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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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第6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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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归宿感和满足感。如果夏浔知道自己为她冒死闯营都不能如此打动她,区区几句话却哄得她心花怒放,不知会不会单独把女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从人中单列出来,再发表一番独到见解。
  斩去束缚,率性为真!
  野性十足的小牝马儿完全恢复了她的天性,她从帷幕后面跑了出来。
  夏浔正说着,就看到一匹漂亮的小牝马儿跑出来,她拉开帷幄,赤着双足踏在柔软的毡毯上,小牝马儿轻快地跑动,身后的灯光给她漂亮的身体曲镀上一层无比动人的晕红,看上去光泽润滑,闪动着莫测的诱惑力。胸前的跳跃就像夜空中突绽的烟花般灿烂,悠长丰腴的大腿、纤细圆润的腰肢,中间流水般跌宕扩张的曲线,还有那乍然跃入眼帘的一团阴影……
  夏浔目瞪口呆之际,小樱已一头闯进他的怀里,把他扑倒在榻上,用蒙古少女称呼她们的情郎时惯用的称呼,甜腻腻地唤了他一声:“阿哥!”
  
  天刚蒙蒙亮,一支昨晚在雪原上宿营的队伍就匆匆开拔了。
  丁宇本来正在阿鲁台那儿混吃混喝地充大爷,这时驿卒把夏浔半途突然拐向瓦剌营地的消息送来了,辽东都指挥使和布政使万世域闻讯大惊,立即找到了丁宇。正喝得醉醺醺的跟阿鲁台扯淡的丁宇被他们扯出来,一俟听清经过,登时吓出一身冷汗,那酒也就醒了。
  丁宇不敢怠慢,立即率领一支人马,以调停调查之名,赶赴瓦剌人的驻营之地,一路上丁宇心急如焚,生恐夏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率领的队伍骑的是马,一来军中没有那么多的爬犁和猎犬,二来如果国公爷有什么不测,他就要立刻开打的,乘爬犁自然不行。
  如此一来,他就得抓紧一切时间了。
  匆匆前行着,天下又飘起了雪花,丁宇大急,手搭凉蓬眺目远望一下,便急吼吼地道:“快着些,快着些,今儿就得赶到,必须赶到!”
  丁宇挥鞭一抽,跨下战马撒开四蹄飞奔,无数勇武的战士呼啸着跟随其后,这些战士都是清一色的剽悍骑士,无论是战马,还是装备,亦或队列,都显得猛锐剽悍!铁骑飞驰,激起雪尘四溅,人马过处,依旧腾舞不歇。
  ……
  豁阿的营帐中此刻还是一片宁静,寒冬腊月,谁会起得那么早,游牧民族又少有晨练演兵的举动。
  大帐挡得严严实实,窗子和门都关着,矮几上的油灯没人添油,此时已然熄灭,可是天亮了就是天亮了,虽然看不到那亮光透过一切的缝隙钻进帐内,但是帐中已然透着微明的气息,睁开眼,很多东西都能看得清晰,比如怀中的美人儿。
  小樱蜷缩在他怀里,身上盖着柔软的驼绒被子,侧卧的身子撑起了被子,露出玉梨似的一截酥胸,饱满硕大,轮廓惊人,形状却是极美,那肤质更是滑如凝脂、嫩如豆腐,一抹青丝垂坠下来,半遮了玉梨,挡住了尖端一点嫣红的樱桃,可那黑与白的搭配却更有一种难言的美丽。
  小樱闭着眼,如同一朵饱沾雨露后,悄然在清晨怒绽的花骨朵儿,丰灵水润,夏浔的大手正在她丰腴圆润的臀部上抚弄,她却似乎全无所觉,依旧在甜睡,只是……她的脸颊越来越红,渐渐的那红晕便蔓延到了脖子上、酥胸上,整个身子都透出了粉红色。
  夏浔忍不住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还不睁眼?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小樱昨晚不羞,现在却似羞的不敢见人,一张俏脸跟块大红布似的,听到夏浔的话还不睁眼,却把身子向前一拱,整个儿的藏到了夏浔怀里去,夏浔胸前那张小脸蛋儿滚烫滚烫,她竟连话儿都不敢说了。
  这还是昨夜那个大胆、奔放、火辣的小樱么?她的性格真是两个极端,夏浔只好逗她说话:“小樱,你上次叫丁宇带话给我,说什么……慢三呀可惜轱辘慢是什么意思?”
