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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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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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毕问天的推算,月国梁败局已定,没有翻身的可能,而黄子轩的运势正旺,正好压制了刘宝家。毕问天为了削弱黄子轩的运势,就为刘宝家出了一个主意,借调查月国梁经济问题为由,最后将祸水引到黄子轩身上,让月国梁和黄子轩两败俱伤,结果……施得帮助月国梁的一次举动,无意中坏了刘宝家的好事,同时,更是单刀直入,破了毕问天精心设计的局!”

    碧悠拍手叫好:“太好了,施得,干得好,就要打败毕问天。何爷,施得和毕问天正面交手都能赢得了他,说明毕问天也没多大本事嘛。”

    施得比碧悠冷静理智多了,微一思索就明白了:“碧悠,你想错了,我和毕问天根本就没有正面交手,他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在他的局中有我的存在,而我的出手,也并不是直接针对他,他也就没有丝毫的防范,结果阴错阳差之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仅仅是措手不及,是无心算有意。你的无心之举,妙手天成,让毕问天没有算出来,所以事情才突然出现了转机,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施得,你的手法无意中正暗合了天道。”何子天做了进一步解释。

    碧悠迷糊了:“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第50章 安身立命之本
    “听不懂就对了。”施得笑着弹了碧悠一个脑奔,“我只是告诉月国梁一个关于韩信的故事,说韩信的一背是帝王之相,又通过月清影之口暗示月国梁,他的后背龙行虎步,气势非凡。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一句官场上的事情,更没有往最近市委的动荡上面暗示,就只当是一次闲谈。而且我也确实没有多想,并不想推动月国梁的运势,如此一来,就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了,毕问天算不到,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施得并不知道的是,他的话推动了月国梁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促使月国梁下定决心为了自保,临阵反戈一南击,向老领导举报了刘宝家的经济问题,同时,又向黄子轩及时表示了靠拢。两相结合之下,再加上黄子轩在背后使力,刘宝家轰然落马。

    毕问天的失算之处不在于他的设局并不高明,而在于他选错了支点人物。确实,他也认为月国梁运势不旺,正好可以当作过河的桥梁,同时他还低估了施得在相术上的造诣,以为施得看不出月国梁下一步。从某种意义上说,毕问天推测得也没错,施得确实看不出来月国梁的未来,但施得的巧手巧妙推动月国梁向前迈出一步的微妙之处在于,他完全是以置身事外的局外人的身份来点化月国梁。

    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施得在单城市委的人事调整中没有利益诉求,无欲则刚,所以笑到了最后。

    “你……讨厌。”碧悠揉了揉脑袋,“本来就不聪明,你再弹傻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你娶呀?……哎呀,不对,万一毕问天误会了你,认为你故意和他作对坏他好事,他要找你算账,你要怎么办才行?你肯定斗不过他,他一把年纪了,又财大气粗……”

    碧悠又揉脑袋又关切的样子,十分娇憨,令人忍俊不禁,施得笑道:“女大一,不成妻,碧悠姐你想嫁我,恐怕没希望了。”

    “施得,我再次警告你,我不是你姐,我比你小。”碧悠双眼圆睁。

    “反正你身份证比我大,我就当你是我姐,在你没有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世之前,我就不承认你比我小。”施得一直对碧悠的身世大感兴趣,奈何碧悠从来不提,他就逼她。

    碧悠不说话了,只是气呼呼地瞪着施得。

    “好了,不闹了。”何爷笑着从中圆场,对于碧悠和施得之间的斗嘴,他从来不偏不向,不会当裁判,只会制止,“碧悠你不用担心施得,有我在单城,就算毕问天想怎么施得,他也不敢。不过有一点施得你以后也要多注意一些,如果不是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还是不要和毕问天起正面冲突,在你没有壮大之前,毕问天不管是实力还是财力,都远非你能所相比。”

    “何爷,你为什么不也走入世之道,当一名隐形的掌门人?我想如果你也为高官和巨商指点迷津的话,你现在的影响力肯定也能直通京城。”碧悠不解地问道。

    碧悠的问题,也是施得的疑问。

    “人生在世各有追求,有人在红尘修身,有人修心,有人追求富贵,有人追求安稳,我如果和毕问天一样,也许会成为比他影响力还要大的隐形掌门人,但就算拥有了天下,我不快乐又有何用?我就喜欢闲云野鹤不操闲心的日子。”何子天哈哈一笑,笑声中,有三分豁达七分放下,“广知世事休开口,纵是人前只点头。假使连头也不点,也无烦恼也无愁。独坐清寮绝点尘,也无吵杂扰闲身。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

    碧悠无奈地摇了摇头:“和何爷相比,我的境界还是相差了太多……算了,还是做好我自己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何爷的境界一样,视世间繁华如云烟。”

