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机会可以待在他身边,努娜可是力求表现,马上使唤侍女端来煮过的开水,帮滕冥清洗伤口,再帮他上药包扎,这个工作可不想让给别人。
这一折腾下来,已经是深夜了。
因为连灌了好几碗烈酒,好减轻伤口的疼痛,滕冥没多久便醉倒了,努娜搀着他来到之前的睡房,虽然她不喜欢这种小把戏,彨日国的女人一向都明着来,抢男人也是一样,不过,再这样下去,她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努娜想到这里,便脱光衣服,全身赤裸的钻进被窝里,只要王爷抱了她,就有希望怀上孩子,起码侧王妃这个位子她非得到不可。
而潋滟也在寝房里等了一整夜,直到接近卯时,天都要亮了,还不见滕冥回房休息,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寻常,因为之前他若有事,都会遣人来通知一声,要她先睡,不必等他的,今晚却连说一声都没有……
想到这里,潋滟便让侍女去打听一下,这才知道昨晚的事,滕冥也因此受了点伤,她再也坐不住的往外走。
“王妃!”轮班的侍卫见到是她,上前一步,行礼。
“王爷还没醒来?”
她听完便要进房。
“王妃……”侍卫想要阻止。
“我不会吵醒他的,只是看一下伤势严不严重。”潋滟没有注意到两名侍卫交换一下眼色,像是有事不知该如何启齿,直接推开房门。
她往里头走了几步,看到的景况却让她僵在原地……
只见一个女人就这么一丝不挂的伏在滕冥身上,两人只有下半身被毛毯盖住,那亲密的姿势让她红了眼眶。
“原来是王妃……”努娜早就听见外头的说话声,就是故意要让她误会。“王爷好不容易才睡着,可别吵醒他了。”
潋滟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面对这种状况的一天,眼眶渐渐湿润了,不过现在不是嫉妒的时候,得先确定滕冥的伤势没有大碍她才能安心。
“王爷的伤要不要紧?”
努娜回道:“幸好只是一点小伤,不过王爷还是担心王妃会被这么多血给吓到了,所以才没有让人通知你,而是要努娜留下来,毕竟我们彨日国女人的胆子可是大多了。”
就在这时,还睡着的男人感觉到贴在身上的柔软女体,以为是潋滟,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
“王爷……”努娜可不放过眼前的机会,更加紧贴着滕冥。
纤足倒退一步,又一步……再也看不下去,潋滟捣住嘴,然后转身夺门而出。
就不信她会不在意!努娜发出胜利的笑声,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趁着王爷酒醉还没醒,在她体内落种,这几天她正好适合受孕……
“王妃!”侍女在后头跟着跑。
潋滟抿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想抹掉脑中看到的画面……
一定要冷静,可是心还是好痛……
潋滟走得好急、好快,后头的侍女都快跟不上了。
侍女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王妃要去哪里?”
“我想到王府外头走一走……”潋滟才回到寝房内,又马上出去了,在这里她无法思考。
以为可以喘口气的侍女只好又跟上。
心……痛到无法呼吸了……
潋滟用手捂住唇,不愿意让别人听见哭声……
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这是我的承诺……
脑中冷不防的又响起滕冥说过的话,知道他不是个随便许下诺言的男人,一n。说出口就会办到,这么一想,她便慢慢地冷静下来了。
如果他们之间一旦失去了信任,又该如何维持下去?所以至少要听他亲口说出来再做判断……没错!要对他,也对自己有点信心。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叫努娜的女人脸上的炫耀神色,眼底带着挑衅,让她回想起二娘以前总喜欢故意跑来娘面前诉说着爹是如何宠她、疼她的,娘每每听了伤心欲绝,只能天天以泪洗面……
有没有可能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是努娜刻意安排的?
其实就在潋滟冲出房门的那一刻,因为宿醉而意识不清的滕冥,这才看清自己抱着的女人居然是努娜,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怎么会是你?”他将她推下床榻。“滚开!”
“王爷……”眼看就要成功了,努娜很不甘心。
“谁让你待在这里的?”滕冥支着额头呻吟。
“既然王爷不想让王妃担心,那么努娜当然要留下来伺候了。”刚刚他明明抱着她,为什么现在又推开她了?
“出去!”忍着头痛,他在嘴里低咒一声。
“王爷已经不喜欢努娜了吗?如果不喜欢,应该早就把努娜送人了,但王爷一直留着努娜,没有送人,还以为王爷对努娜是有感情的……”
闻言,滕冥皱起两道浓眉。“因为你是父王赏赐的,要把他赏赐的东西送给别人,那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努娜脸色发白。“不……努娜不相信……王爷该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她有哪一点好?努娜跟着王爷最久了,王妃的位子应该是我的才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怒声问。
她依然执迷不悟。“王爷要娶的应该是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女人,而不是像她那样只会要人保护……”
“住口!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分……”
“没有人比我更爱王爷……”努娜扑到他的脚边。
滕冥咆哮。“来人!”