  “嗯?”小樱听了这句话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忽然眼珠转转,恍然大悟地“噗哧”一笑,又埋进他的怀里,含含糊糊地道:“人家说,曼三亚克西酷鲁曼啦,哪儿是什么轱辘慢,丁宇这个大笨蛋!”
  “哦!什么意思?”
  小樱的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害羞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我……爱你!”
  “哦!呵呵呵……”
  夏浔的胸腔震动起来,小樱大羞,火热湿腻的小嘴在他胸口轻轻咬一口,嗔道:“笑什么嘛!”
  她急于掩饰羞意,忙也扯个话题:“阿哥,你昨晚说……什么一撇一捺?”
  夏浔一本正经地道:“我说,先要一撇一捺,才好方便造人……”
  “哦!什么意思?”
  第992章 好归去
  丁宇一到豁阿哈屯的军营前就拉开架势,指名道姓地叫豁阿哈屯出来相见,豁阿刚一出来,丁宇就指着鼻子喝令她释放辅国公杨旭。按理说,草原茫茫,夏浔现在还没寻到豁阿的部落也不足为奇,可丁宇气势汹汹,只管向豁阿要人,一副不管国公在不在,反正是赖定了你的模样,不交人就开战!
  豁阿哈屯鼻子都快气歪了,不过丁宇虽只带了千把人,豁阿哈屯却也不敢动手,一旦动手,但得对方逃脱一人,她就大祸临头了,所有图谋都要化为泡影,还谈什么独霸瓦剌?丁宇的跋扈,豁阿哈屯只得捏着鼻子忍了,她承认杨旭就在自己营中,并问丁宇此来,除了索要杨旭下落,有无其他使命。
  丁宇听说辅国公果然在,倒不再急怒欲狂了,这才想起来时万世域还有一番交待,忙把万世域的书信交予豁阿。豁阿见了万世域的书信,这才相信夏浔所言果然一字不假,便引了丁宇进宫来见夏浔。到了夏浔住处,豁阿止步道:“就是这里,我可不曾亏待了他,这处营帐,比本夫人的宿处还要……”
  丁宇一听哪还理会豁阿,举步就往前走,兴冲冲叫道:“国公,丁宇来接你啦!”
  豁阿道:“国公还有女眷,图娅也在帐中……”
  她喊这一句,原也只是担心帐中万一有什么不宜被外人看见的场面,只是提醒得迟了些,丁宇兴冲冲赶过去,帐帘儿一掀,阳光洒入,冷不防一具赤裸的人体跃入眼帘,这时豁阿哈屯的话也进了耳朵,丁宇“啊!”地一声大叫,赶紧放了门帘,撤身急退,与急急赶上来的豁阿哈屯差点儿撞作一双滚地葫芦。
  “咦?不对!”
  丁宇定一定神,想想方才所见裸体,分明是个男人,不禁暗道:“想是国公洗澡?那我怕个屁呀!”
  刚想到这儿,帐帘儿一掀,小樱一袭簇新的蓝色蒙古式长袍,脸红红地闪了出来,向丁宇福一福礼,娇声道:“侯爷,国公请你进去!”
  “哦!哦,遵命!”
  丁宇连忙掀帘进入,方才丁宇一进一出动作太快,豁阿哈屯可不知道他狗毛哆嗦的到底在干什么,举步也想跟入,小樱却举手把她一拦,轻声道:“哈屯止步,国公正在入浴!”
  豁阿哈屯可不是个未见过世面的雏儿,只一瞧小樱模样,头发虽经努力梳理,依旧有种曾经凌乱的痕迹,脸颊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眉梢眼角春意荡漾,娇羞中又带些销魂的妩媚,犹如初雨浇灌过的新荷,又似春睡的海棠方醒,分明是云收雨住、意满心足的模样,如何还不知道两人做了一夜的好事。
  豁阿哈屯轻轻哼了一声,站住脚步,轻轻瞟一眼小樱,淡淡地道:“恭喜了!”
