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徐小姐。”林卫东看了看刘憬,微笑着向徐燕伸出右手。
“林大哥你好,刘憬常跟我提起您,以后修车铺的事,您多多关照。”徐燕不清楚卖链锁的事,但被说成合伙人,又重新点燃兴奋。
“没问题。”林卫东很真诚地说。
寒喧已毕,众人入座。刘憬把林卫东让到对着门的位置,自己在侧相陪,徐燕很正常地向刘憬下手坐去,不想郭蝈嘻嘻一笑,挤过去抢先坐了。
众人一愣,徐燕气恼而委屈,狠狠瞪了一眼,茫茫然站在当地;刘憬有些尴尬,不知所以地对林卫东笑笑;林卫东哭笑不得,宽厚地望着郭蝈,无力而莞尔。这洋洋可真是地,坐个座也闹腾。
“你坐这好了,我们俩是女的,应该挨着嘛。”郭蝈俏脸不红不白,正了正身子,随意指了指自己下手地位置。
我凭什么坐你下边?徐燕气了,也不说话,鼓着腮盯盯瞅刘憬。刘憬无奈,只得拉着自己另一侧的椅子,打圆场道:“徐燕,你坐这吧,我不会喝酒,你多敬林大哥两杯。”
徐燕这才满意,轻哼一声坐下。郭蝈没在意,瞥了爱人一眼了事。
坐座风波过去,刘憬暗叹一声,没好气地瞅了瞅郭蝈,换来一个绽着光地喜悦眼神。
林卫东环顾一圈,对刘憬道:“兄弟,真没想到你开修车铺,现在这行不错,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活,再跟税务和电业那边的熟人打打招呼,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你减点。”
“谢谢林大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卫东如此热忱,刘憬由衷感激,“我还在原单位,徐燕是修车铺经理兼财务,日常事务都她管,以后有事,我让她直接跟你联系。”
“没问题,肯定尽力。”合伙人未必直接参与,听徐燕是经理,林卫东略感吃惊,又忍不住看了看两人,掏出张名片道:“徐小姐,这我名片,以后有事尽管打电话,不用客气。”
“谢谢林大哥。”徐燕呵呵一笑,双手把名片接过,不自觉地向刘憬望去,却看到郭蝈镜片后轻蔑鄙夷的眼神。她又一阵来气,不忿地斜了斜眼睛,扬着脖把名片收起。当修车铺经理兼财务,她底气大多了。
服务生上菜,刘憬连敬林卫东两杯酒,就告罪换了饮料,把任务交给徐燕。他觉得很奇怪,女人善饮者相对要少,他不能喝酒,接触的几个女人竟无一例外有量,玉瑕、芳袭和郭蝈不说,徐燕也三、五瓶不在话下,老天还真照顾他。
众人边吃边谈,气氛却不甚和谐,因为徐燕在,很多话不好说,酒反倒喝不少。林卫东温和有礼,不时举杯;徐燕第一次代表修车铺,来者不拒,麦色的俏脸直发光;郭蝈有些郁闷,她本想和爱人说说话,却没想到徐燕也在。
“刘憬,咱俩出去呆会,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郭蝈忍不住了,悄悄扯了扯刘憬衣袖。
刘憬皱了下眉,为难道:“这不好吧?多不礼貌?”
“林大哥不是外人,姓徐的又不是你老婆,有什么不好?”郭蝈翻着白眼啐了他一句,干脆不再管他,款款站起道:“林大哥、徐经理,你们慢吃,我和刘憬出去说会话。”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徐燕疯了(下)
中途离席很不礼貌,即使郭蝈和刘憬是同学,还有亲密关系,何况因为徐燕,宴请的意义已非刘憬答谢那么简单。徐燕不高兴了,把杯子一顿,冷着睨着刘憬。
林卫东知道郭蝈要说什么,忙用目光对徐燕抱以歉意,挥着手道:“没关系,你们去吧,我正好和徐小姐单独喝两杯。”
徐燕瞥了瞥郭蝈,眼光缓缓收回,终于没说什么。刘憬尴尬无比地点了点头,慢腾腾站起。郭蝈扯着刘憬向外走,边走边回头,傲慢地睨着徐燕。徐燕气坏了,如果不是林卫东和刘憬,几乎想冲上去揍她一顿。太可恶了,不就是省长千金,有什么了不起?不可一世,嚣张无礼,第三者插足还这么狂妄!
