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茫然地瞧着周围已经站住的大秦士兵,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古怪地瞧着自己。向黎过答道:“我怎会认识秦始皇呢?但是我知道他。”就在这时,士兵们猛地高举手中兵器,大声呼道:“始皇陛下!始皇陛下!始皇陛下……”李瑟忽然一惊,脱口道:“你们的大秦,该不会就是秦始皇的那个大秦吧?”
“快别乱叫!要叫始皇陛下!”黎过急忙道。这家伙好歹也是他和宇文权带回来的,他若是出言不慎被降罪,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哦,要加上陛下嘛!”李瑟在经过短暂的震撼之后,终于反应过来,随着他们进入“咸阳”,李瑟发现,这里并不是真像古代那样,有很多不同的人种,街上来往的,有很多怪异的种族,走了不多一会儿,他便看到了矮人,粗壮但个子刚刚到自己的腰部,也不知多少年纪,胡须一大把,一连几个矮人都是如此。又有一个据黎过说是兽族的怪人,就和日不落大陆上的兽族如出一辙,脑袋明显有着狼的影子,就好像一个人的身体却长了一颗狼头,而狼头正在进化,却未进化完全,过程到一半时被人强行中止,喏!就是这个样子了,列位看官不妨自行想象一下。
李瑟居然看到了精灵,绝美的面容和修长完美的身材,似乎精灵在这海底世界地位颇高,就连大秦士兵看到也是恭敬地行礼,看到那个远去的精灵,李瑟不禁想起蝶衣,心中不禁一黯。
陪同李瑟的宇文权和黎过二人见李瑟看到精灵后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暗暗好笑,黎过道:“你该不会没见过精灵吧?”李瑟心道:老子会没见过?精灵族公主都是俺娘们。
进城后不久,来到一个军营,宇文权和黎过先将俘虏交接了,随后带着李瑟向军营主将营帐行去。
这营中的将军在听到卫士的禀报后,亲自出迎,朗声大笑着走了出来,劈头便问:“就是这个人懂得我们大秦语么?”
黎过和宇文权行了一个军礼,黎过答道:“正是,他叫李瑟。”
这将军生就一张紫红黝黑的脸膛,胡须粗短,甚是剽悍,脾气也是火爆火爆的,走上前来,一把拉住李瑟手臂,哈哈笑道:“李瑟先生,进来喝几杯,本将军为你洗尘!哈哈哈……”
李瑟本来还有些忐忑,见他粗豪直爽,也笑道:“谢谢将军,不过,我可担心将军这里的酒不够我喝的。”
将军一愣,随即面皮松开,欢喜道:“儿郎们,告诉他,本将军外号叫什么!”
那些卫士俱是大笑,其中一个大声道:“我们魏将军有个雅号,叫作酒徒!”
魏将军挥一挥手,向那说话的士兵道:“去!带上人,到酒窖搬八坛酒来!”卫士们轰然应诺。
第二百五十六章 例行比武
这魏将军身形高大,比李瑟还高出少许,一把搂住李瑟肩头,向营中走去,竟也不计较他身上在海兽肚内蹭来的臭味。
李瑟回头指着宇文权和黎过道:“将军,他们二位与在下言语相投,将军能否也邀请他们一起?”
魏将军哈哈笑道:“也对,他们这次立了功劳,应升一级,再赏他们陪本将军喝酒!”