  只一句话,小樱的脸就变成一块大红布。
  帐中,夏浔提一桶水,自头顶浇下,哗地一下冲去身体上残余的皂角泡沫,拿起一方大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毫不惊奇,坦然问道:“你来了,张俊和万世域架空阿鲁台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辕门外,千余骑士肃立恭候,他们端坐在耐力十足,惯于长跑的蒙古马上,甲胄鲜明,鞍鞯整齐,佩刀挂盾,手执红缨长枪,寒光闪烁,聚成枪林,十分的威武雄壮。没有下雪,凛冽的寒风刮得雪沫子漫天飞舞,顶盔贯甲的将士们却肃立无声,唯有飘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几骑骏马在十余骑瓦剌头人的簇拥下缓缓驰出辕门,中间三人正是夏浔、小樱和丁宇。驰出辕门数丈之远,夏浔一勒马缰,止步回头,向豁阿一抱拳,道:“豁阿哈屯,各位头领,前番所商,杨某不会失言。还望各位也早作图谋,免得事到临头乱了手脚!杨某这就告辞了!”
  哈什哈部落的诸位头领都拱了拱手,却未说话,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跟人签个“城下之盟”,如何高兴得起来?小樱瞟了眼豁阿哈屯,双腿一磕马镫,随在夏浔身后驰去,前方列队相候的大明骑兵队伍一提马缰,已拔起大旗,准备护持夏浔离去了。
  豁阿哈屯目送他们远去,忽然扬声喊道:“乌兰图娅!”喊完突然策骑单独跟了上来,但是只追到一半的路途便止住了脚步。
  小樱听见呼唤,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夏浔,夏浔点点头,道:“去吧!”
  小樱拨马迎上去,两人渐渐靠近,直到咫尺。
  两匹骏马打着鼻息互相招呼,又交颈厮磨着鬃毛,十分亲热。小樱和夏浔的马是豁阿哈屯送给他们的,都是上好的骏马,与豁阿哈屯胯下这匹马彼此很熟。可马上的人虽近在咫尺,却保持着那咫尺的距离,直挺挺地坐在马上,再不更近一步。
  两人对视良久,豁阿夫人道:“有一个肯为你牺牲自己的男人,你很幸运!”
  小樱轻轻地道:“对不起,哈屯,我背叛了你!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在我流落瓦剌的时候,你对我的诸多照顾!”
  豁阿夫人轻轻笑了,感慨地道:“从你被俘,你不曾对我说过一句软话!”
  小樱回眸望了夏浔一眼,满眼的幸福,再扭过头来,迎上豁阿夫人的目光,只是浅浅一笑。
  豁阿夫人喟然一叹,黯然道:“现在,你不需要该哭的时候不哭,该怕的时候不怕了,你找到了自己的依靠。以后,他就是你的坚强,你才向我道谢。而我呢……”
  豁阿哈屯慢慢扬起头,高傲和坚决的神气重又浮现出来:“我只能靠自己,一切靠我自己来扛!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今日一别,恐怕你我相会再也无期,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得告诉你,我把你献给大汗也好,要杀你平息族人之怒也好,都与我个人的喜怒无关!”
  她扭头望了一眼伫马远处等候的夏浔,说道:“越是身在高位的人,越是身不由己,我不是不疼惜你,也不是不记得你是我的亲戚,只是在我和我儿子的安全面前,该舍的东西,我一定得舍!所以,你为了他而背叛我,也不必对我心生内疚,这是草原上生存的铁律,没有谁对不起谁!”
  豁阿哈屯圈马转身,扭头又对小樱说道:“你告诉杨旭,叫他不要自作聪明!大明不会卸磨杀驴,但是这个嚼头一旦给我套上,就再也不会放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有一句话他说对了,哪怕今天是奴隶,当主人的自己不争气,来日奴隶就是主人!朱元璋淮右匹夫,一介南蛮,大元四等人屈居末等,到后来还不是成了九五至尊?如果汉人自己不争气,我族来日,未必不可图!”
  豁阿打马一鞭,扬长而去,小樱痴立片刻,也一拨马头,两人反向而行,越走越远。
  千骑精锐策马急驰,夏浔坐在马上还显轻快,马术尤精于他的小樱更加轻快。
  夏浔靠近了小樱,笑吟吟地问道:“她跟你说什么?”
