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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这一夜十七
“当我疯了般的从家中跑出来，到各个医院去找寻她的时候曾数次经过这个小诊所，但我却不曾注意过一眼，直到我找遍了所有医院也没有找到她，我怀着一丝奢望，想她可能今天出门了，阿山没有碰到她，她现在正在家中忙着家务，凭着这丝奢望，我忐忑的往家赶，当再次经过这个家小诊所的时候，我听到了哭声，阿山的哭声，他正蹲在门外抱头痛哭。”
“在救护车上，因为无颜面对她，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伏在她手上悔恨的痛哭。既然知道错为什么非要做呢？她虚弱地叹了一声后，让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知道她时间不多了，想再和我说几句话。我抬起头本还想再骗她说她一定会没事的，可当我看着她那惨白的脸，无神的眼睛，我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用尽全力，对我最后在笑了一笑，然后对我说，让我别怪她，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她谢谢我给了她一生中几年最快乐的日子，她很满足！她让我在她走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她难过，最后她请我帮她照看好她的弟弟，不要再做知道是错的事情了。说完她就她就自始至终她没有责备我半句，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的她的话，就连在她死前对她的承诺也没能遵守，我不仅把自己卖给了卫常，连阿山也也搭进去了，现在你让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啊！呜呜”祁实一声哀嚎之后，伏桌痛哭起来。
见祁实总算说完，早已等的不耐的善伯赶紧说道：“好了，好了，祁老弟，事情已经发生了光难过也没有用，你还是要多节哀啊！”善伯刚才之所以拦住徐林，让祁实把心里话说出来实际上是有心计的了，一方面他想示好祁实，日后能为他所用；另一方面他想借机探探祁实心里有什么底，日后可为他所持，可没想到祁实罗里吧嗦半天净是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日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善伯安慰完祁实，话锋立即一转，对着李钉说道：“逝者已故，眼下如何解决生者的麻烦才是重中之重，不过在这之前，你能先耐心的让我问几个问题吗？”
“我不让你问你就不问了吗？”李钉看着笑面猴一眼，点头道：“你问吧。”
“你放心，不论你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只是你问完我能不能让我走啊？”如坐针毡的笑面猴一听总算要问到自己了，忙陪着笑对着善伯求道。
善伯转过身子，看着笑面猴淡淡地说道：“怎么这么急着想走？你的脚我不是帮你医好了嘛。别怕，我如果要害你的话，我还费这劲干什么？你现在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向你保证，日后我就算赶你走，你都不会走。”
“我犯贱啊！你赶我走我还不走。”心中虽然这样想，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笑面猴陪着小心地问道：“你说的可是我可以喘气的状态下？”
“哼”
善伯不置可否哼了一声，道：“说实话的人应该都会喘气吧。”
见善伯这样，笑面猴咬了咬牙道：“你问吧，我一定说实话！”
善伯问道：“你是不是泰平帮的人？”
笑面猴先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怕善伯误会，笑面猴忙解释道：“我那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不过这不能怪我，是老帮主他，他本来说好让我入帮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又反悔了，不过他倒从不阻止我和帮里的兄弟来往，平时还会给我找些事让我赚点零花钱。”
“哦”
善伯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在泰平帮都干些什么？”
笑面猴道：“我一般就是跑跑腿，送点东西、传个消息、盯个人什么的。不过要是说对帮里各方面的了解，我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说着，笑面猴胸膛一挺，一脸骄傲的样子。
“是吗？那我倒是找对人了！”善伯微微一笑，说道：“那你把霍世元出事后到今晚之前，泰平帮发生的所有大事都给我说一遍。”
“这要从何说起？”笑面猴挠了挠头正不知道从哪开始，善伯又道：“就从霍收知道霍世元出事后的反应，以及他怎么死的说起。”
“这个”笑面猴想了想说道：“老帮主收到消息之后，我听他们说，先是让栗城的姚破立不计代价尽快找到霍先生，然后命令梨城的贺雨、枣城的张扬不许妄动亦如平常，接着通知苹果城所有堂主到刑堂三爷家里汇合。可所有堂主到了三爷家以后，老帮主却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而且怎么也联系不上，大家顿时急了，三爷立即带人赶去老帮主的住处，这才发现老帮主也已遇袭被害，住处被焚烧为灰烬，清理后找出多具骸骨。”