“王爷?”外头的侍卫惊疑不定地冲进来。
“把她关进房里好好反省,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
虽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但他们可不敢多问,一起拖着努娜出去,她大声哭叫,万分不甘心。
“昨晚真的喝太多了……”原本只是为了减轻疼痛,不料却发生这种事,可别传到潋滟耳里,她铁定会误会的。
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许久以后,才让巴蒙进来伺候他更衣。“昨晚怎么会睡在这儿?”
巴蒙取来干净的衣物,为他穿上。“因为王爷在醉倒之前说不想吓到王妃了,所以卑职才让王爷睡在这儿。”
“嗯。”他按了按眉心,都想起来了。
“卑职是想努娜原本就是王爷的人,就算待在这儿伺候王爷,王妃知道了应该也会谅解才对……”
“你说什么?”滕冥愣住。
“卑职听轮班的侍卫说,王妃好像……哭着跑出去……”
“她来过了?”滕冥瞠目结舌。
“是……”巴蒙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
“你说她哭了?”他用力地拍了下额头,最不想让她撞见,却还是看到了。
巴蒙回想一下。“听说王妃眼睛红红的……”
“可恶!”滕冥自己系着腰带,人已经往房外冲了。
来到寝房,只有一个侍女在整理东西,却不见潋滟的人影。
“王妃人呢?”他焦急地问。
“王爷……”侍女慌忙起身。
“别让本王再问一遍!”
“王妃……王妃……她走了……”被他一吼,侍女吓得话说得结结巴巴。
“走了?走去哪里?”
她缩了下脖子。“王妃只说要走……好像离开王府了……”
“她胆敢这样就走了?”滕冥气吼吼地咆哮。
也不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就这样一走了之……
那个女人别想这样就把他打发了!
滕冥脸色铁青到了极点,像尊愤怒的战神,即将大开杀戒似的,几个经过的侍女吓得跪倒在地。
“给本王备马!”
“王妃要走去哪里?”侍女看她越走越远,很是担忧。
潋滟直到走得脚都酸了,整个人也冷静下来,决定回去把事情弄个清楚,于是看了看陌生的四周。
“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们好像迷路了。”侍女东张西望,也不认得。
“你去问问看怎么回去。”潋滟交代,瞧这儿还挺热闹的,人来人往,有点像市集。
“好心的姑娘……给点吃的吧……”
裙摆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给扯住,让潋滟不得不低下头来,那是个坐正路边的乞妇,身上的衣裙早已破烂污秽,用一块已经看不出花色的布裹住了脸。
“好心的姑娘……”乞妇的声音异常的粗嗄,像是喉咙曾经受过伤。
“我身上没有吃的东西……”刚才离开得太匆忙了,她根本什么都没带。
“那就赏点值钱的东西吧,我好几天没吃了……”
她起了恻隐之心,于是看了下自己身上佩戴的饰物,取下手腕上的一只银质手环,便蹲下身来。“我只有这个,你拿去吧。”
“谢谢好心的姑娘……”乞妇伸出脏兮兮的手心,接过手环。
“你快去换点东西来吃……”
才这么说着,乞妇突然像中了邪似的,瞪着垂挂在她胸前的青金石坠子。“这个……这个是……”
潋滟才发现原本贴着肌肤戴着的坠子不知何时跑了出来。“这个不行给你……”她连忙要将它藏回衣服内。
“这……这是……”乞妇一把抓住坠子,脑中的混沌似乎清明了,她想起来……
正巧侍女回来了,连忙将潋滟拉开,把坠子从对方手中夺回来。“喂……你想干什么?王妃,这个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她摇了摇头。
“你是王……王妃?”乞妇急促地喘着气,变得十分激动,好像想要扑过来似的。
侍女警告地一瞥。“没错,她就是啸王妃,要是你敢对她无礼的话,可是会受皮肉之苦。”
“别吓她,她没对我怎么样。”潋滟连忙解释。
啸王妃……乞妇想着,绝对不会错的,这条链子就是当年王后从娘家带过来的首饰,只有亲近的宫女才认得,也是在两位王子被掉包之前,她亲手帮大王子戴上……这是唯一的证明!能够拥有它的人,就是王后的亲生骨肉……
“王妃,我们快离开这里……”侍女催促着她离开。
潋滟回头看着乞妇,总觉得老妇人似乎拚命地想跟她说些什么。
而那乞妇也颤巍巍地伸出手来,似乎想叫住她,不过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喉咙受伤,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潋滟最后还是被拉走了。
走没多久,侍女发出一声惊呼——
“是王爷!”
