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竟突然一把掀开上衣,露出他精壮的胸肌。
“你看!”
羞得她立即转开眼。“色狼!”虽然他胸部的肌肉线条诱人,但也不需要动不动就露给人家参观吧!
知道她想歪,他故意糗她。“我叫你看上面的吻痕,你想到哪儿去啦?”
吻痕?!她果真凑近,打量起他胸膛上的可疑红点,数量还真不少哩!
她狐疑地看着那些红痕,不相信地问道:“呃……这些……都是我弄的?!”
不会吧?她有这么神勇吗?
“不是你留下的,难道是我自己吸的不成!”他没好气地回道。
“对不起嘛……”既然吃都吃了,还留下证据让人抓赃,除了承认,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毁尸灭迹”吧!
不过说真格的,他的胸膛看起来真的很诱人,结实的肌肉,线条优美,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想将他“拆吃入腹”。
真是个罪恶之男!老是任由魅力发烧蔓延,也不考虑别人是否承受得起他的魅力!
“对不起就算啦?”他不依地提出厚颜要求。“我要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她惊嚷。“精神损失?”
“对。”他痞痞地提出要求。“我要你当我的女朋友,照顾我的生活起居。”经过昨夜后,他发觉自己并不是将她当做玩玩的对象,他是认真地想跟她交往。
这突如其来的答案让她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确认。“你要我当你的……女朋友?!”
“不愿意?”眼睛微眯,语带威胁。
他都开“金口”了,她还有异议?!
她惊喜地大嚷。“愿意,我当然愿意!”
不在乎再度引来众人的眼光,美梦终于成真的喜悦,让她再也忍不住喜极而泣。
“哭什么?傻瓜。”温柔地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人家太高兴了嘛!”紧紧抱住他的腰,藉以确认这份真实感。
她还以为自己会抱着这份苦恋到死,最多只是像昨天一样当个冒牌货充数,从没想过自己的梦有实现的一天,怎不教她惊喜万分?!
抬起头来看进他黝黑漂亮的眼。“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那……你喜欢我吗?”她又问。
她傻气的问题让他不自觉地笑出声,宠溺地捏捏她的俏鼻,反问:“你真是傻ㄝ,我如果不喜欢你,会要你当我的女朋友吗?”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因为他的一句喜欢而这么感动过,她真情流露的反应,更是让他庆幸自己没挑错人。
她对他的态度从不因他是否为宫家人而有所改变;她对他的好,单纯只是因为他是宫非,别无其他理由。
如此纯粹而专注的深情,怎不让他心动?
这是他以前在其他女子身上找不到的,因为她们除了喜欢他的人之外,更喜欢他所代表的宫家。
他间接的承认,不禁让沅媛喜上眉梢,感谢起上苍的厚爱。
上天待她真是不薄,不但让她拥有难忘的第一夜,继而又实现她今生最大的心愿。
老天爷,谢谢祢。
两人正式交往后,宫非便夜夜留宿沅媛的闺房,连他自己独居的住处都懒得回去。
反正她双亲目前不知道归隐在哪个偏僻的山林,哥哥又已成家住在他处,现下的房子只剩她一人独居,对他来说,再方便不过。
他不但藉工作之便,公然霸占她所有时间,就连空暇时间,都被他以“男朋友”的名义,光明正大地估用。
反正他就是不给她有时间去物色新人就对了。
躺卧在宫非怀里,沅媛的神情有些黯然,今天他已完成模特儿生涯的最后一份工作,表示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已结束。
“你明天就要回你家的公司上班了。”同时表示从今以后,他们不可能再拥有两人世界。
虽然他总是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但她知道这个身分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以她一介“平民”的身分,永远进不了宫家大门。
“嗯。不过我还是会常往这里跑,跟现在的情况没什么不同。”他不认为今后的生活会有任何改变。
走吗?她倒是没那么乐观。
“我不准你再去照顾其他男人,你只要乖乖在这里等我就好了。”担心她又上街“拉客”,他提出禁止令。
“嗯。”反正她暂时也没心思上街“做生意”。
“那就好,睡吧!”她的答案让他满意地笑开,一把抱住她这个人肉抱枕,紧拥着她入睡。
这是他最近才养成的坏习惯,记得有几天没在这里过夜,少了她在怀里,他竟空虚得睡不着觉。
想起以前的他,根本受不了跟别人同床,如今竟染上抱着她睡觉的恶习,真是糟糕哪!
