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漫漫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她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慕天那一抢就算没白挨。”
权振霆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一旁的权国秀几乎气炸了肺。
陆雪漫哪里好,所有人都把她当宝?
她不是想离婚吗?
让她离,看她离婚以后会不会比现在得意?
权家本就不是她这种人高攀的起的,她想让贤,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嫁进来呢!
不识抬举的东西!
扫了他们一眼,陆雪漫忍不住腹诽。
三个老头一台戏。
你们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了,明明让我解释清楚,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不能愉快的聊天,老娘走还不行吗?
她紧攥着拳头,白浩然怕她控制不住发飙,便急匆匆将人带进了诊疗室。
半小时以后,陆雪漫坐进豪车,直到车子驶出医院,她才扭脸问道,“刚才你说的事情又几成把握?”
“六成。”
“那么低?”
“如果老大跟平常一样,绝对万无一失。这一次没有他压阵,我有些拿不准。”
白浩然专心开车,并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也不知道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了解权国秀,陆雪漫刚才那番话让她很没面子,也深深刺痛了她敏感神经。
让她继续留在医院如同把一只小兽丢进狼窝。如果被老大知道他的女人被亲妈欺负,一定会气的伤口、爆裂。
“他做完手术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三天以后,如果情况稳定,会转到普通病房。在icu里,会有专人照顾。你想探视,可以随时找我。”
“嗯。”
“嫂子,你真打算跟我哥离婚吗?在船上,他救了你……”
“一个猎人杀了一头母狼,把嗷嗷待哺的幼崽带回了家。小狼从小就以为自己是条狗,一直像其他狗狗一样,对着主人摇尾巴、吐舌头。慢慢地,它发现自己跟狗不一样,却不忍心离开主人。”
先杀人再救人。
骗了人,然后再去说对不起。
两者如果可以相抵,还要是非对错干什么?
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陆雪漫的心乱极了,迷茫的要死,一颗心被抓来揉去,让她无法冷静思考。
眼下所有的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几乎要把她压垮了。
“有一天,它跟着主人去打猎,不慎掉进了陷阱。它天真的以为主人会来救他,可没想到,主人早就察觉到它不对劲,特地布下了陷阱。而那头小狼也在伤心中死去。”
她的一番话让白浩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一时间,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陆雪漫明白他想让自己和权慕天重归于好,可她脑袋里一团浆糊,根本拿不定主意。
“我不知道除了我父母,还有没有其他亲人死于那场车祸。对我来说,权国秀欠下的债太多,即使权慕天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更何况,他只有一条命。”
“我哥他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白浩然自己都觉得心虚。
但是,如果权慕天不是太怕失去她,也不会打算瞒她一辈子!
“一个能派人跟踪我八年的人,一定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作为当事人,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嫁给他,我还是被蒙在鼓里。”
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是权国秀造成的,跟权慕天没有关系。
而他的所作所为让陆雪漫很伤心。
权慕天派人跟踪她,娶她既是替母亲赎罪,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婚姻变成联姻的牺牲品。
他可以保留与洛琳的婚房,更可以对她置之不理。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就在她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现实和真相给了她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
“对于你来说,我的事也许只是一段故事。不管我想不想追究,我都有知情权。他是我丈夫,更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的隐瞒等于欺骗。”
“嫂子,他有苦衷的……”
“你拜托我的事,我会帮你完成。至于我跟他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陆雪漫走下车,却发现别墅内外多了几个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白浩然的车停在门外,大周让手下打开大门,笑着迎了上来,“少奶奶,您回来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少奶奶,是老爷子让我们过来的。这两天接连出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老爷子怕有人对您不利,让我带着兄弟们保护您的安全。”
保护?
分明是监视!
外公怕她带着权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跑路吗?
在别墅周围扫了一圈儿,陆雪漫发现他们紧张戒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勉强挤出了一抹笑。
“你们辛苦了。”
“少奶奶,只要您和少爷平安,我们辛苦一点没什么。”
鉴于白浩然的嘱托,她需要尽快恢复体力。回到卧室,她洗了个澡,吃了两颗安眠药,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她安然睡去,蒋公馆里却气氛凝重。
司徒信坐在沙发里,看着站在书房中央的女人,声音冷若冰霜。
“妈,这就是蒋勋调教出来的人?我记得某人曾经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她身手好、反应快,办事最妥当。事实却让我大跌眼镜!”
