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现在身高不矮,身体健康,智商正常,一点儿也没受到小时候吃饭少的影响,所以,您就别再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光在外人面前揭我小时候的短,我谢谢你呀。”夏花对郑雯婷颇为不满地回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扭头又朝施得笑了,“吃得少是为人类节省粮食,对吧施得?一想起世界上还有几亿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就坐不安席、食不甘味。一想起一些胖子每一顿都吃那么多,简直就是消耗粮食的机器,然后他们坐车费油走路多占空间,还容易损坏床和椅子,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施得,我看你饭量也不大,是不是也一心为世界上15亿的贫困人口操心得夜不能寐?”
郑雯婷被夏花的耍赖逗乐了:“你说到贫困人口的事情,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传闻,说是有一个地方在三年自然灾害来临前,生了一个男孩,男孩一生下来就会说话,只说了一句话就死了……”
“啊,还有刚生下来就会说话的孩子,是不是妖怪呀?”夏花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好像一岁多才会说话吧?”
“一边去,别捣乱。”郑雯婷笑骂了夏花一句,又说,“男孩说的话是——金山银山都是空,一把小米能救命……当时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说男孩是妖怪,就把死了的男孩扔到荒郊野外了。结果当年就开始大面积欠收,饿死了许多人……”
施得沉重地点头,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但也听继母和何爷说过那一段历史,知道多灾多难的中国人民在当时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浩劫。其实根据天道法则,再从天人合一的定律推断,天灾都是由**引起。首先是人心坏了,才会感召天地灾难的降临。如果人心一心向善,那么必定是风和日丽、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所以有一句话说得对,三分天灾,七分**。天道最为公平,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降灾,也对天下苍生一视同仁,不会偏向偏爱哪一个地方,也不会偏憎偏恨哪一个地方。人应该有一双可以分辨是非看清吉凶的慧眼,在灾难来临时,不要怨天尤人再造恶业损耗福分,而是要自强不息,自力更生,顽强自救,然后再一心向善,必然会转危为安、遇难成祥。
如果面对灾难,只会指天骂地,只会坐等救济,而不知道从自身寻找原因,悔过自新,弃恶扬善,就等于是吃一堑没长一智,摔了个跟头没捡一个明白,早晚,还会原地摔倒,而且摔得还会比上一次还重。
如果一个人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周围的环境是美丽还是肮脏,周围的人是友善还是凶恶,其实都是你内心的真实投射,那么你才会从根本上修正心性,从心做起,从源头改正,最终改命成功。
“有一件事情我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好笑,特别好玩,小时候上政治课,政治书上总是说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我们长大后去拯救。当时我很傻很天真,还真以为自己以后会是资本主义国家人民的救星。结果长大后才知道,被人洗脑了,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是我们自己。”夏花一边说,一边笑得前仰后合,“我觉得,当时全国人民都生活在意淫之中,幻想自己生活得多美好多幸福,即使穿着漏洞的破棉袄和露出脚指头的旧棉鞋,喝着玉米面糊糊就着咸菜,讨论的却是拯救世界的历史使命,却不知道,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已经住上了别墅开上了汽车,估计当时他们看我们,就像进化成功的人类看还正在进化的猴子一样……”
“怎么说话呢,哪里有骂自己是猴子的?死丫头!”郑雯婷对夏花的比喻极度不满。
施得和夏花所受的教育一样,当年也是被洗脑之后,认为放眼整个世界,只有中国人民幸福,别的国家的人民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中,结果长大后才发现,原来上当受骗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相信任何教科书了。
自我拔高和愚民政策的做法其实很愚蠢,小时候的洗脑再成功,捏造的假象在长大后的事实面前,也会土崩瓦解。而假象和现实的巨大反差,反而会让每一个被洗脑的人对以前所受的教育无比反感,从此再也不相信官方的言论。就和一个从小被父母欺骗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有非常强烈的逆反心理并且再也不听从父母的话一样。
被捏造的假象和编造的历史愚弄的国人,但凡有觉醒意识,但凡成为精英人士,都会推翻之前所受的教育。应该说,国内所推行的教育,是彻底失败的教育。
尽管施得也是政治教育的牺牲品,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但他也不认同目前国内的教育现状,不仅仅是水平不行,而且还扼杀了许多人的创造性和想象力,就如一条产品生产线一样,生产出来的大学生就和大工业时代出品的方便面类似,没有个性,没有思想,很难担当重任,成为将帅之才。
有时施得也不愿意深思国家和民族未来的重大问题,但实际上每一个读史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一个政权是怎么建立的,通常情况就会怎么失去。如是因,如是果,丝毫不差。同样,一个政权过分强调什么,往往就会因此失去什么,比如宋朝,重文轻武,所以宋朝一直积弱。比如清朝,一直大兴文字狱,所以清朝几百年没有多少传世的诗篇。
