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拣拣一番放松心情,周晓蓓兴奋的像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似的,在瓜田里转的范围越来越广,东奔西走挑选西瓜,没个节制,完全没考虑自个儿吃不吃得下,这儿可没冰箱储存食物。
白玉满由着他摘出能堆一座小山的西瓜。等他跑累被阳光炙烤出一身大汗,拉住呼吸短促仍不想停下的人儿,用手巾吸去汗珠,擦拭他面上沾惹的泥渍。
“回去吧,再下去你一个就把这儿的瓜都摘完了。”把一大堆瓜托付给田里的人,白玉满随手敲下挑了一个沉厚的自己抱回去。
回路上,途径的村里已经能看见稀稀落落的人笑颜相谈,一派欢乐气氛。回到庄子里更是比下午他们出去的时候热闹,他甚至能听到一屋之隔的厨房那里鸡飞鸭叫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跑进碧纱橱里,白无忧小朋友正在两位小仆一左一右的包围下打瞌睡。换身衣服净手,之前没发觉的蚊子包痒起来。摸摸孩子的面颊,周晓蓓用手挠胳膊上的蚊子包,一块皮肤很快被他自己抓出道道红痕。
白玉满阻止他继续抓挠,指尖沾口水便往上面抹。周晓蓓挣不脱她的手掌,眼睁睁看她把口水涂手臂上,头皮下的青筋不断颤抖想跳起。
白玉满让风铃去厨房把她带回来的西瓜端来,顺便带一瓣蒜打算给周晓蓓抹抹止痒。代替风铃的位置坐到无忧身旁,玉梳很自觉把位置让给周晓蓓,扶他坐下避出碧纱橱。
这天的晚膳他们是在庄子里吃好回去的。满桌子鸡鸭鱼肉,红烧白切,肉丁肉片烧个遍。还有一盘炒西瓜皮,端上来的时候,周晓蓓愣是把它当成了冬瓜。
吃饭前,庄子里的人在院子里围了一圈,管事和田里看到的几个女人都在,还有几个没见过的男子大家聚在一起吃西瓜啃秋。白无忧这儿也准备了一盘切三角形薄片的西瓜给她。
周晓蓓问身旁的人要勺子,想用勺子压碎喂她,被一位大叔阻止,“夫人,娘子也快六个月了,吃太精细不好长牙。小孩子现在多咬咬东西牙才整齐。”
看看白玉满,周晓蓓试探的把一片西瓜放白无忧手上。看周围人都在吃西瓜的白无忧双眼噌亮挥舞小手抓住西瓜,硬是挤出汁来。把尖尖头放进嘴里含着吸吮,等吸不出用牙龈慢慢嚼,甜甜的味道深得她心。
在女尊的家居生活最新章节列表 第二十五章 肉团子的第一词
白无忧小朋友在不知不觉中,嘴里发出的声音是越来越多元化。勾起白玉满一大好女子心中的点点小心思,可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要维护,特别是在夫人面前。
“听管家说,东门外今天举办花会。闹腾得厉害。”早膳间白玉满抱白无忧在怀哺乳,头也没抬,状似无意提起些闲话。
那边周晓蓓舀粥入口,视线已不在面前的早点上,开始往外头飘。等用完早膳好久没出门踩大街的周晓蓓拉上玉梳,听从他的建议搭乘马车往璃城的东城门奔去。
花会在璃城东南边的一处园子里举行,园子本身建在流经城内河流的出城口边,园内有花草树木亦有亭台河塘,像是一个小公园。在园子里转悠几圈,周晓蓓便有了受骗上当之感,花会是花会,人也来不少,却没他想象中的热闹。没有卖花的吆喝,没赛花的辩论,花在这里是陪衬是载体,陪衬他四周的诸位才女才子,承载他们的绝世佳作。对不起,他不是学中文的,实在没能力鉴赏此处大作,对仗、格律、诗韵他一毫不懂。混在中间,虽没人拉他对诗交流,也浑身不自在,自觉格格不入。当下决定还是回家为好。