倚偎在他温暖的怀中,聆听他平顺轻浅的呼吸声,已是助她入睡的最佳安眠工具;怎奈她今晚的心思紊乱,怎么也无法入眠。
也许他会认为她是在胡思乱想,但她还是觉得他们俩的前途渺茫,单看那天宫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就知道这条情路坎坷难行。
不管怎么说,这一个多月与他亲密相处的时间,已经算是赚到的了,她不该再奢求更多。
就算他们最终的结局是分开,她也会祝他幸福。
第八章
沅媛迫不及待地翻阅今天的报纸,找寻任何与宫非有关的报导。
自从他返回“宫氏”后,至今已经一个月了,这段期间,他只有打来一通电话报平安,说完他有空会回来看她后便匆匆挂掉,赶着去开下一个会议,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络。
所以她只能藉由媒体的报导得知他的相关讯息,因为他忙到连电话都没时间打,更别说抽空过来看她。
刚开始的那一个星期,她总是镇日守在电话旁,且时时确认手机是否有电,担心漏接他打来的电话,但是除了刚开始的那通电话以外,接下来便杳无音讯。
上个星期,她甚至因为难耐相思之苦偷偷跑去看他,但才到他公司楼下,便被警卫给挡下,当场被礼貌地“请”出大楼。
说的也是,“宫氏”新上任的总裁又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哪能轻易见到?
“啊,有了!”
她脸上扬起欣喜的笑容,但在看到报上刊登的内容后,笑容迅即冻结。
他今天上的又是综艺版头条,上面写着他与一名富家女交往密切的消息,并附上一张两人的亲密合照,相片里的女子秀丽动人,温柔地倚偎在他怀里,巧笑倩兮。
她看着报纸上的相片,心里一阵揪痛,这阵子类似的报导来来去去,他身旁的女子一直汰旧换新,没有一个人超过一个星期。
虽然这类新闻看多了,但是心仍然觉得痛!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也是他感情世界里逢场作戏的一名小角色?跟报上这些“插花”的女子,没什么不同。
漫无目的地等了一个多月后,她总算开始有了他也许不会再出现的想法。
虽然难过,但还不至于绝望,因为只要他没将分手说出口,她就还抱着希望,即使再见的机会渺茫,但只要等下去,总是还有见面的希望。
“呕……”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她赶紧冲到浴室,吐出一些酸水。
不知怎么搞地,她这几天的精神很差,很容易疲倦,尤其是早上的时候,根本爬不起来,老是觉得睡不够。
更夸张的是她每天早上醒来后,总会觉得胃不舒服,甚至只要闻到油烟味就会反胃,直到吐到肚子里没东西了,才觉得舒服一点。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胃病,因为自从他走了以后,她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虽然总是昏昏欲睡,但是睡眠品质很差。
“会不会是这几天没按时吃饭,弄出胃病来了?也许该找个时间去做个检查。”没想到她这个自小无病无痛的健康宝宝,也会有闹胃痛的一天。
看来,谈恋爱不只会伤心,弄得不好还会伤身哪!
就在沅媛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
“叮当……”
奇怪!她鲜少有访客,会是谁呢?难道是……
顾不得胃还不舒服,她飞快地冲上前去开门,在没看清楚来者之前,便心急地嚷道:“阿非……”但声音在看到来者后,倏地消失。
沅媛呆楞在原地,喃道:“宫,宫老夫人……”怎么会是她?!
后头跟着一名保镳的宫老夫人,没有理会沅媛,自顾自地走进老旧的屋子,鄙夷地打量房里陈旧的摆设。
“阿非竟然待得住这间破屋?”脸上的嫌恶之色毫不掩饰地展露,刻意让人难堪。
短暂的惊愕过后,沅媛随即恢复正常,忍住心中的不满,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她家就是破旧、比不上宫家的豪华气派,但那又如何?轮不到她老人家专程上门来批评吧!
宫老夫人也不啰唆,直接说明来意。“我要你离开阿非。”
要我离开阿非!宫老夫人的要求让她觉得可笑。“您可能摘错了的面都见不到,还需要『离开』吗?”
宫老夫人不禁暗喜自己的隔离策略奏效,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绝不容许日后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发生。
“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报导。”宫老夫人指着茶几上的报纸,继续说道:“那个女孩是咱们宫家世交的继承人,她与阿非门当户对,人品也是一流,现在他们俩已论及婚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不识相的人』阻碍婚事的进行。”讲到“不识相的人”时,还意有所指地看着沅媛。
其实这只是她信口雌黄之词,目的就是要沅媛知难而退。
早在她寿宴那天,她就看出阿非对这女孩有着强烈的保护欲,也是在那时候,她确定这个女人留不得。
因为她不曾在阿非的脸上见过那种温柔的坚持,在在显示出他对这女人的在乎程度,还远超过其他人!
这怎么行?她绝不能让这个没身分的女人入她宫家大门!