“不对吧？”善伯听后盯住笑面猴的眼睛疑问道：“按你这么说那些骸骨应该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那你们怎样确认霍收就在其中？”
笑面猴被善伯凌厉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苦笑一声道：“呵呵，这些我都是听说的，我只是据实转述，在你面前我哪敢枉言。当时的确也没能确认出来，后来是马家帮忙收集了遗骸，并找人给鉴定出来的。对了，马家是”
“我知道马家。”笑面猴怕善伯不知道马家是谁，刚想介绍下，善伯一摆手打断道，然后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马家帮忙确认的。”想了片刻，善伯看着笑面猴，笑着点了点头道：“刚才错怪你了，不好意思！你现在再说说霍世杰和那个就是刚才在那个和卫常一起的不男不女的路轻侯还有路虎是怎么个回事，以及霍世杰怎么又死了呢？”
“要说清楚世杰帮主和路轻侯、路虎的关系那可要往早前说了。”笑面猴说着对李钉瞄了一眼道。
善伯也看了李钉一眼，然后对着笑面猴道：“说吧，今夜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了结，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不在乎这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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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这一夜十八
见李钉没有反对的意思，笑面猴略微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先从路轻侯、路虎两兄弟说起吧。他们两人其实并不是亲兄弟，过去他们只是一对搭伴的流浪儿，至于他们从哪来的就没人知道了。路轻侯脸上过去有一大片红斑，那时人就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猴屁股笑话他，而路虎呢，你们现在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似得，但那时他个子却很矮，所以当时人也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矮脚虎，至于他们现在的姓名，那都是路轻侯自己胡诌的，据说他之所以选择路姓，哪是不知他在哪听了一句，一路有你相伴如初这句话，就取其中路字为姓，寓意他和路虎之间的兄弟感情。本来他们两兄弟要是不出那件事的话，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到处算混吧，甚至可能还不如我，可人的际遇却这么的不公平，他们已经一起一落，现在又要蓄势再发，而我呢？唉！”笑面猴轻叹一声，脸上却一副艳羡之情。
顿了一下，笑面猴又道：“他们两兄弟能有今天全靠的是当时他们救了世杰帮主。老帮主从创帮之始到后来一统苹果城的黑道，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明枪暗箭，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被当时苹果城其他帮派的人暗杀死的。老帮主有三个孩子，一女两子，长女霍世娇是老帮主第一任妻子生的，后来嫁给了洪魁，哦，洪魁就是升哥的老大。”笑面猴对着李钉说道。
李钉听了点了点头。
笑面猴继续道：“两子都是第二任妻子生的，长子霍世元，我们一般都叫他霍先生；次子霍世杰，就是世杰帮主了。老帮主因深感帮派斗争的残酷，本来是不想让下一代再步他的后尘的，所以霍先生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按正常人去培养的”
“哼！”
笑面猴正说着，善伯突然冷哼一声道：“他霍世元要是按正常人培养的，那我们都是按猪去培养的！”
笑面猴怔怔的看着善伯不知道怎么回事，善伯冷着脸，一摆手对着笑面猴道：“没事，你继续。”
笑面猴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可自从有了世杰帮主以后，老帮主不知怎么又变了想法，着力培养世杰帮主接班。那个时候，老帮主为了配合马家提出的建康城、无毒城的目标，在内忧还没有完全解决的情况下不得不又和那帮毒贩子撕破了脸，世杰帮主那时应该是十来岁，在一次毒贩子不计代价的袭击中被掳走，这帮毒贩子掳走世杰帮主的目的是为了逼迫老帮主低头答应他们的条件，所有并没有对世杰帮主怎么样，而只是把他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可好巧不巧，路轻侯、路虎当时居无定所正在那个地方窝身了。不知道路轻侯当时是怎么认识世杰帮主的，不过他发现以后立刻引为奇货，由他招来一帮人在关押世杰帮主那个地方前门打闹吸引看守注意，路虎则寻隙把世杰帮主救了出来，可是，那帮毒贩子也不是易于之辈，很快就识破了，路轻侯当时为了给路虎争取时间上去纠缠被连捅数刀，几乎刀刀致命，等路虎带着老帮主赶来救援的时候，其他人认为路轻侯肯定是死定了，是老帮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路轻侯送到了医院，没想到的是，路轻侯不仅没有死而且因祸得福，脸上的红斑居然几乎消失殆尽，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路轻侯痊愈之后，老帮主为感谢他们兄弟俩的救子之恩就把他们兄弟俩收养了起来。老帮主在有恩必报这上面在道上是有口皆碑的，不论是谁，不论什么时候，那怕只是滴水之恩，老帮主日后都会给与一定的报答，可就是对我不知道为什么唉！哦，对了，贺雨钉哥你还记得吗？”笑面猴蓦地转向李钉问道。