潋滟倏地抬起头,果然见到正前方不远的地方,策马狂奔而来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弯下身躯,长臂一抓,便将她一把抓上马背,侧坐在他前面。
“怎么了?”
他心急如焚,可是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她。“这里就是你唯一的家,你想走到哪里去?”
虽然已经学会骑马了,不过这样的坐姿很容易掉下去,纤臂只好紧紧揽住他的腰。“这我知道……”
“闭嘴!”他气得理智全没了。
不准!他不准她走!光是想到失去她,他就手足无措,整个人都慌了……
“你到底怎么了?”潋滟吓得把脸埋在他胸口上,该气的人是她才对,他在对她发什么脾气?
她的声音被风吹跑了……
当他们回到王府,滕冥直接将她扛在肩上,一路回到寝房。
“放我下去……”她拒绝被这样粗鲁的对待,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滕冥把房里的侍女赶走,将她丢在床上,魁梧壮硕的身躯跟着覆上去,先是将她吻得透不过气来,接着开始脱光彼此的衣物……
“说你不会走!”他将自己深深地埋入,直到两人间没有空隙……
她娇喘一声。“我没……没……要走……”
“说!”他撤出、再深深地挺进。
“我……我不会走……啊……”潋滟既痛苦又欢愉的尖叫。
“再说一次!”用同样的方式折磨着她。
“我……我不会离开你……”她因快要到来的狂喜而低泣。
有了她的保证,他才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欢爱当中,彻底地让两人都燃烧了一回,直到暂时得到满足为止……
“嗯……”潋滟幽幽醒转,才发现自己晕过去了。
“醒来了正好……”男人怜爱的吻着她的肩头、细致的锁骨。
“什么?”她嗓音微哑。
然后发现停留在自己体内的欲望再度苏醒了,这次他用缓慢的速度来宠爱她,缓慢到她快发疯了……
“滕冥……”她十指掐着他结实的臀部,催促着。
“说你爱我!”滕冥依旧用很从容的速度,一点都不急躁。
“你……你趁人之危……”潋滟气坏了。
他咧开嘴角,坏坏地笑了。“对……我就是趁人之危……说!”
“你……你爱我……”
“你故意的。”他作势要退出。
“我……我爱你……”潋滟因无法满足而啜泣。
“我也爱你,我的王妃。”
这是他头一次对她说,泪水顿时无声地滑下她的眼角……
许久之后,当他们再也没力气了,激烈的缠绵才宣告终止。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要走?”潋滟纳闷地问。
“是你的侍女说的。”他还有些不高兴。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喉头微哽。“虽然我真的很生气、很伤心,但我不会就这么离开。”
滕冥无法替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驳。“是我不该喝得那么醉,才会以为是你在我身边,不过我没有碰她,在那之前就醒来了。”
她因他的解释而释怀了。“其实我在路上也想了很久,总觉得她像是故意在等着我去,想让我误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不战而退,把你就这么让给她。”
滕冥大笑几声,胸膛剧烈震动着。“说得好!”
不过当笑意从唇边渐渐敛去,他不禁困惑又愤怒。
“努娜十四岁就跟了我,那时的她个性率真又直爽,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她会变成这样?没将她送走,除了是父王赏赐的之外,多少也念在旧日的情分上,她却在背后使出这种心机,这次我不能原谅她。”
她本想替努娜求情,可是也明白不能有妇人之仁,何况努娜这样执迷下去,也只是徒增自身的痛苦。
“你的伤……”觑见他受伤的右手,她心都疼了。
“这一点小伤不碍事。”滕冥挪开手臂,不想让她看到。
“为什么不马上让人来通知我?”其实这才是她最在意的。“我可以过去照顾你的。为什么偏偏不让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了,就可以待在你身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误会。”
“我……”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鼻酸眼热起来。“就因为不想让我担心?不想吓到我?我没有那么容易受到惊吓……一路跟你到了这里,我早有心理准备,要成为你背后的力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支持你。”
“我知道。”滕冥搂她一下。
闻言,她哽咽地反驳他。“不!你不知道!我那么努力的想变得更坚强,能够承担得起王妃的责任,可是你还是把我当做一个需要处处呵护、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只要想到这个,就让我好灰心、好失望。”
“潋滟……”他语塞。
他说不出话来,就因为是心爱的女人,才想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也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潋滟将他受伤的右手举到唇畔,温柔地亲吻着。
“当你痛的时候,我也希望跟你一起痛,当你要面对敌人时,我也要知道对方是谁,既然是夫妻,就该祸福与共不是吗?你曾经要我答应,不要为了不想拖累你,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那么你同样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让我也帮你分担。”
“好,我答应。”滕冥笑得眼眶也热了。这个小女人的体内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还有这么大的勇气?让他都不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