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他们,我们去了,他们自然会派出来。”邱秉诚喝着水,满不在乎。政府关注地是理想集团,东兴只是做样子,但他不是,他即将接手董事长,不想接个乱摊子。
秘书犹豫了一下,又道:“可老董事长那边……”
“他也不用管,有事我顶着!”邱秉诚不客气地打断,指着名单道,“你听好,下周一九点报到,九点半准时出发,任何原因不得例外,谁敢不去,就等着卷铺盖走人!”
“是是,我马上通知。”秘书点了个头,立刻转身出去,一个劲庆幸自己没跟错人。
秘书走后,邱秉诚燃了一支烟,又拿出S市分公司中层干部职位表,盯着为刘憬选好的职务。他干了大半辈子管理,知道工作组查不出什么,必须另寻他策。他相信,刘憬既然能上报,一旦坐上这位置,拥有了便利条件,不用他吩咐,就会主动展开调查。
“既然
好人诬蔑成商业间谍,那好,就让他当一回。”邱I单,悠然地转过椅子,望向窗外迷人的海景。
…………
这日天气很好,空气中洋溢着喜庆的味道,刘憬开着车,后面坐着玉瑕母女,三人穿戴整齐,去参加鲁秋阳的婚礼。
昨晚,鲁秋阳特意跑来,诚恳地邀请玉瑕,并为请得太迟致歉,刘憬高兴又不忍。他有两个女人,不想厚些薄彼,只带一个,可郭也会参加,如此大摇大摆带着两女,是对郭的伤害,尽管他已经伤害了郭。他曾想谁也不带,但想想又算了,事已至此,回避没意义,或许这样可以让郭更早觉悟。
阳光轻柔,晨风清爽,街边是晨运归家的人群。刘憬去得很早,好友的婚礼,总会去得很早,这是礼节,也是不成文的规定,虽然去得早也不见得帮上忙,多半还是添麻烦。
玉瑕抱着公主似的多多,脸上是淡淡的羞赧欣慰,太久没和男人出席公众活动,她幸福到一塌糊涂,还有点心酸。她曾认定自己的幸福是无花果,实在便足够,光明正大地和丈夫女儿参加婚礼,让她重新体会到幸福如花开的感觉。
她没奢求,但却拥有了。
车子轻快前行,向沈梦家行驶。玉瑕拢了拢鬓边,探身道:“老公,趁你停职。修车铺还没开,我们去旅行吧,你也散散心,省得让那十万块钱憋病了!”
“行,你安排。”刘憬苦笑。玉瑕地安慰很有效,可想到那十万块,他还是心疼。
玉瑕把孩子放在一旁,又扒着前面椅背说:“旅行前让芳袭到家住一两天。我先跟她近乎近乎,然后趁旅行把她彻底解决,你好跟我回家见爸妈。”
“回家没问题,可不一定非得解决吧?”玉瑕的安排太紧迫,刘憬有点信心不足。
玉瑕轻叹一声,显出几许不忍:“还是先解决。别瞒着她了,一家人都已经这样,还偷偷摸摸,我心里不好受。”
“行,听你的,先解决!”刘憬微笑点头。他也不好受,总担心小老虎不能接受,现在各方面条件已成熟,可芳袭态度才是关键。
两人达成一致,车子继续前行。多多张大眼睛,无忧无虑地看着路边的景色。
“呀!多多今天好漂亮?”地方到了。芳袭上车就把孩子抱起。
多多闪着大眼睛,兴奋地看了看自己。骄傲道:“二妈,爸爸说今天去参加叔叔婚礼,我还要帮婶婶拽裙子呢!”
“是吗?”芳袭愣了下神,不自觉地向爱人和玉瑕望去。
不只芳袭,多多一声二妈,刘憬和玉瑕也是一愣。这要在婚礼上叫出口,所有人的怀疑都会变为确信。玉瑕眉飞色舞,得意而促狭地望着小老虎;刘憬有些黯然。因为对郭伤害更大,但还是暗暗观察着小老虎反应。
芳袭虎目一翻。没好气地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刘憬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看玉瑕转过。玉瑕把孩子抱到另一侧,凑到小老虎身边道:“芳袭妹妹,你说,这要到婚礼上,人家会不会以为刘憬是咱俩老公?”