  “她说……”
  小樱把豁阿哈屯的话对夏浔学说了一遍,吞吞吐吐地道:“她说的是真的么?阿哥对她……本来就没怀好意?”
  夏浔笑笑,说道:“尔虞我诈时,哪能有什么实话呢?”
  小樱轻轻地叹了口气。
  夏浔睨她一眼,问道:“怎么,不忍心?”
  小樱嗔道:“什么话!我是你的人,还能为她打算么?”
  她又是一叹,幽幽地道:“我只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厉害,现在才知道,跟你们一比,我简直就是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
  夏浔咳嗽两声,侧身向她靠近,掩口低声道:“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也很厉害呀。人生的第一次啊,居然就咬着牙捱过来了,整整一宿都没求饶!”
  小樱的脸腾地一下又变成了大红布,大发娇嗔道:“胡说什么,看我不抽你!”扬鞭便向夏浔打来,夏浔哈哈大笑,策马扬鞭,当先驰去,小樱立即“不依不饶”地紧追下去。
  后面,指挥使钟诚昊打马如飞,紧追不舍,开原侯丁宇追上去道:“小钟,慢一点,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封了侯,你比我封侯那年只小四岁,却还只是一个千户?”
  钟千户一愣,很憨厚地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侯爷的运气比较好……”
  “啊呸!那是因为你没眼力件儿,知道吗?”
  “啊?”钟昊诚纳闷地摸摸后脑勺,侯爷这句话莫测高深,实在是有点听不懂。
  ……
  行行复行行,三天后,他们已进入鞑靼现在驻扎的地盘范围,到了这里前方应该更平静才对,可这一天正行走间,派在前方的探马忽然回报消息,丁宇闻讯立即带人迎了上去,并叫人嘱咐夏浔暂候。那侍卫忙赶到夏浔身边禀报道:“国公,前方有战事,敌我不明,侯爷请国公稍候,他去看个分明!”
  夏浔一听顿觉蹊跷:“如今瓦剌与鞑靼已然停战,何人还在此处厮杀?再者,战场上自有旗号区分敌我,怎么就连敌我都看不明白了?这丁宇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夏浔立即吩咐道:“原地防备,来几个人,随我到高坡上面观望动静!”
  夏浔一声令下,剩下的兵丁立即原地布防,夏浔带了数十骑侍卫登上高坡,纵目往远处望去,只见前方雪原上数千号人你来我往杀成一团,他们衣饰相同,没有旗号,果然是他娘的敌我难分!
  第993章 乱纷纭
  草原上,数千人在混战,人如虎、马如龙,厮杀作一团。仔细看的话,总人数应该在两千人左右,这些人杀成了一锅粥,果真敌我难分。
  夏浔注意到,丁宇领着几个人已经下了高坡,停在那些人两箭距离之外的地方,由于他只带了几个人,所以并没有对混战的双方产生什么影响,双方依旧在亡命地厮杀。
  渐渐的,混战的人群开始分出了胜负,先是有一方渐渐退缩,使得旁观者用肉眼就可以轻易区分出他们隶属两大阵营,但是他们毫无标志的衣服和完全不存在的旗帜,令旁观者还是无法区分他们分别属于谁。
  紧接着,落了下风的一方开始撤退,他们纷纷策马转向,在雪原上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般滚滚逃向远方,蹄声如雷。另外一方因为被打乱了阵形,需要利用胜利的短暂间隙重新整理一下队伍,所以直等他们开始逃跑,另一方才突然发动,展开了追击。
  追杀的队伍分成三路,一路自后面直接追击,另外两路向左右远端弧线包抄过去,看样子似想以两曲一直三条线路的汇合点作为歼灭敌人的预定地点。本来,在这样的追杀中,很难一切尽如己愿,不过双方一跑起来,这差距就非常明显了。
  逃跑的一方很少有魁健的骏骑,甚至有些骑士连马鞍都没有,而追兵一方不但鞍鞯齐全,而且马匹雄俊,奔跑有力,看这样子,他们未必就不能对敌人实施合击。
  战胜一方的首领明显是在后方押阵的,当三路大军追出去的时候,原地还剩下几百人,其中有不少人向这边张望,他们看到了丁宇,也看到了伫马立于高坡之上的夏浔,已经有几十名骑士策马向丁宇等人包抄过来,但是他们的首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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