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怀有强烈戒心,并不害怕,被话叫激,怒火有如火山爆发,猛地身创合一,闪电似的扑上了,愤怒如狂之下,忘了招呼同伴一起发动攻击。
一代老魔头,剑上的真力非同小可、剑一伸便迸发凌厉的剑气人与剑似已合而为一,招发绝着射星逸虹,风雷声陡然迸发。
左手位于右小臂内侧,五指半屈半伸,其色黑中泛紫,似乎已经不是人的手,而是妖怪的魔爪。
一旦有人因情绪的激动变化,诱发意外的攻击,便破坏了联手的默契,立即从有计划的行动,变成打群架各自争先、各自为战的混乱场面。
混战是没有理性的,只是一种爆发性的冲动,行动几乎出于本能,反正大家都不由自主,有人动就大家动,没有思索的余暇,不约而同一拥而上,全力以赴,反应是直觉的,当然也牵涉到同仇敌汽的争先意识反射作用。
由于出于直觉的反应,随后爆发冲劲的五个人,速度与方位自然有不同的偏差,完全失去合围的威力了。
丘星河这次不再道走,因为时机是他制造的。
接触太快,他的创也幻化为流光,迎着天外神魔电射而来的剑虹封出。
这瞬间,他的身形似乎呈现扭曲的形影。
剑光也在这刹那间,扭曲一下乍明乍灭。
天外神魔起初的瞬间,看到他封招,喜极欲狂。
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位绝顶高手,能封住这雷霆万钧的一剑,只要将对方的剑逼偏三寸。左手的魔爪便可将对方在八尺外撕裂成肉块了。
封来的流光突然在剑尖前隐没,剑毫无阻滞仍向前迸射,老眼一花,右胁剑气彻骨,流光幻现,可怕的剑气击破了护体神功,发出全身似若触电的反应。
幸好反应并不因上了年纪而缓慢迟钝,急旋身力划鸿沟解救光临右胁的流光,快极。
胁衣出现一个破洞,被流光刺穿的。
还不够快,流光又扭曲了一下,力划鸿沟明明已和流光接触;怎么又落空了?
胸口光芒一闪,流光竟然在正面射来。
一招换一招,只是瞬间所发生的事。
其他五个人,走马灯似的跟着光影旋逐。没抓住出招的机会,只看到丘星河手中的流光已不具剑形,扭曲间没,似乎有无数流光同时流转,身躯已不具完整的人形,成了随流光幻化的无数虚影而已。
虚影是无法击中的,也抓不住攻击的机会。
被逼出招,是败象初显的征兆。
流光在胸口出现,天外神魔久蓄全劲待发的魔爪、本能地抓住这难逢的好机,不假思索地从流光的外侧探人,黑紫色的巨爪劲道突然迸发。
同时,右手抬剑要将流光向上崩飞。
流光又扭曲了一下,蓦地爆发成一道激光。
传出一声大片陶瓷破裂的怪响,激光倏然折向。
如虚似幻的人影,倏隐倏现。
追逐最快的四海妖神,左手五色幡,右手紫金如意,一直就没抓住出手的机会,妖术也无用武之地,力不从心的感觉,令老妖神的斗志加快沉落。
刚想找机会从另一方向堵截,激光突然迎面射到。
一声暴叱,幡挥如意出,裹住了射来的激光。
一声气爆,电气火花飞溅,也进散出满天五彩繁星。
狂风急旋中,人影倏然分开。
“老怪物的天……遁……剑……术……”有人厉叫,是大法师。
识货的人,知道该采取正确的行动。
厉叫声中,人化逸电向北飞射,三两间便远出半里外,是用火候不足的遁形术道走的。
另两位法师也不慢,但却是向南逃的。
气爆的威力相当惊人,丈外的九州瘟神淬不及防,被震倒出八尺外,耳中听到大法师的厉叫声,听了个字字人耳。再挺身抬头一看,吓了个胆裂魂飞,连滚带爬躲到一株白杨树后、再爬起便跑。
天外神魔身形急晃,摇摇欲倒、右手丢了剑,扣住了左臂弯,阻止鲜血迸流。