“你……”小老虎差点没噎过去,抻着脖子道,“你想得美!”
玉瑕柳眉轻扬,满不在乎道:“我不管,反正别人问,我就说刘憬是我老公,爱咋咋的!”
“你你你……”小老虎愣了半晌,忽然掐住她,“你不要脸,我饶不了你!”
“啊!”玉瑕猝不及防,连声大叫,“老……老公,救命啊!你女朋友杀人了!”
“你你你……你还真叫?看我不……”小老虎既羞又窘更气,也不呵痒了,扬着手臂就向玉瑕大屁股上拍去,打得啪啪有声。
“啊!你……你还真打!”玉瑕奋力挣扎,继续言语挑畔,“我还非叫不可了!谁让你是二妈,老实当你二奶去吧!”
“做梦吧你!”小老虎气激,一把将玉瑕按倒骑了上去。
两女嘻嘻哈哈,在后座滚成一团。妈妈和二妈打起来了,多多被挤到门边,开心得不行,嘎嘎大笑。
刘憬既幸福,又无语,无言地把挤到缝里的多多抱到前面,任两个女人在后面嬉闹。
清风徐徐,夏日的早晨明媚怡人,车子载着幸福地一家人,在阳光下意气风发。
时候不大,二女闹完,以玉瑕的求饶而告终。两人美靥绯绯,红光闪烁,头发凌乱,衣裙不整,不知道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两人整好衣装。小老虎着小嘴,委屈、羞涩加气恼。玉瑕恬不知耻在凑上前,笑嘻嘻地搂住她双肩:“妹妹,还真生气了?”
“你少碰我!”芳袭拧过身体,但没挣脱。
玉瑕从身后把她拥紧,大咧咧道:“好妹妹,我跟你开玩笑呢!姐姐保证,在外人面前不叫老公,就我们一家人一起时候叫!”
“你少来!那是我老公,你凭什么叫?”小老虎委屈到泄气,觉得自己亏死了。
玉瑕闪着眼,可怜兮兮地说:“我当二奶还不行吗?”
芳袭看了看爱人,眼中一片茫然,委屈得直想哭:“秦姐,你太过份了,这不明抢吗?”
玉瑕轻轻捏了捏她乳尖,贴在他耳边笑说:“你答应和姐姐同性恋,姐姐和你一起叫老公,这有什么不对?”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四女齐聚
个女人一场嬉闹,玉瑕获得了私下叫老公的权利;芳捏,不爽加委屈,却抑不住流淌的幸福和甜蜜。玉瑕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长时间的影响熏陶,潜移默化的步步蚕食,方律师家庭的事实存在,小老虎渐渐在三人幸福的漩涡中不能自拔了。
时间不大,一家人到达喜气洋洋的藏族会馆。
藏族会馆是驻S市藏民自发成立的特殊组织,具有民间团体、公益协会、俱乐部及酒店多重功能,虽无统一章程,却有极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藏民们日常聚会、举办民族活动、解决社会生活问题,都在这里。藏族会馆也对外营业,不过外界客人并不多。
鲁秋阳的婚礼融合了汉藏两种习俗,一家人刚到,就被眼前的特殊氛围吸引了。
会馆门前,一弯巨大的红色充气拱门伫立,上面用汉藏两种文字写着新郎新娘名字,有趣的是,鲁秋阳汉名后还括弧写着“喀松桑布”四个字,很滑稽;拱门下摆着鞭炮和二踢脚,两侧悬着彩带和气球。拱门后是藏族习俗,正门口铺着一方装着青、麦子的口袋,上有五彩装饰,用麦粒画着卐字形;门框高悬着彩箭、明镜、玉等物品,顶上还挂着一面经幡;大量酥油茶、青酒和牦牛奶摆在门里门外,除了没有喇嘛诵经,其他的估计都全了。
三人带着孩子。激动而兴奋地看着这别开生面地婚礼布置。
“刘憬,你们全都来了?”格鲁咧着大嘴,捧着一把哈达迎出。
格鲁穿着短袖衬衫,还系了条红领带,众人相视一笑,刘憬打趣道:“格鲁,你今天这打扮,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新郎呢?”