编造历史的人,最终会被编造的历史所消灭。愚弄百姓的人,也难逃被百姓愚弄的下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道循环,丝毫不爽。
“包子真好吃,阿姨,以后如果我还来家里,还想吃包子,您再给我包,好不好?”施得不想过多讨论沉重的话题,就又回到了吃的问题上,主要也是郑雯婷的包子味道很像继母包的包子,让他吃出了家乡和童年的味道,一时感慨万千。
第305章 家常
“行,欢迎还来不及呢,不就是包几个包子嘛,你来了家里,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郑雯婷对施得越看越喜爱,她很想要一个儿子,可惜夏花生下来后,她身体不太好,没要上,再后来,计划生育政策就越来越严了,夏游人在官场,首当其冲必须以身作则,带头表率只生一个好,于是,儿子梦就破灭了。
由于夏花在交男友的问题上,一向谨慎,从来没有向家里带过小伙子,施得是第一个,再加上施得为人随和,虽有大师风范,却没有大师架子,反倒像晚辈一样亲切,就让郑雯婷越看施得越顺眼,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趋向。
“对了,施得,你父母都从事什么工作?”郑雯婷忽然想起认识施得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施得的家庭,觉得很有必要进一步了解一下施得,以后说不定她还得和施得的父母坐在一起聊天。
“妈,赶紧吃包子,要不就凉了。”夏花也一直没在家里讲过施得的身世,见老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怕引起施得的伤心往事,忙拿起一个包子要堵老妈的嘴。
郑雯婷不明就里,一把打开夏花的包子,嗔怪说道:“别闹,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在客人面前太疯了……妈和施得说正事呢,你添什么乱。”
“不是,妈,施大师来历神秘,家里的事情不方便对外说……”夏花见老妈不开窍,忙冲老妈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眯眼了,赶紧去洗洗。”郑雯婷没明白夏花的意思,还以为夏花眼睛出了问题。
“……”夏花败了,太久没和老妈谈心,默契都没有了,她长叹一声,“施得,你别怪我,我也不想你难堪。”
出乎夏花意外的是,施得却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没关系,夏花,阿姨是关心我,她没有恶意,她又不知道真相。阿姨,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孤身一人,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见施得云淡风轻,并不忌讳他父母的事情,夏花才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说道:“施得从小由继母抚养长大,他的身世,不但离奇,而且很可怜……”
其实施得并没有对夏花详细说过他的身世,夏花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正好郑雯婷问到了他的身世,不妨说说,也好让郑雯婷和夏花对他多一些了解。
“啊?真的呀施得?你这么好的人,怎么身世会这么可怜呀?”郑雯婷母性发作,无比怜悯地看着施得,“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也不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唉,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亲妈,你就我一个闺女好不好?万一你一早就遇到了施得,会不会把对我的爱都转移到施得身上,然后我就成了一棵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没人疼爱的小草?”夏花见郑雯婷母性大发,眼圈一红,就要掉泪,她忙跳出来阻止老妈,省得老妈丢人。
“去去去,净捣乱。”郑雯婷又被夏花气笑了,笑过之后,又问施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施得,你说来让我听听。”
见郑雯婷非个问个清楚,施得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的离奇身世,其中关于继母在医院之中凄惨离世的一段,也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也许是郑雯婷的包子勾起了他对继母的思念,也许是郑雯婷的母性大发激发了他埋藏已久的情感,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坦陈了自己的内心,也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他对继母之死的遗憾和内疚。
本来刚才夏花一捣乱,郑雯婷刚刚泛红的眼圈又恢复了正常,结果施得一说,她不但眼圈再次泛红,而且眼泪还哗哗地流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哽咽地说道:“施得呀,你的身世真是太不幸了,可怜的孩子呀,阿姨认识你太晚了,要早早就认识了你,阿姨说什么也要抱养了你,不让你受这么多苦遭这么多罪……”
夏花也哭了,她以前只是隐约听说过施得的身世不好,没想到,施得从小受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和施得相比,她的人生确实可以说是幸福得像花儿一样开放。原来,在看似无所不能坚定从容的背后,施得有一个如此不幸的童年,也不知道当时他幼小的心灵,如何承受了那么多的凄风苦雨。
这么一想,夏花天性中的母性也发作了,如果不是郑雯婷在场,她说不定上前就抱住了施得,然后借施得的肩膀当港湾,让她好好哭一场。
对于施得既想挽救继母的生命,又想留住爱情的人生豪赌,夏花并没有觉得施得对继母残忍,相反,她认为施得有情有意,是一个有担当有气节的好男人。男人一诺重千金,不管是对下江黄素素的承诺,还是对继母的许诺,都得兑现,否则就是失信。
信誉,是一个人的根本。
当然,对于施得继母的离世,夏花也是深感痛心,多好的一个女人,最终却孤独地含恨而死,都说天道最是公平,为什么对施得的继母这么不公?