“贺雨？”李钉想了又想，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摇着头道：“不认识，他是谁？”
笑面猴先是把头分了一下，然后在双手在眼前做了个眼镜装，说道：“钉哥，你怎么忘记了，我听说那时姚破立，立哥已经让你走了，可是你却又被贺雨拦下来了，这才被霍先生给给逼得离开五年。”
“哦”
笑面猴这么一提醒，李钉脑中浮现出当年那个伸手阻止自己离去，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眼镜、面庞清秀的青年，哦了一声淡淡道道：“是他啊，他怎么了？”
笑面猴道：“他也是被收养的，他的爸爸过去是老帮主的保镖，后来为了保护老帮主被人杀死，老帮主为了报恩也把他收养了，不过老帮主本来是想让他脱离帮派过正常人的生活，就把他送给霍先生那代养，可贺雨他却一定要加入帮派来答谢老帮主，为此惹的霍先生好一阵子不高兴，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拗过他，他现在已经是梨城雨堂的堂主了。”
李钉听了没什么反应，点了一下头：“哦，是吗。”
笑面猴见李钉对贺雨没有兴趣，摸了摸鼻子，又继续道：“路轻侯、路虎他们兄弟被老帮主收养之后，不知道路轻侯是用了什么手段还是还是他和世杰帮主就是有缘，由于他和世杰帮主年纪相仿，人又机灵，老帮主就让他等于是伴读性质的跟着世杰帮主，同就学、同起居。说来也奇怪，世杰帮主这个人，为人霸道、傲慢、对人刻薄寡恩，除了老帮主之外和谁都不大能处得来，就连霍先生和他之间的关系听说都不是那么的融洽，可唯独对路轻侯世杰帮主却另眼相看，自从他们两人在一起之后，世杰帮主对路轻侯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信任万分，老帮主起先还很欣慰并没有放在心上，直至后来发生了两件事情才让老帮主后悔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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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这一夜十九
“哪两件事？”善伯问道。
笑面猴道：“一世杰帮主居然和路轻侯两个人搞在了一起；二路轻侯居然带着世杰帮主吸毒。”
“搞在了一起？”桩子一听这种事情立刻来了兴趣，坏笑着问道：“你说的搞在了一起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嘛，还明知故问。”笑面猴斜了桩子一眼，支支吾吾道：“搞在一起就是就是就是搞基了。”
“啊！”桩子先是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然后拍着手道：“我就说嘛，那个路轻侯妖里妖气的，我还以为他是人妖了，没想到哈哈！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同性恋。”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种事自古就有，只不过过去对这种事比较隐晦，现在开始摊在了台面上，有些人观念上不大适应，过些时间可能也就无所谓了。事情不都是这样的嘛，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继续。”善伯怕桩子再开始八卦，一句话带过之后，挥手让笑面猴继续说。
笑面猴继续道：“虽然事后有些人说，路轻侯是因为和世杰帮主搞在了一起，世杰帮主才对他那么信任，但我觉得这种说法是倒果为因，我认为起先一段时间内他们并没有这种关系，不然以老帮主的精明不会不觉察，否则就不会在他把帮主的位子让给世杰帮主的同时又让路轻侯做副帮主。当时让路轻侯做副帮主的时候，在帮内可是起了很大的反弹的，我听说，很多跟着老帮主一起打拼的老兄弟还有各堂堂主几乎都是一致反对，本来洪魁做副帮主大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的，但因为洪魁毕竟是老帮主的女婿，过去也是帮内的兄弟，再加上大小姐又厉害，大家虽不服但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路轻侯在做副帮主之前，除了救过世杰帮主之外什么事情也没做过，由此可想当时老帮主是顶住多大的压力，但老帮主最后还是一意孤行，就是让路轻侯做副帮主，所以我判断世杰帮主和路轻侯真正搞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在他们当上帮主、副帮主以后。”
“呵呵！这么说，因为霍世杰的性格，霍收原本是想让路轻侯在霍世杰和其他人之间做一个润滑剂，可没想到好心办坏事，由于过度的自信，事先没有沟通好，反而因做副帮主这件事让路轻侯和泰平帮其他堂口的人关系变坏了是吗？”善伯半眯着眼睛问道。
笑面猴摇头道：“没有。老帮主为了防止你说的这种事情发生，专门摆了一场酒，把路轻侯还有当时几个闹得比较凶的人请来，在酒桌上，老帮主让路轻侯当众发誓，以后永不再提那件事，路轻侯为了表决心，当场割破了手指，和那几个人同喝血酒盟誓。现在再看的话，路轻侯的确是遵守了誓言的，除了因为竞争关系跟洪魁不大对付以外，和其他当时反对他的人关系处理的都还算不错，有时为了不落人口实，遇事的时候不得已还要退让，倒是世杰帮主对那件事却一直耿耿于怀，经常寻个事端要整治那些人。”
“有意思！不过，这会不会是霍世杰和路轻侯演的双簧呢？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善伯问道。
笑面猴还是摇头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