郭蝈扯着刘憬出门,留下轻蔑一瞥。徐燕把杯子一推,气哼哼道:“太过分了!还省长千金呢?简直失礼!”
林卫东不知说什么好,把徐燕酒杯倒满,打圆场道:“徐小姐别生气,我这妹妹有时候是倔了点,但绝对是好人。再者他们情况特殊,又老同学,平时还不怎么见面,就让他们聊聊吧。来,我们喝酒!”
徐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依旧不平:“林大哥,你和她关系不一般,我能看出,可什么事都在个理儿?你看她看我的眼神,简直不把我当人?他们情况再特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得罪她!”
“这个这个……”徐燕心直口快,林卫东有些不知所措,“徐小姐言重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一向很懂礼貌,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他不了解内情,也不明白郭蝈何以鄙视徐燕,只得打马虎。
“她有什么可误会的?”徐燕愈发委屈,忿忿然道,“我跟刘憬就是普通朋友,当经理也是给他打工,她有能耐跟刘憬老婆争,跟我较什么劲?我也是人。也有尊严,就算她是省长千金。我是普通老百姓,可她和刘憬的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她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徐燕第一次见郭蝈就饱受轻蔑,本就不满,今日乘兴而来,又反差巨大,兼之刘憬明显护着郭蝈,她忿懑不平,一阵突突。把厚道地林卫东当出气筒了。
这才第一次见面,林卫东完全没料到这种效果,还好一向够涵养,又经惯场面,又笑笑为徐燕把酒斟满:“徐小姐说得对,洋洋今天确实无礼。可他们挺让人惋惜,我代她道个歉,你消消气。别往心里去。”
“惋惜?!他们有什么可惋惜?”徐燕不解。
“哦,他们……”两女见面就争风吃醋,林卫东以为徐燕知道什么,就随便一说,当下不知怎么答了,因为事关他人隐私。
“徐小姐不知道?”林卫东反问。
徐燕莫名心虚,讷讷说:“我知道刘憬救过她,她喜欢刘憬。”
“嗯。”林卫东稍做沉吟,点点头说,“不仅这么简单,他们很早就相互喜欢,只是不知道,等彼此感情清楚,小刘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只能错过。”
“原来是这样。”徐燕咧了下嘴,酸溜溜神色黯然。她一直自以为和郭蝈相似,不想却有质的差别。尽管发现的晚,可人家是第一份感情,她只是友情。
“是啊,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怎么说都让人惋惜。”林卫东长长一叹,颇为唏嘘。
徐燕瞥了瞥问:“那她干嘛还老缠着刘憬?”
“她没缠,这就是两人正常表现。”林卫东淡淡一笑,温和地说,“他们都没做错什么,只是缘分不够。洋洋已经决定过段时间去美国,他们没几天见面机会了。刚刚洋洋表现失礼,可能是情绪比较急,徐小姐千万别见怪。”
林卫东自幼呵护郭蝈,多年形成的兄长式喜欢,他不求在一起,可郭蝈没结果,又不忍离弃。郭蝈今天跟他谈一下午,什么都说了,他很动容,但更支持,表示不再无形添压。
“怎么会?我也是急性子,所以说话没遮拦,林大哥别怪我就行。”徐燕不忍了,有些悄悄的凄凉,不仅为郭蝈,也为自己,不仅仅是同命相怜。
“呵呵,没关系。”林卫东宽厚一笑,又一次举杯,“徐小姐很坦荡,让人欣赏,来,我们再喝一杯。”
徐燕点头笑笑,振作精神,又一杯酒下肚。
…………
“说吧,什么事?”两人到酒楼外,刘憬挣脱问。
“上你车里说。”街上人多,郭蝈左右看了看说道。
这丫头还真有事?刘憬吃惊地看了一眼,打开后车门。郭蝈推着他进去,随后挤到他身边。狭小的车厢里,两人在暗淡的光线中隔着很近的距离。
“现在说吧。”郭蝈热忱的呼吸让他有乱,刘憬稍退了下。
郭蝈推了下眼镜,直直地对着他眼睛说:“我要走了。”
“上哪?”刘憬一愣,心脏不觉一沉。
郭蝈道:“我想好了,等你结婚就去美国。”
这不是个意外的结果,刘憬有些心酸地欣慰,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美国挺好,那就去吧,到时候咱俩打电话。”
“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走?”郭蝈带点不爽在问。
“没错。”刘憬笑了笑,轻轻掐着她脸蛋,“你见谁跟谁打架,离我远点省得闹腾。”
“谁让她们嚣张?我才是你第一个喜欢地人!”郭蝈横着俏目,一如既往地坚挺骄傲。
“我看你才嚣张!”刘憬苦笑。
“我嚣张是因为有资本,你什么第一次都我的,她们有什么?”郭蝈习惯性扁起小嘴。
刘憬没说话。好不舍地望着。都说别离黯然,可郭蝈幸福到无悔地表情让他感染,反正要分开,反正仍喜欢,开开心心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黯然?