让夏花没有想到的是,郑雯婷先是替施得的身世唏嘘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抹眼泪说道:“施得,你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你的继母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女人再伟大,也要有精神支柱的支撑,她守着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你,又失去了你亲生父亲的消息,却比对亲生儿子还好对你,我也是女人,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女人的一生,两个男人是主心骨,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丈夫不见了,儿子又不是亲生的,她还能撑下去,我觉得她如果不是太伟大,就是不太正常……”
“妈,你不要乱猜好不好?人死为大,你不要说一个死人的不是。”夏花推了郑雯婷一下,不想让老妈再说下去。
施得却摆了摆手:“不要紧,阿姨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何爷也有过类似的推测,何爷是以一个运师的身份来推算,而郑雯婷则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将心比心,她的话,也可以作为参考。
“就是,你看施得也说我说得有道理。”郑雯婷推开夏花的手,皱了皱眉,“施得,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我是瞎猜的——我总觉得,你的继母说不定不是你的继母,她可能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哎呦,我的亲娘呀,您既然是瞎猜的,就不要瞎说了。您见都没见过施得的继母,怎么就敢说她才是施得的亲生母亲?哎呀,您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呀,我说话一向谨慎,从来不乱说,您怎么能这样信口开河?”夏花不干了,上来就对郑雯婷一顿炮轰,因为她觉得郑雯婷的话太刺人了,施得也许会受不了。
夏花一旦尊称一个人为“您”的时候,其实是她对一个人极度不满的时候。
郑雯婷也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我只是随口一说,施得你别往心里去。”
若是以前,施得说不定还真会火起,曾经在他的心目中,继母是最神圣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完美形象。但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尤其是何爷也一再说过他的继母也许隐藏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对于继母,他也不再如以前一样盲目维护了。
倒不是他对继母不再信任,也不是怀疑继母的人品,而是他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或许在继母对他全心全意的爱护的背后,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是好是坏,施得不去猜测,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真正是温馨还是残酷,他都会毫无保留地接受。
有时人就得面对现实,逃避或是回避,都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还有可能加深内心沉重感,从而引发严重的心理问题。
大多有心理疾病的人,都是内向的性格,不善于和人交流,也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心事。
“没关系,阿姨的话,也不是信口开河,说不定也是事实真相,谁知道呢?”施得微微叹息,摇了摇头,“一个人最无法选择的就是出身,不管继母到底是我的继母还是亲生母亲,她抚养我长大的恩情,恩重如山,在我的心目中,她始终就和亲生母亲一样伟大而崇高。”
“说得好。”郑雯婷又被施得的话感动了,一擦眼泪,“夏花,你什么时候有施得一半的孝心,妈妈就开心死了。”
“得了,亲妈,在您眼里,我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一无是处的逆子了?whatever,随便了,反正我以后嫁人了,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有了孩子,他也会叫你外婆。外婆是什么意思知道不?就是外人家的婆婆。”夏花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一脸的不服气,“既然这样,妈,您以后别再指望我了,您请便吧。”
“你……”郑雯婷被夏花气笑了,伸手打了夏花一巴掌,“什么时候改了你这个多嘴多舌的毛病,你就是好闺女了。”
第306章 四大不靠谱
“话多有什么不好?话多的人身心都健康。”夏花成功地将话题从施得不幸的身世上引开,她没大没小地一抱郑雯婷的肩膀,“行了妈,午饭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该我和施得出发了。您呀,下午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去公园打打太极拳,然后散步一小时,再找几个老头老太太说上半个小时废话,然后您就身心健康得如向日葵一样了。”
因为施得有言在先,郑雯婷就信了夏花的话:“行,下午我就去打打太极、散散步、说说话,要不是施大师先说过,光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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