已闻名惯耳,乃元宗大弟子和二弟子,法力在神道宗都是顶尖高手,如果元宗有所保留,不派二人相助,至少还可派玄姝,这玄姝虽不修法术但是丹术高超,于信王来说也是如虎添翼。这楚仲的名号却是从来都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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