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一心只想着和沈羿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沈羿风的这几个人,从来没有特别的关注,就是后来也升了安紫南和赵映雪为姨娘,也是老夫人提出来的。
更不曾对自己和初夏的落水起过什么疑心。
想必,安紫南即便知道了什么,见她并没有追查的心思,为不得罪当时风头正盛的周清兰,也只能放在心里。
但如今,她不仅一直在清查此事,还不时若有若无地提醒安紫南。安紫南是个玲珑剔透的,当然不会瞧不出来。
只要这事与安紫南无关,却又明白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但凡有些气性,就会恨透了那个嫁祸给她的人。
那个人,即便不是有心,此刻也是有心了!
不想,周清兰听了安紫南这话,并不惊心,反倒无所谓地笑了笑。
“此事我已知道!巧霞那丫头,也是人大心大了,等我回过老夫人和夫人,改天挑个好人家,打发了她了事。”
见安紫南动了动嘴唇,还要说什么,林乐容立刻做出疲倦的模样。
“你们且都退下吧!此刻我也有些乏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
安紫南对林乐容服了服,也不等其他人,率先离去。
林乐容看着众人相继离开,露出个深思的微笑。
周清兰当然不会那么傻,承认那事是她主使。
她也无需她承认什么!
周清兰毕竟是老夫人的侄孙女,老夫人难免偏袒。沈羿风又忙着外面的事,定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何况,她又没什么大碍!
她当然也不会那么傻,用这个来拿周清兰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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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弄巧成拙
林乐容虽算着,有安紫南这么一试,周清兰必定会做些什么,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下午,林乐容闲来无事,便出了门,正要往刘夫人那里去,却看到老夫人的丫头喜鹊迎面而来。
“少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有劳喜鹊姐姐。”林乐容客气地笑道。“不知老夫人叫我去,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要紧的事倒没有,不过是周姨娘……少夫人去了就知道了。”喜鹊话说到一半,便不肯说了。
常年跟在老夫人身边,喜鹊早就学会了看人眼色。
虽知道这位少夫人,比以前周姨娘管事的时候更得人心,但不管怎么说,周姨娘都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否则,这么点子小事,老夫人怎么会又叫夫人又叫少夫人的。
听是周清兰的事,林乐容隐隐猜到了什么。待到了老夫人处,才知道刘夫人也在。
而周清兰正眼睛红红地坐在那里,似乎有无限委屈的模样。
见林乐容来了,周清兰勉强站起身来,给林乐容服了服。
“周姨娘且坐着吧!”林乐容待周清兰见礼完毕,方笑着开口。“你刚出了月子,这是怎么了?可不敢多掉眼泪,对眼睛不好。”
“还能有什么事!”
老夫人虽叫了刘夫人和林乐容来,看向周清兰的目光,却带着些许不满。
“不过是周姨娘觉得她的丫头巧霞大了,想给配个人。本来她是替那丫头相中了孟岩,不想老孟家的说,孟岩已经定下初秋了。我叫你们来,只是问问这事可是真的,若真便罢了,若是老孟家的借故推脱,我便不饶她!”
“母亲这倒是错怪了老孟家的。”刘夫人立刻陪笑道。“这事,老孟家的原本是求到我头上,我跟乐容一起商议的。也才刚定下来不久。不过觉得是下人的小事,也没回老太太。”
周清兰听刘夫人这话,也顾不得扮委屈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想说话,却觉得噎得难受。
原本在林乐容和老孟家的那里都受了气,想到老夫人这里撒个娇。不想先被老夫人训了一顿,说这本是小事,用不着惊动那么多人。她好不容易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老孟家的不是,方才打动老夫人,叫了刘夫人和林乐容过来。
却不料刘夫人一开口,就直指她不够懂事。
这下人的小事,还值得她来老夫人这里来哭一场?
看来,她是弄巧成拙了!事情没成不说,反倒打了她自己的脸!
老夫人听了刘夫人的话,微微点头。又去看周清兰。
“你也别哭了!既然有这事,便不是老孟家的故意难为你,也不用委屈的什么似的。原本以为你也是个经过事的,不想自从没了孩子,竟变的比先前娇气了!”
“老夫人也别怪周姨娘,她凡事做主惯了,这才不管府里的事,偏又遇上这样的挫折,难免会受不住。”林乐容笑着劝过老夫人,又去看周清兰。“只是周姨娘也太急了些。上午你说了这事,我原本想着得空去找夫人商量,不想你竟然自己叫了人过去!”