黎过与宇文权闻言大喜,叩谢拜倒。
李瑟不由得好奇,立了功劳么?他们找到我也算功劳么?难道本大爷也算是紧俏货么?带着疑惑,进了将营,李瑟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值钱之处,但却知道了这个魏将军为何叫作酒徒了,只见这四五十平方米的营帐内,竖起一排兵器架,中间有张石几,除此之外,就只有十几个粗瓷坛子,这坛子的大小足足能乘十几二十斤酒。
不多时,卫士已将酒搬来,他这营中酒碗极多,顷刻间便备齐了,随即,四个卫士,每两人抬了一口大铁锅进来,放在正中间,魏将军请李瑟席地坐了,黎过人极伶俐,抢着给每个人面前都倒满了酒,这时,锅盖揭开,肉香扑鼻。
魏将军在倒酒时,向李瑟说出自己叫作魏钊,是海防军营的主将,这海防营平时只管驾驭海兽去婆罗多大陆的海域打牙祭,平时根本无事,是以这魏钊才能随意在军营中饮酒。
酒过三巡,魏钊问起李瑟来历,李瑟将事先曾对宇文权和黎过二人说过的台词重复了一遍,魏钊便问他,为何会知道始皇陛下,李瑟先前对宇文权和黎过说自己懂得大秦语是与生俱来的,此时自然也托词说是天生拥有这样的记忆,魏钊等一干人听得咋舌不已,此事匪夷所思,但人家不是大秦人却也是事实,也就将信将疑地信了。
中间,这魏钊频频向李瑟劝酒,李瑟均是一口气喝干,直到十余碗酒落了肚,魏钊已是满面红光,酒意薰薰,而李瑟面不改色,魏钊见有人在喝酒上胜过了他,不但不着恼,反而更是欢喜,引以为知己。魏钊称赞李瑟时,唐言笑道:“将军雅号酒徒,其实唐言也有个外号叫作酒仙。”李瑟十几碗酒下去,虽说这酒没什么度数,味道更是还不如日不落大陆的酒烈,酒意却也有了三分,说话逐渐放了开。
又喝了几碗,魏钊喝不下了,两大锅炖肉也吃光了,魏钊宣布散席,说好明日去亲禀皇帝陛下知晓,传见李瑟,说完,安排卫士引他在军营客房住下。
李瑟在卫士和黎过宇文权的引领下出了将营,向客房行去,李瑟走在前头向宇文权道:“宇文老哥,不出意外,黎过他不久还会升官。”
宇文权与黎过二人因他而升了一级,已从普通士兵升为了士兵长,对他愈发感激,两人听他这般说话,都是不解,李瑟拍了拍宇文权肩膀,道:“古往今来,能得上司赏识,升官必快,黎小哥刚才不断给魏将军倒酒切肉,已经在魏将军心中留下了印象,宇文老哥你却只顾给那些卫士斟酒,其中差别,判若云泥,你自己好好体会,多了我也不说了。”
宇文权深以为然,连连向李瑟道谢。
正走时,忽听军营北侧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李瑟向黎过投去问询的眼神,黎过道:“那是在例行比武,兄弟若是想看,咱们陪你去看!”
李瑟甚为惊奇,军营中比武么?那一声叫喊叫得甚是惨厉,像是有人被重创,临死前的哀嚎,他们军中的比武需要下这样的重手么?
李瑟和两个卫士打了招呼,这两个卫士方才与他一同饮酒,知他受到将军重视,又佩服他酒量,哪会不肯,当下五人穿过一排军帐,来到一片空地前。
这里聚集了足足几百名士兵,围成大圈,大声地呐喊欢呼,挤进人群,只见场中央一个手持木棒的士兵正一棒打在一个跪倒在地的人头部,登时红白之物四散溅洒,那人轰然倒下,再也不动。
李瑟大惊,细看之下,有三四十名或年老或年幼的俘虏正惊骇地坐在地上,刚才那暴力血腥的场面刺激下,有人不堪惊吓,已瘫软晕厥,有人目光呆滞,似是被吓傻了,这时,那士兵一脚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首上,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咒骂着什么,大笑着回到人群当中。
李瑟惊道:“这哪里是比武,这分明是虐杀俘虏啊!”
黎过尴尬一笑,道:“兄弟不知,这些都是奴隶,他们要么太老了,要么还小,做不得苦役,要来也是无用,而且这比武也是公平的,他们若是获胜,不但可以不死,还能恢复自由,在大秦以平民的身份生活。”
李瑟见那些奴隶几乎都是年老者和十二三岁的孩子,心中不禁暗暗不忍,原先还以为这是个不错的地方,想不到和历史上的大秦居然差不多,秦始皇嬴政苛政猛于虎,李瑟是知道的,没想到,这里也是这般,瑟哥大摇其头,道:“怎么都是些年长年幼者,你们的俘虏中没有年轻的人么?”