左手小臂的下段,与变了灰色的手掌,整齐均匀地中分、两
根挠骨都没断,因此剖开的手仍是直的,鲜血像涌泉,怵目惊心。
四海妖神更惨,五彩小幡碎裂成小片,右臂齐肩而折,掉落在地上仍死抓住紫金如意。
手臂齐肩被砍下,最高明的金创郎中也会绝望,即使能抬到三十里外的府城,汝宁城不一定能找到可治这种创伤的高手郎中。
“嗷……”天外神魔惨厉的叫号,动魄惊心。
“天……啊……”四海妖神叫得更凄渗。
两人不愧称第一第四大魔头,忍受得了无边的痛楚,扣住和掩住创口,踉跄奔向官道求救。
九州瘟神逃出三四十步,一脚踹入一个免洞口,幸好洞口崩陷一半,足陷入不深,重重地向前一栽,几乎断胫,摔得眼前发黑,剑也脱手滑出丈外去了。
挺起上身,第一个念头便是抬剑。
眼前不再发黑,反而发亮。
锋利的、光闪闪的剑尖,正悬在他的鼻梁前。
“放……我……马……”他崩溃了,双手撑地不敢移动,浑身发僵,脸上绝望的表情令人恻然同情。
“凭什么放你一马?”丘星河冷笑:“有理由吗?”
“你……你是老……老怪物的门……门人,老……老怪物宽宏大量,你……我……我把绰号的九……九州两个字去……去掉……
“理由不足,不行。”
丘星河的恩师西岳丹士,是隐世华山才取的道号。”
早年,绰号叫九州孤客殴阳不方,是老老一代的邪道至尊,汇湖朋友称之为怪物,辈份比老一代的十大魔头还要高,天通剑法据说没逢敌手。
“我……认错,我不该用诡计施……施放瘟毒……”
“也不成理由,你这混蛋本来就经常用瘟毒计算人。”
“我……我远走他……他方……”
“天下各地有百十座城有王府,你同样可以投人任何一座王府,继续残害同道。”
“我发誓,发誓逃世隐……隐修。”
“狗改不了吃屎,没有人相信你的誓,不行。”
“饶我……”
“砍掉一条手臂,左呢或是右?。你选。”
“不……不要……”
“要的,留一只手,你还可以施毒,所以,最好两只手都砍掉。”
“不!我会死掉……”九州瘟神狂叫,上身一伏,把双手缩在腹下藏得牢牢地。
“一定要砍掉一只手,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老天!”
“除非你把腾龙大计的秘密招出,或许可以交换你的手。”
“这……我……”
“你是王府内属的人,不要说你不知道。”
“这……”
“看来,你并没有远走他方的诚意,哼!”
“老天爷!其实我也不清楚腾龙大计的内情……”
“知道多少你就说多少。”
“那是武威所策定的计划。我们这些人,名义上隶属卫学与护卫传习所,实际上暗中受武威所调度,这次临时派来策应天字玄字两组人员,是迫不得已而采取的隐定情势的手段,顺利提前出发而已。”
“继续说,很有意思。”丘星河蹲下,一把扣住瘟神的后颈:
“天字玄字两组,他们负责什么?”
“制造暴乱,吸引天下人注意。”
“你们呢?”
“我们是地字组的人,要在六月二十九日之前,分批秘密潜抵中都,候命行动。”
“中都?”
“就是南京凤阳的中都嘛!王爷的老家呀!”
“到中都干什么?”丘星河心中大感诧异。
“我怎知道?只知道候命行动。”
“天外神魔是统领,他该知道吧?”
“屁的统领,那是临时升派的,他是武威所十大执事之一,其实也是奉命行事的人而已。”瘟神知无不言。
“妙笔生花应该知道嘤?”
“不见得,天地玄三组人的主事,名义上地位高,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是老江湖,利用价值高而已,真要领导行动,妙笔生花比我瘟神差得远呢!”