“这不会的。”格鲁认真地摇了摇头。“喀松桑布,他今天要穿我们藏族的衣服。”
“那小欣呢?”刘憬把孩子抱过,同样认真地问,“他还让我女儿当童女呢!”多多穿得漂漂亮亮,就等着拽裙子,如果突然变了。肯定会不乐意好一阵。
“小欣就穿婚纱服。”
“哦,这样。”刘憬忍着笑,跟玉瑕和芳袭对望了一眼,两女也不禁莞尔。新郎穿藏服,新娘穿婚纱,还真是奇异的婚配!
“你女儿真好看!”格鲁看了玉瑕一眼对刘憬说。
刘憬笑了笑,对孩子道:“多多,快叫格鲁叔叔!”
“格鲁叔叔。”多多似有点生,抱着爸爸脖子,弱弱叫了一声。
“哎。好。”格鲁正捧着哈达,弯身就在多多小额头上啵了一个。
多多这个不乐意。忙把身体拧向爸爸身后,皱着小眉。小手不停地蹭自己额头。格鲁憨厚一笑,给众人系上哈达,又虔诚地为众人点洒酒水,才引着众人进门。
会馆内聚了不少人,人人都系着哈达,大部分是藏人,都穿着普通服装,围在一起叽哩呱啦说笑。令刘憬惊奇的是。不仅郭来了,连徐燕也来了。两个女孩儿显然认识,正在角落说话。徐燕还罢了,郭绷着小脸,身体坐得倍儿直,后面翘着长了许多的小辫,除了偶尔推推眼镜,明显一付爱搭不理的样子。
格鲁把众人引过,先行离开了。
“嗨,刘憬!”郭见了,立刻抛开徐燕,紧绷的小脸雨化春风,欢喜娇嗔地迎上。
徐燕回过头,拘谨站身,远远对玉瑕和小老虎点了下头。芳袭白了郭一眼,又见徐燕也在,惊异地向爱人望去。刘憬有些尴尬,对徐燕点了点头,抱着孩子上前:“郭,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也刚到。”郭两眼发亮,甜甜回道,两人迎面相望。
自去泰国前地茶楼会,两人一直没再见面,与以往相比,时间并不远,但发生了太多事,刘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内不觉激越起来。郭抿着嘴,漾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双眸隔着镜片闪闪绽光。
小老虎更不用说,总共只见过郭两次,但第二次很充分,不仅一起带孩子逛了,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唯一不爽的是,在不停地斗嘴中,她竟打败仗了。
徐燕站在不远处,心里既自卑,又不甘,很不是滋味,望着刘憬的眼神也不友好了。她知道了两人故事,觉得郭跟自己差不多,可偏偏那么傲慢和得意,因此忒来气。不就是省长女儿,又不是自己的能耐,有什么了不起?她忿忿不平地想。
玉瑕笑吟吟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旁观。小老虎忍不住,咳了一声走到爱人身旁,斜着眼睛,挑畔一般睨郭。郭眼眸轻扬,先摸了摸多多脸蛋,对玉瑕问了声好,才正了正身体对小老虎道:“郑姐,好久不见,想不到你还那么没礼貌。”
“我没礼貌?你好意思!”小老虎气了,看了看爱人,抻着脑袋讽刺,“他是我老公!你凭什么盯着他看?”
“我就盯了,你能怎么样?”郭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他是我同学,又是我干哥,是干妈承认地。你?哼!别说没过门,连面都没见,算什么?”说完扶了扶眼镜,不屑地把头别向一旁。
“你……”小老虎气激,就想说什么。
“芳袭!”刘憬忙把她扯住,好言道,“算了吧,这里这么多人,别跟她闹了,让人看笑话就不好了?”
“四眼小样,懒得理你!”芳袭压住情绪,瞪着眼睛说。
“病猫一个!谁认识你!”郭不甘示弱,扬着小脖道。
刘憬很无奈,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维护小老虎,甚至包括玉瑕,唯独在郭面前不能;他又很无语,小老虎连玉瑕都能接受,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很少见面的郭?