沅媛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冷冷地说出事实。“如果阿非要娶她,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同样的,如果他不要的话,也没人能迫使他同意。”
就她对宫非的了解,他绝不是会任人摆布的傀儡,就算是高高在上如宫老夫人,也拿他莫可奈何。
“这点你不用担心,事实上,这件婚事就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爱孙的脾气,她还会不了解吗?但她不会让这个女人知道,这些话全是她自己捏造的。
阿非是宫家的唯一子嗣,聪明伶俐、可爱讨喜,自小就被她宠得无法无天,因而造就他现在“绝不妥协”的性格。
他不愿意的事,没人可以勉强他,就算她这个众人畏惧的奶奶出面都没用!
所以在阿非没有答应娶她安排的人选之前,她绝不容许有人出来搞破坏,尤其是这个身分低下的女人。
想做她宫家的媳妇,门都没有!
“你说什么……”沅媛踉跄地退了一步,一脸错愕地再次确认。“婚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没错。”见她已经动摇,宫老夫人更加把劲,一举将她推到谷底。“而且是他要我来告诉你别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住的地方?”其实是她委托征信社找上门,但没必要说出实情。
沅媛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掐住,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应该知道宫老夫人看她不顺眼,不会让她好过,他竟然还做出这种安排?
原来,他连见她一面、说声再见都不愿意,还得劳动他奶奶出马!
见她又更信了几分,宫老夫人继续拿宫非狂狷的个性做文章,加强话里的可信度。“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如果他真想见你,有谁能拦得住?这不就摆明他压根儿没想要来看你吗?”
看到沅媛面无血色的狼狈模样,宫老夫人的心里感觉到一种残忍的快意。“好了,我话已带到,你就别再对他纠缠不清,最好快点搬离台北,离我们越远越好,免得惹人厌。”
话说完后,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留下沅媛独自面对被人遗弃的苦楚。
强忍了一个多月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滑过她的脸颊,滑过她的心窝……
她最后的一丝丝希望,已经因宫老夫人的来访而被带走,他不但不会出现,而且连跟她当面说清楚的意愿都没有,残忍地让人带话来就想将她一脚踢开。
他不但忘了他曾说过的话,还担心她的存在会阻碍他的婚事,进而想将她赶走!
他好无情……
她没有勇气去问明事实真相,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要背弃诺言?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他们的背景相差太多,就算问出结果,又能如何?宫家绝对容不下她。
而且她对他的爱太深、太重,所以这段感情,注定是她心伤的多。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自讨无趣,招惹难堪呢?
虽然很想做到自己之前的承诺,好好地祝福他跟那个女人能够得到幸福,但是她发觉自己做不到,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包容力没有那么大!
只是她也恨不了他,毕竟这个结果早在她预料之中,本就是她高攀了。
她不该看上人中之龙的他,以他的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又怎么会跟她白头到老呢?
其实她该感谢他,因为有他,才能让她这几个月过得如此多采多姿,让她体验到了人生至上的甜蜜和痛苦。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光,将是她这一生最美的回忆,她会好好收藏在心中。
因为从今尔后,她只剩下记忆相伴……
宫非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走势会与他当初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
回到“宫氏”后,他被繁重的公事操到没时间跟沅媛碰面,更别说与她共进晚餐或是留宿,那更是不可能的奢望。
经过近两个月暗无天日的磨练和苦行之后,他已逐渐熟稔,并逐步接手父亲宫致远的工作,成为新一代的掌门人。
他积极果决的作风与历任掌门人保守的风格相异,他不但不排斥曝光,甚至可以说善加利用媒体的力量,为他的决策和企划做免费的宣传广告,高超的经营手腕再加上“开麦拉费司”,他轻易地延续“元彬”的发烧魅力,再度成为媒体的宠儿。
傅媒当然不会忘记追问他为什么要当模特儿,只因“元彬”所创下的各项纪录,已是模特儿界一则令人惊叹的传奇。
不但崛起最快、当过最多封面人物、代言过最多广告,而且最厉害的是支支造成轰动,蔚为流行。
他的答案很简单,一律以“为了更深入了解传播业”作答复。如此深入民间的精神,更是让群众大为感佩,因而传颂一时。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媒体最爱追问的,那就是他和前经纪人──宋沅媛之间的暧昧关系。
但总被他以“纯属虚构”带过,他不愿她因他而成为镁光灯下的受害者。
坐在舒适的牛皮办公椅上,他的神情难掩疲惫;但他无怨言,因为两个月以来不分昼夜地赶工,全都是为了早日进入状况,以便得空去找沅媛逍遥数日。
他想念她泡的咖啡香,她煮的饭菜香,还有她的体香;他想念她的笑,她的傻,她的活力四射。
少了她的日子,生活顿时变得无聊又无趣,每天都没什么干劲,若不是心系要赶紧完成任务后好去找她相聚,他连工作的欲望都没有。
他好想她!
以前每天跟她在一起,不曾体会到她对自己的影响力和重要性;直至分开的这段时间,他终于知道何谓相思之苦?
原来想念一个人,真的可以将人逼疯!
每次只要跟她在一起,他便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她热情又有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