周清兰闻言,脸上更挂不住了。
她明白林乐容的意思,是在说她已不是那个帮着打理内宅的她了,虽是她自己的丫头,但这婚配的事,也轮不到她做主。
更可恨的是,林乐容明明是在讥讽她,却笑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偏偏当着老夫人和夫人的面,她又不能跟林乐容明着对付,不由得咬牙暗恨。
“既如此,你且先回去歇着,也别为丫头们的事操心了。这事就交给夫人和少夫人,她们自会给巧霞寻个好人家。”老夫人听了林乐容的话,虽微微蹙眉,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先打发周清兰。
“是。”周清兰只得站起身来,给老夫人和刘夫人、林乐容微微施礼,转身慢慢离去。
林乐容也不看周清兰,又跟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便与刘夫人商量起沈羿铭亲事上的安排。
“周姨娘倒是办过婚丧大事,我原本是想叫她帮着出些主意的!那样我就不必事事都来请教母亲,倒能让母亲好好歇歇。”林乐容跟刘夫人说了半天话,忽而想起了什么,含笑说道。
“她刚失了孩子,心情还没顺过来,不适合办这个!”刘夫人立刻接口。“少不得你多受些累,忙碌一阵子。我倒没什么,不过是多说几句话。”
“母亲说的是。”林乐容笑道。“那就让母亲劳累了!”
老夫人原本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如今听林乐容和刘夫人说起这个,不由得仔细瞧了林乐容一眼。
林乐容假意没看到老夫人投向她的目光,继续跟刘夫人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告辞。
回来的路上,林乐容慢慢地走着,心中冷笑。
那个周清兰,显然是听了安紫南的话,有些急了,才会想到拆开巧霞和安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看上了孟岩。
许是前世也有这么一说,想那老孟家的见周清兰正得势,巴不得如此,不过被孟岩拒绝了而已。
那时候的她,是不关心这类事的,周清兰也不会跟她说,她自然不知道。
也难怪后来老孟家的看初秋百般不顺眼,只无奈孟岩主意已定,谁也无可奈何!
林乐容本想着,等沈羿铭的亲事完了,再将初秋风风光光地嫁给孟岩,如今看来,还是早些将这事办了才好。
反正初秋有家人,也不会从沈府里走,倒也碍不着沈羿铭的事。
林乐容正一行走着,一行想着心事,却见有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莲心,你跑什么?难道后面有鬼要抓你?”藕心也看到了莲心,立刻笑着打趣。
莲心只瞪了藕心一眼,倒是没跟藕心回嘴。
“小姐,前面的人回说,有位瑞王爷来访。偏偏大爷、二爷、三爷都不在,他们说是请奶奶的示下!”
林乐容倒一时有些懵住,顿了一下,方才想起来。
瑞王爷,应该就是原本早该在战场上殉国的四皇子,曾经在林府后花园里救过她一次的南宫寁。
只是,他来做什么?
041。不请自来
林乐容越发放慢了脚步,心下暗暗思忖。
当今圣上共有七子。除了夭折的六皇子和殉国的四皇子,其他五位皇子中,二皇子和太子交好,七皇子则更支持五皇子。
五皇子登基后不久,二皇子便被寻了个错处,发配到荒凉之地。
太子就更不用说,在当今皇上还在世的时候,便已经身首异处。
七皇子南宫宏,一直是五皇子的左膀右臂。且也是狠辣之人。
三皇子南宫宇,彼时并不在京城,而是逍遥自在地游山玩水处去了,偶尔还会有闲言碎语不小心传回来,无非是衡亲王又在哪里看上了谁家公子之类的。
诚然,南宫宇之所以能够明哲保身,除了不喜朝政不务正业之外,也有南宫宏的缘故。虽说皇家手足之情淡薄,但毕竟,南宫宏和南宫宇是同母所生。
而四皇子南宫寁,此刻早就该在战场上阵亡!
林乐容实在不知道,这个今生莫名出现的四皇子,究竟是哪一边的。抑或,也是个不管闲事的闲散王爷?
不管怎么说,在没有泾渭分明之前,她暂时不能得罪这位四皇子,至少,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请瑞王爷到前面明厅,好生侍候着。”林乐容吩咐道。“藕心,这事你去办,顺便派个人出去,寻大爷回来。”
“是。”藕心答应着离去,并未问林乐容,应该派谁,到哪里去寻沈羿风。
林乐容微微一笑,藕心如今越发长进了,虽有时还是唠叨了些,但大多数时候,都能懂她的意思。
带着莲心回到自己屋里,林冷便吩咐初秋给她换衣裳。
于大梁礼节,男客来拜访,女子虽无需特别避讳,但只要府里有男子在,而对方又没有特别要拜会家中的长辈,女子一般都是不会客的。
但,如今南宫寁不请自来,若时候多了,沈羿风几个还不回来,她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说起来,这位瑞王爷行事也够奇怪,好端端的,不提前打个招呼,便跑到人家家里来!
难不成也跟她那日似的,情况紧急?
还是这位瑞王爷,也跟南宫宇一样,行事不按常理出牌?