在东璃村的白家大宅,白玉满确定周晓蓓出门后,没带着白无忧去玖藏楼。打发了风铃,关上松壑院主屋的房门,打算和女儿好好交流感情。事前准备做全,去东厢收刮了周晓蓓时常拿来逗孩子的沙包、拨浪鼓,还吩咐厨房送来一盘切小丁的白糖糕。
白无忧趴在圆桌上,努力抬起上半身对手拿拨浪鼓的娘亲笑,只是力量不够小肚子离开桌面,抬起的角度有限。白玉满托她腋下,她很自觉收起双腿,等被放下,小手往前一撑,稳稳当当坐在桌上。简单的坐起身,使她能看见更多的地方,对白无忧来说是一件让她很兴奋的事。嘴里又发出几个以前不太听到的音节。
手里摇晃拨浪鼓,白玉满一手指着自己,对白无忧缓慢而清晰的开口:“无忧,和娘学。娘。”
白无忧嘴里发出几个无关音节,白玉满不放弃,继续一字一隔的重复,“娘、娘、娘……”
老听自己娘亲重复一个音,白无忧不太提得起兴趣,眼珠转转,定在桌上的另一个玩具沙包上。这个沙包还是周晓蓓让玉梳做的加铃铛版,是白无忧熟悉的玩具。无视她娘殷切的视线,白无忧手指灵活的抓起颜色鲜艳的沙包,摇晃它叮当作响,扔在在桌上,捡起再摇再扔,最后放进嘴里啃。
拿走沙包,白玉满拣起一小块白糖糕,用指尖掐下一角塞白无忧嘴里。现阶段看,白无忧没有挑食的行为,家里为她准备的食物,基本都能吃上一些并不挑剔,同时她也表现出和几乎所有小孩一样对甜食的偏爱,但要说最喜欢还是母乳。白玉满不是没想过用这贿赂小家伙喊娘,可稍在脑子里过过,她就放弃了这个举动。她还不想用自身实际行动来证明什么叫‘有奶便是娘’。
没有牙的白无忧用舌头舔舔嘴里清甜的软糕,小心用牙龈压磨嘴里的雪白的糖糕。随着咀嚼白糖糕散出大米发酵特有的味道。她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发出的,却不妨碍她越嚼越乐。等那只有一小角,根本没多少的白糖糕彻底化在她嘴里,白无忧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冲她娘咧嘴放送一个美美的笑容。
笑容很可爱。白玉满觉着她现在应该是满心幸福的亲亲女儿的脸颊才是,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白无忧的大笑脸为的绝不是要她亲近,而是看中她给的白糖糕,希望再要所给出的讨好笑容。
白玉满觉着自己真和周晓蓓呆久了,竟对一盘白糖糕吃味。不是滋味的拿起一块白糖糕引诱,“无忧,试试。娘。”
在白玉满想办法做实践,为实现孩子开口喊人这一伟大目标,奋力前行时。因花会内容不是自身的菜,可以说到达就无聊提早回家的周晓蓓推开主屋门进来了。
没想到周晓蓓会这么早回来,白玉满尴尬地摸摸鼻子。周晓蓓则想大声说‘你耍赖’,怎么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单独教肉团子叫娘,可想想他说这话一点立场也没,思来想去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还击。
“肉团子,来叫……”吞下‘妈妈’两字,周晓蓓接了个他已经能顺口对白无忧说出的自称,“爹爹。”
“一个个教。”怎么先让孩子把‘娘’学会再说。白玉满拍拍周晓蓓的头。
“肉肉。”
“……”软软糯糯的童音引得两个大人朝坐在桌上的白无忧看去,回头对忘一眼,又快速移回她身上。
“肉肉,肉肉……”白无忧摆头观察爹娘,再重复几声。连着几个清晰的发音,没道理是听错。