两人拧身相对,很别扭地姿势。郭蝈忽然站起,分开裙内光溜溜的大腿坐到他身上。
“郭蝈,你干嘛?”刘憬明知故问。
“当然是接吻,我都要走了嘛!”郭蝈很实在。也很自然,说话把眼镜摘放到一边。
“干嘛摘眼镜?”刘憬又问。
“当然是嫌碍事。要接吻了嘛!”
刘憬笑了,温柔地揽上她肉乎乎的蛮腰。郭蝈揉了揉眼。坐正身体搂上他脖子,笑眯眯道:“刘憬,你认真点哦,这是你找回上次感觉的好机会!”
刘憬无语,两手恋恋不舍地在她腰间动了动,好柔软的肉感,仿佛没有骨头。他真想看看郭蝈身体什么样。不是为欲望,是为上次什么也没记住。
郭蝈怀着甜蜜的心跳,在昏暗中望了望他,张开小嘴凑了过去。刘憬刚刚感受她口腔地温香气息,一条小舌头灵活地钻进把他攫走。
刘憬闪了下头,忙问道:“郭蝈。你这么熟练,跟谁学的?”
郭蝈甜甜一笑,喜滋滋说:“当然是咱俩上次一起学的。”
“是吗。”刘憬不舍地打量她。“郭蝈,把上次给我讲讲好嘛?”
“不好,谁让你忘了!”郭蝈鼓着眼睛瞪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偏不告诉你!”
刘憬感到一种浓烈的情绪,把女孩儿紧搂在怀,贴着她鬓边道,“好郭蝈,给我讲讲?我真想知道。”
郭蝈嘻嘻一笑,也同样搂紧,两人甜蜜相拥,脸贴着脸,耳鬓厮磨。郭蝈想想道:“刘憬,你还没出过国,要真想知道,就到美国去看我,我再跟你演一遍!”
刘憬笑笑摇头,把她扶起,深望着说:“郭蝈,其实我一点没后悔,也不觉得遗憾,知道是你,除了觉得有点对不起,我挺开心。你说我们有三世情缘,就算下辈子不能做夫妻,我还愿意遇到你。”
“我也是。”不爱哭地郭蝈忽然哭了,“刘憬,说你爱我,你都没说过呢!”
“是,郭蝈,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刘憬鼻子一酸,热热的东西从眼中涌出。
他们深深拥吻,滚热地泪水在唇齿之间沸腾。离别或许不黯然,但一样会有眼泪。
这餐饭吃到晚上九点,外面月朗星稀。郭蝈一反常态,主动而开心地加入林卫东和徐燕的战团,三人觥筹交错,极欢而散。对她来说,爱了,还在爱,下辈子还接着爱,不在一起不也一样幸福。
饭后,郭蝈和林卫东先行离去,天上地明月照着郭蝈地身姿。
离别还有段时间,这不是个适合告别的日子,但幸福的告别不分时间,幸福的人也无论隔多远,就象明月没有照不到的地方,真正的爱情没有斩得断地距离。
刘憬和徐燕上车,车子冲裂凉水一样的夜风,车厢里月光飞溅。
刘憬开车,徐燕在副驾驶位盯盯瞅他。当林卫东告知刘憬和郭蝈的感情,她有种形只影单的凄凉和落寞。一晚的酒精在脸上胀胀发热,她心底比铺天盖地的月光还凉。
见徐燕表情有异,刘憬道:“徐燕,对不起,郭蝈过段时间要出国,可能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在意,更别往心里去。”
“我哪配呀?”徐燕酸酸一瞥,苦着脸别向窗外,“人家是你初恋情人,我算什么呀?”