想起林府后花园里白衣翩翩的男子,一举一动都透着忧郁和优雅,跟南宫宇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林乐容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更愿意相信,南宫寁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换好了衣裳,林乐容并不急着出去,而是慢慢地喝着茶,等藕心回来。
“奴婢已让阿德去寻大爷。”须臾,藕心便忙忙地赶了回来,立刻来回道。“三爷刚回来了,正在陪客。”
“那就好!”林乐容放下心来。这样,她就不用自己出去了。
“把这身衣裳给我换下来吧!头发也梳个家常简单的。这样束缚着,还真是难受。”林乐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藕心和初秋抿嘴相视一笑。这时候的小姐,又有她原本娇憨的模样了。
换回了随常衣服的林乐容,觉得浑身舒展。她一向不太喜欢那种见客的正式的装扮,从前在娘家,她也从不曾穿过那种繁琐的衣裳。
而前一世,沈府这些会客出门的事,都是周清兰在打理。
当时,她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乐得清闲,殊不知,更高兴的人,是那个周清兰。
林乐容歪了会子,又想起了什么,便吩咐莲心跟她出门。
藕心这一天一直在她身边,想也累了。再者,初秋就要嫁人,她也该让莲心也历练历练。不然,只是满府里打听些事,却不会看人眼色,恐怕将来会吃亏。
莲心本就不喜欢在屋子里闷着,听小姐叫她,自是高兴,三步两步跟上林乐容,一直笑嘻嘻的。
出了院子,林乐容信步便往荷花池走去。
莲心不知小姐要做什么,只好紧紧地跟着,神情却庄重起来。
自从去了初夏,这荷花池在沈府丫头们心里,已然成了一个不祥的地方,很少有人再会闲来无事,坐在某块石头上歇息。
见林乐容还继续往前走,似乎要到那些石头上去,莲心有些着急。
“小姐,还是别往前去了。这时候的荷花也大多残了,远远地瞧着就好。”
林乐容自是明白莲心担心什么,也不回头。
“你且远远地站着,我过去瞧瞧。”
“那怎么行!”莲心更急了。“奴婢一定要跟小姐在一起,万一……也好有个照应。”
林乐容笑了笑,这丫头竟然也知道忌讳,不好的话不肯说出来。看来,她人虽八卦了一些,但也不算是太毫无顾忌。
因散落在池子边的石头有些凹凸不平,林乐容不自觉地扶住了莲心的手。
她虽一直说,初夏是为救她落水的,那不过是为了多给初夏家人些善后的银子。她记得很清楚,当时,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脚下一滑,根本没有先后。
林乐容咬了一下嘴唇,那日的情形又在脑海中闪过。
似乎她刚刚落水,沈羿风就紧跟着跳入水中。而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没看到沈羿风的影子。
难不成,当时的沈羿风,正跟别人在池边散步,早就看到了她,不过是没有出声,躲着她而已!
而这满府里的女人,能有那个雅兴跟沈羿风一起赏荷的,除了刘听荷,还会有谁?
也亏得前世,她什么都不去多想,还因这事,对沈羿风更加死心塌地!
“小姐,那边好像有人!”莲心一边战战兢兢地跟林乐容走着,一边小心地看着四周。
林乐容本来只顾着看脚下的路,没料到还会有人跟她一样,也来这里。
这带着丝丝凉意的天,是不适合来赏荷的,尤其是池子里的荷叶,已大半枯萎。
而她,之所以会来,不过是想给某人带来些紧迫感,让人觉得,她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而已。
难道是刘听荷?
留得枯荷听雨声!这荷花池,哪里是为了她和沈羿风大婚修的?分明是为刘听荷修的!
林乐容自嘲地笑了一下,冷冷抬眸,却对上沈羿晨单纯的笑脸。
“长嫂!”沈羿晨也看到了林乐容,立刻开心地叫道。
而他身旁,衣袂飘飘地站在那里的,正是那位不请自来的瑞王爷——南宫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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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大不一样
林乐容跟南宫寁一照面,心里便“咯噔”一下。眼前的人分明只是第二次相见,可那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硬是挥之不去。
南宫寁此刻也用既迷茫又带着些研判的目光,看着林乐容。
他虽失去了记忆,但记不住的只是受伤之前的事,这位沈府的大少夫人,定国公的掌上明珠,他还是记得的。
上一次,她从假山上掉下来,虽是家里宴客,穿着却十分随意,以至于他一时之间,还以为她是待字闺中的小姐。
而这一回,她虽也是一身家常衣裳,却能看出来是少妇的装扮,人也跟那次大不一样。多了几分矜持,却少了些率真,看人的眼神里,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寒意。
南宫寁忽然觉得心里闷的难受,头也微微疼了起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王爷,你怎么样?”沈羿晨忙扶住南宫寁。
“无妨,只是忽然头疼。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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