“至少,他知道攻打锦绣山庄的计划。”
“那是他所分配的责任,他当然知道。”
“你们的责任是什么?”
“安全秘密抵达凤阳,候命行动。”
“还有呢””
“没有了”
“去你的!你撒谎。”丘星河五指一紧。
“撒谎会遭雷打火烧。”瘟神情急赌起咒来。
“去你的!”丘星河一脚把他踢翻。
“哎啃……”他狂叫,一蹦而起。
丘星河不见了,他撒腿狂奔。
四匹健马小驰,接近小桥头。
“咦!你们看。”龙叔扭头高叫,勒住了坐骑。
龙叔、吕叔、李嫂、杨姑娘,四骑士北寿要赶上丘星河,并不急于赶路,沿途希望能发现理想的埋伏处所,该处或许可以找得到丘星河。
平野中,两个脚下踉跄的人,正踏草而来,可看出身上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天外神魔!”杨姑娘对老魔的淡青色宽长衫不陌生,也对四海妖神的道袍有印象:“还有可怕的四海妖神古百灵。”
“他们……都遭了殃!”龙叔先是大吃一惊,他们四个人谁惹得起天外神魔?随即看出异状心中大定:“你们看,他们的手。”
“一定是丘小哥做的好事。”吕叔大喜过望:“这两个老妖魔真走运,老命算是保住了。”’
“这几个老魔,把汝宁一带的英雄好汉吓坏了,封锁了所有的地面,没有人敢露面走动,连商庄主的人也越趄不前。”
吕叔感慨万千:“丘小哥一来,简直有摧枯拉朽石破天惊的声势。”
如果这次江湖风暴没有他介入,咱们这些人只有一条路好走,如果他有无俦秀士一样的野心。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烈火焚天。
两个老妖魔终于上了官道,脸色狰狞可怕,对驻马旁观的四个人不理不睬,瞒珊举步向北走。
看了老妖魔的伤势,龙叔四人也悚然心惊,尤其是天外神魔分为两半的手,令人望之不忍卒睹。
“咱们怎么办?”吕叔指指两老魔的背影苦笑:“他们认识小姐,怨毒的眼神可怕。”
“怎办?我们能打落水狗?”龙叔也苦笑:“当然,死仇大敌,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不能仁慈伸手救助他们。”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不落井下石打落水狗、我们已经够仁慈够道义了。”女人毕竟心软,杨姑娘恻然说:“我不怕他们报复、他们找不到我的,要不要到那边去看看?也许星河还在那边呢!”。
她指指半里外平冈上的大白杨,猜想两老魔是从那一边过来的。
“最好在路上等。”龙叔说:“他不可能再在那边逗留,咱们的人已得到信号,全在留意他的行踪,等消息传来再说。以免自忙一场”
“但他说在府城见,不会走大道。”
“再来回走二越,碰不上再到府城。”。
“也好。”
三大法师是分开逃的,分开逃必定有人保住老命。一起逃力量固然充实些,但却有被一同打尽的顾虑。
在丘星河这种超绝高手的剑下,三个人的力量再充实也是枉然,先前九个人在一起,结果如何?
他们在平冈的西北角矮林会合,向北像漏网之鱼尽快逃命。
远出六七里,一头钻人一座三家村。
村东北约两三里,便是往来府城的大官道。
真是名符其实的三家村,三家农舍有十余栋建筑。
一阵犬吠迎接他们,然后厩房侧方钻出一名精壮大汉,劈面拦住了。
“老道们,不许乱闯。”壮汉大牛眼一翻,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大法师停步,喘息如牛无法及时回答。
“老梁庄主在吗?”二法师代为询问,呼吸稍好些,但同样是满身大汗,快脱力了。
“咦!你们怎么知道的?”壮汉一惊,手按上了剑柄。
“咱们的眼线,昨晚就知道贵庄的人在这里落脚。”二法师消息灵通,难怪往这里逃:“咱们是周府的人,在府城落脚好些天了。”
“哦!你们是……”
“贫道知机子松明。”
“哎呀!磁州常道观的三位活神仙,老天爷!你们怎么如此狼狈?”