    “别说和何爷相比了,你的境界就是和我相比,也差了不少。”施得调侃碧悠,他就喜欢看碧悠着急生气的样子。

    碧悠翻了施得一眼:“别想惹我生气,我不上当。”

    “……”施得败了。

    无意中破坏了毕问天的好事,施得却没有一丝沾沾自喜,他得承认他和毕问天的差距,不提毕问天直接或间接掌控的巨大财富,绝非是现在的他所能相比,而且毕问天究竟是多少高官的高参,又能影响到哪个层次的决策层,他甚至不敢深入想像。以他现在的境界,就已经接触到了市委书记的层次,如果毕问天刻意介入官场之中的较量以获取更多的支持和社会资源,几十年下来,他的背景肯定深不可测,或许只是露出冰山一角就足够惊人了。

    施得决定听从何爷的指示,没有必要,他要努力做到和毕问天和平共处。相信毕问天也不会无聊到非要拿他开刀,毕竟有何爷在一旁坐镇,就算何爷没有庞大的资源可以调动,但何爷的境界不在毕问天之下,甚至还要比毕问天略高一筹,毕问天也不敢冒着惹何爷惊天一怒的风险。

    一个运师的怒火,即使毕问天同样身为运师,也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人可以拥有炙手可热的社会地位以及富可敌国的财富,但社会地位的高低和财富的多寡,并不和一个人运气和寿命直接挂钩,或者说,官位、财富和寿命不成正比。并不是说谁的官儿大,谁的钱多,谁就一定长寿,现实中不乏高官突然病死和巨富意外身亡的实例,正如何爷所说,福分是一个人在世间立足的根本。

    运师最恐怖的地方不在于他铜口直断、定人生死,而在于他能夺天地之造化,削夺别人福分。福分和寿命的关系相互依存,并以福分优先,一个人如果寿命尽而福分未尽,则延寿,直到福分享尽才死。但如果福分尽而寿命未尽,就直接夺寿了!

    大凡世间富贵荣华者突然暴毙,就是福分已尽而寿命未尽却被直接夺寿的明证。换言之,就是大手大脚奢侈浪费,将原本节俭可以再用几十年的福分,在几年内就挥霍一空了。

    福分相当于银行存款,支取得多,自然就很快用完了。

    运师削夺他人福分,也是以自身性命和福分为代价,是同归于尽的做法,通常不会有人这么做。但施得是何子天的关门弟子,也是何子天一生所学的希望所在,如果毕问天真要对施得下手,盛怒之下,何爷说不得也要拼死一搏,将毕问天福分削夺殆尽!

    到时就算毕问天再富可敌国再权势滔天,也会被无情地拉入死亡的深渊。万般带不走,唯有福随身,所以何爷平常教导施得,能做善事的时候就尽量多做善事,多积福分,以免到时福尽而寿尽。

    一个人一生的福分并非一成不变,做善得福,为恶削福。想要福多寿长,一放生二施舍三行善。

    一周后,施得的人生出现了两件大事,一是黄素素收到了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二是他在医院的工作正式期满,在准备办理转正手续时,他却辞职了。

    黄素素考取了复旦大学,是她努力付出应得的回报。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一刻,黄素素开心地流下了喜悦的泪水,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施得报喜。

    “施哥哥,我考上复旦大学了,我真的考上了……呜呜。”黄素素喜极而泣。

    “傻丫头,考上了是好事,哭什么。”

    “我就想哭,你不在我身边,要是你在,我就爬你肩膀上哭。你答应要送我去下江,你说话还算数不?”

    “算。”

    “嗯,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就是哄哄我,一转身就忘了我了。施哥哥,晚上来家里吃饭,好不好?”

    “今天不行,有事情,改天好了。”

    施得确实有事,他办理辞职手续时,遇到了一点麻烦,医院不肯放人。不但医院想留他,护士班的十几名护士一字排开,挡在去路不想他走。

    黄素琴大嗓门,恨不得整个医院都能听见:“施得,你没良心。你要去当大秘书了,就不要我们这些姐妹了,是不是?你忘恩负义!”