“白玉满你都教她什么?”周晓蓓两手插腰吼道。
“早说你别叫她肉团子!”白玉满只能低头抚额。
白无忧继续反复说着‘肉肉’,向周晓蓓伸手。失去小手的支撑,白无忧失去平衡往前摔去。两夫妻见状纷纷抢上扶住她。不知自己差点栽下桌子的白无忧,只当爹娘和她在玩一个游戏,咿呀的笑开。
圆嘟嘟的小手抓住周晓蓓的衣袖,白无忧对着亲爹笑道:“肉肉……”
一箭正中红心。白玉满是谁呀?他满心满眼只有肉团子。托住白无忧来个举高高,紧紧拥进怀里。
白无忧开心的大叫,小手在周晓蓓脖子上环住不放,脸贴脸冲他叫‘肉肉’。
对白玉满挑眉示威,周晓蓓抱着白无忧要走,没两步便被环住腰身,不得前进一步。被强按在凳子上坐下,嘴里塞进了一块白糖糕。嚼嚼咽下,刚想开口说话,那边又塞进一块。第二块白糖糕入口周晓蓓也不咀嚼了,含着清甜的松糕鼓着腮帮子瞪白玉满。
“味道还好,无忧很喜欢。”白玉满突兀的找着话说。
周晓蓓缓缓的开始咀嚼,一手揽着白无忧坐自己腿上,一手遮在嘴前防止第三块白糖糕入口。白无忧喜欢的东西,不见得他周晓蓓也喜欢,米面发酵的味道,他只觉得像酒味,而他最不喜欢的便是酒。
一双小手攀上他捂嘴的手,低头便能对上白无忧晶亮的眼睛,顺从她相对自己微弱的力量,周晓蓓的手被拉到白无忧面前。孩子的手掌很小,小手刚好能包住她爹的一根手指。只见她仔细盯着面前的手掌,握握这根手指,再换一根握握,最后挑中一根往嘴里放。
白无忧的行为惹来白玉满一声轻笑。看着周晓蓓怎么应对。
指尖的触觉很灵敏,能感觉到除往内的吸吮外,还有软软牙龈咬在指尖的感觉,透过柔软的牙肉还有很明显的坚硬感。
周晓蓓抽出手指迷惑的看看,对白无忧长大嘴巴发出声,“啊~”想她学自己张开嘴。捏着她的两颊,观察她满是口水的小嘴,下方中间的牙龈泛红鼓鼓的。
白无忧挥舞双臂扭动脑袋想挣开捏在脸上的手,周晓蓓不理她凑近点察看,对白玉满说:“喂,肉团子要长牙了呢。”
“还管她叫肉团子。”白玉满抢救出皱眉快发怒的白无忧,拍拍她的背,拉开衣服埋进怀里,刚在乱动的孩子立刻安静下来。
安抚住孩子,白玉满眯眼,道:“夫人。”周晓蓓心中一紧低头看自己膝盖上的手。
白玉满认为真的需要好好谈谈。不要说‘妻主’,她听到的称呼是每况愈下。最近更是频繁出现连名带姓和不知道叫谁的喂。
“夫人应唤为妻一声什么呢?”不好回答的周晓蓓干笑,起身就想往外走,至始至终不敢抬头。
门开一道缝,耳侧横出一只手,‘啪’的把门阖上。僵硬的转头顺着手臂忘后看,对上白玉满严肃的面孔。周晓蓓是连干笑都笑不出了,只能看着白玉满把自己从门边挤开,喊来风铃抱走孩子。
眼睁睁的看着门在白玉满背后阖上,她的衣襟则因喂奶的缘故还大开着,一步步逼近还真有女流氓的气势。要真被一路逼退到床边,他的脑子一定是出了问题。周晓蓓双眼左右一瞟,看准位置往一旁横挪一步快速往门冲去。
揽住他的腰,白玉满顺势抱着他轮过半圈卸去前冲的力,禁锢在怀里捏着他鼻子问:“夫人应唤为妻一声什么?”
用力撇开头使自己的鼻子能正常呼吸,周晓蓓气冲冲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呀。”白玉满原本捏他鼻子的手落在他的腰上,两个人更贴近。咬上他正对着自己的耳朵,满意的看他两腮窜红。贴在他耳朵上含糊地吐出话语,“现在呢?”
没等到回答,等来的是糊上的手掌。两只手压在脸上往后推,她连眼睛都不能睁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女色狼放手!”