小老虎当然不能,这不在行为,而在方式。玉瑕是放低姿态,循序渐进,好事办在面上,坏事掖着藏着;郭恰恰相反,高高在上不说,见面就针锋相对,目的明确,而且又做好事不留
刘憬怕两人再吵,把孩子递过道:“郭,少说两句,先帮我抱下孩子。”
“多多,来,让阿姨抱!”郭飞了小老虎一眼,笑嘻嘻把孩子接过,对玉瑕点了个头坐了过去。
刘憬给郭找了个活,这才安心地把玉瑕和小老虎拉到徐燕面前:“玉瑕,这就是徐燕;徐燕,这是秦玉瑕,你上次见过。”
“秦队长你好。”徐燕率先伸出手。
玉瑕握住,感激地道:“妹妹你好,以后要麻烦你了。”
徐燕没说话,笑了下向小老虎望去。芳袭还不知道徐燕进修车铺,一脸茫然。
刘憬解释道:“芳袭,公司想处分我们,徐燕已经辞职了,修车铺需要财务,我答应她过去,本来前天晚上想告诉你,可又跟梦姐闹得挺不愉快,你别怪我自作主张。”前晚吵架,昨晚刘憬没去,故有此说。
“怎么会?”芳袭迅速白了爱人一眼,主动向徐燕伸出手,“你好,谢谢你过来帮忙,可能我也会辞职,以后多多关照。”
小老虎如此宽容和蔼,徐燕大为吃惊。刘憬也颇感意外,但很快明白了。小老虎一向通情达理,一定是清楚两人的湄南河惊魂后,对徐燕心存感激,冲淡了本就不多的敌意。
“谢谢,以后铺子开了,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徐燕握着芳袭地手。眼中好多感激。
“客气什么?是你帮我们嘛!”芳袭深深望着面前女孩儿,同样感激。刘憬没猜错,的确因为南河事件。南河是刘憬和徐燕互救,但在小老虎看来,重要的不是爱人帮徐燕,而是因为徐燕,爱人才得以平安归来,相比之下。原本那点醋意算什么?
玉瑕瞥了瞥刘憬,不禁暗暗摇头,带着微酸的欣慰。这小男人,不知哪辈子修的福份,四个女人凑一起,还这么好运气?
三人转眼客气得跟一家人。郭抱孩子坐在一旁,又气又不忿,一张小脸酸得没法看。
三人落坐,刘憬怕郭和小老虎再起争执,抢着坐到郭旁边,芳袭、玉瑕、徐燕在他另一侧依次而坐。
玉瑕清楚刘憬和郭的感情,挺同情郭,抓了把瓜子分给众人,然后对郭伸出手:“妹妹,你和刘憬有段日子不见。好好聊聊,把孩子给我。”
“秦姐你坐。我抱一会。”郭刚要递过,芳袭忽然伸出手。“来,多多,上二妈这来!”没等多多叫,小老虎先说出口了。
芳袭一声二妈,不仅郭和徐燕惊得张大了嘴巴,连刘憬和玉瑕都怔住了。小老虎内心深处已把玉瑕当一家人,为了打击郭,下意识选择了玉瑕做同盟。
郭既嫉又恼更悲凉。脸色很难看地望向刘憬。刘憬心疼又为难,看着她说:“我是干爹。芳袭当然是干妈。”
小老虎赢了半个回合,动了动张着的两臂,挑畔般向郭要孩子。郭紧绷的脸渐渐舒展,淡淡笑说:“干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谁不能当?有本事自己生。”
以生孩子攻击女人,是很恶毒地话语,郭嫉怒之下,口不择言。几人脸色蓦变,玉瑕和徐燕都不禁皱起眉头。徐燕听鲁秋阳讲过两人故事,认为刘憬既然为郭挡过齿轮,应该象她一样心存感激,而不是狂妄和傲慢;玉瑕感情成熟,想得更周到,不停地打量着,隐隐觉得郭有什么倚仗,不仅仅是省长千金的身份这么简单。
小老虎气了,真气了,脸色巨变,呼地站起身:“你刚刚说什么?有胆你再跟我说一次?”
郭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过分了,瞥了刘憬一眼,推了推眼镜道:“没什么,大家都是女人,谁不会生孩子?抱着别人的孩子炫耀什么?有本事比比谁先生!”
“你……”芳袭看了看玉瑕,手指着她,气得浑身直抖,话都说不出了。
刘憬急把小老虎按下,扯着郭道:“郭,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