    黄子轩有意让施得当秘书的消息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现在是满城皆知,估计也不是走漏风声,而是有人故意放风,

    好不容易摆脱了黄素琴等一群美女护士的阻挠,到人事科办理手续时,医院方面院长亲自出面了,就是不放施得走,还好说歹说非要为施得转为医院的正式职工,并且许以重要位置和高薪。

    施得没有得意忘形,他很清楚医院方面留他的真正目的——万一黄子轩真要用他当秘书,直接从医院调人,是医院的荣耀。

    不管黄子轩要用他当秘书是有意放出的风声,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有意扰乱他的视线或是打乱他的人生脚步,总之他十分冷静地面对现实,向医院领导再三解释,坚持不再留在医院,婉拒了医院领导的好意。

    医院领导勉强不过施得,很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但还是再三希望施得常来医院看看,市一院就是施得永远的家……

    有缘则聚,无缘则散,施得再不舍,也知道人生聚散平常事的道理,他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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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避实就虚
    施得离开的时候,上至医院领导,中至医院中层,下至护士班的全部女护士,全体出动,在医院门口举行了一次隆重的欢送仪式。不明真相的医院职工和过往市民都惊讶不已,还以为施得是什么大人物,等听说只是送一名辞职的护工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真实发生的一幕。

    月清影也在送行的队伍之中。

    不过她并没有抛头露面,只是躲在人群之中,静静地目送施得的离去,心中在想,施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他经历过人生重大的失败,到现在还身负百万的巨额债务,却又拥有耀眼的复旦大学的文凭,在面临医院许下的重诺时,毫不动心转身离去,洒脱得义无反顾,年纪轻轻就事事拿得起放得下,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再有怎么就传出了黄子轩要用施得当秘书的传闻,到底是传闻还是真有此事?施得身上发生的一切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总是给人峰回路转的惊喜。而且月清影也感觉到,施得对于和她合伙经营的舍得古玩行,虽然也挺认真挺负责,但他似乎对唾手可得的价值百万的股份也没有太上心……

    其实也不是说施得并不在乎百万股份,既不是坦然受之的贪心,也不是受之有愧的矫情,总之,似乎是一种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如云卷云舒一般,去留无意。

    月清影隐隐觉得,施得从医院辞职,并不是要将主要精力用在舍得古玩行上,而是另有谋算,似乎舍得古玩行也不是施得的志向所在,那么施得图谋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的志向又在哪里?

    再想到和施得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似乎对她还真的没有一点儿动心,难道她在他眼里真的没有魅力?一时间月清影心思浮沉不定,目光停留在施得的背影之上,久久没有收回。

    施得辞职手续办妥之后,离开市一院,直接回到了一碗香。到了一碗香才发现,碧悠不在。

    碧悠现在比以前忙多了,第二家分店开业在即,有许多事情需要她上下打点并且亲自出面摆平,好在遇到难题有李三江出面招呼,基本上无一不迎刃而解。

    要是以前,李三江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他只是一个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在区里起上传下达的作用,还算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一旦出了滏阳区,说话要算数,也得拿人情来换。不过在刘宝家即将调离的风声大盛之后,月国梁有望在政府班子调整之中占据一个重要位置的传言也甚嚣尘上,由此,最近和月国梁关系走近的李三江也随之行情见涨。

    李三江近来常到市府向月国梁汇报工作,自从借施得的桥梁和月国梁搭上线之后,李三江算是下了老本,隔三差五地就跑到市府以各种理由汇报工作或是汇报思想心得,不用多久,就成了月国梁的跟前红人。在之前,还有不少人笑话李三江眼瞎了,拍一个靠边站的副市长的马屁,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就算拍得月国梁再舒服,月国梁又提拔不了李三江,李三江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谁知风水轮流转,风声一变,月国梁呼声大涨,不少人才顿时惊呼,李三江也太有远见太有先见之明了,难道他高层有人,早就知道了月国梁要上位?怎么可能!

    不管外界是如何的猜测,随着月国梁呼声一高,李三江也随即水涨船高,分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现在的李三江春风得意,每天都竖起耳朵听风声,就等月国梁坐地升迁的一天。当然,从内心深处,他是彻底服了何爷和施得,下定决心以后要紧紧跟随施得的脚步,片刻不离。

    施得见碧悠不在,他就一人到了楼上的雅间,准备自己动手泡茶,近来他不但将太极拳打得娴熟,茶道也学了一些。倒不是闲得无事可做,而是他发现在泡茶的同时,有助于理顺现在和将来规划的思路,也有助于平和心情,在悠然的放松中,体会宁静的妙处。

    施得刚洗了杯子拿出茶叶,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喧哗,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脏话,他一皱眉头,起身下楼。现在碧悠不在,他就是一碗香的半个主人,他有责任有义务保护一碗香爱护碧悠。

    一下楼,就看见几个膀阔腰圆的光头大汉在大堂闹事,为首者不但光头,还光了膀子,左臂上纹了一条青龙,右臂上纹了一只白虎,左青龙右白虎,气势非凡,不,是气势汹汹。

    “我是青龙,叫你们老板娘赶紧出来,告诉她,一碗香的地盘从今天起,归我们接管了。她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每个月交一万元的保护费,二是关门大吉,滚出单城。”青龙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样子,好象他是一言九鼎的什么重要人物一样。

    大堂经理苏珍惜是单城当地人,认得眼前的光头男是滏阳区一带有名的青龙帮的副帮主,外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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