“一言难尽,贵庄主……”
“请进村,第一家农舍,请便。”壮汉门在一旁,欣然肃客,但并不领路,原来是负责警戒的人,不能擅离警戒区,随即发出一声信号通知村里的人。
丘星河估计错误,以为梁庄主潜伏在鸿沟集。
三个妖道一走,壮汉重新隐身在厩房的暗影中。
厩房不大,仅拴了一头草驴,小驴有草料,平时颇为安静,并不妨碍壮汉的听觉。
只是村外围生长着不少果树,草剂丛生影响视界,因此三妖道接近至村侧,才被壮汉出面阻拦盘问。
壮汉并没躲藏,坐在厩角的一株倒木上,一旁就是柴堆,是劈柴堆放的地方。
壮汉十分尽职,大牛眼骨碌碌监视着前方,机警地扫过每一株草木,留意草木的动态和声息。
夏日炎炎,没有风,草木因缺水而死气沉沉,丝纹不动。
假使有人接近,绝难避免草分树动。
全神贯注留意前方,却忽略了侧后方的变化。
柴堆后鬼魅似的钻出丘星河,无声无息缓缓到了壮汉身后,脚下的碎木片竟然毫无碎裂的声音发出,他像个无形质的幽灵。
左手一伸,从壮汉的左肩伸出扣住了咽喉,右手勾紧壮汉的脑袋,勒得牢牢地。
扣喉,是避免壮汉喊叫,夹头,表示要将壮汉的脑袋扭转,只要用劲一扳一扭,壮汉的脸将会转向背后,转一百八十度向后看啦!
脸如果转过肩后,那就表示脖子被扭断了。
“乖,不要挣扎乱动手脚。”丘星河附耳温和地说:“除非你想脑袋向后转。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你一定肯听话的。”
任柯一个练武的朋友,都知道脑袋向后转是多么危险的事。
所有的黑白道朋友,都知道如柯向对方的脑袋使用正确的方法打击、扭转、前后屈,都是无声无息致人于死的干净俐落偷袭手法,用的劲道很少,毫不费力。
壮汉是行家,扣喉就表示袭击的人无意置人于死地,表示图活口,要不然,一扳一扭就够了。
“嘎……嘎嘎……”壮汉含糊地叫,手脚不敢挪动,嘎声是服从的表示。
已经收到恫吓的效果,丘星河右手一松,一掌拍在壮汉的身柱上,左手仍然扣住咽喉以控制声音的大小。
壮汉已经完全失去移动手脚的能力了。
“你们有充裕的时间,这里距府城仅十余里,马一冲便到,为何不赶到府城落脚?”丘星河开始盘问,附耳发话清晰明确。
“我们……你……你是谁……”
“只许回答,老兄,我不希望用酷刑对忖你,你最好识相一些。”
“我……我们只负责暗中活动,非必要绝不露面,不能在府城落脚,而且……昨晚发现有伏路的,因此早早避开道路来此地歇息,晚上再到府城活动。”
“什么活动?”
“和周府的留置人员连络,清除府城附近的对头,接应从东面撤回的少庄主。”
“果然被我料中了。”
“阁下……”
“你忘了只许回答的警告了。贵庄主带了三十余名精锐,实力似乎仍嫌不足,居然敢大言要清除府城附近的对头,到底来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
“本庄的人并不多,其中有庄主的几位功臻化境的朋友,但他们神秘得很,本庄大部份弟兄,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早两天庄主碰上的绝宫魔女位高辈尊,好像她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绛宫魔女也来了?”丘星河颇感意外。
“庄主答应与她合作,所以她跟来了。”
“贵少庄主不要她。”
“庄主的想法和作法,与少庄主不一样。”
“很好很好。”
“你是三位活神仙的人吗?”
“你又问了,不过,你的命保住了,去陪那头小驴吧!有充足的时间让你好好的睡一觉。”
昼伏夜行如果走官道,既不秘密也不安全。
一方面人士都派有伏路的眼线,用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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