宇文权插口道:“年轻的,都去做苦役了!”
李瑟不禁冷笑一声,那些老幼,怎么可能和这些年轻的且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斗?就算是说获胜能恢复自由,又为何不让那些年轻的奴隶来比武?
“只怕能恢复自由身的奴隶一个也没有吧?”李瑟丢下这句话,大步向场中央行去。
宇文权见他走上去,大急之下,叫了一声,被黎过拉住,黎过低声向那两个卫士说了一声,卫士掉头离去。
这时,场中已换了人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面无人色地被一个健壮士兵拖了出来,惊恐的尖叫声凄厉之极,大声地用一种瑟哥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苦苦哀求,那士兵毫不理会,就那么拖着少年出来,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磨得出血,士兵狞笑着道:“你打赢了我,你不但不用做苦役,还能恢复自由!”
少年吓得泪流满面,浑身筛糠,求饶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便在这时,场中一声大喝,“放了他!”
第二百五十七章 义救奴隶
听到这一声大喝,那士兵愕然回头,全场都是一片震惊,这种场合,他们经历过不知多少回了,从没有人阻拦,这种淘汰老弱的方法,是受到将军默许的,士兵中间立刻鸦雀无声,几百上千只眼睛瞧着李瑟,见他一身怪异的装束,既不是大秦帝国的服装,又不是婆罗多大陆的衣裳,却又说着他们的语言,无不惊愕,纷纷猜测这人来历。
“放开她!难道还要我说第三遍么?”李瑟皱眉道。李瑟在前世是武林高手,在穿越到日不落大陆更是声名显赫,地位卓然,但他从不欺负弱者,见到这种残酷无情的场面,饶是失去了真气,也忍不住勃然大怒。
那士兵被他冰冷的语气激怒了,叫道:“哪里来的猪猡!敢来这里捣乱!”猪猡一词,在咸阳城专指那些从婆罗多大陆俘虏来的奴隶,李瑟虽不知,但这句明显是侮辱人的词,瑟哥更是怒气勃发,道:“老子跟你打,你如果胜了我,我做苦役,如果我胜了,放了他们!”
一个军官走了出来,喝道:“你凭什么!”
李瑟冷笑一声,道:“不是说如果比武中胜出就能恢复自由么?秦始皇陛下乃是古往今来的一代天骄,相信你们也不会给他脸上抹黑,自食其言吧?”
听他提及秦始皇,本已哄乱的士兵们登时肃静下来,随即有人高呼道:“始皇陛下万岁!始皇陛下万岁……”
李瑟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在城门口的时候,他便见识过提到秦始皇后,那些士兵的狂热,刚才一试,果然是百试不爽,那军官铁青着脸,气愤愤地向那士兵沉声喝道:“杀了他!别给我们大秦军人丢脸!”
士兵挺起了胸膛,向那军官行了个军礼,转身拔出一把阔剑,向李瑟喝道:“按照规矩,猪猡是不准许使用兵器的,你也不能例外!而且,你就算是打败了我,也只能换他一个!”
李瑟被他左一句“猪猡”,又一句“猪猡”激得火冒三丈,想当年,瑟哥也是红极一时的天之骄子,日不落大陆人类公主、精灵族公主,都差点成了自己老婆,哪受得了这种侮辱,大怒道:“本想饶你不死,你却骂得挺过瘾的啊,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老子从此改名叫瑟李,不叫李瑟了!”
“废话少说,有本事放马过来!”那士兵狞笑一声,持剑横在胸前,大叫一声,向李瑟直冲过来。
李瑟此时虽然失去了内力,但武功招式却还是不会忘记的,尤其是逍遥游身步,更是不必耗损内力的绝学,见他势急,手里又拿着一把阔剑,不敢怠慢,朝着他迎了上去,那士兵面露喜色,两人奔到近处,挥剑砍来,李瑟瞅准了机会,闪身避开,趁着他身后露出破绽的一刹,一招召唤绿巨人的潜龙勿用,一掌拍在那士兵的背后,士兵被他一掌推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若是老子有内力,这一掌早已让你变成了肉饼了!摔一跤算你老娘走运。
场外立时大哗,只一个照面,居然就被打得倒下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出来,这个外来人武艺高强,身法灵活。不由得惊呼。
李瑟嘿嘿一笑,道:“小子,见识到本大爷的厉害了么?”那人虽然摔倒,满面通红地爬了起来,怒道:“算什么本事了,不过就是速度快一点,再来!”