刘憬离别情绪被触动,又不知说什么好,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徐燕呼了口气,又转回道:“刘憬,你爱她吗?”
“嗯,我爱她。”刘憬怔了怔,眼睛盯着前路,很坦诚地说。
徐燕呼吸紧促,侧身盯着他,忽然很大声地道:“你谁都爱,就一点不爱我,对不对?”
刘憬皱着眉,为难道:“徐燕,咱不好朋友吗?怎么又提这个?”
“才不是!”徐燕情绪和酒精一起上涌,抻着脖子喊道,“我屁颠屁颠给你当经理,你一定觉得我象个小丑,是不是?”
“徐燕,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显喝多了?”徐燕或许喝多了,但头疼地却是刘憬。
“我没喝多,清醒着呢!”徐燕拢着夜风吹拂的头发,越发大声地说,“我告诉你,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才不会走,能帮你做点什么,经常看见你,我才能开心!”
“徐燕!”刘憬感动更无奈,低喝一声道,“世上那么多好男人,你这是何苦?”
“世上好男人再多,可我爱地只有一个!”徐燕直直地瞪着他喊。
刘憬不说话了,跟喝高的人也没法说话,虽然心内在震憾。
徐燕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会,忽然重重一叹,沮丧无比地对天大喊:“老天,我怎么办哪?你快告诉我?”
“徐燕,你瞎喊什么?”夏日夜晚灯火通明,人不是一般地多,刘憬忙出言制止。
“我不开心嘛!”徐燕嗔了他一眼,又把头探出窗外,抻着脖子大叫,“啊——!”
“你疯了!”刘憬急把她扯回。
“呵呵,呵呵。”徐燕傻笑两声,笑呵呵说,“刘憬,我不骗你,喊两声舒服多了。”
刘憬哭笑不得,不忍又动容,无奈道:“你真想喊,哪天找个没人的地方,我陪你喊。”
“不用了,我现在就想喊。”徐燕歪头望着他说。
刘憬摇了摇头,没说话。徐燕依依望着他,眼光渐渐炽烈,突然手捧喇叭,又对街上大喊道:“刘憬,我爱你!啊——!”
“徐燕!”刘憬无语了,又去扯她。
“呵呵,刘憬,你听见了吗?”徐燕转回,很开心的样子。
“听见了听见了,别喊了,老实坐着吧。”刘憬这个头大。
徐燕不以为然,欢喜无限地瞅着他:“刘憬,你就让我喊吧,我从没这么开心过?”
“那就随便吧。”刘憬叹了口气,不再阻止。
徐燕喊了,开心而兴奋地喊了一路。一声声“刘憬,我爱你”,刺穿了夏日繁华的夜晚。
刘憬面无表情地开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徐燕疯了,绝对疯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坐驴车唱山歌(上)
次日一早,刘憬费力地睁开双眼,本能地望向窗外,窗帘没拉,窗正半开,晨风微送,纱帘不时揭起,象在抖落昨夜美丽的梦。玉瑕夹着薄被,仍蜷在他身边酣睡,长大的肉躯缩成一团,粉白的美臀高高拱起,两腿间迷人的黑绒,散着比清早气息更醉人的芬芳。
刘憬微笑坐起,轻轻抚上她的脸。昨晚送完徐燕,他到沈梦家和小老虎缠绵了一番。要陪玉瑕回家,小别前免不了亲热,何况小老虎初尝破瓜,结果回来又被兴奋的玉瑕揪住大战一场,还好他年轻力壮,尚未感到力不从心。
“老公,你醒了?”玉瑕睁开朦胧的水眸,娇美的面靥透着海棠般的红晕,很显然,昨夜的满足仍在她体内未曾消褪。
“嗯。”刘憬凑到她唇上亲亲一吻,拍着她屁股说,“赶紧起来,吃完饭早点走人。”
“你再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