索性放手任他推开,等能睁眼再追上去抱起周晓蓓扔床上,“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周晓蓓咬紧嘴巴不发一言,恨恨地盯着上方的女人,想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他脑子努力转,却转不出白玉满突然发难的原因。
见他不言语,白玉满轻拍他的面颊说:“一声妻主而已。”
周晓蓓撇开头,白玉满双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躲避自己的视线。动动嘴,周晓蓓最终没能说出那两个字,只能和白玉满僵持在那里。看着她挨近的脸欲哭……还真有泪。
只是白玉满这次不想轻易放过他,无论如何要他好好唤声妻主。
在女尊的家居生活最新章节列表 第二十六章 玉珏娘子似谪仙
前几次,只要周晓蓓一哭,白玉满就心软,事情往往揭过不提。这次她是铁了心要解决称呼问题,盯着不放。
周晓蓓双眼对上距离不过一拳的白玉满,直觉想避开却被捧住转不开头,想闭上眼不看却不敢在两人姿态暧昧的情况下做出任君采撷的样子,只能眼眸微转闭而复开,看着她的鼻尖不断眨眼。
“晓蓓。”一声名字唤得无奈,催促他开口。白玉满再次凑近鼻尖相触,避无可避直接对上女子的大眼睛,如此近的距离下谁的眼睛都会显得很大。似乎眨眼间睫毛就能扇到对方,能感觉到她呼吸言语间吹拂在他面上的气息。
泪眼迷蒙加上超近的距离,周晓蓓眼睛不能很好聚焦,白玉满的脸在眼里模糊放大像是妖怪。他是真的怕。不论他是第几次被抛床上,第几次被困住,哪怕之前白玉满都是只纸老虎到最后都没做什么,他还是怕。恐惧里有害怕被强压的惊恐,更有种说不清的奇异纠结,会打破他心中画下的一道红线。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绷紧的声带颤抖地震动出细若蚊鸣的一声‘妻主’,出口后,紧绷的身体瞬时放松,沁出一身薄汗。
“我没听清。”相比下白玉满的声音里带上轻松,想是听到了那一声称呼,却不满足他的音量,仍不放开他。
既已出口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便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周晓蓓缓缓地深吸两口气,对她道:“妻主。”
“还是不够清楚。”
白玉满逼着他不停重复这个称呼,直到他不用在开口前深呼吸做准备,直到他如同崩溃边哭边不停顿地喊出一串‘妻主’。
白玉满满意了,突然的紧拥打断他嘴里的‘妻主’,只剩他呜呜的抽噎。侧头于床看着身下人仰躺无神望着床顶的侧脸,轻抚他另侧面颊。
伴随他的抽噎,白玉满靠近他的耳畔,“你不愿意,可以唤我名字。但晓蓓你要记住,我是你的妻主,唯一的。”话了想想,她又补充一句,“记住我们的约定,别让我等太久。”说完打一棍子给颗枣,拥在怀中,抚摸青丝安抚他的情绪。
敲门声打破屋内的静默,敲门人似乎很犹豫,敲击的声音轻且缓。彼时周晓蓓心神未定不去理会自顾自小声哭泣,白玉满听敲门人虽犹豫却一下一下坚定的敲打,躺着没动呼喝出声,“谁?”
敲门声停,过了很久玉梳轻柔的嗓音小心的透过门扉,“家主,廣家来人送请帖。”
事真的一点都不紧急,只要白家的管家出面接过便可,玉梳来敲主屋的门实是不放心周晓蓓,他见风铃抱了娘子去照顾就上主屋探探,在屋外间或听到哭声。哭泣的声音太熟悉,是他自小相伴的主子,可现在两位主子关起房门的事,他没这个胆子,也不是他能打扰的。在主屋的檐廊下来回踱步,到前院管家派人送请帖到院里,他总算是给自己一个理由鼓起勇气敲门。
白玉满本不想起身,见周晓蓓哭泣不止想让他静静也好,放开他脱去他的鞋袜,抱他在床上躺好。头枕上枕头,周晓蓓下一个动作便是勾起背过身不看床外的白玉满。白玉满叹气轻抚他的发丝也就走出主屋。在主屋的门外,她深深看了眼低头行礼一动不动的玉梳转身离开。
等白玉满走远,玉梳长吁一口气,推门进了主屋。在床上找到了自家夫人,用手轻拍他的肩膀惹来一声泣哼和他向床内侧的躲避,玉梳心疼的把手放他肩上,“夫人,是玉梳呀。”
周晓蓓不理,玉梳什么也是想把他往白玉满怀里推的坏人。只是知道不是白玉满,他放肆的大哭出声。
一主一仆默默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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