李瑟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还来么?你就不怕被本大爷打坏了腰子,晚上不能去睡娘儿们了?”众人见他说得诙谐,居然不分敌友地哄笑了起来,那人羞怒交加,大吼一声,挥剑砍来,李瑟一边使用逍遥游身步躲避他的攻击,一边调侃道:“你这剑过时了,这么重,跟你玩会儿就能累得你趴下,敢情你真的晚上不想去找个姑娘爽一爽么?”那人怒吼连连,却是始终也打不到李瑟,发怒道:“你躲来躲去的,算什么好汉?有种跟我交手!”李瑟笑道:“我有种也不能给你啊,你又不是女人,本大爷的种是留给漂亮姑娘的!”
尽管如此,李瑟仍是趁着他分神的一霎,突然抢上前去,一脚踢掉他的佩剑,踩在他胸口,却并不出手。
大声道:“我救下一个了!”指着那少年,瞧了瞧站在一旁面色不大好看的军官。那军官面色铁青,向着几个士兵挥了挥手,看押奴隶的士兵忿忿不平地将这少年往场中一推,少年登时跌倒在地,手臂和膝盖一齐磨破,痛叫出声。
李瑟高声道:“输了也要输得起!大秦帝国的军人应该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输了拿小孩子出气算得什么本事?”
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羞惭无地。军官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朝倒在地上的那名士兵道:“自己回去领二十军棍!”
那士兵羞愤交加,双目之中如欲喷出火来,狠狠地盯着李瑟,口中兀自“猪猡猪猡”地骂个不休。
李瑟心头火起,狞笑一声,恶向胆边生,脚下用力一踩,只听“喀嚓”一声,那士兵胸骨断裂,疼得大声喊叫起来。在场的士兵惊声大呼,数十个与这士兵相熟的,已是拔出剑围上了李瑟。
李瑟恼怒之下,伤了这士兵,心中也是后悔不迭,同时后怕不已。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牛逼烘烘的自己了,眼下竟然一时激愤,伤了人,不由得惴惴不安。
黎过和宇文权见事态严重,吓出一身汗来,黎过起先让卫士去叫魏钊来,现下却是还没见到人影,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醒不来,两人人微言轻,宇文权刚一进去劝阻,已被人大骂着抛了出来。
李瑟被数十人围住,心中虽然忐忑,面上却是不肯示弱,冷笑道:“你们不是想要一拥而上吧,始皇陛下何等神武雄壮,当年横扫六国,万邦俯首,难道他的子民却都是些只知道以多为胜的懦夫么?”
他再次提到秦始皇,那数十个士兵都是迟疑了,剑锋下垂,不敢面对。
第二百五十八章 收了个徒弟
瑟哥见他们犹豫不决,暗暗欢喜,丢下那受伤的士兵,昂然走到那少年面前,少年眼中充满着崇敬与感激,不住声地道谢,一边谢谢一边流泪不止,尽管瑟哥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却能看出他的感激之情。紧接着,这少年又指着其他五六十个奴隶,用他那结结巴巴,腔调古怪的生硬国语,道:“恩人,请您也救救他们吧。”
李瑟一时热血上涌,不忍心见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凶狠的士兵杀死,见少年哭泣乞求,不禁暗笑,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成了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了。不过,既然救了一个,不救其他人的话,似乎有些古怪,李瑟只好露出一个微笑来,温言道:“你放心好了,交给我。”
转身向那些士兵道:“还有谁来的,我胜一个便换他们一个!”
那军官指着一名军士,道:“秦浪,你去。”
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这人虽然也是穿着普通的军服,但却有点不同,想来是个稍稍等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