“在公海,你开抢了?”
儿子一进门脸色就臭的出奇。
蒋斯喻找来几个手下,亲自问了问情况,才知道那丫头闯了大祸。
“是……”
她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开抢,就会被权太太抓住。我落在他们手里不要紧,可不能因为我毁了大小姐的计划。”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讥诮道,“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换做是我,为了保命,也会这么说。”
女子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惊慌失措的看着蒋斯喻,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夫人,我说的是实话。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任您处置……”
“少在那儿装可怜!”
难怪像蒋勋那种禁、欲的人都会为她破戒!
她演技一流,不去当演员,绝对是演艺界的损失!
“如果你开抢是为了保命,我还会坐在这儿跟你理论?刚才,我看的很清楚,权太太追上来的时候,接应的游艇就在你身后。你非但不着急走,反而在她冲过来的时候,突然拔抢。别告诉我,那是巧合!”
“大少爷,蒋总管最清楚,我的抢法一向很差……开抢只是想吓吓他们,没想伤人。”
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相,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蒋勋。
“夫人,她的那支抢还是您赏给她的。自从到了她手上,就没射出过一发子弹。也许今天的事情真是意外。”
他明白女人的心思,尽管对她的行为有所怀疑,可总要把人保住,才能弄清真相。
如果她真想杀了陆雪漫,就说明她心里还有权慕天。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活下去了。
“权慕天后心中枪,要是他没有及时冲过来替自己的老婆挡抢子儿,现在权太太会躺在太平间里。这还是在她抢法不准的情况下。”
就知道蒋勋不舍得她死!
即使今天她逃过一劫,也会失去母亲对她的信任,甚至还会把她的姘、头牵连进去。
一旦母亲对他们起了疑心,他俩的见情就会被挖出来。
到时候,可有他们受的!
蒋斯喻清楚谁是谁非,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慵懒的挥了挥手,“这件事到此为止,都不要再说了。”
一句话那一对男女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没有受到惩罚,但司徒信明白母亲只是暂时不发作,并不代表真的不会追究。
三天以后,蒋斯喻接到门房通报,不由愣住了。
她来干什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 要人
今天的陆雪漫格外光彩照人,她身着alenin初冬新款长裙,搭配同款高跟鞋和外套,nanygnzalez湖蓝色手袋衬托出她清新淡雅的气质。'燃^文^书库'
与前几次碰面相比,蒋斯喻更满意她现在这个造型。
连挑剔的蒋勋都不得不承认,他仿佛在陆雪漫身上看到了夫人年轻时候的影子。
“权太太,请坐。”
她微微点头,坐进了蒋斯喻对面的沙发。
及腰的长发发挽成精致的发辫,随着她落座滑落肩头,露出精巧绝伦的发饰。
从头到脚无可挑剔。
的确很不错!
她今天来不是偶然路过,一定另有目的。只不过,蒋斯喻很想知道她还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佣人端上两杯红茶,便默默退了出去。
浅浅抿了一口,她优雅的放下茶杯,缓缓问道,“权太太,您今天来有何贵干?”
“听说,我的闺蜜魏蓓拉被司徒夫人请到府上做客。几天不见,我攒了许多话想跟她说,不知道夫人方不方便请她出来?”
丹唇扬起一抹不解,蒋斯喻反问道,“权太太从哪里听说,魏蓓拉在我家?”
除了蒋家,谁家的手下趁的起三艘游艇?
你这么爱伪装,真的好吗?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天前的凌晨,您的人在公海围攻了司徒信的游艇,把蓓蓓和司徒信请来了这里。”
原来她是来要人的!
只不过,蒋斯喻很好奇她怎么知道人在蒋公馆?
微微蹙眉,她故作一头雾水的的摇了摇头,“我听糊涂了,公海的事情怎么可能与我有关?您会不会搞错了?”
“司徒夫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承认。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抿了一口红茶,陆雪漫抬起眼帘,继续说道。
“当时,我打算抓住领头的女子,逼您的手下作交换。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抢,要不是我先生及时冲过来,恐怕咱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居然这么惊险!”
看着蒋斯喻惊奇的神色,她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看到那个人举枪对准我的心脏,司徒信便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我的闺蜜却被刀架着脖子。试问,一个被劫持的人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脱身?”
紧要关头,她还能看得这么仔细,不愧是海都法最好的法医。
“我儿子身手好,那些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身手再好,也是我先生的手下败将。如果他能脱身,我的闺蜜就不会被抓走了。所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抓他的是蒋家的人。”
陆雪漫,你的意思是蒋家和司徒家的人统统比不上权慕天!?
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对方说的笃定,蒋斯喻却不以为意,淡淡说道,“权太太,我很佩服您的分析能力,但这件事的确与我无关。”
现在不承认没关系,我会让你露出马脚的。
“那就来说说那个开抢的人吧。”
陆雪漫嘴角勾起一抹莞尔,两个迷人的梨涡浮上脸颊。
“游艇事件发生的前一天夜里,她在唐岛邮轮码头带走了汪碧晨。不仅如此,是司徒信把汪小姐亲手交给了那个女人。而且,他们还私下聊了一会儿。”
一句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蒋斯喻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压下心头的惊愕,不动声色的问道,“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我会来吗?
“你们毁掉了监控探头,却忽略了司徒信的行车记录仪。那个小东西把一切录的清清楚楚,司徒夫人有没有兴趣看一下?”
她慢慢攥紧拳头,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并未作答。
司徒信行车记录仪的画面为什么会落在她手里,难道这小子吃里扒外,帮着外人算计自己人?
蒋斯喻抬眼望向蒋勋,他立刻会意,默默退了下去。
陆雪漫知道她被戳中了软肋,那就加把劲儿,让她也尝尝被胁迫的滋味。
“开抢的人认识司徒信,从她的恭敬程度不难看出,她是蒋家的下人。所以,事发当天,司徒信不是被劫走,而是被您的人请走的。”
被她抓到证据也没什么了不起。
人在蒋公馆,主动权也在自己手里,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让局面反转!
“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是还不能放人。”
如果事情好办,白浩然就不会拜托她了。
三天来,他并没有派人搜寻魏蓓拉的下落,而是提出与蒋祖儿订婚。
既然魏蓓拉在蒋家人手里,硬拼不是办法。
订婚宴晚宴安排在今天晚上,只要陆雪漫这边一切顺利,在宴会开始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翻盘。
“不放人也没关系。”
“难道权太太不担心你闺蜜的安全吗?”
“蒋家的人开抢打伤了我先生,还掳走了汪小姐。尽管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但宋晓雨被多名男子弓虽。暴也与您脱不了干系。”
三天前,一个麻袋被扔在宋家花园门前。
护卫打开一看,发现麻袋里装着一个大活人,而那个人就是宋晓雨。
宋一铭赶回去的时候,她谁也不认识,只知道躲在角落里发抖。
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歇斯底里的喊叫。
宋家人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可那些人做的很干净,警方在她身上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我把手上的证据交出去,您以为三家联手的话,你们能不能离开海都?”
陆雪漫清楚那段视频的分量,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报复汪碧晨和宋晓雨的事居然是司徒信派人做的。
蒋斯喻震怒了,“你威胁我!?”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了!
只可惜,她的冷喝没有任何效果。
陆雪漫看着她,不紧不慢说道,“我在劝您悬崖勒马。或者说,想跟您做一个交易。只要你马上放了魏蓓拉,我就把视频资料的底板交给你。至于有没有副本,你们找人验一验就知道了。”
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跟我谈条件!?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的话说完了,告辞!”冷了蒋斯喻一眼,她拿着包包,起身离去。
蒋勋走到她身后,低声说道,“夫人,少爷不在。据门房的人说,他今天走的很早,八点半就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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